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探情报
凭着杨文彪给的路引，王毅一行人顺利进入了福州府，季大蒙曾经来过几次福州，算是半个熟人，王毅便跟着他在一家客栈安顿了下来。
三人在客栈吃了点东西稍作休息，徐广顺便向店小二打听哪里有马买，季大蒙顿时有些疑惑地问徐广：“你买马干嘛？”
徐广笑了笑，没有回答，最后还是王毅解释了一句：“你有你的事，他有他的事，我也有我要办的事。”
季大蒙白了王毅一眼，心道就你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乡巴佬，能有什么事要办……
这两个乡巴佬肯定是第一次到福州这种大地方，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见见世面，比如逛逛青楼什么的……
福州美女性格温柔贤惠，长得也是婀娜多姿，水灵的皮肤一点也不比苏杭美女逊色，前几次来福州季大蒙可是深有体会的。
如此一想，季大蒙难免也有些心痒了，感觉被王毅等人捷足先登，心里还有些不平衡，于是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匆匆离开了驿站。
他只想早点完成任务，然后潇洒快活去……
季大蒙走后，徐广也背着他的所有包袱向王毅告辞离去，看样子是要离开好一段时间。
王毅因为不习惯马车的颠簸，身体有些疲惫，倒是睡了一觉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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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府，市舶司。
“在下李延，受应天府市舶司郑提举推荐，前来拜访康大人。”
李延在门口呈上推荐信，很快便有差人将他领了进去。
坐落在福州城的福建市舶司在布局上和普通的府邸没什么区别，过了大门，前院是一个别致的园林，甄莲只是妇人，又带着孩子，因此留在庭院等候。
李延跟着差人，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发现整个府邸虽然占地极广，但却没看到几个人影。
李延只在两个偏殿依稀看到几个人坐在案前，或慢条斯理写字，或查阅账目，和应天府市舶司肃杀的气氛完全不同。
差人带李延来到后殿门口，向里面通报了一声后，便对李延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李延深吸口气，推开殿门，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朴素的会客厅，中间一张八仙桌，两边分别一张太师椅，后面的木架上放着几个海船模型。
除此之外，里面几乎没有别的装饰物品了，连一块屏风都没有，四张客人的椅子摆在下方显得空空荡荡的。
此时主次两张太师椅上已经坐着人了，其中一个人手持一卷书籍资料，和主位上的男子讨论着什么。
见李延进来后，他们立即停了下来，坐在次位的男子收起书籍，对李延点头微微一笑，随后对主人拱了拱手：“那下官便不打扰大人了。”
主人点了点头，待那男子走后，他才正式站起身，上下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李延，尖声细语道：“早就听弘化（郑德佑字弘化）数次炫耀，说他麾下有李延一人，胜过千军万马，今日得见，果然是器宇不凡一表人才。”
“康大人过奖了。”康文轩这腔调听得李延头皮发麻。
市舶司的提举通常都是宦官担任，应天府的郑德佑虽然也是阉人，但为人处世和正常男人区别不大，说话也更加粗犷，但眼前的康文轩却完全是往女性那边靠的。
李延连忙躬身拱手，手指都微微抽搐了一下，“李某愚钝，在应天府给郑大人惹了祸，本是罪人，但郑大人不计前嫌，还特意将李某推荐于大人……如大人不嫌弃的话，李某愿为大人尽忠竭力，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这会换康文轩嘴角抽搐了，他愣了片刻，才伸手扶起李延，将他扶到座位上坐下：“瞧你说得，什么肝脑涂地乱七八糟的？你刚来福州，可能还不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
康文轩坐回了主位，拿起茶杯准备喝，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连忙放下茶杯，唤外面的差人给李延上茶，这才继续说道：
“我们福建市舶司自成化十年从泉州迁直福州，如今主要负责接待琉球使者，兼查处走私商贩，不过福建这边的走私商贩皆为亡命海贼，又人多势众……”
康文轩叹了口气：“我市舶司人手不足，根本无法与这帮海贼正面相抗，因此主要负责的是打探情报，剿匪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则主要由都指挥使司和提刑司负责。”
李延点了点头：“打探情报……并非在下自夸，李某恰好略通此事……”
“如此正好！”康文轩说着又站起了身，李延也连忙跟着站起来。
“你此次过来福州，可有携带家眷？”
