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平平无奇勇武堂
“你怎么跟过来了？”
古小墨也下了哨塔，看向李雨思。
“睡不着。”
李雨思不敢直视，声音也有些小。
一旁，聂小山看了看古小墨，又看了看李雨思，然后不由移目，缓缓抬头看向星空，今晚的月色很是柔情。
或许，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大当家，李堂主，我到那边去看一下。”
聂小山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有个聪明的脑瓜子，瞧这理由找得，多妙。
“好，去吧。”古小墨点了点头。
果然，大当家希望我走～
聂小山莫名有些失落，黯然转身走开了。
这一晚，并没有事情发生，风平浪静。
或许，是对方还没有回过神来；或许，某一时刻他们正在某个暗处，然后在看到自己这边有哨塔，有巡夜，出于谨慎，便又回去从长计议了。
但不管如何，潜在的危险还是大大的有的。
不管是朱乘上山打伤了那条大虫，并与他们交手，还是双虎山寨等人送来的那几车账物不一的“礼”。种种迹象都指向了，蟒峰山上深山下上来的那群人，在短期之内必然是要与落草山寨，有一次正面的“交涉”。
所以眼下只希望对方是一群讲理的人，不然有些难办啊。
这时，初阳刚露半瓣，程青松的身影披着晨曦，出现在了后方的地平线上。
落草山寨全员，已经在议事厅前方的空地处，集合了。
古小墨回头看了看身后锋头岭方向，想了想，最后还是叫上了聂小山和李雨思，一同返回。
两句话的时间，用不了多久。而且就算山上的人真会挑选时间，刚好在讲话的这个时段下山，不也还有一条断峰河拦着嘛，他们应该一时半会淌不过来的，足够自己反应了。
至此，眼下断峰河这边，暂时无人值守。
古小墨在前，聂小山等人跟在身后。李雨思的表情倒是无畏，至于聂小山，也只是除了有些倦态之外，再无其他。倒是程青松，似乎他此刻的内心活动很是复杂，所以他此刻的表情也很复杂。
……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叫我们起来了？”
“谁知道呢，天还没有亮，程堂主就闯进我屋掀我被窝了，我这起床气，也得是程堂主。”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会不会是歇工一天，然后准备宰猪杀羊烤肉，犒劳犒劳大伙啊？”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也不用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了。”
“别说，我都要流口水了呢，哈哈哈哈。”
议事厅前，男女老少一群人，兴致勃勃议论着。
此时此刻的落草山寨，已然初具规模。新房已建，粮食充裕，生活日常用品也都配备了，有住有吃有穿。相比之前在村子里有上顿没下顿，时不时还要遭受强盗洗劫的日子，幸福指数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这几天尽管忙前忙后，建墙搭寨的，累是累了点，但大伙脸上的笑容从未停止过。因为他们的内心深处，多多少少也算是认定了，这就是他们日后的家园。
只是这种短暂的安定，所换取来的归属感，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漂浮。
要知道想要从村民到山匪的转变，尚且需要一个过程，何况现在落草山寨刚成寨几天，便要直面她的第一次对敌，对于一些人来说，太突兀了。
古小墨也是昨晚似梦初觉，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集合。看能不能真正翻开属于落草山寨开端的第一页，就在今天了。
“大当家。”
“大当家。”
四周一片热情叫喊，古小墨微笑着，从他们让出的一条路往前走着。最后在他们的欢呼声中，来到了台阶之上。
接着很快，底下便安静了下来。个个翘首以盼，都想知道接下来要宣布什么事情。
古小墨先是环视一圈，看着他们脸上自然而然洋溢出来的笑容，一时无话。
“大当家，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吗？”
