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午餐期间的讨论
时间永是流逝的，小明书房里响起了标志上午十一点四十分已到的闹钟铃声。看书看得正起劲的小明只得在书上折了个角，然后麻利地走向客厅帮老妈做午饭开餐前的准备工作。根据玉兰的意思，这天的午饭小明得去将二叔和二婶请来，以此感激两位长辈帮忙招待了吴老太一家。
小明很快就把正在菜园子里忙乎的二叔颐武和二婶月季都请了过来。为了招待两位客人，玉兰把原计划晚餐食用的泥鳅和第二天早餐食用的螃蟹都提前做了吃。泥鳅豆腐和油焖螃蟹都是玉兰的招牌菜，月季看着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味，由衷地称赞道：“亲家母，您的厨艺比得上八级厨师啦！”刚到客厅门口的朵朵接过月季的话说：“二婶，您这话说的太对了，我妈的厨艺顶呱呱！您和二叔一定要多吃点。”
朵朵中午要忙着接诊，午饭很少有机会坐在饭桌前正正式式地陪家人吃，多数时候是把饭端到候诊室门口去吃，以便及时了解刚接受完诊治的患者的反应以及候诊人员的诉求，顺便临时接管候诊室里的事宜，让老妈文芳回客厅吃饭。这天中午小明一家要请颐武和月季吃饭，文芳和小明理当作陪。文芳就知会朵朵早点到客厅跟二叔二婶打声招呼，同时让玉兰早点给朵朵的套餐盘子里装好饭菜，免得朵朵到时为装饭菜要花上十来分钟的时间洗手。朵朵有轻微洁癖，在接触炊具之前，都会反复洗手。但如果自己的套餐盘子里已经装好了饭菜，调羹和筷子都躺在套餐盘子里的固定位置，她也就只简单地洗下手了。毕竟她的手就算再脏也只是污了套餐盘子而污不了其他器具。
朵朵和二婶玉兰寒暄时，玉兰刚好结束给朵朵的套餐盘子里装饭菜的动作，只差没往里面搁调羹和筷子。玉兰利索地取来调羹和筷子搁在盘子里的固定位置，然后把盘子端到客厅对朵朵说：“朵儿，你的饭菜已经给你装好了。你要不要先洗下手？”
朵朵接过玉兰手里的套餐盘子说：“妈，不用了，谢谢您！我二婶更喜欢和她嫂子聊天。我还是赶紧回诊所帮二婶把她嫂子请来吧。”朵朵说完又跟二叔颐武寒暄了两句就端着盘子返回了候诊室。
俗话说，“三位阿嫂当面锣”。月季、玉兰、文芳聚在一起吃饭，自然把客厅弄得热火朝天。这顿饭，三人谈论的话题围绕吴老太家的红包展开。文芳没打开红包看，并不知道红包里的现金具体有多少。这会知道红包里的现金竟是一万，也觉得朵朵当众拒收红包的事做得有点过。文芳负责诊所的收银工作，非常清楚朵朵的纯收入并不高，除去一家子的吃喝用度和各种人情往来，一年到头结余不了多少钱，但两宝还在上小学，以后不知要花多少钱。因此，在文芳看来，像吴老太家这种事后表感谢的红包收下无妨。玉兰、月季两人的看法和文芳差不多。
颐武却说：“朵儿和我哥一样的性子，她不想收就随她去。钱这东西够花就行。”
小明解释说：“这红包还是不收的好，我们只收诊金就行。否则，传来传去的，最后就成了扎五次针就得花一万多。实际我们诊金一共才收了五百。”
文芳看到小明和颐武都无意劝说朵朵收红包，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就匆匆和客人告别返回了诊所。客厅里玉兰和月季继续拉家常，颐武和小明聊诊所。
颐武说：“吴老太家出手这么大方，主要是因为朵儿治好了让老太太遭了八年罪的病痛。这在吴厅长看来是件没法用钱来衡量的事。当然，也是看到你没车，进货都只能使用三轮车，知道你们家不是很有钱，想趁机帮你们一把。还有，就是看好朵儿的医术，希望她能尽快收徒扩大诊所规模。比如，有的穴位要灸很多壮，很费时。如果收了徒，朵儿找到穴位后，就可以交代徒弟去做后续工作。现在朵朵啥事都亲力亲为，候诊室每天人满为患。总不是个办法。小明，要不你干脆跟朵朵学针灸算了？”
