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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诡案组

    妖小狐抓狂了,师傅您玩大了吧?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居然搞了一群文学疯子来帮忙?

    “别小瞧这群疯子,你以为师傅已经手眼通天,什么事都能摆平?”张岩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他们虽然是一群文人,但可是直接归属公安厅领导的,专门处理那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比如说闹鬼诈尸什么的,用不着他们调查,手中的一杆笔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以后和他们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呢,信不信二十分钟之内,他们就能找到我们?”

    “切!”妖小狐不屑地轻哧了一声,她才不信一群戴着眼镜的书呆子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帮助。

    结果二十分钟之后,当张岩将满地下室搞得乌烟瘴气的时候,妖小狐只感觉一阵剧烈的震动,耳中传来一阵沉闷的隆隆声,地下室的入口被暴力地炸开了,浓厚的尘土中走出几个面色冷峻的人,环视了一眼地下室之后,领头的人轻轻一摆手,身后的人便轻车熟路地收拾起地上的尸体来,似乎对这种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

    当他看到在一角安静地坐着的张岩时,脸上的冰霜才渐渐融化,再看到旁边一脸狐疑的妖小狐,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忍不住走到张岩的身边,也学他一样坐了下来。

    “妈的,我就知道每次你找我都没好事!”来人笑骂了一句,“来根烟!”

    “每次叫你小子过来都得损失点,你们一天收的好烟还少到哪去了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递上了烟。

    “我那个破地方你还不知道?连办公室都离公安厅老远,生怕群众说我们带头搞封建迷信,送礼哪辈子能轮到我们头上啊?比清水衙门都清水。哎,你还没介绍呢,那美女是谁啊?”

    张岩瞥了他一眼,“少打她主意,我内定了!”

    “嫂子好!”这个人倒是会来事,一点没有文人的迂腐,擦了擦手便向妖小狐伸了出去,“我姓杨,你叫我小杨就行了,我跟你说,张岩这小子别的我不敢说,但绝对是个好人,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他都没占全。”

    妖小狐讪讪地伸出手,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岩结交的朋友也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叫杨伟!”张岩不动声色地落井下石道。

    妖小狐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这个起名的人跟老杨家有仇么?

    “呃,家父没文化,没文化太可怕!不过我不是,你放心,我真不是!”杨伟连忙解释,丝毫没注意妖小狐此刻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酱紫来形容了,当他感到手里握着的柔荑微微颤抖的时候,已经晚了。

    “老子跟你说多少次了,别随便碰我的女人,你就是不听!”张岩痛心疾首,连连叹息。就连那几个忙着收尸的人也忍不住冰川融化,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杨伟对着他们怒目而视,“五分钟结束战斗,小雨回去给我份报告,晚上回去我就要!”

    “就知道欺负我们!”那个叫小雨的轻轻嘟囔了一句,妖小狐惊讶地发现,她竟然是个女孩子,按张岩的说法,诡案组处理的都是匪夷所思的案件,大多也就是今天这样的场面,女孩子好像不太合适吧?转念一想自己都可以是退魔人,她只是个警察也就情有可原了。

    “奇怪么?她应该算是你的前任吧!”杨伟拍拍屁股,走到妖小狐的身边。

    “哦!”妖小狐却只是礼节性地应了一声,目光追随着那个小雨闪了出去,很奇怪的,她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而小雨自始至终竟然看都没有看张岩一眼,这似乎和杨伟的说法有些出入啊?

    杨伟却是急得抓耳挠腮,他是个有名的话唠,嘴巴一刻也闲不住,尤其是在妖小狐这样的美女面前,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在领教了他的尊荣之后还能对他爱答不理。

    “都说了,她是我内定的了,你就别费劲了!”张岩火上浇油,“走吧,该去找正主了!”

    “少来,当初你还说小雨是你内定的呢,现在还不是跟着我混?”杨伟悻悻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谁是幕后凶手?”

