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在送走了路西法后，阿卡诺伊又一次来到了伊利斯的意识海之中。
“接着干活。”他又将那枚蓝色的星辰扯到了面前，再次重复唤醒路西法的过程。
墨渊慢慢睁开了眼，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浑身泡在了温水之中，安稳又滋润。但长期处于戒备状态的他没有沉浸其中，而是迅速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灵魂。
“被炸出来的伤都好了？那些战士的灵魂记忆消失了，是伊利斯干的？不对，应该不是它……”
“水晶级冒险家墨渊？或者叫你世外之民更好？”
墨渊悚然一惊，迅速后撤并看向阿卡诺伊，这可是伊利斯的意识海，一个生物最为隐秘和安全的地方，对方竟然能进入别人的意识海，而且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却完全没有发现。
“这是完全无法对抗的敌人”墨渊迅速冷静了下来。
“你是谁！”他刻意表现地十分惊恐，向对方喊道，同时暗中蓄能，准备自爆意识。
阿卡诺伊一闪身贴近了墨渊，一把按住了墨渊，并且将他暂时封印了起来。
“还想自爆，这么刚烈吗？”
墨渊被抓住后反而放松了下来，对方选择封印而不是攻击灭杀，说明对方暂时没有恶意。
“‘守夜人’阿卡诺伊？”
“没想到你还挺有见识。”
“哪里，您的大名只要是听说过迷惘森林的人都有所耳闻。”
“别太谦虚了，确实有许多人听说过我，不过能直接认出我的人可不多，昔日最强水晶级冒险家名不虚传。”
阿卡诺伊放开了墨渊，向后退了两步。
“行了，商业互吹结束了，你也别想着拖延时间，我是来帮助伊利斯搞定你们这些租客的，说吧，你想走想留。”
阿卡诺伊看着面前这个饱经风霜的男人，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才刚刚三十，棱角分明的面旁上写满了沧桑，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我有故事也有酒”的帅大叔。
“我还能留？”墨渊有些惊讶，他原本已经做好被消灭的准备了。
“你刚才准备自爆不就是怕我攻击伊利斯吗？”阿卡诺伊没有正面回答他。
“我留下。”墨渊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不怕有一天伊利斯强大起来后灭了你？”
“那就是说明我就是一个瞎子，从来都看不清人性。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死了。”墨渊决绝地答道，说完后语气又柔和了许多，“最开始我只是想抢个身体，但随着与伊利斯接触的时间越长，我就越觉得伊利斯只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它根本就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我们是外来者，总是让它感到难受，所以想把我们驱逐出去，错的是我们这些外来者。我看着它从有意识成长到现在，我相信它是个好人，不会背信弃义，更不会在背后捅人刀子。”
“它是个好‘人’吗？真没想到你最后的信任给了一只魔兽。”阿卡诺伊看着墨渊，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最后的信任。
“路西法会是敌人还是朋友？”墨渊突然向阿卡诺伊问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放走了他？为什么不会是我消灭了它。”阿卡诺伊饶有兴趣地问道。
“逐光烙印消失了，我在上面留了一缕灵魂印记，现在我感受不到它了。”
“你早知道路西法的目标是逐光烙印？”
“猜的，他预谋已久，特意算计伊利斯让它得到织影烙印，最后怎么可能只想得到一些怨恨和恶意，伊利斯刚吸收完织影烙印，它吸收不了的逐光烙印就出现了，怎么想也不会是巧合。”
阿卡诺伊慢慢鼓起了掌，“有你的这么老道精明的帮手，我们也能少操点心了。至于路西法，我只能说伊利斯与他亦敌亦友，不过他永远也不会威胁到伊利斯的性命。”
墨渊叹了口气，又对路西法说道：“如果可能，别抹去凯瑟琳的意识，她……她也是个可怜人。”
说完，墨渊自己主动陷入了沉睡，根本不用阿卡诺伊动手。
阿卡诺伊摇了摇头，“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精明，伊利斯这个二货活到现在纯属运气好”，说完，他慢慢走向最后一个紫色的代表凯瑟琳的星球，“最后一个。”
