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结
叶白拉着重语远离了聆音楼，好一会儿，重语才回过神来。
“师兄，我莫不是做了一场梦？”
叶白拍了拍她的头，“你且当做一场梦吧。”
见重语仍有些恍惚，叶白只能将她带回客店，重新布好禁制，让她坐在小院中的椅子上，倒了一杯灵茶放在她手里。
做好这一切，叶白坐在她身边，开口道，“师妹不必太过介怀。”
重语端着茶杯摇了摇头，低声道，“若不是我们去找他问凌微阁的事，他也不会如此。”
“师妹是在怪我吗？”
重语又摇头道，“我不是怪师兄，我是在怪自己。”
“我若是不拿凌云伞，兴许就没有这些事了。凌微阁还是以前的样子，师父也还在。”重语像是失了魂，喃喃道，“我今日也不会在这雾云城里，为了一个问题，而害了一人性命。”
叶白默然，少顷，他温声道，“师妹错了。当时画面里不是说了吗，掌控凌云伞之人才是拯救凌微阁之人。师妹不过是被凌云伞选中了而已，自然应当担负起这重任，振兴凌微阁。”
“至于通冥仙师，我确实没想到他会因此丧命。但看苏镜海的模样，似是早已知晓，并不意外。因此师妹不妨等苏镜海给我们一个解释，如何？”
重语仍是不说话，叶白叹了一声，“怎么还是跟小女孩似的？若是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这样可没用。”
重语闻言抓着叶白的衣袖，紧张道，“师兄你要丢下我吗？”
叶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怎么会，只是你已成了掌门，这样可不好。要拿出你对阵天吾宫的气势来才是。”
重语低声道，“我只是……只是自责。”
原本以为之前看到师门内部自相残杀，无数弟子在她面前死去，她已不会再被其他事触动了。今日一看，原来皆因她而起，又怎能不让她痛苦。
“不是你的错为何自责？”叶白突然严肃道，“生离死别，本就是极常见的事。修道之时更应当坚守本心，不被外界所扰，否则又怎能求得大道。”
重语低眉道，“也许我就不适合修道吧。若是不修道能换回师父他们，我宁愿不修。”
见重语如此低迷，叶白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她。两人静坐半晌，叶白又道，“师妹可还记得当时拿到凌云伞的时候？”
“自然是记得的。”重语被勾起了回忆，缓声道，“那时凌云伞飘在听雨阁中，没人能够靠近。”
重语忽的顿了顿，看了一眼叶白继续说道，“我听说得到凌云伞后能增强实力，就去看它。它没有排斥我，我伸手去碰它，它便失去光芒掉下来落在我手里。”
叶白也道，“当时引发了整个护山大阵的不稳，师父和几位长老还以为是敌人入侵。”
“嗯，是我当初不懂事。”
“你看，从一开始凌云伞就认定了你，只有你才能拯救凌微阁不是吗？”叶白顿了顿又道，“便连仙师也是信你的，不然又岂会将徒弟托付给凌微阁。”
“往日的师妹，可是从来不服气我，要与我一争高下，更是一人便将天吾宫的挑衅打回去。如今这模样，倒像是被人夺舍了。”叶白道，“莫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师妹已换作了他人？”
重语推了他一下，嗔道，“师兄你胡说什么，你师妹我好好的。若是当真被人夺舍了，首先就该将你这个师兄给除去了。”
“哦？为何？”叶白问道。
“自然是因为师兄最了解我，一眼就能看出我到底是谁了。”不知不觉中，重语的眼睛又恢复了神采。
叶白这才放下心来，说道，“那你可要好好修炼，别让人有机可乘。”
重语却道，“其实师兄说的道理，我都懂。只是一旦面对，就有些接受不了。”
叶白反问道，“那若是有一天我死了呢？你会怎么做？”
重语愣住了，“师兄怎么会……”话未说完，她已觉不妥，停住了口。人都有生老病死，他们修道之人，只不过比寻常人更长寿罢了，然而终究还是会有一死的。
“到了那一天，想必我也寿数不久，自然会跟师兄一起。说不定，我还要走在师兄前面。”
“那若是我被人杀了呢？”
重语急道，“师兄是云梦榜第一，哪还有人是师兄的对手……”
叶白打断了她的话，“你也说了是云梦榜，若是不在云梦榜之上的高手呢？山门之中的黑影，你我真的是对手吗？更何况云梦榜仅是年轻一辈的排行，那些藏于门派的长老们，又有谁知他们的深浅。”
“我……”
