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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假药之谜3

    这账本页面微微泛黄,墨迹不新。

    这让各人心下一沉,若说这账本是后来伪造的,这关何氏的记录却是在中间,且纸色微黄,墨色陈旧,分明用了一段时间,不像新造。

    双城和妙音似对纸张和墨品极有认识,几乎同时上前,仔细甄别起来,看这到底是新纸还是旧纸,新墨还是陈墨。

    一边,素珍却有些心不在焉,四周张看着,这店子确是家老店,饶是出了事,留守的伙计不时往这边瞟几眼,但还是有条不紊地为厅中方才便在等候的客人拣药。

    而他们确实有记下药目和帐目的习惯,每拣一味药材,便在柜上一本簿里记下药名和剂量。

    当看到一名伙计满手药屑去翻页,手指黏着东西不灵活,只好舔了舔,药的苦味立下传到舌苔上,脸皱成一团,素珍不厚道的笑了。

    众人见她如此不上心,都有些怒意,霍长安也微微了皱眉。小周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手肘用力一捅素珍,低喝道:“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听,等顾双城她们破了案,你就死了。皇上不喜欢你,连权非同也不再欣赏你,到时我瞧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素珍耸耸肩,无所谓笑笑。

    小周大怒,扭头不理她。无情拍她肩膀,她一手将他拨开,连欣有些狐疑地看着二人。

    众人见再也查不到什么,又见从其他药行请来的几名药师将店里所有的药材都取了样板,便告辞离开。无烟将方才的账本要了过来,那成祈祝倒也合作,并无阻挠,只意味深长的作了一揖,“请各位大人务必尽快惩治那杀人凶手。再审之日,成某必定到公堂听审,支持各位。”

    他目光中一抹含讽带刺,药铺内外,百姓对他更是信服,免不得又纷纷附和,众人不禁惊怒。

    素珍对冷血道:“都说高手在民间,果然不错。这廖善人、成少东一个比一个厉害。”

    一句,令连月等人大为不悦,慕容一声冷笑,“今天的事,我晚上会如实告诉皇上,也许,他该考虑是不是重新将你关回去。”

    素珍只道:“随意。”

    双城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素珍回视,双城没说什么,随众人走远。

    肩上披风微微荡起,素珍突然想起,这似乎是连玉的披风。

    到得一个岔口,众人停下,分为两路,连月遣几名药师先回驿馆检验药材。余下众人接着调查第三个案子去。将成祈祝店里的药每种取一份,就是要检一检这药号到底有无猫腻,若它真卖假货,不会只卖商陆一种。

    小周虽赌咒再也不跟素珍说话了,见状,还是忍不住又捅了捅她,“你不是懂些药理吗,就别跟他们去调查这第三个案子了,湖底沉尸,证据都洗没了,能查出个屁来!你和这些人一起回去验药,皇上不是还在驿馆下棋吗,你若能在这些药材里发现些什么,还能让皇上看到。你还敢瞪我?我这是为你着想,谁让你什么人不惹偏偏惹怒了这天底下最大的老板!”

    素珍将小周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你平日的聪明劲哪去了?想想看,死囚被胁,廖善人、成少东每一个人几乎都滴水不漏,不消说,权非同心知皇上重视,早猜到他会过来,黄天霸也早做好了准备。别说是成家老店里的药材,便是他家分号,逐一查去就能查出什么来别说我坏心眼,我敢断定,让这些老行尊查也是白查。长公主她们未必不明白个中道理,只是做点事儿,总比坐以待毙好。”

    小周一愕过后,撇了撇嘴,明显是默认了素珍的话,嘴上却不饶人,“我这是关心则乱,够朋友了吧?”

    素珍翻翻白眼:“你是怕皇上把我炒掉,我混不下去,你自然也就失业了。”

    小周被说中心事,老羞成怒,抡拳追着她打。

    这副情景落到对面酒楼的一个男人眼里。

    他酌着杯中物,淡淡问道:“怎么,连玉终于肯放你了?棋局谁赢了?”

    话是向背后走过来的其中一名男子问的。

    这来的有两人。一个是黄天霸,另一个却是李兆廷。

    权非同的话让李兆廷想起方才的情景。

    棋至半酣,连玉忽而站起,嘴角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这棋就不下了罢,太难为李侍郎了。既要考虑怎么让朕赢,又要让得不动声色。棋力弱了,令朕小看,棋力强了,朕又不喜。”

    李兆廷一凛跪下,“微臣不敢。”

    “李侍郎,朕不爱转弯抹角,就开门见山说几句吧。李侍郎可造之才,若不曾和权相师从一处,也许就是朕的门生。可惜,你的身份让你从一开始就面临无从选择的困境。但朕以为,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补牢,未为迟也。”

    “权非同行事狠毒乖张,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嗯,乱臣贼子。朕有种感觉,你若和朕能成为真正的君臣,你我之间倒有点像当年先皇与权非同。”

    连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李兆廷一贯镇定从容,也不免有些心惊:这突然一着,连玉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是真诱降还是假离间?

    确实,若非自己真正身份是晋王之后,连玉的话听起来是诱人的。

    成王败寇,历史总是成功者的历史,但像连玉说的,权非同即便能篡谋成功,其手段狠辣,未必不为世人所诟,连玉代表的才是正统。

    说二人就像先皇与权非同的关系,连玉还表达了另一层意思,一个位极人臣的承诺,不可谓不吸引。

    他略一思索,答道:“谢皇上厚恩。微臣一直以为,这个殊荣属于李提刑。”

    他没有正面回答,巧妙的将问题转移过去。

    连玉对这一问明显也有些意外,但李兆廷只听得他淡淡笑道:“权相似乎是知道李怀素的一些事的。”

    连玉没有明说,但李兆廷知道,所谓一些事,指的就是冯素珍的性。别。

    “你是权相爱将,他知道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李兆廷心下冷笑:当然。

    “那天,李怀素说的话你也是听到的,也该知道我们的一些关系。朕强调这一点,并非是要自取其。辱。只是想说明,我和她,若真要做个论断,男女关系似乎更合理一些。当然,如今我们关系不再,而我也不认为她在政事上能给我什么惊喜。”

    连玉侧身站着,无法看到神色,但语气却有种平静的残忍。

    李兆廷想,给那傻丫头的信还是给对了。连玉也许曾经动过些许心思,但终不过如他预料般只为猎奇。这天下没有多少敢扮男装上京赴考的女子,有这份胆量也未必有这份才学。

    而作为冯少卿的女儿,冯素珍是他也看走了眼的优秀。当然,若论才学,她未必算得上最好。但一份干劲却足够打动人。随后的国案也叫人刮目相看。

    可是,连玉真正看上的仍是双城。送双城的披风连玉一直没有取回。

    倒是他作茧自缚,对那丫头的再一次提醒,只怕日后免不了再一番纠。缠。然而,她拒绝连玉的举措终究有几分让他动容。她还深爱着他。

    “兆廷?”

    权非同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失态。

    李兆廷心中早有计较,笑道:“棋局胜负未分。师兄,皇上希望我‘弃暗投明’。”

    “哦?”权非同挑眉,一讶过后,展眉笑开,“好一个连玉,此举甚妙。怎么,你答应了没有?”

    “我表示了需时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