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火车难题
罗辉离开后，我尝试着和张立群沟通，甚至还顺着他的话答应和他玩游戏，却都没能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他时而嘟嘟囔囔，时而哼着不知名的戏曲，时而一脸惊恐的大喊着：“猫脸老太太要来吃我！”
喊完之后，又开始痴痴地傻笑。
这位陷入自己世界的疯癫者，已经完全拒绝了外界的一切信息。
我不肯放弃，学着他的语气大喊道：“猫脸老太太要吃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它为什么要吃你？”
张立群的表情明显一愣，随后，可以明显的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在抖动、眼皮在狂跳，他一边低下了头一边疯狂的摇头：“不、不不！不是！不是要吃我，它是要去找一个女孩……那女孩死了我也会死……那女孩死了我也会死……”
我见他不停的颤抖，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跟我走，我不会让猫脸老太太伤害到你！”
我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神秘莫测的东西，也不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怨灵恶魔这玩意。
有的只有玩弄人心的罪犯，和存在人心底的鬼。
而那只鬼，想要杀死眼前这个可怜人。
这或许是我从张立群这里获得的，唯一一个可靠的线索。
罗辉回来的时候，见我拉着张立群朝车子的方向走，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连忙说道：“师父，你该不会是要把他带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他身上有线索。”
“啊？！”罗辉吃惊的眼神都变了，他手上的刚买来的面包都差点拿不稳，“师父，你还真从他身上套出线索来了？”
我将张立群送上了车，关上车门才回头对罗辉说道：“没有直接线索，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很有可能和姚心存在一定联系……”
说道这里我顿了一下。
或许，他是和下一个受害者有关系？
罗辉见我突然沉默了下来，连忙拉开车门将手里的面包递给了张立群，又转头冲我说道：“师父，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把他带回去，我们好好查查他最近和谁有过接触，总会有苗头的。”
很快我们就带着张立群回到了局子。
林友友和梁国栋还未回来，我只有叫来了郭建飞。
他除了是主检法医师之外，还是心理学专家。对于张立群的问题，他可以说是专业对口了。
希望郭建飞可以让张立群暂时保持一定的清醒。
郭建飞给张立群做了检查，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让我鸡皮疙瘩瞬间爆立的话。
他说：“他不是疯，他是被催眠了。”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我寒毛炸立的同时，又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催眠？什么人可以把人催眠二十几年？”
郭建飞也明显愣了一下，疑惑的问我：“什么二十几年？”
我于是将有关于张立群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并把胸前的执法记录仪拿了出来，将当时我和张立群对话的录像翻出来给郭建飞看。
郭建飞看完之后，眉头也是越皱越深。
他提出了一个猜测：“催眠其实并没有那么神奇，说白了它就是一种心理暗示。扩大人的各种感知，或者缩小感知。张立群本身就具有精神问题，心理防线本就脆弱，如果犯罪嫌疑人是最近才给他做的心理暗示，就很有可能把‘猫脸老太太’有关的异常行为，植入到他的潜意思里。
“通常来讲，这种催眠方式会有语言，关键词，加深，暗示，唤醒等步骤才能奏效。你们的对话之中，一定存在一个关键词起到了‘暗示’的作用，才让他变成了你所看见的样子。”
我低下头开始思考。
犯罪嫌疑人是知道，我一定会去找张立群的。那我和他的对话中，一定会提到的东西是……
我猛地抬头，看向了郭建飞：“信！”
郭建飞打了一个响指，肯定了我的说法：“有道理！犯罪嫌疑人是用信把你引过去的。那你一定会对他提到信这个字。”
我接过了郭建飞的话，继续说道：“所以，张立群后面的表演，是犯罪嫌疑人故意让我看到的？”
郭建飞蹲了下身，看着呆坐在那里哆哆嗦嗦的张立群，眉头是越皱越紧：“是啊。”
他肯定了我的想法，却又话锋一转：“可惜他已经很脆弱了。我们不知道犯罪嫌疑人在他的脑子里植入的‘关键词’到底是什么。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在不伤害到他的情况下，用暴力的方法将他唤醒。暴力唤醒，是很有可能让他精神崩溃的。到时候站在你面前的，就不再是证人，而是一个彻底崩溃了的疯子。就更别说什么真相了。”
这点我是听明白了。
犯罪嫌疑人给张立群植入的“关键词”不是一个，而是一对儿！
信这个字是用来暗示，暗示张立群可以开始发疯。
还有一个其他的、我们不知道的词语，是用来将张立群从发疯的状态之中唤醒的。
除了这个方法，就只有郭建飞嘴里所说的那个暴力唤醒法了。
我的眉头也越皱越深，身体无力的靠在了墙边。
我的眼睛没有离开张立群。
我知道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他见过犯罪嫌疑人，唤醒他就有可能得到直接的证据，将还处在萌芽阶段的连环杀人案扼杀。
可暴力唤醒法有危险，它有几率让张立群变成一个侧头侧尾的疯子。
这样一来，或许张立群连回到自己的小仓库继续生活都做不到。
我，就成了一个彻底毁掉他的刽子手。
这就像是那道在网络上流传已久的火车难题。
在一个偏僻的平原上，有一列火车正在高速行驶中。
突然，在火车前方不远处的轨道上，有10个可怜人被强盗绑在了轨道上。
火车不可能停止，否则一整车人都有可能丧命，所以它将不可避免地压过10个可怜人。
幸运的是，前方有一个变道拉杆，可以让火车开上另一条道，而两条路最后会合并，这就是不改变原线路，对火车没有任何影响。
不幸的是，这条轨道上也有1个可怜人被强盗绑上了。