还未等重语想好，叶白又道，“师妹，你记住了。你只有不断修炼，强大自身，才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否则，到了那一天，只能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重语怔怔看着叶白，“师兄……也需要我守护吗？”
一直以来，都是叶白在守护她，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而如今，叶白却说，让她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叶白回道，“我在的时候，自然是我守护你。若是我不在了，你要学着好好保护自己，保护凌微阁，知道了吗。”
重语却皱眉道，“师兄今天为何总是提不在的话，我不喜欢。”
“自然是希望师妹能够面对所经历的一切，真正成为凌微阁的掌门人。”叶白叹了口气，“你若是如往常一般，我又何必如此操心。”
重语认错道，“是我的不是，让师兄担心了。”
叶白看着她，又叹了口气，“师妹可还记得问心路上答的是什么？”
重语一怔，慢慢道，“我为振兴凌微阁而修行。”
重语想着这句话，渐渐恢复了勇气。是啊，问心路上如此坚定回答的她，为何在此时想要退缩了呢？她该朝着这个目标坚定走下去才是，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能退后。
重语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中又坚定了自己的道心。
“修道先修心，你一开始的起点太高，未曾受过挫折，倒是我和师父疏忽了。待此间事情稳定下来，师兄带你去别的地方走走。”叶白看着她眼神的变化，又说道。
“好啊好啊！”重语眼睛亮亮地看着叶白，她也很想出去见识一下不同的风土人情。
不过，“师兄今天的话真是格外多啊。”
叶白看她一眼，“怎么，嫌烦了？”
“那倒没有。”重语放下茶杯，笑着凑到叶白旁边，托腮看他，“要是师兄能再笑一笑就更好了。”
叶白不理她，反而道，“说起来，今天的事颇为奇怪。”
“嗯？”重语不解，“什么事？”
“通冥仙师的事，”叶白道，“我总觉得有问题。”
他需要等苏镜海来验证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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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叶白带着重语白天出门闲逛，晚上修炼，反倒让天吾宫的人生了疑。
“这两天他们去的地方里，除了第一天去茶楼和聆音楼，其他大多是售卖货物或拍卖之处。这期间，他们在茶楼与宣然师弟交谈过，还有个叫苏镜海的聆音楼之人拜访过他们。”天吾宫内一个看起来地位颇高的弟子向莫晚说道。
“聆音楼？”莫晚可惜道，“那里一向神秘，也不知他们问了什么。宣然同他们说了什么？”
被问的颜续表情有些奇怪，“吴明雪师妹说是关于三杰四美。”
“三杰四美？”莫晚皱眉，他对这个有所耳闻，“他们说这个做什么？”
“似乎是重语不知道，吴师妹就跟他们说了。宣然师弟倒是没和他们说几句话。”
“这两人连三杰四美都不知道，没见识。”冷思思仍是不屑的语气说道，“再说他们也太奇怪了吧，凌霄城不也有聆音楼，跑来我们雾云城问什么。”
莫晚和颜续都是一头黑线，三杰四美这东西，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吗。要是可以，莫晚倒希望自己没听过。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被冠上云梦大陆最好看男修的名号，委实奇怪。莫晚在心里颇为嫌弃。
颜续咳了一声，接着道，“听说重语说这三杰排名得改一改，宣然师弟比单野更好看。”
莫晚一脸莫名地看向颜续，“重语她还对这个有兴趣？”
颜续摊了摊手，他哪知道，他只知道宣然师弟要出名了。
倒是冷思思哼了一声，“算她有眼光，知道我们小师弟长得好看。”
宣然说起来还比冷思思年纪大一些，只是比冷思思入门晚，反而成了小师弟。
但马上，冷思思又愤愤不平道，“上次不还说要来找大师兄商议吗，怎么过了几天连个影都看不见，诚心耍我们吗？”
莫晚按了按额头，这小师妹平时好好的，怎么一牵扯到凌微阁就一副一点就着的模样。看来是受上门挑衅凌微阁被打回来的刺激太大了，他当时怎么就不再劝一劝呢？
“大师兄，你头疼吗？”冷思思回过头就看到莫晚的动作。