阿卡诺伊没有去唤醒她，凯瑟琳的意识波动了一下，主动靠向了阿卡诺伊。
“我……”凯瑟琳嗫喏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阿卡诺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凯瑟琳，这位昔日声名赫赫的蔷薇女大公，现在如同一个刚刚被抛弃的小女人，漂亮的浅紫色眼眸中充满了迷惘与慌乱。
凯瑟琳的心中乱作一团，她不愿意从此以后就这么寄居在伊利斯身上，但她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她的人民、她的领土、乃至她苦练一生的魔力与魔法都随她一同消逝了，哪怕离开她又能去哪里呢？
去复仇吗？
向她最爱的妹妹？向曾经对她敬爱有加最后却被蛊惑背叛她的领民复仇？
对不起领民的是她，可酿成苦果的也是她，承担罪孽的人只能是她，她又能怪谁？
“路西法呢？”凯瑟琳一时间没办法回答阿卡诺伊，从一开始她就醒着，她当然知道路西法选择了离开，但她还是这么问了。
阿卡诺伊没点破凯瑟琳转移话题的小心思，“他选择了离开，我以为你也会选择离开。”
“我没想……”凯瑟琳刚想反驳，又突然停了下来。
“你也听到了，墨渊帮你求了情，否则你没有留下的选择，只能被我毁灭或是驱逐。”
“为什么？墨渊与路西法都可以随便选，为什么我不行？”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凯瑟琳刚开口反驳，阿卡诺伊就给出了解释。
“你想仇恨却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想留下却不想永远依附他人，想复仇却告诉自己完全没有希望。告诉我，你现在想怎样？离开、留下、还是……”
阿卡诺伊停了一瞬，缓缓吐出了那个令凯瑟琳恐惧的词语，“死亡。”
凯瑟琳的灵魂波动了一下。
“我不能死。”
之前在与伊利斯争夺身体时反复出现的念头再次出现。那是从她灵魂最深处传来的悸动，刚一出现就如同初春的野草一般迅速在凯瑟琳的脑海之中泛滥。
“我不能死！”凯瑟琳脱口而出。
阿卡诺伊眼中红光一闪，但又飞速消隐。
“那就留下，这里起码有人在乎你，愿意为你求情。”
“墨渊吗……”凯瑟琳低下了头，听到墨渊为她求情时她只是觉得难以置信。虽然只是随口一提，对一位能随手抹去她们存在的强者来说这已经属于得寸进尺了。墨渊愿意冒着触怒阿卡诺伊的风险替她说话，让凯瑟琳感到心中一暖。
“而且以后伊利斯变强，帮你们重塑一个身体也不是不可能。”
“别画饼了，我留下。”凯瑟琳长叹一口气，做出了选择。“你也别封印我，我自己去沉睡。等你觉得我们可以醒了再唤醒我们。”
阿卡诺伊笑而不语。
等到凯瑟琳又一次陷入了沉睡，阿卡诺伊慢慢从周围纯白的空间中扯出了点点星光。
“定期清理灵魂碎片吗？战斗技巧分给本就擅长战斗的冒险家墨渊，魔法技艺分给以魔法著称的凯瑟琳公爵，灵魂力量壮大自己。伊利斯也不是特别蠢嘛。”
阿卡诺伊飞快的检查完了所有的如星光般的灵魂碎片，随手将它们捏成了一团。
“不过这种外来的东西有个印象就行了，记得太多可不少什么好事。”
说完，他便将手中所有的灵魂碎片捏碎，那些碎片化作了纯粹的灵魂能量，被伊利斯的意识海缓缓吸纳。
解决完了所有问题，阿卡诺伊脱离的伊利斯的意识海，长出一口气。
“总算出来了，力量被压制的感觉真难受，接下来就等着这家伙醒过来了。”
阿卡诺伊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伊利斯，随手将它抛到了一颗树的树冠上，又慢慢融入了黑暗中。
*0v0*
伊恩帝国首都，雷克城。
路西法叼着树叶一路向西飞，终于再黎明前飞到了埃维欧家族的所在地。
埃维欧家族的族地在雷克城的最西边，曾经金碧辉煌的建筑如今残破的残破、废弃的废弃，只有最中间的主屋还能够住人。
此时，一位风姿绰约的美妇人正坐在窗边不住的叹气。
“夫人，少爷他又开始头疼了。”一位衣着寒酸的女佣走到了美妇人身旁。
女佣面容秀丽，但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甚至洗的有些褪色了。要知道女佣作为接待客人门面，穿成这样是绝对称不上体面的，这种会让主人家丢脸的衣服，在正常贵族家中连出现都不能出现。
可那名美妇人却毫不在乎，只是跟着那名女佣着急地赶往卧室。
昏暗的卧室之中，一名脸色苍白的英俊少年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抱住头，豆大的汗滴不断从他的脸上滑落。