“老聂头，等下可能是要洗锅烧水，你老这次可是要好好掌握一下火候啊。”
“真宰猪吗？那敢情好啊，哈哈哈哈。”
等了半会没见古小墨说话，底下很快又是喧闹了起来。
这几天古小墨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他们一道挥洒着汗水，打成一片。所以在他们心中，自己这个当大当家的，少了份凛肃，多了份亲切。
“想问问大伙，这几天感觉如何？”
最终，古小墨开了口，在一片喧闹声中，以唠家常的口吻问道。
“还行吧。”
突然，底下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率先就抢答了。
惹得他旁边牵着他小手的爷爷，猛地转头用力瞪了他一眼：“乱说什么话，没大没小的。”
“哈哈哈，无妨，童言率真，那看来这几天大伙过得也的确还行。”
古小墨露齿笑了。
“大当家，你一大早就让我们聚集在这边，不会就只是想问问我们的感受吧？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下方，一个白羊胡子须的老者，捋着胡须，仰头看着自己。
古小墨认得他，与自己这个自诩的读书人不同，对方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对方读书，读圣贤书，读进去也转化成了学识。自己读书，那叫博览，饥不择食，有啥读啥，且读进去后也的的确确有些消化不良，不然也不至于连续三年还在府试阶段。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唠唠家常，谈谈落草山寨的日后。”
“落草山寨的日后？”
白羊胡子须老者拿手顺了一下胡子，皱起了眉头。今天的大当家，说的话有点奇奇怪怪啊。
“我们自然是希望山寨越来越好，蒸蒸日上，最后一定会成为整个蟒蛇山上最朝气蓬勃，最昌盛的大山寨的。这样我们的日子也一定会越来越好，哈哈哈。”
这时，有人开口了。
“对对！”
“李哥说得太对了。”
“我们落草山寨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这还用说吗。”
那人仿佛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瞬间赢得一声声附和。
看得出来，他们想要的，也的确是一份安居。
而这也正是古小墨所忧虑的，觉得漂浮着的原因。落草山寨，首先它得是一个山寨，脚下踏着的，定然是一条需要用刀剑来开垦的道路，一路上少不了鲜血的铺染。
他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我希望落草山寨做大做强，最后独霸整个蟒蛇山，蟒蛇山上当万寨降伏！”
就在一片声喧中，突然一声高亢，惊住了所有人，盖掉了场上原有的附和声。
而这话，才是一个山匪应该有的觉悟。四周，人们的声音不由渐小，纷纷侧目。是那个新来的，好像叫李勇。
古小墨也转头看了过去，只见李勇两兄弟和吴一三兄弟站在一起，而他们五人身前，竟是陈怡那小丫头。
“大李子，说得好，我们落草山寨日后必定是雄踞蟒蛇山，剑指莽城的强大存在。没有血性的山匪，不是好山匪，一切挑衅者，杀！终究有一天，我们落草山寨定踏平那莽城，啸震整个瓦州！”
这时，陈怡似乎更为激越。
而且在她心中，一直惦记着大宝哥对小墨哥的一纸通缉令。反正大宝哥做得就是太过分了，所以海口随口就来。
只是她这话一出，当即惹得古小墨满脑子乌云电闪。无语了都，陈怡这丫头在凑什么热闹？！
“陈堂主，话过了，话过了。”
白羊胡子须老者程绅歧，也是吓得胡子都不溜了，手定格在了半空中，愣了好半会。这话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当是犯上作乱之举，不可取啊不可取啊。
“程老，你可还是我勇武堂的相士？”
陈怡突如其来的威严到底是什么鬼？
古小墨看得都眉头一凝。
“是，当然是。”
程绅歧第一眼看到陈怡的时候，就觉得这丫头有大将之姿，所以也乐意跟她乐呵，然后就莫名其妙被她收入了勇武堂，当了勇武堂的相士。
“那还不快到我身后来？还有，其他勇武堂的好汉们，都在哪！”
陈怡老气横秋，一声大喝。
“都在！”
瞬间，人群中炸起一声声大吼，竟异口同声，可把刚刚走出人群的程绅歧都唬了一大跳。
