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嘴上离不开的男人
城北，天蟒书塾。
莽城学府有三，天蟒书塾最是微不足道，学生只有十一。
与芒光学院，天龙书塾这种上百号学子的比，简直都不能称之为学府。
静心亭，有四人。
范其也，天蟒书塾的院长。四十之龄，二十之貌，一身正气，仙风道骨。
此时只见他正对着一围棋盘，时而蹙眉，时而恍然。拾子要落，却又迟迟不落。
“老师，该你了。”
古小墨与之相对而坐，看着举棋不定久久不下的范其也，不由催促了一句。
“好棋，好棋啊。”
范其也看着石桌之上，一共不到四十颗棋子的围棋盘，由衷感叹道，
“双线齐攻，无论我拦截那一条线，另一条都已然可成活口四星。前期看似杂乱无章，四散点缀，后面却重拾各节要点，当有画龙点睛之妙啊，有点意思。”
“侥幸，侥幸而已，老师，我们再来一局？依旧你先。”古小墨是有些手痒了。
“不来了。”
范其也淡然一笑，不过还是把手中棋子落下了，堵住了其中一条星线的一个活口。然后双手抬起抖了抖，收起了长袖，转而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送至嘴边，浅品了起来。
一旁，古小墨已然从棋罐中夹起一子，但最后想了想，又把棋子给扔回了罐中。
对方既然已认输了，那倒没有必要再步步紧逼。
“这走的是什么棋？”
赵禹捋着胡须，站在边上看了大半天，愣是没被气死。围棋能下成这样，脑子里得装了多少水。
直到结束，这才后知后觉，这应该不是围棋，而是只是借着围棋棋盘，玩着其他棋法。
“五目。”
一旁，陈怡应声答道。
“五目？五子成线为胜，五目这名字倒是也贴切。”
赵禹虽仅仅是看了一局，而且前面多有误会，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已然窥破。
“今天过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虐我的吧？”
品茶，落杯，范其也这时笑着问道。
“老师开玩笑了，哪敢。其实学生这次过来，只是想问问老师，这棋之事，有什么地方需要学生效劳的，学生当竭尽全力。”
古小墨连忙回道。
“你这人……唉。”
范其也似乎想说很多，但却又一言难尽。
最后转口道：“五目已经提上去了，也来了答复，已经通过。这喜讯刚想通知你，结果你后脚就来了。”
“是吗！”
古小墨心头一颤，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通透了一般，当即欲要蹦到这石桌上面去狂魔乱舞。
要不是眼角余光一扫，在这份君子之交的氛围之下，怕是容不得自己这般跳脱，坏了意境。
差点就冲动了。
“那祝贺老师。”
古小墨极力压制住了心头上的亢奋，抱拳恭喜。
然后转头看向一旁，只见陈怡身边站着一位锦衣华服，一手捋须一手负背，一脸和蔼，双眼画梢，似乎天生笑眼的老者。
眉头一挑，连忙从座位处给站了起来，恭敬道：“这位老先生，快请快请，让你久站了，实在是抱歉。”
“啊哈哈，没事没事，你这小年轻，倒也无需这般客气。”
赵禹笑着说着，然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这位老先生定是与老师有话，那学生就不多扰劳了，学生告辞。”
古小墨又是一个抱拳。
范其也点了点头：“嗯，去吧。”
最后，古小墨拉上陈怡，就给退了静心亭。
范其也和赵禹也亲眼目送，看着两人走远。
“你学生？”
赵禹回首，问道。
“说不上，只是一个喜欢书香辞海的读书人，机缘巧合之下见了几次面，然后……这丫的就天天往老子这里跑，可愁死了都。”
范其也前一秒的圣贤，犹如读破万卷书的温文儒雅，瞬间破灭。只见他一对眼眉，此刻都快皱成了一团，甚是惆怅。
“你这……”
很突然，赵禹有些懵，想解愁，却又不知道对方何愁。