莫晚默默放下了手，冷静回道，“刚是有点，现在好多了。”
“小师妹不必动怒，他们不急，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且静待就是了。”刚说完，莫晚就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妥。
果然，冷思思立刻怒视道，“大师兄你说谁庸人？！”
“我说我自己……”莫晚暗自擦了把冷汗，“不该对他们如此关注。颜续你记着，以后若非他们闹出什么大事，或是上门求见，别的不用再报了。”
颜续忍笑应了一声。
“小师妹，师父闭关前叮嘱你好好修炼，你还不去？”莫晚冲冷思思笑了笑，“师兄也要去修炼了。”
冷思思点点头，“大师兄你快去修炼，早日超过重语那坏女人。”说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莫晚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把这小祖宗给送走了。颜续这家伙居然敢笑话他，等着被收拾吧。莫晚暗暗在心里记了颜续一笔，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宣然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一听莫晚提起这个，原本脸上还有笑意的颜续立刻正色道，“情况不太好。”
“哦？怎么回事？”莫晚微微诧异，这事的处理很简单，所以当时才派了从未接手过事务的宣然去，也是为了让他慢慢熟悉。
“那几个人目前已被控制住了，但有些神志不清。打架斗殴的原因无从查起。”颜续道。
“神志不清？”莫晚沉吟片刻，“宣然怎么说？”
“他这几天在事发地附近询问，没有太大的发现。不过据目击者说，那几人是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然后才打起来的。”颜续顿了顿，“而且我也去看过了，最近那几人的情况还在恶化，不断地想攻击旁人，倒像是……入魔一般。”
“入魔？”莫晚一怔。
云梦大陆不是没有修士入魔过，只是下场都不好，往往死于天罚中。天道似乎不允许他们存在。
“我去看看。”
说着莫晚站起身，向门外走去，颜续跟在他身后轻轻叹了口气。
“师兄，我莫不是做了一场梦？”
叶白拍了拍她的头，“你且当做一场梦吧。”
见重语仍有些恍惚，叶白只能将她带回客店，重新布好禁制，让她坐在小院中的椅子上，倒了一杯灵茶放在她手里。
做好这一切，叶白坐在她身边，开口道，“师妹不必太过介怀。”
重语端着茶杯摇了摇头，低声道，“若不是我们去找他问凌微阁的事，他也不会如此。”
“师妹是在怪我吗？”
重语又摇头道，“我不是怪师兄，我是在怪自己。”
“我若是不拿凌云伞，兴许就没有这些事了。凌微阁还是以前的样子，师父也还在。”重语像是失了魂，喃喃道，“我今日也不会在这雾云城里，为了一个问题，而害了一人性命。”
叶白默然，少顷，他温声道，“师妹错了。当时画面里不是说了吗，掌控凌云伞之人才是拯救凌微阁之人。师妹不过是被凌云伞选中了而已，自然应当担负起这重任，振兴凌微阁。”
“至于通冥仙师，我确实没想到他会因此丧命。但看苏镜海的模样，似是早已知晓，并不意外。因此师妹不妨等苏镜海给我们一个解释，如何？”
重语仍是不说话，叶白叹了一声，“怎么还是跟小女孩似的？若是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这样可没用。”
重语闻言抓着叶白的衣袖，紧张道，“师兄你要丢下我吗？”
叶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怎么会，只是你已成了掌门，这样可不好。要拿出你对阵天吾宫的气势来才是。”
重语低声道，“我只是……只是自责。”
原本以为之前看到师门内部自相残杀，无数弟子在她面前死去，她已不会再被其他事触动了。今日一看，原来皆因她而起，又怎能不让她痛苦。
“不是你的错为何自责？”叶白突然严肃道，“生离死别，本就是极常见的事。修道之时更应当坚守本心，不被外界所扰，否则又怎能求得大道。”
重语低眉道，“也许我就不适合修道吧。若是不修道能换回师父他们，我宁愿不修。”
见重语如此低迷，叶白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她。两人静坐半晌，叶白又道，“师妹可还记得当时拿到凌云伞的时候？”