    “因为你老大我命好,遭遇了中国移动百年不遇的串线,一不小心就让我知道了幕后的凶手是谁,你只要带人过去抓就行了,还有,以后不许再提小雨的事,妈的,贼有失手,马有失蹄,我就不能看走眼一次?不过我告诉你,妖小狐可和小雨不一样,她的力量你连想都不敢想,比我还要强大!”张岩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当初你也是这么说小雨的!”杨伟不依不饶地小声嘀咕道。

    “你……”张岩刚要发怒,却看见杨伟已经溜到了妖小狐的身边。

    “你不知道吧?小雨可是你的前任退魔人,不过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张岩那家伙不要他了,说什么她不适合做退魔人,没那个潜质,我看就是小雨太聪明了,看穿了他的诡计,你看看小雨跟着我,办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从来不需要我交代第二遍。”杨伟啰里啰嗦了一大堆,却没注意妖小狐的脸色已经又变了,恐怕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变相说她没有小雨聪明。

    妖小狐快走了几步,到了张岩的身边,甩脱了杨伟的纠缠,“没想到你还挺受女人欢迎的,咱们的事,以后再说!”语气中听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

    张岩却是一愣,妖小狐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激烈了点,难道说,密室里的这几十分钟,她就已经决定以身相许了?

    “想得美!”妖小狐轻轻伸出手,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谁叫你擅自宣布我属于谁了?”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将笑里藏刀这个成语演绎到了极致。

    张岩刚想说些什么,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年迈的身影以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敏捷从楼里冲了出来,神色慌张,生怕被人发现,而就在幼儿园的门口,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堵死了大门。

    他瞬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个杨伟,每次都搞得这么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办案的,这个园长显然是个怕死的人,要不然这么大的案子,早就自杀了。

    不用他发话,杨伟已经发现了目标,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和年迈的老园长交上了手,这一幕看的妖小狐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杨伟这个看起来柔弱的书生,就连名字都那么猥琐的男人体内竟然蕴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举手投足间好像还练过两天,这么说自己刚刚摔他那一下,多半是他不愿意和她计较。

    “信了吧?我说过他们都是一群疯子!”张岩远远地看着,并不打算上去帮忙,不过妖小狐也清楚,如果他上去的话多半就是炮灰的角色,因为那个老头远没有看上去那样年迈,身手矫捷,就连杨伟都屡屡落在下风,一不小心还挨了几拳,双眼立刻变成了熊猫眼。

    “老人家,不要再打了,现在住手还有挽回的机会,老人家,不要再打了,我是警察,老……老不死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战斗中的杨伟还不忘啰里啰嗦,屡次劝降无效之后,终于怒火爆发了,只见他身形向后一退,弯腰蹲踞,竟是一个标准的射击姿势,随后右手放在了腰间,还真掏出一把54制式来,瞄准了眼前的老人。

    “死老头子你别逼我,我告诉你,现在罢手还来得及,我可以不追究你袭警的责任,要不然数罪并罚,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杨伟义正言辞地说道。

    老园长一愣,果然放弃了抵抗,有点理智的人都知道,人的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快得过子弹,乖乖被戴上了手铐,押进了车里。

    “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文明人,犯得上用这么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么?您这老胳膊老腿的,万一有个损伤,我也不好交代啊!”杨伟笑嘻嘻地说道,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举起手中的枪,“啪”的一下点上。

    霎时间,老园长死的心都有了,放手一搏或许还有生的机会,可就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用一个打火机骗的乖乖束手就擒了,这什么世道,连警察都开始骗人了。现在只能祈祷,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那些孩子是他杀的,这样他们就没办法给自己定罪,何况……

    警车开走前,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室,一个矍铄的身影就站在窗边,向他伸了伸大拇指,他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连最后的证据都被消除了,撑死警察给他一个袭警的罪名,但是,凡是普通人遇到全副武装的警察多少都会有一点紧张,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杨伟看着远去的警车,脑海中开始构思怎么给这个案子来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能在办公室中找到相关的证据最好,如果没有,就需要一些人为的手法了。

    一行人快步走到园长的办公室,才到门前就看到一股浓烟从门缝里窜了出来,夹杂着一股东西烧焦了的味道,杨伟心中一凛,老家伙动作还真快,他们还没对他表现出敌意,他自己就已经开始毁灭证据了?

    飞起一脚,破门而入,整个办公室里已经是浓烟密布,呛得他眼泪直流,但还是清晰地看到办公室的中间摆着一个大大的铝盆,里面堆满了东西,压得火苗都无法升起来,只是冒着浓烟,眼疾手快的他端起旁边的一盆水就浇了上去,堪堪保住了那些对案子可能至关重要的东西。

    随后,他戴上手套,拿出塑料袋,开始仔细地搜集起物证来,烧的只剩一半的尼龙绳,一本已经有一半画成了灰烬的日记,一个只剩下封面的通讯录,还有一本封面被烤的焦黑的古书,他随手翻了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举起那本书对张岩和妖小狐摇了摇,“这个就是作案动机,这些就是物证,他不说话,也能定他的罪了!”