“你老不懂，对方是个真正的读书人。自幼生于书香门第，奈何后来家道中落，可尽管如此，也未能抹灭他对学识的那份追求。
他的故事，我曾极度落泪，我能看得出，他对知识的那份极端的渴望。如此这般，我岂能在他眼里，落得轻浮的形象？”
范其也一声叹息，道出了原委。
“他的故事，他亲口给你说的？”
“无需，我能猜得出。”
“……”
闻言，赵禹整张脸瞬间就胯了下来，都给整无语了。
说得煞有其事，结果一打听，全凭臆想。
而且自己与此子虽第一次谋面，但观其举止，下棋的过程中可是有几次表露出快要按耐不住的雀跃。
特别是对五目棋那个消息的得知，他都差点要蹦到桌面上去跳扭腰舞了。
这份心性，一看就不甚沉稳，可不像什么书香门第子弟。
倒是谈吐，多多少少是沾点文邹邹。所以说对方喜欢读书，可信。但说有多爱，那是一点也不可信啊。
赵禹不由看向对首的范其也，心头突然冒出来一个不是很成熟的想法：
这两人，该不会都是在努力去营造一个，自己都不曾拥有，却自以为符合对方气质的“高大”形象吧？
可怕，人非圣贤啊……
……
街上，熙熙攘攘，喧嚣异常。
莽城的这份热闹，古小墨现在感受到了。
此刻整个人如沐春风，双手负背，吹着口哨，当真走出了风采。
“这位公子，里边坐啊。”
“公子，来啊来啊。”
这时刚好路过日丽园，门口有着几位姑娘，丝纱蒙面，但声音甚甜。
古小墨侧头，只见她们婀娜腰姿，风情万种，不禁口哨一顿，嘴角不自觉挂上了微笑。
“呵，男人。”
突然，耳旁一声不屑。
古小墨一愣，当即回首，然后看向右侧的陈怡，努嘴就道：“你哥常来，是正经的地方。”
闻言，陈怡的脸唰一下，瞬间就黑了，我哥就不是正经的人。
而这脸色，古小墨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很认同。不过眼下自己可没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所以只能连忙转口又道：
“今天我心情不错，想买什么，我给你买。”
“都依我吗？”
陈怡问道。
古小墨一笑：“自然。”
“这可是你说的。”
陈怡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些，背着手往前方走去，很快就融入了人群中。
而古小墨则在原地驻足了两秒，接着这才追了上去……
最后只见两人穿梭于街市各个摊位，什么葫芦糖、街头卖艺表演、古陶店等等。
陈怡到了后面，蹦蹦跳跳的，终究还是个小女孩心性。而古小墨，自然是出了点血。不过能换来这丫头一天好心情，还算值得。
“这串手链不错。”
在一个首饰挂件的小摊位前，陈怡拿起了一串绿色的珠子手链。
身后的古小墨，伸着脖子看了看，然后当即就夸了起来。
结果陈怡很快就把那串珠子手链给放下了，转手拿起了旁边的一个黑边花纹面具。
“这面具也不错。”
古小墨由衷感叹了一句，这面具做工精致，且越看越觉得莫名有些神韵，的确是不错。
而陈怡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也感觉好看，然后一起又拿起了俩。
这一刻，古小墨就知道，糟了，这半天又忙活了。
“这面具，肖宇哥一定也喜欢。”
陈怡手中拿着三个面具，回头看向古小墨，说道。
古小墨能怎么办，只能心情很差地，点了点头。
其实刚从天蟒书塾出来，这丫头就已经提了一嘴肖宇。不过那会并不能怪她，因为自己知道五目棋通过，成为了书语花灯节才艺的一项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那家伙。
但后面又一连提了好几次，就有点偏离了，这丫头是离开了肖宇那货，就活不下去了吗！！
最后，古小墨付了钱，买了一份差心情。
城北，春满酒楼，二楼临街。
这时却只见靠窗的陈怡，呆呆看着窗外，一脸愁容。
“怎么，我点的酒菜不合你口味？”
从首饰挂件小摊离开后，古小墨转身就进了这酒楼，不为别的，就只想堵住陈怡这丫头的嘴。
