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2
后面隔壁再吵架的时候，杨子睿不站门口了，所以何默也好几天没看到他。有一次她跟小朋友在小区躲迷藏，她找到小区一个安静的角落时，看到杨子睿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戴着耳机静静地听着歌，夕阳余辉照在他的白衬衣上，那一刻，何默觉得自己看到了天使，他脸上闪着金光，背后仿佛有双金色的翅膀。她一下都呆住了。
“弟弟，你一个人在这里看嘛？”
杨子睿没听到她的话，一动不动。她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服：“喂，我跟你讲话呢！”
那个天使弟弟一回头，何默才发现看到他脸上有泪水，一下子慌了：“我，我没说什么啊，你不要哭啊！”
杨子睿回过头去，用手背擦了下眼泪：“我没哭，你看错了。”
“嗯，是我看错了。弟弟，你，”何默从小到大被宠大的，她的世界里充满了爱。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蹲下来，从后面抱上杨子睿：”弟弟，你不要难过，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
本来身体僵硬的杨子睿，又慢慢地流下更多的眼泪。这天，他们俩就这么一直呆在一起，何默就一坐在他的身边，听着他给的一个耳机。两个人一直呆到天黑，直到何默妈妈找过来：“默默，天都黑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好回去吃饭了！睿睿你也一起来吧！”
两个人就跟着何妈妈一起回家吃饭了。这天隔壁很安静，杨子睿吃完饭也没象往常一样急着离开，而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何默。李玉莹边洗碗边跟何大海小声说：“孩子今天有些不对劲，你要么去问下隔壁，孩子留下来过夜，明早给他们送回去？”她虽然不喜欢他爸，可她妈是个仙女，再说孩子无辜。
“好。”何大海一向喜欢孩子。
很快何大海回来：“敲门家里没人，我留了张字条告诉他们孩子在我们家。”
李玉莹低声嘟囔了句：“可惜了这孩子。”
他们平静地问杨子睿愿不愿意今晚在他们家过夜。谁知道他看了眼何默，然后点了点头。何默知道后开心死了，整个晚上都兴奋的睡不着觉。一直拉着他看自己从小到大的宝贝，讲着每一个宝贝的来历。虽然杨子睿基本上不说话，但还是认真地听着。
“弟弟，你快上来睡觉啊！你看，这是我的宝宝。”何默献宝一样把自己床上的娃娃一一介绍。
杨子睿拘谨地坐在床边应着她。何大海刚就跟他说了，何默还小不懂事，等会兴奋劲过了很快就会睡着的。到时他睡这里，他们会把默默抱过去睡的。
“你，为什么总这么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你看，爸爸妈妈爱我，老师爱我，同学也爱我。虽然我没有爷爷奶奶了，可是我还有外婆呀，外婆可疼我了。这么多人都爱我呢！你呢？”她问出来后马上意识到他父母好象不太喜欢他。
“妈妈爱我。”男孩消沉地说，他从来没见过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不喜欢他。
何默拍拍他安慰：“你放心，我也爱你。这样吧，我把我的爸爸妈妈也分你一点点，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
杨子睿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好，幼稚，但又好可爱。
何默一直闹到十点半才趴床上睡着。杨子睿看着她睡着流口水的样子，嫌弃地轻轻擦了擦：“我是哥哥，怎么教都不会，你是笨蛋吗？”
第二天一早，何默就醒了，一看在爸爸妈妈床上，马上跳下来找弟弟。结果床上收拾地干干净净的，人不见了。她不高兴了，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何大海还安慰了她好一阵才乖乖吃早饭。算了，反正随时可以见到，不急了。
后面的三个多月，杨子睿象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常放学就在何默家门口等她放学回家一起做作业。原来何默回家就玩，作业拖到睡觉前还做不完。自从杨子睿跟她一起做作业后，她效率快多了，何大海夫妻看着也没阻止她，这几个月，两个人就差晚上睡一块了，其他只要两个人在家休息的日子，两个人都粘在一起。隔壁吵架的次数少起来了，何大海夫妻也只偶尔碰到过他们几次。杨爸爸基本看见他们就翻白眼，杨妈妈到是很友好，每次总感谢他们，还让杨子睿常带些吃的过来。不过看她样子，脸色不太好，身体应该差的。