紧接着，人群中走出来三名小孩，两名大汉，这几个人古小墨都略有一些印象。
小孩两男孩一女娃，年纪皆十四五岁，另外那两个大叔，年龄五十三四。因为他们的年龄都不在自己当时给出的范畴之内，所以他们都让自己给卡了出去，没能进入各堂。
现在都还记得那会他们失落的表情，结果谁能想到，一个初来乍到的陈怡现在竟收下了他们，还设了个什么勇武堂？
还有，那个白羊胡子须老者的年纪，怕是都过了耳顺之年了吧，他那把老骨头不好好呆着，能受得了折腾吗？这不是在胡闹吗！
“大当家，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直讲的，我来讲。
落草山寨即将迎来它的第一次对敌，敌人很强，刀剑饮血。
只是我听大当家说，在座的各位以前手上拿的都是锄头，锄的都是地，完全就没有摸过刀。或许，你们当初选择加入落草，有些轻率了……
反正我们勇武堂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拿得起刀，也放得下仁善。有敌人敢招惹我们落草山寨，我们勇武堂第一个不肯，必定是冲在第一位的。刀山火海，舔血前行！”
此刻的陈怡，犹如一名天降将星，浑身散发着耀目的光芒。
差点可刺瞎了古小墨的双眼，陈武那家伙，平日里到底都教了些陈怡什么东西啊？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啊。
“嗯？”
刚刚归队的程绅歧很明显一愣，看着身前慷慨淋漓的陈怡，他瞬间两眼散光，懵了。
“？！”
那三个小孩子中，有一个两边鬓角都留着一撮长发过肩，生得端是俊秀的小男孩，这时他也是看着身前的陈怡，懵了一下。
居然有人敢挑战我们落草山寨？堂主大人怎么都不提前给自己说一声啊！
不过还好，好在自己早已未雨绸缪。想着，李雨辰不由摸了摸他腰间别着的那把短剑。这是前天他在他姐房间里顺出来的，一把天上地上最无敌牛逼哄哄遇神杀神遇魔屠魔反正就很无敌的所向披靡神剑。
当然，这么牛逼哄哄的名字，是他自己刚刚才取的。
但不管怎样，此刻李雨辰在摸向短剑的那一刻，他便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气势如虹，端是无畏。
不远处，古小墨身后的李雨思有看向那边，而且在看到李雨辰突然板正了腰杆，挺起了胸膛的那一刻，眉间为之一皱，最后无力吐槽，幽幽一声叹息：“唉～”
“刀山火海，舔血前行！刀山火海，舔血前行！”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下一秒，整个勇武堂，包括刚刚归队的五人，无论是一脸亢奋的李雨辰，还是感觉被赶鸭子上架的程绅歧，他们此刻竟整齐划一，喊了起来。
可以看到，上一秒陈怡有回头跟他们说了一句什么，看得出来，这应该不是什么威逼什么的，整个勇武堂此刻“一定”都是很诚心诚意发自内心的，雄心壮志……
古小墨也下了哨塔，看向李雨思。
“睡不着。”
李雨思不敢直视，声音也有些小。
一旁，聂小山看了看古小墨，又看了看李雨思，然后不由移目，缓缓抬头看向星空，今晚的月色很是柔情。
或许，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大当家，李堂主，我到那边去看一下。”
聂小山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有个聪明的脑瓜子，瞧这理由找得，多妙。
“好，去吧。”古小墨点了点头。
果然，大当家希望我走～
聂小山莫名有些失落，黯然转身走开了。
这一晚，并没有事情发生，风平浪静。
或许，是对方还没有回过神来；或许，某一时刻他们正在某个暗处，然后在看到自己这边有哨塔，有巡夜，出于谨慎，便又回去从长计议了。
但不管如何，潜在的危险还是大大的有的。
不管是朱乘上山打伤了那条大虫，并与他们交手，还是双虎山寨等人送来的那几车账物不一的“礼”。种种迹象都指向了，蟒峰山上深山下上来的那群人，在短期之内必然是要与落草山寨，有一次正面的“交涉”。
所以眼下只希望对方是一群讲理的人，不然有些难办啊。
这时，初阳刚露半瓣，程青松的身影披着晨曦，出现在了后方的地平线上。
落草山寨全员，已经在议事厅前方的空地处，集合了。
古小墨回头看了看身后锋头岭方向，想了想，最后还是叫上了聂小山和李雨思，一同返回。