“自然是记得的。”重语被勾起了回忆，缓声道，“那时凌云伞飘在听雨阁中，没人能够靠近。”
重语忽的顿了顿，看了一眼叶白继续说道，“我听说得到凌云伞后能增强实力，就去看它。它没有排斥我，我伸手去碰它，它便失去光芒掉下来落在我手里。”
叶白也道，“当时引发了整个护山大阵的不稳，师父和几位长老还以为是敌人入侵。”
“嗯，是我当初不懂事。”
“你看，从一开始凌云伞就认定了你，只有你才能拯救凌微阁不是吗？”叶白顿了顿又道，“便连仙师也是信你的，不然又岂会将徒弟托付给凌微阁。”
“往日的师妹，可是从来不服气我，要与我一争高下，更是一人便将天吾宫的挑衅打回去。如今这模样，倒像是被人夺舍了。”叶白道，“莫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师妹已换作了他人？”
重语推了他一下，嗔道，“师兄你胡说什么，你师妹我好好的。若是当真被人夺舍了，首先就该将你这个师兄给除去了。”
“哦？为何？”叶白问道。
“自然是因为师兄最了解我，一眼就能看出我到底是谁了。”不知不觉中，重语的眼睛又恢复了神采。
叶白这才放下心来，说道，“那你可要好好修炼，别让人有机可乘。”
重语却道，“其实师兄说的道理，我都懂。只是一旦面对，就有些接受不了。”
叶白反问道，“那若是有一天我死了呢？你会怎么做？”
重语愣住了，“师兄怎么会……”话未说完，她已觉不妥，停住了口。人都有生老病死，他们修道之人，只不过比寻常人更长寿罢了，然而终究还是会有一死的。
“到了那一天，想必我也寿数不久，自然会跟师兄一起。说不定，我还要走在师兄前面。”
“那若是我被人杀了呢？”
重语急道，“师兄是云梦榜第一，哪还有人是师兄的对手……”
叶白打断了她的话，“你也说了是云梦榜，若是不在云梦榜之上的高手呢？山门之中的黑影，你我真的是对手吗？更何况云梦榜仅是年轻一辈的排行，那些藏于门派的长老们，又有谁知他们的深浅。”
“我……”
还未等重语想好，叶白又道，“师妹，你记住了。你只有不断修炼，强大自身，才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否则，到了那一天，只能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重语怔怔看着叶白，“师兄……也需要我守护吗？”
一直以来，都是叶白在守护她，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而如今，叶白却说，让她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叶白回道，“我在的时候，自然是我守护你。若是我不在了，你要学着好好保护自己，保护凌微阁，知道了吗。”
重语却皱眉道，“师兄今天为何总是提不在的话，我不喜欢。”
“自然是希望师妹能够面对所经历的一切，真正成为凌微阁的掌门人。”叶白叹了口气，“你若是如往常一般，我又何必如此操心。”
重语认错道，“是我的不是，让师兄担心了。”
叶白看着她，又叹了口气，“师妹可还记得问心路上答的是什么？”
重语一怔，慢慢道，“我为振兴凌微阁而修行。”
重语想着这句话，渐渐恢复了勇气。是啊，问心路上如此坚定回答的她，为何在此时想要退缩了呢？她该朝着这个目标坚定走下去才是，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能退后。
重语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中又坚定了自己的道心。
“修道先修心，你一开始的起点太高，未曾受过挫折，倒是我和师父疏忽了。待此间事情稳定下来，师兄带你去别的地方走走。”叶白看着她眼神的变化，又说道。
“好啊好啊！”重语眼睛亮亮地看着叶白，她也很想出去见识一下不同的风土人情。
不过，“师兄今天的话真是格外多啊。”
叶白看她一眼，“怎么，嫌烦了？”
“那倒没有。”重语放下茶杯，笑着凑到叶白旁边，托腮看他，“要是师兄能再笑一笑就更好了。”
叶白不理她，反而道，“说起来，今天的事颇为奇怪。”
“嗯？”重语不解，“什么事？”
“通冥仙师的事，”叶白道，“我总觉得有问题。”
他需要等苏镜海来验证一件事。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叶白带着重语白天出门闲逛，晚上修炼，反倒让天吾宫的人生了疑。