    张岩眉头皱了皱,接过那本书随便翻了翻,那是一本《中国道术大全》,在书店里是买不到的,只流传在那些相信道术的人手中,口口相传,笔笔相记而已。在茅山法术一节里,有几个法术被特意标了出来,他仔细看了看,正是他之前所猜测的分魄针、锁魂红衣、坠魂砣三项,而在这三项法术的最上面,则清楚地标记着“延年益寿大法”六个字。

    “你打算怎么说?”张岩冷冷地问道。

    “很简单,这个老园长迷信道术,中毒过深,相信什么延年益寿大法,按书中的做法设计杀害儿童,经过警方秘密调查,终于在他实施更大的作案计划之前成功破获,给了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同时也对那些之前遇害的孩子们表示沉痛的哀悼,望那些失去孩子的家长节哀!”杨伟大言不惭地说道,拍拍手,也不再去看盆里还有什么东西,转身就走。

    “后边的就算了,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张岩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以为我爱说?就算说了这些事情也轮不到我的头上,我这个部门是见不得光的,你不比我清楚啊?”杨伟不满地说了一句,“你们自己小心点!”扔下这句话之后,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小狐,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张岩走到窗边,定定地看着窗外,远方的马路上人来人往,没有人知道就在他们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再发生着这样或那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这么完了?”妖小狐本不打算说,但隐隐约约的,她总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似乎有些欠妥,这样的结局也有些太过出人意料了。

    “嗯!”张岩毫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可是师傅,我们都知道,那个老园长就是个替罪羊啊!他在电话里交代那个人可以动手了,就说明他还有同党,你看这些东西,如果我明知道这些证据会让我必死无疑,那我肯定会优先烧掉那些重要的,而且不会留下一点痕迹,没必要这样,证据毁灭的一点都不彻底,那本作案动机的书籍根本就一点都没有损毁,反倒是那些毫无实际意义的证据先毁了!”妖小狐有些急了。

    张岩倒是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如果他根本就没想到警察会那么快找上门来呢?”

    “不会!”妖小狐摇了摇头,“他往外跑的时候很有条理,说明他有足够的时间烧毁这些东西,甚至他根本就不需要跑,只要留下来,就有足够的时间烧毁这些东西,可他还是选择逃跑,而且明知道下面有警察的情况下还要跑,你不觉得奇怪么?”

    张岩看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赞许,可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小狐,你能有这样的推理分析,我感到很高兴,但是作为警察,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们必须给上级,给人民一个交代,你能明白么?”

    见妖小狐依旧一副不解的样子,张岩微微一笑,伸手揽过妖小狐,“所以,我们退魔人存在的意义就是给这个诡案组处理留下来的尾巴!”

    令他惊奇的是,妖小狐竟然没有拒绝他过分亲昵的举动,也不知她是沉寂在自己的推理中,还是在努力消化着他的话。

    案子到这里告一段落了,但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张岩和妖小狐马不停蹄地赶回医院,接下来,他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他们都很清楚,幕后主使的真正目标实际上是他们,因为他们已经不小心揭了他的老巢,园长只是不小心打错了一个电话,并没有暴露什么就被他抛弃,这种睚眦必报又小心翼翼的性格注定他不会放过他们。

    但他究竟会采取怎样的方式,在什么时候攻过来,却又是个未知数了,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可现在他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又谈何准备呢?

    妖小狐坐在窗边,手里紧紧地握着几枚铜钱,手心的汗水浸的它们微微发烫,那是她保命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但在某些时候,张岩还是不敢开玩笑的。她的一对美目死死地盯着窗外,生怕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尽管眼睛已经酸涩的难以忍受,但还是不敢随便眨眼睛。

    “不用那么紧张吧?放心,有我在,除非他不来,只要他来了就让他有来无回!”倒是张岩,回来之后就像一夜没睡觉一样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脸的没心没肺,醒来之后也不和妖小狐换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铜钱,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个没完。

    “你以为我想啊?”妖小狐疲惫地说道,连头也没回,“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混进来了?早点发现早点有准备!”

