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打不过我
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行走其中，犹如森林里行鹿，沧海一粟。有人从这里逃离，自然也有人选择逃往这里，所以繁荣喧嚣一直都是莽城的主旋律。
何况四天后就是书语花灯节，一场文人的狂欢盛会，故而此刻的莽城，当是更为躁动。
只是眼下因为肖宇的辞别，古小墨已然无法融入这份热闹。就这样一路思绪神游着，从城东回到了城南普安民区。
这一片住着的，也几乎都是城卫眷属。
“小墨哥，你回来啦。”
一双水灵大眼，一张樱桃小嘴，一袭绿衣长裙，邻家小女初长成，迎面走来，春风拂面。
陈怡，陈武的亲妹妹。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竟能有个如此可爱、小家碧玉的妹妹，古小墨至今也想不通。
“小墨哥，就你一个人？”
走到跟前的陈怡，踮着脚，探头左看右看，硬是想在自己的身后给再瞅出一个人来。
“找肖宇？”
小姑娘的心思能有多难猜。
“哪有，我找他干嘛。”
陈怡嘟着嘴，嘴硬着。
“不找他正好，以后也不用找了，他不会过来了，再也不会。”
一说到这，古小墨的心情瞬间就差了许多，牵着毛驴转身就往自家院子走去。
“怎么了，为什么啊，你俩吵架了？”
陈怡也是有些蒙了，连忙追了上去。
“反正你也不找他，问这么多干嘛。”
古小墨不想说太多。
“谁说不找他了，小墨哥你到底把肖宇哥怎么了，哼！”
陈怡气鼓鼓模样，双手一张，拦在跟前。似乎得不到答案，今天就没有人能从她身边过得去一样。
“我把他怎么了？”
本来因肖宇的辞别，心情就不好，结果现在眼前还有一个胳膊往外拐的，古小墨的怨气瞬间就不打一处来了。
“怎么了，你家肖宇哥就是个胆小鬼，还怎么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辈当抛头颅洒热血，要不是国家不征召，我早就入伍为国家杀外敌去。
他倒好，他逃了，呵，还我把他怎么了？！”
手一伸，一把拨开了陈怡的阻拦，大步来到大门前，推开了院子大门。
正要牵着毛驴进入院子，结果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嗓门，喊住了古小墨：
“小墨，你刚刚那番话我可是听着了，听得热血沸腾啊。如你所愿，现在各个小队都给到了一百个名额，尹正气那家伙更是接手了一个组建新兵营的任务，你的一番抱负当是有了施展的舞台了啦。”
古小墨不用转头，也知道此刻身后正有一个身材魁梧，长相粗犷，铜铃大眼的男人，正走路带风而来。
“啪。”
很快，一只大胳膊就勾搭上了古小墨的肩膀。
“哥。”
身旁的陈怡，低头喊了声。
“嗯。”
陈武点了点头，然后就搂着古小墨肩膀，进了院子。
“好男儿，当是要上战场奋血杀敌，读书那种娘娘唧唧的事，也就只有肖宇那家伙合适。这不，一看见要打仗了，不就跑了嘛。”
陈武熟练地接过毛驴，把毛驴牵至一旁，然后一边绑绳拴好一边回头怂恿着。
“哥！”
陈怡可听不得自家老哥说肖宇的坏话。
不过陈武却不理会，待绑好，当即起身快步跟上已经走进里屋的古小墨，屁颠屁颠的。
“小墨啊，咱俩可就这么说定了哦。”
陈武跟进屋，一屁股就坐在了古小墨身旁的椅子上。
“咱俩就这么说定什么了？你这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古小墨灌了一杯凉白开，而后放下茶杯，皱起了眉头。
“宝哥。”
而就在这个当口，身后方突然传来陈怡的声音。
“嗯。”
一声低沉的回应。
紧接着，那道低沉的声音很快又再次响起：“陈武也在啊。诶，你等下拿上这张状纸，到军六兵处报到，我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
后面半句，似乎不是对陈武说的。
“老大。”这边，陈武“嗖”的一下，早就笔直地给站了起来，似乎对来人很是敬畏。
“坐吧。”
对方叫住了陈武，然后把那张字迹潦草到像是一群小蛇在爬的宣纸，按住给推到了古小墨的面前。
古小墨抬头，只见一张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脸庞映入了眼帘。看多两眼，感觉就跟照了一面很没有品味的镜子一样。
