43.审问
当不适成了感知时间的工具。
当零星半点的瘙痒蔓延成片，当愈演愈烈的锥麻深入血肉，当勒如刮骨的刺痛渐入骨髓......
越是痛苦，时间的流逝就越是清晰，越是缓慢。
动弹不得，也发泄不得。
就算大吼大叫，自己也听不见。被静默在黑暗中的声音，无言的嘲笑着眼前的哑剧小丑。
“客人”外表看起来很青葱，可当他发现心情开始出现异常时。却很老辣的闭上眼睛，努力感知身上最霸烈的知感：疼痛。
既然看不见，就干脆不看。既然被纷众的不适感觉扰乱心扉，那就干脆只感受一种能掩盖所有的知觉。
四肢被紧绑柱上的勒痛，不够。双腋被绳子吊磨的辣痛，不够。脖子被锁紧柱上的硌痛，不够......
“客人”虽然被限制了动作，却并没有被限制呼吸。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憋住......
在“客人”看不见的黑暗之外，三名黑袍面具人见他如此动作。
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剩下的一个喜逐颜开，另一个却怒意十足。
这场无声的较量，他们输了。
用意志强行压抑求生本能，用意志跟无法呼吸的痛苦进行一对一的较量。
越坚持，越痛苦。越痛苦，越专注。
在这样的循环中，除了一个不小心容易眼睛一闭不睁之外，没有任何副作用。
而这点恰恰是在场其他人所不愿意看到的。
当“客人”将自己憋晕两次，证明了自己的意志之后。
等他第三次睁眼醒来，眼前的黑暗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全身依旧光溜溜的，虽然依旧被绑在柱上一动也不能动。
可眼前这位站在橙颜晕光下的面具黑衣人，却让“客人”霎时放宽了心。
“姓名。”是先前那位嗓音尖锐的审问者。
“霄寒。”
“客人”这会很老实。他的想法很简单，赢都赢了，要是把人弄得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姓名。”
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黑衣面具人再一次询问。
“霄寒。”看着面具上扭动的狰狞恶鬼，霄寒很配合。
“姓名。”
“霄寒。”
......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一百遍之后。
见对方依旧没完没了的询问同样的问题。霄寒半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会儿。
“姓名。”
“蓝田。”
似乎没想到霄寒会突然改口，对方楞了一瞬，又继续重复：
“姓名。”
“蓝田田。”
“姓名。”
“蓝蓝田。”
...
“蓝蓝。”
...
“田田。”
...
“蓝由。”
...
“蓝申。”
...
就在霄寒准备说出下一个名字的时候。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从他身后捂住他的嘴巴。
“名字这东西可不兴乱念叨。可别随随便便的给自己招灾找罪受哦~”
蓝甲......么。
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霄寒很听话的闭嘴。
原本还以为蓝田松手后会立刻给自己松绑。却没成想他居然转身蹲在自己身前，一副考究模样地啧啧称奇。
“你师父把你养废了这件事他老人家心里清楚吗？”
见蓝田行径如此奇葩，霄寒忍不住对他吐槽。
“不怪我师父。主要是我少见多怪，第一次看到这么袖珍的东西，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
蓝田态度诚恳，语气真诚。要不是食指与拇指之间的比划动作嘲讽意味太重。霄寒差点就信了他的说辞。
“蓝田师兄，你这么看，我会害羞的。
要是把正事给羞不见可不怪我哦！”说话间霄寒面带羞涩，眼神躲闪。
“嚯~那你当初拿着我的名头去执事总堂挑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啊！”
蓝田脸上笑眯眯的，目光却异样的锋利。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人在外面跑，锅从窝里冒。
一个还活得好好的分堂堂主，居然被造谣成被自己一巴掌拍死。
“我承认自己说话含糊，可关于师兄的事情我真的有实话实说，这点我是可以对天发誓的。”
信誓旦旦的霄寒毫无畏惧地注视着蓝田。
对于这样的语言把戏，不仅蓝田心知肚明，就连他身后当起听客的面具人都听得皱起眉头。
“你知道吗？
仅仅因为你的话含糊不清。
自那天起，那个分堂就被列为不详之地，没有弟子愿意前往办事。
这也就算了。
你知道执事总堂把那个分堂主默认死亡，事后重新派人前往担任。新旧两位堂主碰面时闹出了多大的妖蛾子吗！”
面对蓝田的责难，霄寒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自责。反而满脸嫌弃。