本以为慢慢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一天晚上隔壁吵了一大架，摔东西，骂人，骗子，离婚，什么字眼都听到了。杨子睿正跟何默做着作业，听到这些时手停顿了下，继续写着。何默要到客厅去听时，被他拉回来：“认真做作业！”
“哦。”天不怕地不怕的何默就听他的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次杨子睿回家后，他放学再也没来了。隔壁也安静下来。大家都以为是夫妻俩和好后，谁知道几天后看到房东带人来看房子，他们才知道大吵的第二天他们家就搬走了。因为搬得很急，屋里很多东西都没搬走。
一开始何默还每天念着这个弟弟，不高兴了好久。还问过爸爸为什么他们家搬走了，久也就慢慢忘记了。她的朋友特别多，这个男孩子不过是一道闪电，一闪而过。不过她在她的抽屉里看到一个小小的挂坠项链，想来是小哥哥走的时候送给她的，她也没多在意，女孩子这些闪亮的珠子多了去了，没什么特别。她顺手就放在她的小饰品盒里跟其他首饰玩具一起了。
何默就这样开开心心长大，外面所有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美好的。虽然有些小烦恼，零食不能多吃，有小朋友不听话什么，但很快就过去了。父母虽然忙，但从来没拉下过跟她在一起的每个节日，每一份礼物。可能是上天嫉妒她的生活太完美，高二那年她家发生了巨变。爸爸身为工程师长期熬夜工作，休息不足，他得了胃癌，晚期。
当李玉莹和何默被叫到医生办公室，看到检查报告时，李玉莹一下懵了，她自己是护士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颤抖的声音问：“医生，那我们家这种情况还有，还有多久？”
医生同情地看了她们俩一眼：“一般三个月到一年。如果你们愿意接受化疗的话，可能时间会更长一点。当然我们医院是尊重每一个患者的意愿的。”
这话李玉莹很熟悉，因为她也常跟病人说这样的话，但自己听到时为什么就会这么难过呢？她用尽全力站了起来：“我们知道了，回去商量下。”何默不太清楚具体这个病怎么回事，但胃癌晚期，这种词对她来说这是个噩耗。对她来说如果可以化疗，那肯定化疗可以让父亲活更久些。
何大海是在办公室晕倒送进医院的，这刚刚醒输着液呢。本来李玉莹还在抱怨他不注意些自己身体，何默是下课后才知道爸爸进医院的，正好跟妈妈一起被医生叫过去的。
李玉莹一出医生门就蹲了下去，抱着脸哭了起来，声音压抑着。何默也蹲了下来抱着她。李玉莹眼睛朦朦抬起脸，抱住何默：“默默，我们该怎么办？”
“弟弟，你一个人在这里看嘛？”
杨子睿没听到她的话，一动不动。她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服：“喂，我跟你讲话呢！”
那个天使弟弟一回头，何默才发现看到他脸上有泪水，一下子慌了：“我，我没说什么啊，你不要哭啊！”
杨子睿回过头去，用手背擦了下眼泪：“我没哭，你看错了。”
“嗯，是我看错了。弟弟，你，”何默从小到大被宠大的，她的世界里充满了爱。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蹲下来，从后面抱上杨子睿：”弟弟，你不要难过，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
本来身体僵硬的杨子睿，又慢慢地流下更多的眼泪。这天，他们俩就这么一直呆在一起，何默就一坐在他的身边，听着他给的一个耳机。两个人一直呆到天黑，直到何默妈妈找过来：“默默，天都黑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好回去吃饭了！睿睿你也一起来吧！”
两个人就跟着何妈妈一起回家吃饭了。这天隔壁很安静，杨子睿吃完饭也没象往常一样急着离开，而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何默。李玉莹边洗碗边跟何大海小声说：“孩子今天有些不对劲，你要么去问下隔壁，孩子留下来过夜，明早给他们送回去？”她虽然不喜欢他爸，可她妈是个仙女，再说孩子无辜。
“好。”何大海一向喜欢孩子。
很快何大海回来：“敲门家里没人，我留了张字条告诉他们孩子在我们家。”
李玉莹低声嘟囔了句：“可惜了这孩子。”
他们平静地问杨子睿愿不愿意今晚在他们家过夜。谁知道他看了眼何默，然后点了点头。何默知道后开心死了，整个晚上都兴奋的睡不着觉。一直拉着他看自己从小到大的宝贝，讲着每一个宝贝的来历。虽然杨子睿基本上不说话，但还是认真地听着。
“弟弟，你快上来睡觉啊！你看，这是我的宝宝。”何默献宝一样把自己床上的娃娃一一介绍。
杨子睿拘谨地坐在床边应着她。何大海刚就跟他说了，何默还小不懂事，等会兴奋劲过了很快就会睡着的。到时他睡这里，他们会把默默抱过去睡的。