“小怡，范先生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收回视线，古小墨站了起来，直接与来人擦肩而过。
“你去哪！”
古大宝怒目，侧头。
“还在那发什么愣啊，走啊，我们看范先生去。”
古小墨对一旁呆站着的陈怡，招了招手。
一旁，陈怡多少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很快，她就转身开始往屋外走了出去。
相对来说，她自然是更听古小墨的。
只是后脚，古小墨并没能跟上。
因为这时耳边骤然炸起了一道，仿若撕裂了虚空的呼啸之声。
一只大手在古小墨眼角的余光中，正以极其迅猛之势抓了过来。
同时并伴随着古大宝的冲冠怒火：“好一个读书人，也没见你读出个什么规矩来，书中就是让你这般无视兄长的吗！”
身前，古小墨依旧不应，矮肩一滑，躲开了。
擒拿不中，古大宝并不惊讶，当即前跨两步，伸手再探，再次猛然抓出。
而对方这番动静自然尽收掌控之中，只见古小墨悠悠回身，同时起手，以掌心之力一掌就拍掉了那只擒拿过来的铁爪，动作极度流畅。
一连失利，古大宝的眼神也终于变得犀利了起来，看来是要认真了。双手再度交叉探出，犹如双龙出海。
可另一边，古小墨的身形突然后倾，右脚脚尖轻点，轻身如燕，竟是往后方滑出了数米之远，如此丝滑。
已经走到门口边上的陈怡，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再正视的时候，古小墨已然站在了她跟前，两人不过十五公分的距离。
“哪里跑！”
古大宝也是不慢，一声大喝，两个箭步，便再次突进过来。右手再出，拇、食、中三指呈鹰爪状，劈头盖脸给抓了下来。
攻势凛冽，上战场杀敌也不过如此。古小墨眉头一皱，身后就是陈怡，自己已然不可能再躲而不战。
顷刻之下，双手往头顶交叉一架，两手手腕形成的交点，恰到好处，给堪堪卡住了古大宝下劈而来的鹰爪。
与此同时右脚弹起，迅猛踢出。
但古大宝已然料到此着，左手当即也呈爪状，“啪”的一下，直接就钳住了古小墨踢过去的右脚脚踝。
招式从来都是有往有来，来往之间，古小墨眉宇一凝，显然不慌。几乎是同时，他整个人身子瞬间应势往后笔直一倒。
是以被对方钳住的右脚作为整个人的着力支点，左脚瞬间离地，整个人直接就凌空了。
接下来下一秒猛地发力，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并伴随着左脚横扫，直取古大宝的脑门。
古大宝眼睛一眯，抽出来的右手当即抬起往一侧一挡，而钳着对方右脚脚踝的左手用力往前一送，直接就把古小墨整个人给狠狠扔了出去。
两人一分，胶着的缠斗瞬息瓦解。
不远处，只见古小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然后轻飘飘落在了门外的台阶之上，以单手伏身撑地，姿势极其优雅。
这看得古大宝圆目怒睁，刚刚把人扔出去，只是为了暂时化解对方凌厉的横扫腿而已。但架还是要打的，谁让他这般目无尊长！
顷刻，人再次犹如一头猛虎，扑食而去。
一爪再出，当生出破空啸声。
不远处，古小墨眉间轻蹙，对方那较真的性情当真让人不喜。没有再多想，前伏之势瞬转后仰，双手张开，如燕掠空，再度暴退三丈。
一身轻功，已然有些火候。
“你就只会躲吗！”
古大宝双眸迸发出冲天火光，刚冲刺到台阶处但对方人已不在，他只能原地无能怒吼。
如同有瘾却无地宣泄，让人甚是抓狂。
“不躲真动手，你也一样打不过我，你是知道的。”
隔了一个院子，围墙边处，古小墨淡淡然。
“放你娘的狗屁！”
古大宝脸色涨红。
“我娘，也是你娘，你现在都敢这样明目张胆骂出口了吗。”
古小墨面无表情。
闻言，屋前台阶上的古大宝沉默了，一时无话。
“小怡，我们走。”
古小墨向陈怡方向喊了一声，然后脚尖轻点，轻盈一跃，就上了院子围墙之上。
一个翻身，最后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
……
与此同时，莽城城东主街，一个上身灰色无袖布衣，下身黑色粗麻裤。略一看，有点像是打铁，又有点像是农活时的热装束。
对方年摸不过二十六七，却老气横秋，走路手脚大摇大摆，像个大钟摆，腰财万贯见了他都自愧不如。
只见他逢人就问：“您可知道落草山寨大当家？”