偷偷飞进房间的路西法看着床上的少年，目光复杂。
“找到你了，塔尔·埃维欧”
“接着干活。”他又将那枚蓝色的星辰扯到了面前，再次重复唤醒路西法的过程。
墨渊慢慢睁开了眼，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浑身泡在了温水之中，安稳又滋润。但长期处于戒备状态的他没有沉浸其中，而是迅速审视了一番自己的灵魂。
“被炸出来的伤都好了？那些战士的灵魂记忆消失了，是伊利斯干的？不对，应该不是它……”
“水晶级冒险家墨渊？或者叫你世外之民更好？”
墨渊悚然一惊，迅速后撤并看向阿卡诺伊，这可是伊利斯的意识海，一个生物最为隐秘和安全的地方，对方竟然能进入别人的意识海，而且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却完全没有发现。
“这是完全无法对抗的敌人”墨渊迅速冷静了下来。
“你是谁！”他刻意表现地十分惊恐，向对方喊道，同时暗中蓄能，准备自爆意识。
阿卡诺伊一闪身贴近了墨渊，一把按住了墨渊，并且将他暂时封印了起来。
“还想自爆，这么刚烈吗？”
墨渊被抓住后反而放松了下来，对方选择封印而不是攻击灭杀，说明对方暂时没有恶意。
“‘守夜人’阿卡诺伊？”
“没想到你还挺有见识。”
“哪里，您的大名只要是听说过迷惘森林的人都有所耳闻。”
“别太谦虚了，确实有许多人听说过我，不过能直接认出我的人可不多，昔日最强水晶级冒险家名不虚传。”
阿卡诺伊放开了墨渊，向后退了两步。
“行了，商业互吹结束了，你也别想着拖延时间，我是来帮助伊利斯搞定你们这些租客的，说吧，你想走想留。”
阿卡诺伊看着面前这个饱经风霜的男人，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才刚刚三十，棱角分明的面旁上写满了沧桑，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我有故事也有酒”的帅大叔。
“我还能留？”墨渊有些惊讶，他原本已经做好被消灭的准备了。
“你刚才准备自爆不就是怕我攻击伊利斯吗？”阿卡诺伊没有正面回答他。
“我留下。”墨渊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不怕有一天伊利斯强大起来后灭了你？”
“那就是说明我就是一个瞎子，从来都看不清人性。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死了。”墨渊决绝地答道，说完后语气又柔和了许多，“最开始我只是想抢个身体，但随着与伊利斯接触的时间越长，我就越觉得伊利斯只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它根本就没有恶意。只是觉得我们是外来者，总是让它感到难受，所以想把我们驱逐出去，错的是我们这些外来者。我看着它从有意识成长到现在，我相信它是个好人，不会背信弃义，更不会在背后捅人刀子。”
“它是个好‘人’吗？真没想到你最后的信任给了一只魔兽。”阿卡诺伊看着墨渊，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最后的信任。
“路西法会是敌人还是朋友？”墨渊突然向阿卡诺伊问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放走了他？为什么不会是我消灭了它。”阿卡诺伊饶有兴趣地问道。
“逐光烙印消失了，我在上面留了一缕灵魂印记，现在我感受不到它了。”
“你早知道路西法的目标是逐光烙印？”
“猜的，他预谋已久，特意算计伊利斯让它得到织影烙印，最后怎么可能只想得到一些怨恨和恶意，伊利斯刚吸收完织影烙印，它吸收不了的逐光烙印就出现了，怎么想也不会是巧合。”
阿卡诺伊慢慢鼓起了掌，“有你的这么老道精明的帮手，我们也能少操点心了。至于路西法，我只能说伊利斯与他亦敌亦友，不过他永远也不会威胁到伊利斯的性命。”
墨渊叹了口气，又对路西法说道：“如果可能，别抹去凯瑟琳的意识，她……她也是个可怜人。”
说完，墨渊自己主动陷入了沉睡，根本不用阿卡诺伊动手。
阿卡诺伊摇了摇头，“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精明，伊利斯这个二货活到现在纯属运气好”，说完，他慢慢走向最后一个紫色的代表凯瑟琳的星球，“最后一个。”
阿卡诺伊没有去唤醒她，凯瑟琳的意识波动了一下，主动靠向了阿卡诺伊。