两句话的时间，用不了多久。而且就算山上的人真会挑选时间，刚好在讲话的这个时段下山，不也还有一条断峰河拦着嘛，他们应该一时半会淌不过来的，足够自己反应了。
至此，眼下断峰河这边，暂时无人值守。
古小墨在前，聂小山等人跟在身后。李雨思的表情倒是无畏，至于聂小山，也只是除了有些倦态之外，再无其他。倒是程青松，似乎他此刻的内心活动很是复杂，所以他此刻的表情也很复杂。
……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叫我们起来了？”
“谁知道呢，天还没有亮，程堂主就闯进我屋掀我被窝了，我这起床气，也得是程堂主。”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会不会是歇工一天，然后准备宰猪杀羊烤肉，犒劳犒劳大伙啊？”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也不用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了。”
“别说，我都要流口水了呢，哈哈哈哈。”
议事厅前，男女老少一群人，兴致勃勃议论着。
此时此刻的落草山寨，已然初具规模。新房已建，粮食充裕，生活日常用品也都配备了，有住有吃有穿。相比之前在村子里有上顿没下顿，时不时还要遭受强盗洗劫的日子，幸福指数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这几天尽管忙前忙后，建墙搭寨的，累是累了点，但大伙脸上的笑容从未停止过。因为他们的内心深处，多多少少也算是认定了，这就是他们日后的家园。
只是这种短暂的安定，所换取来的归属感，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漂浮。
要知道想要从村民到山匪的转变，尚且需要一个过程，何况现在落草山寨刚成寨几天，便要直面她的第一次对敌，对于一些人来说，太突兀了。
古小墨也是昨晚似梦初觉，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的集合。看能不能真正翻开属于落草山寨开端的第一页，就在今天了。
“大当家。”
“大当家。”
四周一片热情叫喊，古小墨微笑着，从他们让出的一条路往前走着。最后在他们的欢呼声中，来到了台阶之上。
接着很快，底下便安静了下来。个个翘首以盼，都想知道接下来要宣布什么事情。
古小墨先是环视一圈，看着他们脸上自然而然洋溢出来的笑容，一时无话。
“大当家，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吗？”
“老聂头，等下可能是要洗锅烧水，你老这次可是要好好掌握一下火候啊。”
“真宰猪吗？那敢情好啊，哈哈哈哈。”
等了半会没见古小墨说话，底下很快又是喧闹了起来。
这几天古小墨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他们一道挥洒着汗水，打成一片。所以在他们心中，自己这个当大当家的，少了份凛肃，多了份亲切。
“想问问大伙，这几天感觉如何？”
最终，古小墨开了口，在一片喧闹声中，以唠家常的口吻问道。
“还行吧。”
突然，底下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率先就抢答了。
惹得他旁边牵着他小手的爷爷，猛地转头用力瞪了他一眼：“乱说什么话，没大没小的。”
“哈哈哈，无妨，童言率真，那看来这几天大伙过得也的确还行。”
古小墨露齿笑了。
“大当家，你一大早就让我们聚集在这边，不会就只是想问问我们的感受吧？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下方，一个白羊胡子须的老者，捋着胡须，仰头看着自己。
古小墨认得他，与自己这个自诩的读书人不同，对方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对方读书，读圣贤书，读进去也转化成了学识。自己读书，那叫博览，饥不择食，有啥读啥，且读进去后也的的确确有些消化不良，不然也不至于连续三年还在府试阶段。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唠唠家常，谈谈落草山寨的日后。”