……
……
行走其中，犹如森林里行鹿，沧海一粟。有人从这里逃离，自然也有人选择逃往这里，所以繁荣喧嚣一直都是莽城的主旋律。
何况四天后就是书语花灯节，一场文人的狂欢盛会，故而此刻的莽城，当是更为躁动。
只是眼下因为肖宇的辞别，古小墨已然无法融入这份热闹。就这样一路思绪神游着，从城东回到了城南普安民区。
这一片住着的，也几乎都是城卫眷属。
“小墨哥，你回来啦。”
一双水灵大眼，一张樱桃小嘴，一袭绿衣长裙，邻家小女初长成，迎面走来，春风拂面。
陈怡，陈武的亲妹妹。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竟能有个如此可爱、小家碧玉的妹妹，古小墨至今也想不通。
“小墨哥，就你一个人？”
走到跟前的陈怡，踮着脚，探头左看右看，硬是想在自己的身后给再瞅出一个人来。
“找肖宇？”
小姑娘的心思能有多难猜。
“哪有，我找他干嘛。”
陈怡嘟着嘴，嘴硬着。
“不找他正好，以后也不用找了，他不会过来了，再也不会。”
一说到这，古小墨的心情瞬间就差了许多，牵着毛驴转身就往自家院子走去。
“怎么了，为什么啊，你俩吵架了？”
陈怡也是有些蒙了，连忙追了上去。
“反正你也不找他，问这么多干嘛。”
古小墨不想说太多。
“谁说不找他了，小墨哥你到底把肖宇哥怎么了，哼！”
陈怡气鼓鼓模样，双手一张，拦在跟前。似乎得不到答案，今天就没有人能从她身边过得去一样。
“我把他怎么了？”
本来因肖宇的辞别，心情就不好，结果现在眼前还有一个胳膊往外拐的，古小墨的怨气瞬间就不打一处来了。
“怎么了，你家肖宇哥就是个胆小鬼，还怎么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辈当抛头颅洒热血，要不是国家不征召，我早就入伍为国家杀外敌去。
他倒好，他逃了，呵，还我把他怎么了？！”
手一伸，一把拨开了陈怡的阻拦，大步来到大门前，推开了院子大门。
正要牵着毛驴进入院子，结果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嗓门，喊住了古小墨：
“小墨，你刚刚那番话我可是听着了，听得热血沸腾啊。如你所愿，现在各个小队都给到了一百个名额，尹正气那家伙更是接手了一个组建新兵营的任务，你的一番抱负当是有了施展的舞台了啦。”
古小墨不用转头，也知道此刻身后正有一个身材魁梧，长相粗犷，铜铃大眼的男人，正走路带风而来。
“啪。”
很快，一只大胳膊就勾搭上了古小墨的肩膀。
“哥。”
身旁的陈怡，低头喊了声。
“嗯。”
陈武点了点头，然后就搂着古小墨肩膀，进了院子。
“好男儿，当是要上战场奋血杀敌，读书那种娘娘唧唧的事，也就只有肖宇那家伙合适。这不，一看见要打仗了，不就跑了嘛。”
陈武熟练地接过毛驴，把毛驴牵至一旁，然后一边绑绳拴好一边回头怂恿着。
“哥！”
陈怡可听不得自家老哥说肖宇的坏话。
不过陈武却不理会，待绑好，当即起身快步跟上已经走进里屋的古小墨，屁颠屁颠的。
“小墨啊，咱俩可就这么说定了哦。”
陈武跟进屋，一屁股就坐在了古小墨身旁的椅子上。
“咱俩就这么说定什么了？你这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古小墨灌了一杯凉白开，而后放下茶杯，皱起了眉头。
“宝哥。”
而就在这个当口，身后方突然传来陈怡的声音。
“嗯。”
一声低沉的回应。
紧接着，那道低沉的声音很快又再次响起：“陈武也在啊。诶，你等下拿上这张状纸，到军六兵处报到，我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
后面半句，似乎不是对陈武说的。
“老大。”这边，陈武“嗖”的一下，早就笔直地给站了起来，似乎对来人很是敬畏。
“坐吧。”
对方叫住了陈武，然后把那张字迹潦草到像是一群小蛇在爬的宣纸，按住给推到了古小墨的面前。
古小墨抬头，只见一张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脸庞映入了眼帘。看多两眼，感觉就跟照了一面很没有品味的镜子一样。
“小怡，范先生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收回视线，古小墨站了起来，直接与来人擦肩而过。
“你去哪！”