“我……”凯瑟琳嗫喏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阿卡诺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凯瑟琳，这位昔日声名赫赫的蔷薇女大公，现在如同一个刚刚被抛弃的小女人，漂亮的浅紫色眼眸中充满了迷惘与慌乱。
凯瑟琳的心中乱作一团，她不愿意从此以后就这么寄居在伊利斯身上，但她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她的人民、她的领土、乃至她苦练一生的魔力与魔法都随她一同消逝了，哪怕离开她又能去哪里呢？
去复仇吗？
向她最爱的妹妹？向曾经对她敬爱有加最后却被蛊惑背叛她的领民复仇？
对不起领民的是她，可酿成苦果的也是她，承担罪孽的人只能是她，她又能怪谁？
“路西法呢？”凯瑟琳一时间没办法回答阿卡诺伊，从一开始她就醒着，她当然知道路西法选择了离开，但她还是这么问了。
阿卡诺伊没点破凯瑟琳转移话题的小心思，“他选择了离开，我以为你也会选择离开。”
“我没想……”凯瑟琳刚想反驳，又突然停了下来。
“你也听到了，墨渊帮你求了情，否则你没有留下的选择，只能被我毁灭或是驱逐。”
“为什么？墨渊与路西法都可以随便选，为什么我不行？”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凯瑟琳刚开口反驳，阿卡诺伊就给出了解释。
“你想仇恨却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想留下却不想永远依附他人，想复仇却告诉自己完全没有希望。告诉我，你现在想怎样？离开、留下、还是……”
阿卡诺伊停了一瞬，缓缓吐出了那个令凯瑟琳恐惧的词语，“死亡。”
凯瑟琳的灵魂波动了一下。
“我不能死。”
之前在与伊利斯争夺身体时反复出现的念头再次出现。那是从她灵魂最深处传来的悸动，刚一出现就如同初春的野草一般迅速在凯瑟琳的脑海之中泛滥。
“我不能死！”凯瑟琳脱口而出。
阿卡诺伊眼中红光一闪，但又飞速消隐。
“那就留下，这里起码有人在乎你，愿意为你求情。”
“墨渊吗……”凯瑟琳低下了头，听到墨渊为她求情时她只是觉得难以置信。虽然只是随口一提，对一位能随手抹去她们存在的强者来说这已经属于得寸进尺了。墨渊愿意冒着触怒阿卡诺伊的风险替她说话，让凯瑟琳感到心中一暖。
“而且以后伊利斯变强，帮你们重塑一个身体也不是不可能。”
“别画饼了，我留下。”凯瑟琳长叹一口气，做出了选择。“你也别封印我，我自己去沉睡。等你觉得我们可以醒了再唤醒我们。”
阿卡诺伊笑而不语。
等到凯瑟琳又一次陷入了沉睡，阿卡诺伊慢慢从周围纯白的空间中扯出了点点星光。
“定期清理灵魂碎片吗？战斗技巧分给本就擅长战斗的冒险家墨渊，魔法技艺分给以魔法著称的凯瑟琳公爵，灵魂力量壮大自己。伊利斯也不是特别蠢嘛。”
阿卡诺伊飞快的检查完了所有的如星光般的灵魂碎片，随手将它们捏成了一团。
“不过这种外来的东西有个印象就行了，记得太多可不少什么好事。”
说完，他便将手中所有的灵魂碎片捏碎，那些碎片化作了纯粹的灵魂能量，被伊利斯的意识海缓缓吸纳。
解决完了所有问题，阿卡诺伊脱离的伊利斯的意识海，长出一口气。
“总算出来了，力量被压制的感觉真难受，接下来就等着这家伙醒过来了。”
阿卡诺伊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伊利斯，随手将它抛到了一颗树的树冠上，又慢慢融入了黑暗中。
*0v0*
伊恩帝国首都，雷克城。
路西法叼着树叶一路向西飞，终于再黎明前飞到了埃维欧家族的所在地。
埃维欧家族的族地在雷克城的最西边，曾经金碧辉煌的建筑如今残破的残破、废弃的废弃，只有最中间的主屋还能够住人。
此时，一位风姿绰约的美妇人正坐在窗边不住的叹气。
“夫人，少爷他又开始头疼了。”一位衣着寒酸的女佣走到了美妇人身旁。
女佣面容秀丽，但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甚至洗的有些褪色了。要知道女佣作为接待客人门面，穿成这样是绝对称不上体面的，这种会让主人家丢脸的衣服，在正常贵族家中连出现都不能出现。
可那名美妇人却毫不在乎，只是跟着那名女佣着急地赶往卧室。
昏暗的卧室之中，一名脸色苍白的英俊少年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抱住头，豆大的汗滴不断从他的脸上滑落。
偷偷飞进房间的路西法看着床上的少年，目光复杂。
“找到你了，塔尔·埃维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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