小明回答说：“朵朵不赞成我学针灸，因为俩孩的学习要人管。从目前的情况看，即使我去给朵朵帮忙，候诊的人一样会很多。主要是朵朵不仅医术好，而且咱们诊金便宜。医术好的话，如果不提高诊金，候诊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咱诊所别看规模小，但有两点是很多大诊所做不到的：一是虽然候诊室总是人满为患，但朵朵的接诊次序总是以先来后到为依据，杜绝说情。二是尽管朵朵的名气越来越大，但她坚持不涨诊金。好在来咱们诊所的几乎都是慢性病患者，早一天接受治疗和晚一天接受治疗关系不大。只要公平公正，患者不在乎等几天。接诊顺序的公开透明朵朵是花了心思的，比如‘预约登记表’的相关信息包括姓名、性别、电话号码、登记时间等虽然都是我岳母登记的，但每个前来预约的人都得在姓名后的‘备注栏’里签字或盖章，不会签字的人得手持私章才有登记资格，不会写字又没私章的人必须让会签字的家人代替前来登记。‘登记表’一式两份，每张表可登记二十个名字。比如今天朵朵接诊的人里只有两人是九月十五日登记的，其他的都是九月十六号登记的。今天虽然已经是九月三十号了，但我岳母昨天下班前贴上墙的‘预约登记表’还只贴了九月十五日、九月十六日、九月十七日这三天的。她昨晚给九月十六日前来办理预约登记的人逐个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咱们诊所的接诊情况。诊所规定每天除了张贴一号患者预诊那天所登记的全部‘预约登记表’外，还要张贴接下来两天的‘预约登记表’。比如今天的一号患者是九月十五日登记的，那么今天就得把九月十五日、九月十六日、九月十七日这三天的‘预约登记表’全部张贴出来。对于一天到底能看几个患者朵朵事先是无法确定的，因为每个候诊者的病况各不相同，治疗起来花的时间也各不一样。今天中午待在候诊室里的人都是九月十六号登记的，他们都能在登记表里找到自己的名字。另外，候诊人员在轮到自己接受诊治时必须提前五分钟在登记表上签字或盖章，这个环节也是在我岳母的监督下实施。这样一来，大伙相互一打听，就知道咱诊所接诊次序的安排是公平公正的。其实很多诊所，一天看了几个病人都是保密的，但朵朵却主张公开。因为她觉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既不接受红包也不随便收费，没必要藏着掖着。”
“朵儿一直是个有大主意的人，你岳父特疼她。要是我哥看到朵儿医术这么好，不知会有多高兴呢。”颐武沉痛地说。
沉默了会，颐武接着说：“你借吴厅长的一万元钱怎么处理？要不还是去买辆车吧，缺钱的话我先给你们垫着就是。”颐武说。
“二叔，谢谢您的关心！但您有所不知：按我和朵朵的这种搞法，注定我们家富裕不了，只能求个心安和问心无愧。所以开支方面能省的我们只得省。照朵朵目前的医术，如果朵朵搞谁给的钱多就先给谁治病那一套，那我们家很快就能富起来。但朵朵和我都不会这样去做。车暂时用不上，就不买了。我想个人出资把村里的公共厕所改建下，现在前来问诊的人越来越多，很快上厕所会成大问题。我看您可以考虑开个小吃店，给前来就医的人带来方便。”小明说。
“开小吃店的事我会考虑。改建公共厕所是个好主意，你现在有空的话，我陪你去跟村长商量下，免得有人背后使绊子。”颐武说。
“二叔，那我就趁热打铁。如果您方便的话，麻烦您等会陪我去村长家一趟。”小明说。
