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做游戏呀
张立群住在在江庆一个非常偏远的小角落里，要去他家还得穿过江庆最大的油田，和案发现场的芦苇荡，刚好是两个方向。
车子一路疾驰，我趁着罗辉开车的空档，将笔记本拿了出来，将之前的收获一点点的填写上去。
看了笔记我才想到，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些凌乱的脚印和羊蹄印，皱着眉头问罗辉：“报警人是放羊的吗？”
罗辉明显迟疑了一下：“对！他今早报警的时候有提到过，是早起放羊的时候发现的受害人。哎？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边记着笔记，一边说道：“勘测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羊蹄印，以此推测出来的。”
罗辉发出一声惊呼：“师父，厉害呀！”
我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
目前来看，案件仍存在很多疑点。
我将这些疑点以编号的方式记录在笔记本上。
1.姚心并未受到侵犯，仍是完璧之身。
这一点看似排除了有人见色起意生的杀人之心，但案发现场那诡异的布置又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其患有隐疾，才会对花季少女产生敌意？
2.案发现场外围发现的那些糖纸。
假设那些糖纸并不是报案人留下的，那就很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那地方人迹罕至，是一块不仔细就会掉进泥潭的地方。哪怕是有人走动，也会万分小心脚下的路。
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人会有那悠闲的心思掏出糖果。也不会那么凑巧的就掉在姚心的泥潭旁边。
3.姚心三天前便失踪了，三天后才被放羊的报案人发现。
这点乍看之下没什么，但细想来却很耐人寻味。
姚心和报案人之间存在三天的空差。
当然，不排除各种偶然性造成的这三天的空差。
比如，报案人因为各种原因这三天内没有外出放羊，又或者，这三天内他从案发现场旁边经过却没有发现姚心……
但这些理由并不能完全消除我对这一点的怀疑。
换而言之，我们发现的那个所谓的案发现场，很有可能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它只是一个被精心伪造过的抛尸现场。
仅仅这一点，就足够让我推翻现场所发现的一切线索。
4.嫌疑人发给我的那段关于姚心的视频。
那视频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用，却给警方提供了一个案件之外的线索。
姚心身后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合照，只要利用技术手段就可以还原那张合照上的内容，避免大量走访排查的工作，将问题的矛头直指姚心身边的亲密人物。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糖纸”两个字上，用手中的笔将这两个字重点圈了起来。
补完笔记，我抬头看向了公路两边种植的白杨树。
树的叶子已经枯黄，稀稀拉拉的挂在树梢上，透过这些枯黄的枝丫，可以看见一排排整齐的磕头机日夜不停的工作着。
就在我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一群黑色的乌鸦从我的目光中飞过。三三两两的落在树梢上，透过车窗的玻璃，我和那些乌鸦眼神相对。
这一瞬间，我产生了一个错觉。
不祥之物乌鸦盯上我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将脑海里的念头驱散。自顾自的嘀咕道：“十月份的东北，乌鸦能有那么多？”
罗辉应是听到了我的嘟囔，不以为然的回道：“咱大东北不都是这样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深吸一口气。
是啊，没什么好奇怪的，应该是我想多了。
进了村子，通过多方打听，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张立群的家。
他住在一间不过十平米的小仓库里，房门上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这间房子只有一个不到五十厘米的通气窗。空间里窄小的仅能摆下一张小床，无数的废品堆放在床边，留有一条勉强可挤进去的通道。
仓库内是没有通电的，那个看起来不过人头大小的通气窗，也照不进多少光亮。由于空间太局促，黑洞洞的房间里混杂着一股难以明说的味道。
我和罗辉对视了一眼。
虽说环境差些，却也不是我们随便乱入别人私人空间的理由。
我站在门口冲里面轻声喊道：“张立群，你在家吗？”
房内悉悉索索的响了一阵，一个蓬头垢面，身穿破洞棉裤披着大衣的中老年人晃晃悠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无力的依靠在门边，浑浊的眼神略有茫然的望向我。
我微微一笑，冲他很自然的做着自我介绍，并将那封信拿了出来：“我叫刘毅伟，今天我收到了一封据说是你送给我的信。”