    “哦,那你看了一下午都看出什么来了?”张岩显得很感兴趣地凑到了妖小狐的身边,看上去是在像她一样观察着窗外的局势。灼热的呼吸喷在了妖小狐裸露在外的脖颈,让她很不适应地缩了缩脖子,但却奇怪地并没有躲开,脸上笼罩了一层红晕。

    “我跟你说,这么看你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你觉得那个人就算隐藏在这些人中间混进来,你能分辨得出来么?有那种心机的人,都是把自己隐藏的很深的,搞不好他就在你身边,或许就是你一直都很尊重的人呢!”张岩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隐隐约约的还叹了一口气。

    妖小狐讶然地回过头,这个成天一脸笑嘻嘻的师傅也有心事?

    “走吧,咱们该开始工作了!”张岩很快恢复了常态,双手插在口袋里,打着口哨向外走去,仿佛是为了刻意隐藏什么,站在他身后的妖小狐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总觉得他看似快乐的外表下似乎隐藏了什么悲伤,男人,都喜欢这样吗?

    “师傅,咱们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么?”妖小狐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很不舒服地问道,张岩说是为了方便晚上的行动,坚持让她换上了一套紧身的衣服,将她玲珑的曲线包裹的纤毫毕露,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服。

    倒是张岩,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眼睛在她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地扫描,仿佛能透过衣服看穿她的一切一样,忍不住吞咽了好几口唾沫,“你也看到了,那个李老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跑得比兔子都快,只能在这里等着了。”

    “可是,进都进来了,你也不用躲在这么一个地方啊,光明正大地坐在客厅等她就完了呗!”妖小狐小心翼翼地动了动,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她的身体有些僵硬,但又不敢太大的动作,因为此刻她和张岩的位置,可以用亲密无间来形容。

    也不知道张岩是故意的还是确实是个小心谨慎的人,经过了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决定从这个李老师的身上下手,从白天的她的反应来看,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也肯定不会痛快地与他们见面,甚至是能不见最好不见,所以只能躲到人家家里来堵着。按妖小狐的想法,既然都已经堵上门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客厅里等,或者干脆就堵在门口就可以了,免得被人说是私闯民宅。

    但是张岩却给出了一条她难以反驳的理由,不能让她过早发现,一定要让她进入密室之后,想跑也没得跑。

    于是两个人就只能挤在窄小的衣橱里,紧紧地靠在一起,对于张岩来说这当然没什么,他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呢,妖小狐就不同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和任何异性如此亲密地接触过,只一会就已经面红耳赤了。

    “喂!”张岩故意把嘴巴凑在妖小狐的耳边,轻轻往里吹着气,小声地说道:“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很有一种偷情的感觉啊?想想就很刺激哦!”显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这个徒弟虽然看起来是个娇弱易推倒的小loli,但是发起飙来可不是他能摆得平的。

    下一刻,耳边只传来木板破碎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他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就被妖小狐暴力地踹了出来,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妖小狐依旧站在衣橱里,脸上冷若冰霜,呼吸急促,胸前的骄傲不断地起伏着,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但张岩实在是太过分了,之前还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今天竟然还把她骗到这种地方来,她甚至开始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李老师的家了,他只是神秘兮兮地打了个电话,连通话的内容都刻意没让她听到,就带她来了这里。

    更过分的是,到了这里之后,他连灯都不开,说是什么为了保密,但是进屋之后却是轻车熟路地带着她进了这个衣橱,她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偷情的高手,这里就是他的某个情妇的家!

    妖小狐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双手握拳,一步一步向张岩走了过来,她最恨这种欺骗女生的人,而且手段还那么下流卑鄙,今天说什么也要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那些单纯的小妹妹,随便几根棒棒糖就可以哄上床的。

    然而没走几步,她就愣住了,在夜色中,她竟然能清楚地看到躺在地上的,身子弯的像龙虾一样的张岩。

    房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被点亮了,妖小狐的愤怒被一种阴冷浇的彻底熄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抓住,疯狂地揉捏着,狂跳不止。一时间,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心跳声和张岩不时发出的惨哼传进她的耳膜,但作为退魔人的敏感,她还是察觉到,此时的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要回头,当什么都没有!”妖小狐愣神的当,心底突然泛起一个声音,充满了肃穆,她低头看了看,张岩依旧躺在地上,好像对身边的事情一无所知,但那个声音,又确实来自他。

    “慢慢走过来!”趴在地上的张岩继续心灵感应,妖小狐犹豫了一下,虽然他屡次办事不着调,调戏人不分场合,但还是决定相信他一次,玩命的事,她不敢赌博。

    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妖小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甚至故意让自己表现的愤怒一点。