“回大人，内人和犬子皆随在下到了福州，此刻正在外面候着。”
“嗯。”康文轩笑着点了点头，“舟车劳顿，夫人和孩子还习惯吧？”
“有劳大人关心。”李延见康文轩已经和他唠起家常来了，原本的紧张拘束稍微缓解了一些，“内人从小随父出海乘船，倒也还好，只是犬子有些晕船，吐了几次便也习惯了。”
“那就好，等会我让人帮你在福州先安顿下来，过几日当差的行头准备妥当后，我再派人通知你来当差。”
“李某谢过大人！”
李延连忙对康文轩躬身作揖，在福建市舶司当差的事情便算是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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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集的百姓一群一群地在街上走过，他们手上提着篮子，或是赶着牛车，喘着粗气一边在走，一边交谈。
这里是位于福州府城南的一个小镇，每月初一十五只开两次集，错过了这两天再想买东西就得去十多里外的福州城里，一来一回至少得浪费一天的时间，因此每次赶集附近的乡亲都云集此地，显得好不热闹。
在小镇北边的一处小茶馆里，说书人正阴阳顿挫地讲述着成祖皇帝时期郑和下西洋，金碧峰除妖降魔的故事。
“话说那天子玉玺从是始皇帝手中一直传到元朝，直到元朝被我太祖皇帝所灭，蒙古人以白象驮玉玺，一路逃到北海，永乐爷爷率兵直追到北海，却见天降虹桥，那白象踏桥而去，从此天下便再也没有了天子玉玺的下落。”
“后来永乐爷爷经一位圣人点拨，才让三宝老爷带着金碧峰，开着宝船下了西洋，就是为了追讨这块玉玺。只可惜，天外有天，海外有海，三宝老爷这一去，足足走了六六三十六国，多少英雄好汉，妖魔鬼怪，且听我下回再为大家一一道来。”
听客们见说书人才开了个头，吊足大家胃口的时候却道下回再来，纷纷起哄抗议，甚至有人拿出一串铜钱相诱，但那说书人却无动于衷，收拾完东西头也不回便走了。
说书人走后，听客们也只好意犹未尽地散了过去，剩下两桌人还在抿着茶高谈论阔，还剩下一桌则是沉默不语的王毅和季大蒙。
王毅喝完一壶茶后，让店小二再去泡了一壶，季大蒙有些心神不宁，不停地左顾右盼。
“你确定他们说的是这个地方？”
“应该错不了！”季大蒙声音虽然很肯定，但表情却出卖了他。
王毅撇了撇嘴，淡淡地说道：“既然没错，咱们就耐心地等着，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我要是萧显，看到你肯定就掉头走了，理都懒得理你。”
季大蒙顿时吹胡子瞪眼地向着王毅，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了进来，他们连忙抬头看向门口。
没错，是他了。
三人在客栈吃了点东西稍作休息，徐广顺便向店小二打听哪里有马买，季大蒙顿时有些疑惑地问徐广：“你买马干嘛？”
徐广笑了笑，没有回答，最后还是王毅解释了一句：“你有你的事，他有他的事，我也有我要办的事。”
季大蒙白了王毅一眼，心道就你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乡巴佬，能有什么事要办……
这两个乡巴佬肯定是第一次到福州这种大地方，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见见世面，比如逛逛青楼什么的……
福州美女性格温柔贤惠，长得也是婀娜多姿，水灵的皮肤一点也不比苏杭美女逊色，前几次来福州季大蒙可是深有体会的。
如此一想，季大蒙难免也有些心痒了，感觉被王毅等人捷足先登，心里还有些不平衡，于是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匆匆离开了驿站。
他只想早点完成任务，然后潇洒快活去……
季大蒙走后，徐广也背着他的所有包袱向王毅告辞离去，看样子是要离开好一段时间。
王毅因为不习惯马车的颠簸，身体有些疲惫，倒是睡了一觉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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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府，市舶司。
“在下李延，受应天府市舶司郑提举推荐，前来拜访康大人。”
李延在门口呈上推荐信，很快便有差人将他领了进去。
坐落在福州城的福建市舶司在布局上和普通的府邸没什么区别，过了大门，前院是一个别致的园林，甄莲只是妇人，又带着孩子，因此留在庭院等候。
李延跟着差人，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发现整个府邸虽然占地极广，但却没看到几个人影。
李延只在两个偏殿依稀看到几个人坐在案前，或慢条斯理写字，或查阅账目，和应天府市舶司肃杀的气氛完全不同。
差人带李延来到后殿门口，向里面通报了一声后，便对李延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李延深吸口气，推开殿门，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朴素的会客厅，中间一张八仙桌，两边分别一张太师椅，后面的木架上放着几个海船模型。