“这两天他们去的地方里，除了第一天去茶楼和聆音楼，其他大多是售卖货物或拍卖之处。这期间，他们在茶楼与宣然师弟交谈过，还有个叫苏镜海的聆音楼之人拜访过他们。”天吾宫内一个看起来地位颇高的弟子向莫晚说道。
“聆音楼？”莫晚可惜道，“那里一向神秘，也不知他们问了什么。宣然同他们说了什么？”
被问的颜续表情有些奇怪，“吴明雪师妹说是关于三杰四美。”
“三杰四美？”莫晚皱眉，他对这个有所耳闻，“他们说这个做什么？”
“似乎是重语不知道，吴师妹就跟他们说了。宣然师弟倒是没和他们说几句话。”
“这两人连三杰四美都不知道，没见识。”冷思思仍是不屑的语气说道，“再说他们也太奇怪了吧，凌霄城不也有聆音楼，跑来我们雾云城问什么。”
莫晚和颜续都是一头黑线，三杰四美这东西，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吗。要是可以，莫晚倒希望自己没听过。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被冠上云梦大陆最好看男修的名号，委实奇怪。莫晚在心里颇为嫌弃。
颜续咳了一声，接着道，“听说重语说这三杰排名得改一改，宣然师弟比单野更好看。”
莫晚一脸莫名地看向颜续，“重语她还对这个有兴趣？”
颜续摊了摊手，他哪知道，他只知道宣然师弟要出名了。
倒是冷思思哼了一声，“算她有眼光，知道我们小师弟长得好看。”
宣然说起来还比冷思思年纪大一些，只是比冷思思入门晚，反而成了小师弟。
但马上，冷思思又愤愤不平道，“上次不还说要来找大师兄商议吗，怎么过了几天连个影都看不见，诚心耍我们吗？”
莫晚按了按额头，这小师妹平时好好的，怎么一牵扯到凌微阁就一副一点就着的模样。看来是受上门挑衅凌微阁被打回来的刺激太大了，他当时怎么就不再劝一劝呢？
“大师兄，你头疼吗？”冷思思回过头就看到莫晚的动作。
莫晚默默放下了手，冷静回道，“刚是有点，现在好多了。”
“小师妹不必动怒，他们不急，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且静待就是了。”刚说完，莫晚就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妥。
果然，冷思思立刻怒视道，“大师兄你说谁庸人？！”
“我说我自己……”莫晚暗自擦了把冷汗，“不该对他们如此关注。颜续你记着，以后若非他们闹出什么大事，或是上门求见，别的不用再报了。”
颜续忍笑应了一声。
“小师妹，师父闭关前叮嘱你好好修炼，你还不去？”莫晚冲冷思思笑了笑，“师兄也要去修炼了。”
冷思思点点头，“大师兄你快去修炼，早日超过重语那坏女人。”说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莫晚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把这小祖宗给送走了。颜续这家伙居然敢笑话他，等着被收拾吧。莫晚暗暗在心里记了颜续一笔，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宣然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一听莫晚提起这个，原本脸上还有笑意的颜续立刻正色道，“情况不太好。”
“哦？怎么回事？”莫晚微微诧异，这事的处理很简单，所以当时才派了从未接手过事务的宣然去，也是为了让他慢慢熟悉。
“那几个人目前已被控制住了，但有些神志不清。打架斗殴的原因无从查起。”颜续道。
“神志不清？”莫晚沉吟片刻，“宣然怎么说？”
“他这几天在事发地附近询问，没有太大的发现。不过据目击者说，那几人是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然后才打起来的。”颜续顿了顿，“而且我也去看过了，最近那几人的情况还在恶化，不断地想攻击旁人，倒像是……入魔一般。”
“入魔？”莫晚一怔。
云梦大陆不是没有修士入魔过，只是下场都不好，往往死于天罚中。天道似乎不允许他们存在。
“我去看看。”
说着莫晚站起身，向门外走去，颜续跟在他身后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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