“反正已经吃饱了喝足了，那咱们现在就去吧。”颐武边说边往门口走，没给小明留客套的机会。小明只得立马起身跟着颐武朝村长家走去。
小明很快就把正在菜园子里忙乎的二叔颐武和二婶月季都请了过来。为了招待两位客人，玉兰把原计划晚餐食用的泥鳅和第二天早餐食用的螃蟹都提前做了吃。泥鳅豆腐和油焖螃蟹都是玉兰的招牌菜，月季看着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味，由衷地称赞道：“亲家母，您的厨艺比得上八级厨师啦！”刚到客厅门口的朵朵接过月季的话说：“二婶，您这话说的太对了，我妈的厨艺顶呱呱！您和二叔一定要多吃点。”
朵朵中午要忙着接诊，午饭很少有机会坐在饭桌前正正式式地陪家人吃，多数时候是把饭端到候诊室门口去吃，以便及时了解刚接受完诊治的患者的反应以及候诊人员的诉求，顺便临时接管候诊室里的事宜，让老妈文芳回客厅吃饭。这天中午小明一家要请颐武和月季吃饭，文芳和小明理当作陪。文芳就知会朵朵早点到客厅跟二叔二婶打声招呼，同时让玉兰早点给朵朵的套餐盘子里装好饭菜，免得朵朵到时为装饭菜要花上十来分钟的时间洗手。朵朵有轻微洁癖，在接触炊具之前，都会反复洗手。但如果自己的套餐盘子里已经装好了饭菜，调羹和筷子都躺在套餐盘子里的固定位置，她也就只简单地洗下手了。毕竟她的手就算再脏也只是污了套餐盘子而污不了其他器具。
朵朵和二婶玉兰寒暄时，玉兰刚好结束给朵朵的套餐盘子里装饭菜的动作，只差没往里面搁调羹和筷子。玉兰利索地取来调羹和筷子搁在盘子里的固定位置，然后把盘子端到客厅对朵朵说：“朵儿，你的饭菜已经给你装好了。你要不要先洗下手？”
朵朵接过玉兰手里的套餐盘子说：“妈，不用了，谢谢您！我二婶更喜欢和她嫂子聊天。我还是赶紧回诊所帮二婶把她嫂子请来吧。”朵朵说完又跟二叔颐武寒暄了两句就端着盘子返回了候诊室。
俗话说，“三位阿嫂当面锣”。月季、玉兰、文芳聚在一起吃饭，自然把客厅弄得热火朝天。这顿饭，三人谈论的话题围绕吴老太家的红包展开。文芳没打开红包看，并不知道红包里的现金具体有多少。这会知道红包里的现金竟是一万，也觉得朵朵当众拒收红包的事做得有点过。文芳负责诊所的收银工作，非常清楚朵朵的纯收入并不高，除去一家子的吃喝用度和各种人情往来，一年到头结余不了多少钱，但两宝还在上小学，以后不知要花多少钱。因此，在文芳看来，像吴老太家这种事后表感谢的红包收下无妨。玉兰、月季两人的看法和文芳差不多。
颐武却说：“朵儿和我哥一样的性子，她不想收就随她去。钱这东西够花就行。”
小明解释说：“这红包还是不收的好，我们只收诊金就行。否则，传来传去的，最后就成了扎五次针就得花一万多。实际我们诊金一共才收了五百。”
文芳看到小明和颐武都无意劝说朵朵收红包，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就匆匆和客人告别返回了诊所。客厅里玉兰和月季继续拉家常，颐武和小明聊诊所。
颐武说：“吴老太家出手这么大方，主要是因为朵儿治好了让老太太遭了八年罪的病痛。这在吴厅长看来是件没法用钱来衡量的事。当然，也是看到你没车，进货都只能使用三轮车，知道你们家不是很有钱，想趁机帮你们一把。还有，就是看好朵儿的医术，希望她能尽快收徒扩大诊所规模。比如，有的穴位要灸很多壮，很费时。如果收了徒，朵儿找到穴位后，就可以交代徒弟去做后续工作。现在朵朵啥事都亲力亲为，候诊室每天人满为患。总不是个办法。小明，要不你干脆跟朵朵学针灸算了？”
