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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前朝皇后(26)

    “陛下,如此便是我知道的全部了”莫莱双手交叉在胸前,头低着,不露出她半分神情。

    钟寄真思索着之前一切从莫莱口中得知的翟氏父子的对话,她静默着没有半分动作,钟寄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存在,她无时不刻不在掩盖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当然也有一人看尽了她的喜怒哀乐,那就是已经早亡的胥焱。

    “姑姑,我是真没想到这世家这么冷血啊”钟寄真说着,晃了晃一头的朱钗好似在感叹什么。

    冷血吗?莫莱想,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他们会割舍一切,理性的对待一切,的确对依旧还在贪恋几分男女之情的钟寄真看来,那是有些冷血了,不过她钟寄真不也是为了她的大业斩首了自己最爱的人吗?她下令斩那刻难道就不冷血了吗?真不明白她在感叹什么,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陛下,翟氏这次是表明了立场要与你彻底对立了,现在翟氏起头废了拥护借田制的族长,表明了他们对于借田制的不认可,而其他以他翟氏为首的世家必然紧随其后,陛下世家已成大患”莫莱语重心长的说着,她在催促钟寄真表态。

    听着莫莱这般说,钟寄真拿眼神瞟了她一眼。

    “来人”她没有回答莫莱的话,而是向外喊了人。

    在门外候着听了令的奴仆匆匆走了过来,那负责向官宦传话的宫女走进御书房,她垂着头没有看向钟寄真半分“陛下”

    看着宫女在面前站定,钟寄真开口道“给我去宣户部尚书,卢尚书卢玉衡、工部尚书陈尚书陈辰”

    那宫女得了令就快步离开了御书房,莫莱看着那宫女的步伐,想着钟寄真要宣的这两人,他们一个是卢氏族长之子,现年43岁,年轻力壮是个官油子现在掌管整个户部,另一个陈辰他现年37岁是前朝寒门出的状元,他很受赏识一来就被冠上了要职,当初钟寄真逼宫,他一言不发既不拥护也不反对,但是为人正直若不是能力极强贬到哪哪就是往后多年的税收的大省,钟寄真极其喜爱他的能力,不然在这个官场中他早就查无姓名了。

    而现在钟寄真要宣这二人,莫莱猜钟寄真可能是要妥协世家了,宣户部必然是关于粮草税的征收问题,而宣工部那自然是要改制度了,借田制难道要废了吗?不,这不太可能,钟寄真不会打自己的脸的,那难道是推辞?粮草不再按高比例征收而是降低比例?或者?

    莫莱脑海天人交战的思着,她一直站着直到那两位大人走来。

    二位大人匆匆的步伐向御书房赶来。

    莫莱退到一侧看向二位大人,他们都来得急气喘吁吁的卢尚书的衣领甚至都没完成翻好,大汗淋漓形象不佳,而陈大人的帽子有些歪其他到是还好,可能这位陈大人经常有锻炼除了也有些气喘倒是没有多少汗液。

    “陛下”他们二人同时唤到,倒是卢大人的话语有些急,抢快了几分,陈尚书偏头看了一眼卢尚书闭上了嘴巴,好似让他先说。

    卢大人自然明白陈大人的意思,他又抱了下拳对着钟寄真一拜道“陛下,您唤臣们来是有何要事呢?”

    现在已经临近酉时,正是各家各户准备用晚膳的时候,这两位大人这番匆匆赶来大概是又急又饿,话语中都有几分颤抖。

    “爱卿们,关于借田制朕思了很久”钟寄真不爱用这个称呼,她一般都还是用我这个字眼,也不是她不注重自己的身份,她每次说朕都是有重大事件要宣布,她好像在刻意用这个称谓训这些大臣。

    听到她用朕,二位大人立马耳提面命打了二十分的精神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朕之前的土改制为朕聚拢天下王土,后又觉得这些世家办事不错便又将良田借于众世家,现在即将入秋,借田制自然要实施,二位大人,你们说这对吗?”钟寄真好似在询问,但是看她那灼灼的眼神这哪是询问的眼神,这分明是命令的眼神。