“书语花灯节那天，肖宇哥也不会来吗？”
陈怡回头，看着手中的两个面具，垂眉。
“唉，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专挑那壶没开的壶子来提是吧。我好不容易才有点食欲，好了，你这一弄，没了。”
古小墨懊悔自己就不该问，脸上的表情，那是肉眼可见……
“客官，你要的白灼猪手，来咯。”
突然，店小二托着一盘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玫黑溢香的猪手，奔赴而来。
瞧这成色，瞧这上面撒的绿茵茵的葱花，古小墨瞬间舔起了舌头，那是肉眼可见的一副馋相啊，三尺垂涎。
“客官，你要的红烧乳鸽，来咯。”
前一个店小二前脚刚走，另一个店小二后脚跟上，远远的，那香气就已然挠人，惹得人口水直淌。
“这些好吃的，要是肖宇哥……”
陈怡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低气场，幽幽又是一声。
“要是肖宇那货在这，这一桌好吃的，以你那假矜持的劲，怕是你又是只能尝两口，然后就学人家大家闺秀拿手巾擦嘴了，馋不死你丫的！”
古小墨也是怒了啊，什么人啊这是。
说着，就抓起碟里的红烧乳鸽，刚要送到嘴里，结果很快啊，两只芊芊细手猛地就给伸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乳鸽的另一边。
“说好的一人半只，你干嘛！”
陈怡撇着嘴，怒气冲冲道。
“刚刚就显得你情长，我还以为你不饿呢。”
古小墨也是给整无语了，本质暴露了吧，一个吃货，还学人家纸短情长。
“哼，就算不饿，这半只也是我的！”
陈怡一脸恶狠狠，并用力撕下半只，往嘴里一送，嚼得老起劲了。
“啧啧～”
古小墨看得，直摇头。也就和我，你这丫头才敢这般毫无形象，肆无忌惮。
莽城学府有三，天蟒书塾最是微不足道，学生只有十一。
与芒光学院，天龙书塾这种上百号学子的比，简直都不能称之为学府。
静心亭，有四人。
范其也，天蟒书塾的院长。四十之龄，二十之貌，一身正气，仙风道骨。
此时只见他正对着一围棋盘，时而蹙眉，时而恍然。拾子要落，却又迟迟不落。
“老师，该你了。”
古小墨与之相对而坐，看着举棋不定久久不下的范其也，不由催促了一句。
“好棋，好棋啊。”
范其也看着石桌之上，一共不到四十颗棋子的围棋盘，由衷感叹道，
“双线齐攻，无论我拦截那一条线，另一条都已然可成活口四星。前期看似杂乱无章，四散点缀，后面却重拾各节要点，当有画龙点睛之妙啊，有点意思。”
“侥幸，侥幸而已，老师，我们再来一局？依旧你先。”古小墨是有些手痒了。
“不来了。”
范其也淡然一笑，不过还是把手中棋子落下了，堵住了其中一条星线的一个活口。然后双手抬起抖了抖，收起了长袖，转而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送至嘴边，浅品了起来。
一旁，古小墨已然从棋罐中夹起一子，但最后想了想，又把棋子给扔回了罐中。
对方既然已认输了，那倒没有必要再步步紧逼。
“这走的是什么棋？”
赵禹捋着胡须，站在边上看了大半天，愣是没被气死。围棋能下成这样，脑子里得装了多少水。
直到结束，这才后知后觉，这应该不是围棋，而是只是借着围棋棋盘，玩着其他棋法。
“五目。”
一旁，陈怡应声答道。
“五目？五子成线为胜，五目这名字倒是也贴切。”
赵禹虽仅仅是看了一局，而且前面多有误会，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已然窥破。
“今天过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虐我的吧？”
品茶，落杯，范其也这时笑着问道。
“老师开玩笑了，哪敢。其实学生这次过来，只是想问问老师，这棋之事，有什么地方需要学生效劳的，学生当竭尽全力。”