    “扶我起来,慢慢转身!”张岩有些紧张地指示到,细心的妖小狐发现,趁着自己倒在地上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悄悄地把手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那里装着他搜集来的各种铜钱,她那一下分寸拿捏的刚刚好,张岩没有理由这么长时间还没爬起来,原来他是趁着这个空挡在判断着外面的形势,挑选最合适的铜钱。

    看到这一幕的妖小狐对张岩更加的信任,想都没想伸手就把他架在了肩上,可是张岩似乎确实不小心受了重伤,站起身的他却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虽然她奋力扶住了他,但张岩整个人也靠在了她丰腴的身体上。

    妖小狐身高169,张岩只有可怜的172,好巧不巧地,他的头靠在了她的胸前。

    “走!”张岩小声说道,在妖小狐的搀扶下,两人慢慢地向客厅走去。

    紧张的妖小狐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每一步都是轻抬轻放,生怕自己的声音过大,惊了外面的人,倒是张岩,也不知是真的身体虚弱,还是压根就不在乎,除了身体依旧赖在妖小狐的身上不离开,每一步下去都是重重的一声响,只是由于太过紧张,完全被妖小狐忽略了。

    透过虚掩的门缝,妖小狐影影绰绰地看到一个人正站在客厅里,还没等她伸手推门,一直显得很虚弱的张岩却已经敏捷地伸手,推门,闪身而出,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紧接着客厅里传来了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当妖小狐推门而出的时候,就见张岩背靠着墙站在门边,额上全是汗水,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客厅里已是一片狼藉,沙发翻倒在一边,短短的时间里,张岩竟已经和外面的人发生了一场恶斗。

    但是此刻,大门敞开,他显然没能将那个人留下来,妖小狐对自己的这个师傅更加的鄙视了,一个柔弱的女人都摆不平,还真是一辈子解决尸体的命了。

    “我们晚了一步!”张岩靠着墙慢慢地滑了下去,一脸的痛心疾首,顺便把那几枚铜钱悄悄地塞进了口袋,这些动作很隐蔽,妖小狐那锐利的眼神也没能发现,“李老师已经遇害了,而且已经发生了尸变,但是,这个尸变很特殊,如果不是我有经验,恐怕到她发飙,我们都发现不了。”

    “啊?”妖小狐惊得嘴巴大张,“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祈祷呗,祈祷那个死老头子能交代出幕后的人,祈祷这个李老师不会到处害人,不过,哼,”荫尸”不害人我还没听说过!”张岩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悄悄地看了一眼妖小狐,见她正紧张地思索着什么,一颗悬着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不禁暗赞自己的演技还可以,没出什么太大的纰漏。

    就在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像是催命一般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神色一凛,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电话,而在这个时候会打来电话的也只有一个人,近乎颤抖地接起了电话,他可害怕那边再发生什么事:“怎么了杨子?”

    “你在哪?”那边的声音充满了急迫和慌张,“赶快过来,我这边顶不住了!”

    “出了什么事?”张岩的眉头紧皱,印象中杨伟可从来没这么慌张过,就算他们俩差点被一个”荫尸”搞死的那次也没像今天这样。

    “你别管了,总之,立刻马上赶过来,半个小时你要是不到,基本上所有的线索就都没有了!”杨伟匆匆挂了电话。

    张岩不敢耽搁,杨伟虽然说话总喜欢带上一点文学色彩特有的夸张成分,但却从不说谎,看来这次他确实是遇上大麻烦了,拉起妖小狐就冲了出去。

    “开什么玩笑?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张岩忍不住有些怒了。

    而妖小狐此刻正蹲在一边,剧烈地呕吐着,胃里能吐得东西都已经吐得一干二净了,但还是忍不住干呕着,别说是她,就连张岩这个久经沙场的人也是吐了又吐之后才勉强可以说话。

    到了关押老园长的地方之后,张岩才知道为什么杨伟会那么慌张,老园长死了,死状惨烈,头身分离,喷出的血液染红整整一面墙。

    是自杀!

    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整间屋子只关着他一个人,诡案组的地盘上,除了自杀,还没有人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犯案。

    在那个小屋子的中间,横着一条细细的钢丝,就是这根钢丝要了他的命,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量,达到了怎样的速度,才能凭借这根钢丝切断自己的脑袋。

    “现在怎么办?”杨伟苦笑,犯人死在自己的地盘上,麻烦大了。

    “这是弃卒保车啊!”张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说是畏罪自杀吧。”说着,他扶起还在不断干呕的妖小狐,离开了诡案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