“你，为什么总这么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你看，爸爸妈妈爱我，老师爱我，同学也爱我。虽然我没有爷爷奶奶了，可是我还有外婆呀，外婆可疼我了。这么多人都爱我呢！你呢？”她问出来后马上意识到他父母好象不太喜欢他。
“妈妈爱我。”男孩消沉地说，他从来没见过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不喜欢他。
何默拍拍他安慰：“你放心，我也爱你。这样吧，我把我的爸爸妈妈也分你一点点，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
杨子睿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好，幼稚，但又好可爱。
何默一直闹到十点半才趴床上睡着。杨子睿看着她睡着流口水的样子，嫌弃地轻轻擦了擦：“我是哥哥，怎么教都不会，你是笨蛋吗？”
第二天一早，何默就醒了，一看在爸爸妈妈床上，马上跳下来找弟弟。结果床上收拾地干干净净的，人不见了。她不高兴了，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何大海还安慰了她好一阵才乖乖吃早饭。算了，反正随时可以见到，不急了。
后面的三个多月，杨子睿象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常放学就在何默家门口等她放学回家一起做作业。原来何默回家就玩，作业拖到睡觉前还做不完。自从杨子睿跟她一起做作业后，她效率快多了，何大海夫妻看着也没阻止她，这几个月，两个人就差晚上睡一块了，其他只要两个人在家休息的日子，两个人都粘在一起。隔壁吵架的次数少起来了，何大海夫妻也只偶尔碰到过他们几次。杨爸爸基本看见他们就翻白眼，杨妈妈到是很友好，每次总感谢他们，还让杨子睿常带些吃的过来。不过看她样子，脸色不太好，身体应该差的。
本以为慢慢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一天晚上隔壁吵了一大架，摔东西，骂人，骗子，离婚，什么字眼都听到了。杨子睿正跟何默做着作业，听到这些时手停顿了下，继续写着。何默要到客厅去听时，被他拉回来：“认真做作业！”
“哦。”天不怕地不怕的何默就听他的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次杨子睿回家后，他放学再也没来了。隔壁也安静下来。大家都以为是夫妻俩和好后，谁知道几天后看到房东带人来看房子，他们才知道大吵的第二天他们家就搬走了。因为搬得很急，屋里很多东西都没搬走。
一开始何默还每天念着这个弟弟，不高兴了好久。还问过爸爸为什么他们家搬走了，久也就慢慢忘记了。她的朋友特别多，这个男孩子不过是一道闪电，一闪而过。不过她在她的抽屉里看到一个小小的挂坠项链，想来是小哥哥走的时候送给她的，她也没多在意，女孩子这些闪亮的珠子多了去了，没什么特别。她顺手就放在她的小饰品盒里跟其他首饰玩具一起了。
何默就这样开开心心长大，外面所有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美好的。虽然有些小烦恼，零食不能多吃，有小朋友不听话什么，但很快就过去了。父母虽然忙，但从来没拉下过跟她在一起的每个节日，每一份礼物。可能是上天嫉妒她的生活太完美，高二那年她家发生了巨变。爸爸身为工程师长期熬夜工作，休息不足，他得了胃癌，晚期。
当李玉莹和何默被叫到医生办公室，看到检查报告时，李玉莹一下懵了，她自己是护士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颤抖的声音问：“医生，那我们家这种情况还有，还有多久？”
医生同情地看了她们俩一眼：“一般三个月到一年。如果你们愿意接受化疗的话，可能时间会更长一点。当然我们医院是尊重每一个患者的意愿的。”
这话李玉莹很熟悉，因为她也常跟病人说这样的话，但自己听到时为什么就会这么难过呢？她用尽全力站了起来：“我们知道了，回去商量下。”何默不太清楚具体这个病怎么回事，但胃癌晚期，这种词对她来说这是个噩耗。对她来说如果可以化疗，那肯定化疗可以让父亲活更久些。
何大海是在办公室晕倒送进医院的，这刚刚醒输着液呢。本来李玉莹还在抱怨他不注意些自己身体，何默是下课后才知道爸爸进医院的，正好跟妈妈一起被医生叫过去的。
李玉莹一出医生门就蹲了下去，抱着脸哭了起来，声音压抑着。何默也蹲了下来抱着她。李玉莹眼睛朦朦抬起脸，抱住何默：“默默，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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