“居然用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破事来怪罪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赶紧放我下来，我都快难受死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清楚霄寒这段时间一直猫在藏经阁，不可能得知确切的消息。
知道他本事的蓝田轻笑一下，如其所愿的给他松绑。
在他身后的面具人，看向霄寒的目光中也不时闪过一丝惊奇。
因为事情的发展跟他说的差不多。原分堂堂主一开始确实是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举宗皆知看热闹的地步。
可事实上，因为事情牵扯到被无辜拉下水的蓝田，执法堂选择避嫌。事件的发生地主人水峰峰主又一直保持静默，不参与其中。
最关键的是，总执事堂副堂主一句“这是执事堂的内务事，不劳外人费心。”
彻底把事件划归执事堂内部处理，最后低调结束。
“你这是一开始就准备好要借刀杀人啊！”
蓝田把属于霄寒的衣服和装备一件一件递还给他，微微上翘的嘴角发出一阵感慨。
“红杏乱出墙的人不是我，乱伸手的人也不是我，处置没规矩的人更不是我。
你干嘛给我乱扣帽子，小心我找你师父打小报告啊！”
霄寒从储物袋里掏出衣服，随意的往身上套。脸上全是被诬赖的不情愿。
“别介意，我们换个话题。
你在执法总堂外面绕那么多圈干嘛呢？”
蓝田熟练的掏出小马扎，还有一根啃到一半的苦果，看大戏似的好奇询问。
正在揉弄脸面，不时挥动四肢筋骨，试图加速身上血液循环，结束全身电麻状态的霄寒。见状毫不客气的抢过苦果啃了起来。
减轻痛苦的最好方式就是转移注意力。享受着咀嚼苦果饱满的苦涩，霄寒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还不是因为有事想找你。
结果这里里外外都没人当值，我又不好意思一个人进来乱跑乱逛。
我以为说不定走走就能碰上你们出门办事的弟子。让他帮忙带给话。
谁知道走了半天连半个人影都没碰着，等碰上人影的时候居然会是这么一遭。”
当零星半点的瘙痒蔓延成片，当愈演愈烈的锥麻深入血肉，当勒如刮骨的刺痛渐入骨髓......
越是痛苦，时间的流逝就越是清晰，越是缓慢。
动弹不得，也发泄不得。
就算大吼大叫，自己也听不见。被静默在黑暗中的声音，无言的嘲笑着眼前的哑剧小丑。
“客人”外表看起来很青葱，可当他发现心情开始出现异常时。却很老辣的闭上眼睛，努力感知身上最霸烈的知感：疼痛。
既然看不见，就干脆不看。既然被纷众的不适感觉扰乱心扉，那就干脆只感受一种能掩盖所有的知觉。
四肢被紧绑柱上的勒痛，不够。双腋被绳子吊磨的辣痛，不够。脖子被锁紧柱上的硌痛，不够......
“客人”虽然被限制了动作，却并没有被限制呼吸。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狠狠憋住......
在“客人”看不见的黑暗之外，三名黑袍面具人见他如此动作。
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剩下的一个喜逐颜开，另一个却怒意十足。
这场无声的较量，他们输了。
用意志强行压抑求生本能，用意志跟无法呼吸的痛苦进行一对一的较量。
越坚持，越痛苦。越痛苦，越专注。
在这样的循环中，除了一个不小心容易眼睛一闭不睁之外，没有任何副作用。
而这点恰恰是在场其他人所不愿意看到的。
当“客人”将自己憋晕两次，证明了自己的意志之后。
等他第三次睁眼醒来，眼前的黑暗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全身依旧光溜溜的，虽然依旧被绑在柱上一动也不能动。
可眼前这位站在橙颜晕光下的面具黑衣人，却让“客人”霎时放宽了心。
“姓名。”是先前那位嗓音尖锐的审问者。
“霄寒。”
“客人”这会很老实。他的想法很简单，赢都赢了，要是把人弄得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姓名。”
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黑衣面具人再一次询问。
“霄寒。”看着面具上扭动的狰狞恶鬼，霄寒很配合。
“姓名。”
“霄寒。”
......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一百遍之后。
见对方依旧没完没了的询问同样的问题。霄寒半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会儿。
“姓名。”
“蓝田。”
似乎没想到霄寒会突然改口，对方楞了一瞬，又继续重复：
“姓名。”
“蓝田田。”
“姓名。”
“蓝蓝田。”
...