古大宝怒目，侧头。
“还在那发什么愣啊，走啊，我们看范先生去。”
古小墨对一旁呆站着的陈怡，招了招手。
一旁，陈怡多少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很快，她就转身开始往屋外走了出去。
相对来说，她自然是更听古小墨的。
只是后脚，古小墨并没能跟上。
因为这时耳边骤然炸起了一道，仿若撕裂了虚空的呼啸之声。
一只大手在古小墨眼角的余光中，正以极其迅猛之势抓了过来。
同时并伴随着古大宝的冲冠怒火：“好一个读书人，也没见你读出个什么规矩来，书中就是让你这般无视兄长的吗！”
身前，古小墨依旧不应，矮肩一滑，躲开了。
擒拿不中，古大宝并不惊讶，当即前跨两步，伸手再探，再次猛然抓出。
而对方这番动静自然尽收掌控之中，只见古小墨悠悠回身，同时起手，以掌心之力一掌就拍掉了那只擒拿过来的铁爪，动作极度流畅。
一连失利，古大宝的眼神也终于变得犀利了起来，看来是要认真了。双手再度交叉探出，犹如双龙出海。
可另一边，古小墨的身形突然后倾，右脚脚尖轻点，轻身如燕，竟是往后方滑出了数米之远，如此丝滑。
已经走到门口边上的陈怡，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再正视的时候，古小墨已然站在了她跟前，两人不过十五公分的距离。
“哪里跑！”
古大宝也是不慢，一声大喝，两个箭步，便再次突进过来。右手再出，拇、食、中三指呈鹰爪状，劈头盖脸给抓了下来。
攻势凛冽，上战场杀敌也不过如此。古小墨眉头一皱，身后就是陈怡，自己已然不可能再躲而不战。
顷刻之下，双手往头顶交叉一架，两手手腕形成的交点，恰到好处，给堪堪卡住了古大宝下劈而来的鹰爪。
与此同时右脚弹起，迅猛踢出。
但古大宝已然料到此着，左手当即也呈爪状，“啪”的一下，直接就钳住了古小墨踢过去的右脚脚踝。
招式从来都是有往有来，来往之间，古小墨眉宇一凝，显然不慌。几乎是同时，他整个人身子瞬间应势往后笔直一倒。
是以被对方钳住的右脚作为整个人的着力支点，左脚瞬间离地，整个人直接就凌空了。
接下来下一秒猛地发力，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并伴随着左脚横扫，直取古大宝的脑门。
古大宝眼睛一眯，抽出来的右手当即抬起往一侧一挡，而钳着对方右脚脚踝的左手用力往前一送，直接就把古小墨整个人给狠狠扔了出去。
两人一分，胶着的缠斗瞬息瓦解。
不远处，只见古小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然后轻飘飘落在了门外的台阶之上，以单手伏身撑地，姿势极其优雅。
这看得古大宝圆目怒睁，刚刚把人扔出去，只是为了暂时化解对方凌厉的横扫腿而已。但架还是要打的，谁让他这般目无尊长！
顷刻，人再次犹如一头猛虎，扑食而去。
一爪再出，当生出破空啸声。
不远处，古小墨眉间轻蹙，对方那较真的性情当真让人不喜。没有再多想，前伏之势瞬转后仰，双手张开，如燕掠空，再度暴退三丈。
一身轻功，已然有些火候。
“你就只会躲吗！”
古大宝双眸迸发出冲天火光，刚冲刺到台阶处但对方人已不在，他只能原地无能怒吼。
如同有瘾却无地宣泄，让人甚是抓狂。
“不躲真动手，你也一样打不过我，你是知道的。”
隔了一个院子，围墙边处，古小墨淡淡然。
“放你娘的狗屁！”
古大宝脸色涨红。
“我娘，也是你娘，你现在都敢这样明目张胆骂出口了吗。”
古小墨面无表情。
闻言，屋前台阶上的古大宝沉默了，一时无话。
“小怡，我们走。”
古小墨向陈怡方向喊了一声，然后脚尖轻点，轻盈一跃，就上了院子围墙之上。
一个翻身，最后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外。
……
……
与此同时，莽城城东主街，一个上身灰色无袖布衣，下身黑色粗麻裤。略一看，有点像是打铁，又有点像是农活时的热装束。
对方年摸不过二十六七，却老气横秋，走路手脚大摇大摆，像个大钟摆，腰财万贯见了他都自愧不如。
只见他逢人就问：“您可知道落草山寨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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