除此之外，里面几乎没有别的装饰物品了，连一块屏风都没有，四张客人的椅子摆在下方显得空空荡荡的。
此时主次两张太师椅上已经坐着人了，其中一个人手持一卷书籍资料，和主位上的男子讨论着什么。
见李延进来后，他们立即停了下来，坐在次位的男子收起书籍，对李延点头微微一笑，随后对主人拱了拱手：“那下官便不打扰大人了。”
主人点了点头，待那男子走后，他才正式站起身，上下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李延，尖声细语道：“早就听弘化（郑德佑字弘化）数次炫耀，说他麾下有李延一人，胜过千军万马，今日得见，果然是器宇不凡一表人才。”
“康大人过奖了。”康文轩这腔调听得李延头皮发麻。
市舶司的提举通常都是宦官担任，应天府的郑德佑虽然也是阉人，但为人处世和正常男人区别不大，说话也更加粗犷，但眼前的康文轩却完全是往女性那边靠的。
李延连忙躬身拱手，手指都微微抽搐了一下，“李某愚钝，在应天府给郑大人惹了祸，本是罪人，但郑大人不计前嫌，还特意将李某推荐于大人……如大人不嫌弃的话，李某愿为大人尽忠竭力，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这会换康文轩嘴角抽搐了，他愣了片刻，才伸手扶起李延，将他扶到座位上坐下：“瞧你说得，什么肝脑涂地乱七八糟的？你刚来福州，可能还不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
康文轩坐回了主位，拿起茶杯准备喝，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连忙放下茶杯，唤外面的差人给李延上茶，这才继续说道：
“我们福建市舶司自成化十年从泉州迁直福州，如今主要负责接待琉球使者，兼查处走私商贩，不过福建这边的走私商贩皆为亡命海贼，又人多势众……”
康文轩叹了口气：“我市舶司人手不足，根本无法与这帮海贼正面相抗，因此主要负责的是打探情报，剿匪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则主要由都指挥使司和提刑司负责。”
李延点了点头：“打探情报……并非在下自夸，李某恰好略通此事……”
“如此正好！”康文轩说着又站起了身，李延也连忙跟着站起来。
“你此次过来福州，可有携带家眷？”
“回大人，内人和犬子皆随在下到了福州，此刻正在外面候着。”
“嗯。”康文轩笑着点了点头，“舟车劳顿，夫人和孩子还习惯吧？”
“有劳大人关心。”李延见康文轩已经和他唠起家常来了，原本的紧张拘束稍微缓解了一些，“内人从小随父出海乘船，倒也还好，只是犬子有些晕船，吐了几次便也习惯了。”
“那就好，等会我让人帮你在福州先安顿下来，过几日当差的行头准备妥当后，我再派人通知你来当差。”
“李某谢过大人！”
李延连忙对康文轩躬身作揖，在福建市舶司当差的事情便算是敲定了。
-------------------------------------
赶集的百姓一群一群地在街上走过，他们手上提着篮子，或是赶着牛车，喘着粗气一边在走，一边交谈。
这里是位于福州府城南的一个小镇，每月初一十五只开两次集，错过了这两天再想买东西就得去十多里外的福州城里，一来一回至少得浪费一天的时间，因此每次赶集附近的乡亲都云集此地，显得好不热闹。
在小镇北边的一处小茶馆里，说书人正阴阳顿挫地讲述着成祖皇帝时期郑和下西洋，金碧峰除妖降魔的故事。
“话说那天子玉玺从是始皇帝手中一直传到元朝，直到元朝被我太祖皇帝所灭，蒙古人以白象驮玉玺，一路逃到北海，永乐爷爷率兵直追到北海，却见天降虹桥，那白象踏桥而去，从此天下便再也没有了天子玉玺的下落。”
“后来永乐爷爷经一位圣人点拨，才让三宝老爷带着金碧峰，开着宝船下了西洋，就是为了追讨这块玉玺。只可惜，天外有天，海外有海，三宝老爷这一去，足足走了六六三十六国，多少英雄好汉，妖魔鬼怪，且听我下回再为大家一一道来。”
听客们见说书人才开了个头，吊足大家胃口的时候却道下回再来，纷纷起哄抗议，甚至有人拿出一串铜钱相诱，但那说书人却无动于衷，收拾完东西头也不回便走了。
说书人走后，听客们也只好意犹未尽地散了过去，剩下两桌人还在抿着茶高谈论阔，还剩下一桌则是沉默不语的王毅和季大蒙。
王毅喝完一壶茶后，让店小二再去泡了一壶，季大蒙有些心神不宁，不停地左顾右盼。
“你确定他们说的是这个地方？”
“应该错不了！”季大蒙声音虽然很肯定，但表情却出卖了他。
王毅撇了撇嘴，淡淡地说道：“既然没错，咱们就耐心地等着，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我要是萧显，看到你肯定就掉头走了，理都懒得理你。”
季大蒙顿时吹胡子瞪眼地向着王毅，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了进来，他们连忙抬头看向门口。
没错，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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