“蓝蓝。”
...
“田田。”
...
“蓝由。”
...
“蓝申。”
...
就在霄寒准备说出下一个名字的时候。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从他身后捂住他的嘴巴。
“名字这东西可不兴乱念叨。可别随随便便的给自己招灾找罪受哦~”
蓝甲......么。
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霄寒很听话的闭嘴。
原本还以为蓝田松手后会立刻给自己松绑。却没成想他居然转身蹲在自己身前，一副考究模样地啧啧称奇。
“你师父把你养废了这件事他老人家心里清楚吗？”
见蓝田行径如此奇葩，霄寒忍不住对他吐槽。
“不怪我师父。主要是我少见多怪，第一次看到这么袖珍的东西，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
蓝田态度诚恳，语气真诚。要不是食指与拇指之间的比划动作嘲讽意味太重。霄寒差点就信了他的说辞。
“蓝田师兄，你这么看，我会害羞的。
要是把正事给羞不见可不怪我哦！”说话间霄寒面带羞涩，眼神躲闪。
“嚯~那你当初拿着我的名头去执事总堂挑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啊！”
蓝田脸上笑眯眯的，目光却异样的锋利。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人在外面跑，锅从窝里冒。
一个还活得好好的分堂堂主，居然被造谣成被自己一巴掌拍死。
“我承认自己说话含糊，可关于师兄的事情我真的有实话实说，这点我是可以对天发誓的。”
信誓旦旦的霄寒毫无畏惧地注视着蓝田。
对于这样的语言把戏，不仅蓝田心知肚明，就连他身后当起听客的面具人都听得皱起眉头。
“你知道吗？
仅仅因为你的话含糊不清。
自那天起，那个分堂就被列为不详之地，没有弟子愿意前往办事。
这也就算了。
你知道执事总堂把那个分堂主默认死亡，事后重新派人前往担任。新旧两位堂主碰面时闹出了多大的妖蛾子吗！”
面对蓝田的责难，霄寒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自责。反而满脸嫌弃。
“居然用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破事来怪罪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赶紧放我下来，我都快难受死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清楚霄寒这段时间一直猫在藏经阁，不可能得知确切的消息。
知道他本事的蓝田轻笑一下，如其所愿的给他松绑。
在他身后的面具人，看向霄寒的目光中也不时闪过一丝惊奇。
因为事情的发展跟他说的差不多。原分堂堂主一开始确实是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举宗皆知看热闹的地步。
可事实上，因为事情牵扯到被无辜拉下水的蓝田，执法堂选择避嫌。事件的发生地主人水峰峰主又一直保持静默，不参与其中。
最关键的是，总执事堂副堂主一句“这是执事堂的内务事，不劳外人费心。”
彻底把事件划归执事堂内部处理，最后低调结束。
“你这是一开始就准备好要借刀杀人啊！”
蓝田把属于霄寒的衣服和装备一件一件递还给他，微微上翘的嘴角发出一阵感慨。
“红杏乱出墙的人不是我，乱伸手的人也不是我，处置没规矩的人更不是我。
你干嘛给我乱扣帽子，小心我找你师父打小报告啊！”
霄寒从储物袋里掏出衣服，随意的往身上套。脸上全是被诬赖的不情愿。
“别介意，我们换个话题。
你在执法总堂外面绕那么多圈干嘛呢？”
蓝田熟练的掏出小马扎，还有一根啃到一半的苦果，看大戏似的好奇询问。
正在揉弄脸面，不时挥动四肢筋骨，试图加速身上血液循环，结束全身电麻状态的霄寒。见状毫不客气的抢过苦果啃了起来。
减轻痛苦的最好方式就是转移注意力。享受着咀嚼苦果饱满的苦涩，霄寒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还不是因为有事想找你。
结果这里里外外都没人当值，我又不好意思一个人进来乱跑乱逛。
我以为说不定走走就能碰上你们出门办事的弟子。让他帮忙带给话。
谁知道走了半天连半个人影都没碰着，等碰上人影的时候居然会是这么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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