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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他想帮他治伤?2

    小周从他身上一跃而起,双目含冰,盯着他问道:“你方才为何要将我弄晕?他们后来为何肯放过我?”

    无情看了她一眼,目中抹过一丝嘲讽。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放过你,似乎是外面有官兵来搜屋,他们避到别处去了。若你早跟我说,你不介意自己看着自己受辱,那我自然不管这个闲事。”

    小周脸色稍霁,略略一顿,她蹲到地上,突然轻佻地挑起无情的下颌,笑道:“喂,瘸子,说到底,我若出事都是拜你所赐,你不该对我有所表示吗?如果我真被他们……侮辱了,你会怎么做?”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表情,等待他的窘迫。

    “如果这事真发生了,我会娶你。”无情淡淡答着,眸中波光从容镇定,竟不似说笑。无情这人也从不说笑。

    小周反而被吓得一个踉跄。无情眉头一皱,伸手将她拉住。小周却如触火般一下摔开他的手,走了开去,又转头冷声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肯娶,我就要嫁吗!别说得你这般委屈。”

    “那是自然,你自有自己的自由。”无情淡淡说着,随手拿起自己腹上的绷带头把玩。

    小周本站在一角冷冷不做声,看他把玩那玩意,脸上一热,旋即大怒,走回他面前,推了他一把,“死瘸子,你下流。”

    无情嗤的一声难得地笑了,“我玩我的东西,哪里又碍着你了?”

    小周竟一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别说她看不出,自她醒来后,这个无情的态度就越发冷漠讨厌。他名字叫无情,本就为人冷僻,平日谁管他怎样?但如今她好歹救他一命,他还摆副臭脸,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说什么她真被侮辱了,他会娶她,这是在施舍、同情她吗?

    她冷冷看着他,一弯腰就去揪他的绷带,“本来就是我的,还我!”

    “本来是你的?不可能,不然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无情伸手一挡,他虽受重伤,现下甚至没穿衣服,露出大片肌肉……好吧,露肉不是重点,但将她的力道全数化解了。

    明知故问!小周直想破口大骂:这是爷的裹胸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小周变成女人也还是小周,冷笑一声,拔脚又走。

    无情却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突然将她拉下,抬头吻住她的嘴唇。

    唇上那濡湿温热……小周愣住,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掌狠狠打到他胸口上。

    这次,无情却没避,吐出口中血沫,唇角滑出些许笑意,“这倒公平,我碰了你。只是,你方才既不介意被他们碰,我自问比他们年轻强壮,为何就不可以?”

    小周本要给他一顿教训,闻言心头一紧: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心房一阵紧缩,意识到他这般举动实是……生气,至于他为何会如此,她突然不敢多想,快步走到墙角坐下,不再说话。只是这牢房委实阴冷,大穴未解,无法运功御寒,她不禁抱着身子,微微发抖。

    如今想来,昨晚一夜,倒是不错。

    地上却传来一声闷响,她听得出,那是无情摔倒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看。

    “有伤在身,没有拐杖,我走路还是有些不便。”无情有些狼狈地从地上坐起,淡淡对她道。

    “你明知自己残废就别四处乱走。”她毒舌地说了一句。

    “我想过去你那里。”

    听得他的回答,她微微一颤,随即冷声道:“你过来做什么?”

    “你不冷吗?我过去可以给你取暖。”

    “你自己想取暖别扯上我,别过来,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她心头又是一跳,立刻侧身,不再看那双本是冰雪乍寒、如今丝丝含情的眼睛。

    无情那边没有说话,但地上的闷响依旧传来,小周知道,他正在艰难起身,一个没忍住,自己先走到他身边。见他腹上隐隐透出血迹,显是方才动作所致,她双眉一皱,一语不发地将他搀回栅边。

    无情也没说话,眉眼疏疏,只是手一扯,将她抱进怀里。

    她挣了几挣,感觉到他腹下濡湿,终没再动,只任他搂着。

    他二人一直视对方为劲敌,倒难得有如此静谧时刻。他怀抱厚实温暖,她心想:我如今虽对他怀疑减低,但终不能全脱戒心,若他只是李怀素的侍卫,再无其他复杂,那还好说,若他是敌,我不会放过他!

    这样想着,她却说了句并不太相关的话,“我昨儿看过,你的腿也许能治。”

    “嗯,回去你帮我治。”

    “不可能,你找人治吧。”

    “找过了,只是,暂时没有大夫能治。”他的语声依旧淡淡,仿佛这残缺倒与他无关。

    她却想起他腿骨错位之畸,想起他胸膛上的道道疤痕,想起他昨夜痛楚时的隐忍。

    “怀素和皇上关系好,你让怀素求皇上教御医给你瞧一瞧吧。若连宫中御医也无法,就没有办法了。”

    这次,无情没有回答。她本低着头,却觉头顶目光炙热,她心头愈乱,却陡然被他挑起下颌。他深深看着她,眸如黑曜,隽秀的唇线上如今青碴稀薄。他呼吸一促,低下头。

    吻到她唇上,他握在她肩上的手一紧,她只觉疼痛,他却乘势避开了。

    和她一样,在他心里,她仍是敌人!她挑眉一笑,突然咬到他颈项上。无情抱紧她,没有避开。

    霍长安进屋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时分。

    连月支腮横卧在榻上,看上去情态慵懒,看他进来,连忙穿鞋起来,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回来了?”

    她也没问他上哪儿去,只是替他脱去外袍,有些嗔怪,又细心问道:“你一夜未归,这眼里都长血丝儿了,是要休息会儿,还是让下面传膳?”

    霍长安握着她的手,目光锐利地在她脸上巡视一番。连月一羞,低下头。他粗糙的手捏住她的脸颊,“不问我去哪儿?你一夜未睡,等我回来?”

    连月摇头,“哪个男人喜欢女人多问?这些年来你待我极好,我原也没什么好问的。我等你,是我自己愿意……”

    霍长安突然冷笑,紧扣着她的下颌,捏出一片红印,“明知我心里有她,也心甘情愿?”

    “是……”

    霍长安眸光一暗,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床榻前,扯下罗帐。

    连月承受着他的激烈,浑身痉。挛,哑声道:“长安,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素珍睁眼看着床顶看了一宿。昨夜将神秘人跟丢后,她便折回驿馆。

    她脑里塞着无数事,根本睡不着。

    冷血半夜回来,仍是没有无情二人的消息。素珍让他到隔壁睡,不必在这里守着她。

    她穿衣下榻,目光却随即定在地上。

    方方正正的……又是一封信。

    仔细一看,这门窗俱好,是从门缝塞进来的。

    李兆廷到底还想怎样?

    她眉头一蹙,带着怒气走过去。封上一片雪白,没写敬启,更无署名。

    拿到手上,她又是一惊,这摸着里面竟是厚厚一叠纸笺。

    李兆廷,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我不是已无交集吗?你还想怎样?

    她咬了咬牙,将信拆开。

    这一看,却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首先,这不是李兆廷的来信。这上面的字迹不像,通篇潦草,落笔粗犷,似是男子所书,但劲道轻柔,又似出自女子手笔。

    这人刻意所为,莫说是谁,便连是男是女,也要她决然辨不出来。

    而上面内容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