古小墨连忙回道。
“你这人……唉。”
范其也似乎想说很多，但却又一言难尽。
最后转口道：“五目已经提上去了，也来了答复，已经通过。这喜讯刚想通知你，结果你后脚就来了。”
“是吗！”
古小墨心头一颤，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通透了一般，当即欲要蹦到这石桌上面去狂魔乱舞。
要不是眼角余光一扫，在这份君子之交的氛围之下，怕是容不得自己这般跳脱，坏了意境。
差点就冲动了。
“那祝贺老师。”
古小墨极力压制住了心头上的亢奋，抱拳恭喜。
然后转头看向一旁，只见陈怡身边站着一位锦衣华服，一手捋须一手负背，一脸和蔼，双眼画梢，似乎天生笑眼的老者。
眉头一挑，连忙从座位处给站了起来，恭敬道：“这位老先生，快请快请，让你久站了，实在是抱歉。”
“啊哈哈，没事没事，你这小年轻，倒也无需这般客气。”
赵禹笑着说着，然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这位老先生定是与老师有话，那学生就不多扰劳了，学生告辞。”
古小墨又是一个抱拳。
范其也点了点头：“嗯，去吧。”
最后，古小墨拉上陈怡，就给退了静心亭。
范其也和赵禹也亲眼目送，看着两人走远。
“你学生？”
赵禹回首，问道。
“说不上，只是一个喜欢书香辞海的读书人，机缘巧合之下见了几次面，然后……这丫的就天天往老子这里跑，可愁死了都。”
范其也前一秒的圣贤，犹如读破万卷书的温文儒雅，瞬间破灭。只见他一对眼眉，此刻都快皱成了一团，甚是惆怅。
“你这……”
很突然，赵禹有些懵，想解愁，却又不知道对方何愁。
“你老不懂，对方是个真正的读书人。自幼生于书香门第，奈何后来家道中落，可尽管如此，也未能抹灭他对学识的那份追求。
他的故事，我曾极度落泪，我能看得出，他对知识的那份极端的渴望。如此这般，我岂能在他眼里，落得轻浮的形象？”
范其也一声叹息，道出了原委。
“他的故事，他亲口给你说的？”
“无需，我能猜得出。”
“……”
闻言，赵禹整张脸瞬间就胯了下来，都给整无语了。
说得煞有其事，结果一打听，全凭臆想。
而且自己与此子虽第一次谋面，但观其举止，下棋的过程中可是有几次表露出快要按耐不住的雀跃。
特别是对五目棋那个消息的得知，他都差点要蹦到桌面上去跳扭腰舞了。
这份心性，一看就不甚沉稳，可不像什么书香门第子弟。
倒是谈吐，多多少少是沾点文邹邹。所以说对方喜欢读书，可信。但说有多爱，那是一点也不可信啊。
赵禹不由看向对首的范其也，心头突然冒出来一个不是很成熟的想法：
这两人，该不会都是在努力去营造一个，自己都不曾拥有，却自以为符合对方气质的“高大”形象吧？
可怕，人非圣贤啊……
……
街上，熙熙攘攘，喧嚣异常。
莽城的这份热闹，古小墨现在感受到了。
此刻整个人如沐春风，双手负背，吹着口哨，当真走出了风采。
“这位公子，里边坐啊。”
“公子，来啊来啊。”
这时刚好路过日丽园，门口有着几位姑娘，丝纱蒙面，但声音甚甜。
古小墨侧头，只见她们婀娜腰姿，风情万种，不禁口哨一顿，嘴角不自觉挂上了微笑。
“呵，男人。”
突然，耳旁一声不屑。
古小墨一愣，当即回首，然后看向右侧的陈怡，努嘴就道：“你哥常来，是正经的地方。”
闻言，陈怡的脸唰一下，瞬间就黑了，我哥就不是正经的人。
而这脸色，古小墨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很认同。不过眼下自己可没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所以只能连忙转口又道：
“今天我心情不错，想买什么，我给你买。”
“都依我吗？”
陈怡问道。
古小墨一笑：“自然。”
“这可是你说的。”