现在，张立群就相当于那1个被绑在轨道上的人，而在另一边的轨道上，绑着犯罪嫌疑人以后的目标。
这个时候，我是拉还是不拉呢？
他时而嘟嘟囔囔，时而哼着不知名的戏曲，时而一脸惊恐的大喊着：“猫脸老太太要来吃我！”
喊完之后，又开始痴痴地傻笑。
这位陷入自己世界的疯癫者，已经完全拒绝了外界的一切信息。
我不肯放弃，学着他的语气大喊道：“猫脸老太太要吃你？你能不能告诉我它为什么要吃你？”
张立群的表情明显一愣，随后，可以明显的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在抖动、眼皮在狂跳，他一边低下了头一边疯狂的摇头：“不、不不！不是！不是要吃我，它是要去找一个女孩……那女孩死了我也会死……那女孩死了我也会死……”
我见他不停的颤抖，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跟我走，我不会让猫脸老太太伤害到你！”
我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神秘莫测的东西，也不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怨灵恶魔这玩意。
有的只有玩弄人心的罪犯，和存在人心底的鬼。
而那只鬼，想要杀死眼前这个可怜人。
这或许是我从张立群这里获得的，唯一一个可靠的线索。
罗辉回来的时候，见我拉着张立群朝车子的方向走，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连忙说道：“师父，你该不会是要把他带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他身上有线索。”
“啊？！”罗辉吃惊的眼神都变了，他手上的刚买来的面包都差点拿不稳，“师父，你还真从他身上套出线索来了？”
我将张立群送上了车，关上车门才回头对罗辉说道：“没有直接线索，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很有可能和姚心存在一定联系……”
说道这里我顿了一下。
或许，他是和下一个受害者有关系？
罗辉见我突然沉默了下来，连忙拉开车门将手里的面包递给了张立群，又转头冲我说道：“师父，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把他带回去，我们好好查查他最近和谁有过接触，总会有苗头的。”
很快我们就带着张立群回到了局子。
林友友和梁国栋还未回来，我只有叫来了郭建飞。
他除了是主检法医师之外，还是心理学专家。对于张立群的问题，他可以说是专业对口了。
希望郭建飞可以让张立群暂时保持一定的清醒。
郭建飞给张立群做了检查，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让我鸡皮疙瘩瞬间爆立的话。
他说：“他不是疯，他是被催眠了。”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我寒毛炸立的同时，又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催眠？什么人可以把人催眠二十几年？”
郭建飞也明显愣了一下，疑惑的问我：“什么二十几年？”
我于是将有关于张立群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并把胸前的执法记录仪拿了出来，将当时我和张立群对话的录像翻出来给郭建飞看。
郭建飞看完之后，眉头也是越皱越深。
他提出了一个猜测：“催眠其实并没有那么神奇，说白了它就是一种心理暗示。扩大人的各种感知，或者缩小感知。张立群本身就具有精神问题，心理防线本就脆弱，如果犯罪嫌疑人是最近才给他做的心理暗示，就很有可能把‘猫脸老太太’有关的异常行为，植入到他的潜意思里。
“通常来讲，这种催眠方式会有语言，关键词，加深，暗示，唤醒等步骤才能奏效。你们的对话之中，一定存在一个关键词起到了‘暗示’的作用，才让他变成了你所看见的样子。”
我低下头开始思考。
犯罪嫌疑人是知道，我一定会去找张立群的。那我和他的对话中，一定会提到的东西是……
我猛地抬头，看向了郭建飞：“信！”
郭建飞打了一个响指，肯定了我的说法：“有道理！犯罪嫌疑人是用信把你引过去的。那你一定会对他提到信这个字。”
我接过了郭建飞的话，继续说道：“所以，张立群后面的表演，是犯罪嫌疑人故意让我看到的？”
郭建飞蹲了下身，看着呆坐在那里哆哆嗦嗦的张立群，眉头是越皱越紧：“是啊。”
他肯定了我的想法，却又话锋一转：“可惜他已经很脆弱了。我们不知道犯罪嫌疑人在他的脑子里植入的‘关键词’到底是什么。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在不伤害到他的情况下，用暴力的方法将他唤醒。暴力唤醒，是很有可能让他精神崩溃的。到时候站在你面前的，就不再是证人，而是一个彻底崩溃了的疯子。就更别说什么真相了。”
这点我是听明白了。
犯罪嫌疑人给张立群植入的“关键词”不是一个，而是一对儿！
信这个字是用来暗示，暗示张立群可以开始发疯。
还有一个其他的、我们不知道的词语，是用来将张立群从发疯的状态之中唤醒的。
除了这个方法，就只有郭建飞嘴里所说的那个暴力唤醒法了。
我的眉头也越皱越深，身体无力的靠在了墙边。
我的眼睛没有离开张立群。
我知道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他见过犯罪嫌疑人，唤醒他就有可能得到直接的证据，将还处在萌芽阶段的连环杀人案扼杀。
可暴力唤醒法有危险，它有几率让张立群变成一个侧头侧尾的疯子。
这样一来，或许张立群连回到自己的小仓库继续生活都做不到。
我，就成了一个彻底毁掉他的刽子手。
这就像是那道在网络上流传已久的火车难题。
在一个偏僻的平原上，有一列火车正在高速行驶中。
突然，在火车前方不远处的轨道上，有10个可怜人被强盗绑在了轨道上。
火车不可能停止，否则一整车人都有可能丧命，所以它将不可避免地压过10个可怜人。
幸运的是，前方有一个变道拉杆，可以让火车开上另一条道，而两条路最后会合并，这就是不改变原线路，对火车没有任何影响。
不幸的是，这条轨道上也有1个可怜人被强盗绑上了。
现在，张立群就相当于那1个被绑在轨道上的人，而在另一边的轨道上，绑着犯罪嫌疑人以后的目标。
这个时候，我是拉还是不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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