我特意加重了“信”这个字的语气，想要用强调的方式，从他的嘴里套出点什么。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张立群在看见那封信之后，原本枯黄的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抖动，他拼命的摇着头，就连不知道什么时候粘在他头发上枯黄的树叶都给甩了下来。
他浑身颤抖，嘴里嘟嘟囔囔含糊不清：“你、不要过来，你不应该来这……这里有猫脸老太太……今天晚上会去找、找……刘警官，快跑！”
他双目圆瞪，原本无神浑浊的眼睛中在这一刻布满了血丝，手指不安的扣着门框，漆黑的指甲扣下了一块块的木屑也不停手。
我见他如此，连忙出声说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胁迫？你可以直接说出来，警方会对你采取保护措施，不会让不法分子伤害到你！”
张立群听我这么说，头摇的反而更加急切了：“没、没！总之，你快走！你不应该来这里！”
我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丝端倪，可他除了疯狂的摇头，就是在念叨“猫脸老太太”，实在没办法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
我沉思了一会，对张立群说道：“方便我进屋看看吗？”
听了我这话，他的反应开始变得很奇怪，他双手护着门框，身体僵硬的向内倾倒，身体虽然还在颤抖，可脸上的突然露出了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不！就不！嘿嘿！除非你和我玩游戏呀！”
他看起来像是病发了一样，脸上天真的笑和癫狂杂糅在一起，让人看着心底莫名发愫。
很难想象两个相对的表情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可现在我的眼前就是这样一幅情形，我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真实的想法，可他脸上的表情又逐渐变得轻松了起来，双手把着门框，身体一前一后的就像是在荡秋千一样，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做游戏，做游戏呀！”
我开始皱着眉头思考着我们之间的对话之中，到底是那句话触动了他底线，让他的精神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罗辉见他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无奈说道：“师父，张立群就是一个傻子，从他这里找不到线索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低声对罗辉说道：“你去给他买点吃的。我再问一些问题，实在问不出什么了，我们再回去。”
车子一路疾驰，我趁着罗辉开车的空档，将笔记本拿了出来，将之前的收获一点点的填写上去。
看了笔记我才想到，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些凌乱的脚印和羊蹄印，皱着眉头问罗辉：“报警人是放羊的吗？”
罗辉明显迟疑了一下：“对！他今早报警的时候有提到过，是早起放羊的时候发现的受害人。哎？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边记着笔记，一边说道：“勘测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羊蹄印，以此推测出来的。”
罗辉发出一声惊呼：“师父，厉害呀！”
我勾了勾嘴角没有回答。
目前来看，案件仍存在很多疑点。
我将这些疑点以编号的方式记录在笔记本上。
1.姚心并未受到侵犯，仍是完璧之身。
这一点看似排除了有人见色起意生的杀人之心，但案发现场那诡异的布置又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其患有隐疾，才会对花季少女产生敌意？
2.案发现场外围发现的那些糖纸。
假设那些糖纸并不是报案人留下的，那就很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那地方人迹罕至，是一块不仔细就会掉进泥潭的地方。哪怕是有人走动，也会万分小心脚下的路。
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人会有那悠闲的心思掏出糖果。也不会那么凑巧的就掉在姚心的泥潭旁边。
3.姚心三天前便失踪了，三天后才被放羊的报案人发现。
这点乍看之下没什么，但细想来却很耐人寻味。
姚心和报案人之间存在三天的空差。
当然，不排除各种偶然性造成的这三天的空差。
比如，报案人因为各种原因这三天内没有外出放羊，又或者，这三天内他从案发现场旁边经过却没有发现姚心……
但这些理由并不能完全消除我对这一点的怀疑。
换而言之，我们发现的那个所谓的案发现场，很有可能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它只是一个被精心伪造过的抛尸现场。
仅仅这一点，就足够让我推翻现场所发现的一切线索。
4.嫌疑人发给我的那段关于姚心的视频。
那视频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用，却给警方提供了一个案件之外的线索。