陈怡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些，背着手往前方走去，很快就融入了人群中。
而古小墨则在原地驻足了两秒，接着这才追了上去……
最后只见两人穿梭于街市各个摊位，什么葫芦糖、街头卖艺表演、古陶店等等。
陈怡到了后面，蹦蹦跳跳的，终究还是个小女孩心性。而古小墨，自然是出了点血。不过能换来这丫头一天好心情，还算值得。
“这串手链不错。”
在一个首饰挂件的小摊位前，陈怡拿起了一串绿色的珠子手链。
身后的古小墨，伸着脖子看了看，然后当即就夸了起来。
结果陈怡很快就把那串珠子手链给放下了，转手拿起了旁边的一个黑边花纹面具。
“这面具也不错。”
古小墨由衷感叹了一句，这面具做工精致，且越看越觉得莫名有些神韵，的确是不错。
而陈怡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也感觉好看，然后一起又拿起了俩。
这一刻，古小墨就知道，糟了，这半天又忙活了。
“这面具，肖宇哥一定也喜欢。”
陈怡手中拿着三个面具，回头看向古小墨，说道。
古小墨能怎么办，只能心情很差地，点了点头。
其实刚从天蟒书塾出来，这丫头就已经提了一嘴肖宇。不过那会并不能怪她，因为自己知道五目棋通过，成为了书语花灯节才艺的一项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那家伙。
但后面又一连提了好几次，就有点偏离了，这丫头是离开了肖宇那货，就活不下去了吗！！
最后，古小墨付了钱，买了一份差心情。
城北，春满酒楼，二楼临街。
这时却只见靠窗的陈怡，呆呆看着窗外，一脸愁容。
“怎么，我点的酒菜不合你口味？”
从首饰挂件小摊离开后，古小墨转身就进了这酒楼，不为别的，就只想堵住陈怡这丫头的嘴。
“书语花灯节那天，肖宇哥也不会来吗？”
陈怡回头，看着手中的两个面具，垂眉。
“唉，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专挑那壶没开的壶子来提是吧。我好不容易才有点食欲，好了，你这一弄，没了。”
古小墨懊悔自己就不该问，脸上的表情，那是肉眼可见……
“客官，你要的白灼猪手，来咯。”
突然，店小二托着一盘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玫黑溢香的猪手，奔赴而来。
瞧这成色，瞧这上面撒的绿茵茵的葱花，古小墨瞬间舔起了舌头，那是肉眼可见的一副馋相啊，三尺垂涎。
“客官，你要的红烧乳鸽，来咯。”
前一个店小二前脚刚走，另一个店小二后脚跟上，远远的，那香气就已然挠人，惹得人口水直淌。
“这些好吃的，要是肖宇哥……”
陈怡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低气场，幽幽又是一声。
“要是肖宇那货在这，这一桌好吃的，以你那假矜持的劲，怕是你又是只能尝两口，然后就学人家大家闺秀拿手巾擦嘴了，馋不死你丫的！”
古小墨也是怒了啊，什么人啊这是。
说着，就抓起碟里的红烧乳鸽，刚要送到嘴里，结果很快啊，两只芊芊细手猛地就给伸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乳鸽的另一边。
“说好的一人半只，你干嘛！”
陈怡撇着嘴，怒气冲冲道。
“刚刚就显得你情长，我还以为你不饿呢。”
古小墨也是给整无语了，本质暴露了吧，一个吃货，还学人家纸短情长。
“哼，就算不饿，这半只也是我的！”
陈怡一脸恶狠狠，并用力撕下半只，往嘴里一送，嚼得老起劲了。
“啧啧～”
古小墨看得，直摇头。也就和我，你这丫头才敢这般毫无形象，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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