小明回答说：“朵朵不赞成我学针灸，因为俩孩的学习要人管。从目前的情况看，即使我去给朵朵帮忙，候诊的人一样会很多。主要是朵朵不仅医术好，而且咱们诊金便宜。医术好的话，如果不提高诊金，候诊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咱诊所别看规模小，但有两点是很多大诊所做不到的：一是虽然候诊室总是人满为患，但朵朵的接诊次序总是以先来后到为依据，杜绝说情。二是尽管朵朵的名气越来越大，但她坚持不涨诊金。好在来咱们诊所的几乎都是慢性病患者，早一天接受治疗和晚一天接受治疗关系不大。只要公平公正，患者不在乎等几天。接诊顺序的公开透明朵朵是花了心思的，比如‘预约登记表’的相关信息包括姓名、性别、电话号码、登记时间等虽然都是我岳母登记的，但每个前来预约的人都得在姓名后的‘备注栏’里签字或盖章，不会签字的人得手持私章才有登记资格，不会写字又没私章的人必须让会签字的家人代替前来登记。‘登记表’一式两份，每张表可登记二十个名字。比如今天朵朵接诊的人里只有两人是九月十五日登记的，其他的都是九月十六号登记的。今天虽然已经是九月三十号了，但我岳母昨天下班前贴上墙的‘预约登记表’还只贴了九月十五日、九月十六日、九月十七日这三天的。她昨晚给九月十六日前来办理预约登记的人逐个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咱们诊所的接诊情况。诊所规定每天除了张贴一号患者预诊那天所登记的全部‘预约登记表’外，还要张贴接下来两天的‘预约登记表’。比如今天的一号患者是九月十五日登记的，那么今天就得把九月十五日、九月十六日、九月十七日这三天的‘预约登记表’全部张贴出来。对于一天到底能看几个患者朵朵事先是无法确定的，因为每个候诊者的病况各不相同，治疗起来花的时间也各不一样。今天中午待在候诊室里的人都是九月十六号登记的，他们都能在登记表里找到自己的名字。另外，候诊人员在轮到自己接受诊治时必须提前五分钟在登记表上签字或盖章，这个环节也是在我岳母的监督下实施。这样一来，大伙相互一打听，就知道咱诊所接诊次序的安排是公平公正的。其实很多诊所，一天看了几个病人都是保密的，但朵朵却主张公开。因为她觉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既不接受红包也不随便收费，没必要藏着掖着。”
“朵儿一直是个有大主意的人，你岳父特疼她。要是我哥看到朵儿医术这么好，不知会有多高兴呢。”颐武沉痛地说。
沉默了会，颐武接着说：“你借吴厅长的一万元钱怎么处理？要不还是去买辆车吧，缺钱的话我先给你们垫着就是。”颐武说。
“二叔，谢谢您的关心！但您有所不知：按我和朵朵的这种搞法，注定我们家富裕不了，只能求个心安和问心无愧。所以开支方面能省的我们只得省。照朵朵目前的医术，如果朵朵搞谁给的钱多就先给谁治病那一套，那我们家很快就能富起来。但朵朵和我都不会这样去做。车暂时用不上，就不买了。我想个人出资把村里的公共厕所改建下，现在前来问诊的人越来越多，很快上厕所会成大问题。我看您可以考虑开个小吃店，给前来就医的人带来方便。”小明说。
“开小吃店的事我会考虑。改建公共厕所是个好主意，你现在有空的话，我陪你去跟村长商量下，免得有人背后使绊子。”颐武说。
“二叔，那我就趁热打铁。如果您方便的话，麻烦您等会陪我去村长家一趟。”小明说。
“反正已经吃饱了喝足了，那咱们现在就去吧。”颐武边说边往门口走，没给小明留客套的机会。小明只得立马起身跟着颐武朝村长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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