    那卢尚书看清了钟寄真的神情,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莫名的他总是有一些害怕这位女帝。

    而陈尚书则是挺立了身姿看向钟寄真,他并不是世家中人,自然拥护钟寄真收回国土的制度“陛下,这是自然的”他回答的铿锵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世家出身的卢尚书,他目光冷冷。

    卢尚书看着陈尚书这般瞧着自己,又是一惊上半个身子后仰了一下,这家族田土栽种收获可跟他没半点关系,他卢家主攻布匹生意,这粮草也不是主业,从来都是各户有几亩田然后请各种工种栽种收获在存起来,只为养活家中几口人或者几十口的便够,粮草良田这玩意他们卢家可不多粮草税自然缴纳也不是大头世家,他们卢家的田土大多都拿去种植桑树养桑蚕去了,而且缴纳的主要是养殖税,再说卢家人的良田在当时土改中也并没有几户拿去贩卖。

    因为卢家是靠养蚕织布赚钱,这桑田难打理同时也为了让这桑树得到很好的养护和专研改良,所以这桑田在卢氏中主要都是选定几个人去管理,自然就不会出现贩卖桑田的这回事,这借田制与卢氏可以说是半点都沾不到边,当然跟他这个尚书也沾不到边,这粮草税可是给了靖州的粮草大户翟氏的二房管理去了!

    但是女帝这番叫自己来到底是?卢尚书抬头看向钟寄真,他目露乞求渴望从女帝那得到答案,他并不是什么很聪明的人,能成这个户部尚书也不是靠政绩上去的,靠的是为官的年数还有那钱财打通的关系才得到的位置,他真不觉得这位女帝会很看好他,所以她叫自己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陛下,借田制自然是要实施,只要那翟氏带了头,那必然畅通无阻”虽然他笨,但是他也不蠢,他自然知道借田制的绊脚石到底是谁。

    “嗯,朕也是这般觉得,但是朕也在想朕是否太着急了”钟寄真手搭在鼻梁上,面露愁色。

    听着钟寄真这般说,莫莱面上不显但是心中却震荡不已,钟寄真居然会这样说吗?为什么?钟寄真还是不愿放开那根她牵着的线头吗?

    “陛下,何出此言?”陈尚书连忙向她提问。

    “朕觉得这借田制刚施行,百姓匆匆接受必然不习惯,朕便觉得缓缓也无不妥”

    “那陛下想缓多久呢?”这次是卢尚书问了。

    “这般吧,今年的借田制该缴纳的粮草减半缴纳,而另一半推迟一年到第二年粮草收获时当年的粮草税同去年未缴纳的一起缴纳,二位觉得如何呢?”这次钟寄真是真的在问了,她目光没有那么热烈,淡淡的。

    “陛下,此计不可”这是直言不讳的陈辰陈大人。

    “这计谋哪里不好?!我说陈大人!你可不要太冒进了哦”这位是面露讥讽的卢大人。

    钟寄真瞧着他们二人,她没接卢大人的话而是看向陈大人“陈大人,你说这办法哪里不好?”

    “陛下”陈大人说着躬了身,然后直起身道“陛下,这粮草收获乃看天意,您今年减半看起来是对天下黎民的开恩,但是第二年再收却是不妥的”

    “好,你就来说说这不妥在何处”钟寄真看着这位铁骨铮铮的陈大人和颜悦色的笑着,眼角弯弯等着他回答。

    “陛下,这天灾人祸兼是粮草丰收的大患,若来年粮草收获不足填不上今年未缴纳的粮草,您该作何处理呢?”他不答反问。

    听着陈大人这般说,钟寄真一下子笑“陈大人说得对,这可真是我遗漏的地方了,那陈大人您说说,这借田制到底要怎么实施才能让这天下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