姚心身后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合照，只要利用技术手段就可以还原那张合照上的内容，避免大量走访排查的工作，将问题的矛头直指姚心身边的亲密人物。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糖纸”两个字上，用手中的笔将这两个字重点圈了起来。
补完笔记，我抬头看向了公路两边种植的白杨树。
树的叶子已经枯黄，稀稀拉拉的挂在树梢上，透过这些枯黄的枝丫，可以看见一排排整齐的磕头机日夜不停的工作着。
就在我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一群黑色的乌鸦从我的目光中飞过。三三两两的落在树梢上，透过车窗的玻璃，我和那些乌鸦眼神相对。
这一瞬间，我产生了一个错觉。
不祥之物乌鸦盯上我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将脑海里的念头驱散。自顾自的嘀咕道：“十月份的东北，乌鸦能有那么多？”
罗辉应是听到了我的嘟囔，不以为然的回道：“咱大东北不都是这样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深吸一口气。
是啊，没什么好奇怪的，应该是我想多了。
进了村子，通过多方打听，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张立群的家。
他住在一间不过十平米的小仓库里，房门上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这间房子只有一个不到五十厘米的通气窗。空间里窄小的仅能摆下一张小床，无数的废品堆放在床边，留有一条勉强可挤进去的通道。
仓库内是没有通电的，那个看起来不过人头大小的通气窗，也照不进多少光亮。由于空间太局促，黑洞洞的房间里混杂着一股难以明说的味道。
我和罗辉对视了一眼。
虽说环境差些，却也不是我们随便乱入别人私人空间的理由。
我站在门口冲里面轻声喊道：“张立群，你在家吗？”
房内悉悉索索的响了一阵，一个蓬头垢面，身穿破洞棉裤披着大衣的中老年人晃晃悠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无力的依靠在门边，浑浊的眼神略有茫然的望向我。
我微微一笑，冲他很自然的做着自我介绍，并将那封信拿了出来：“我叫刘毅伟，今天我收到了一封据说是你送给我的信。”
我特意加重了“信”这个字的语气，想要用强调的方式，从他的嘴里套出点什么。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张立群在看见那封信之后，原本枯黄的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抖动，他拼命的摇着头，就连不知道什么时候粘在他头发上枯黄的树叶都给甩了下来。
他浑身颤抖，嘴里嘟嘟囔囔含糊不清：“你、不要过来，你不应该来这……这里有猫脸老太太……今天晚上会去找、找……刘警官，快跑！”
他双目圆瞪，原本无神浑浊的眼睛中在这一刻布满了血丝，手指不安的扣着门框，漆黑的指甲扣下了一块块的木屑也不停手。
我见他如此，连忙出声说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胁迫？你可以直接说出来，警方会对你采取保护措施，不会让不法分子伤害到你！”
张立群听我这么说，头摇的反而更加急切了：“没、没！总之，你快走！你不应该来这里！”
我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丝端倪，可他除了疯狂的摇头，就是在念叨“猫脸老太太”，实在没办法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
我沉思了一会，对张立群说道：“方便我进屋看看吗？”
听了我这话，他的反应开始变得很奇怪，他双手护着门框，身体僵硬的向内倾倒，身体虽然还在颤抖，可脸上的突然露出了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不！就不！嘿嘿！除非你和我玩游戏呀！”
他看起来像是病发了一样，脸上天真的笑和癫狂杂糅在一起，让人看着心底莫名发愫。
很难想象两个相对的表情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可现在我的眼前就是这样一幅情形，我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真实的想法，可他脸上的表情又逐渐变得轻松了起来，双手把着门框，身体一前一后的就像是在荡秋千一样，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做游戏，做游戏呀！”
我开始皱着眉头思考着我们之间的对话之中，到底是那句话触动了他底线，让他的精神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罗辉见他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无奈说道：“师父，张立群就是一个傻子，从他这里找不到线索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低声对罗辉说道：“你去给他买点吃的。我再问一些问题，实在问不出什么了，我们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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