“落草山寨的日后？”
白羊胡子须老者拿手顺了一下胡子，皱起了眉头。今天的大当家，说的话有点奇奇怪怪啊。
“我们自然是希望山寨越来越好，蒸蒸日上，最后一定会成为整个蟒蛇山上最朝气蓬勃，最昌盛的大山寨的。这样我们的日子也一定会越来越好，哈哈哈。”
这时，有人开口了。
“对对！”
“李哥说得太对了。”
“我们落草山寨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这还用说吗。”
那人仿佛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瞬间赢得一声声附和。
看得出来，他们想要的，也的确是一份安居。
而这也正是古小墨所忧虑的，觉得漂浮着的原因。落草山寨，首先它得是一个山寨，脚下踏着的，定然是一条需要用刀剑来开垦的道路，一路上少不了鲜血的铺染。
他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我希望落草山寨做大做强，最后独霸整个蟒蛇山，蟒蛇山上当万寨降伏！”
就在一片声喧中，突然一声高亢，惊住了所有人，盖掉了场上原有的附和声。
而这话，才是一个山匪应该有的觉悟。四周，人们的声音不由渐小，纷纷侧目。是那个新来的，好像叫李勇。
古小墨也转头看了过去，只见李勇两兄弟和吴一三兄弟站在一起，而他们五人身前，竟是陈怡那小丫头。
“大李子，说得好，我们落草山寨日后必定是雄踞蟒蛇山，剑指莽城的强大存在。没有血性的山匪，不是好山匪，一切挑衅者，杀！终究有一天，我们落草山寨定踏平那莽城，啸震整个瓦州！”
这时，陈怡似乎更为激越。
而且在她心中，一直惦记着大宝哥对小墨哥的一纸通缉令。反正大宝哥做得就是太过分了，所以海口随口就来。
只是她这话一出，当即惹得古小墨满脑子乌云电闪。无语了都，陈怡这丫头在凑什么热闹？！
“陈堂主，话过了，话过了。”
白羊胡子须老者程绅歧，也是吓得胡子都不溜了，手定格在了半空中，愣了好半会。这话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当是犯上作乱之举，不可取啊不可取啊。
“程老，你可还是我勇武堂的相士？”
陈怡突如其来的威严到底是什么鬼？
古小墨看得都眉头一凝。
“是，当然是。”
程绅歧第一眼看到陈怡的时候，就觉得这丫头有大将之姿，所以也乐意跟她乐呵，然后就莫名其妙被她收入了勇武堂，当了勇武堂的相士。
“那还不快到我身后来？还有，其他勇武堂的好汉们，都在哪！”
陈怡老气横秋，一声大喝。
“都在！”
瞬间，人群中炸起一声声大吼，竟异口同声，可把刚刚走出人群的程绅歧都唬了一大跳。
紧接着，人群中走出来三名小孩，两名大汉，这几个人古小墨都略有一些印象。
小孩两男孩一女娃，年纪皆十四五岁，另外那两个大叔，年龄五十三四。因为他们的年龄都不在自己当时给出的范畴之内，所以他们都让自己给卡了出去，没能进入各堂。
现在都还记得那会他们失落的表情，结果谁能想到，一个初来乍到的陈怡现在竟收下了他们，还设了个什么勇武堂？
还有，那个白羊胡子须老者的年纪，怕是都过了耳顺之年了吧，他那把老骨头不好好呆着，能受得了折腾吗？这不是在胡闹吗！
“大当家，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直讲的，我来讲。
落草山寨即将迎来它的第一次对敌，敌人很强，刀剑饮血。
只是我听大当家说，在座的各位以前手上拿的都是锄头，锄的都是地，完全就没有摸过刀。或许，你们当初选择加入落草，有些轻率了……
反正我们勇武堂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拿得起刀，也放得下仁善。有敌人敢招惹我们落草山寨，我们勇武堂第一个不肯，必定是冲在第一位的。刀山火海，舔血前行！”
此刻的陈怡，犹如一名天降将星，浑身散发着耀目的光芒。
差点可刺瞎了古小墨的双眼，陈武那家伙，平日里到底都教了些陈怡什么东西啊？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啊。
“嗯？”
刚刚归队的程绅歧很明显一愣，看着身前慷慨淋漓的陈怡，他瞬间两眼散光，懵了。
“？！”
那三个小孩子中，有一个两边鬓角都留着一撮长发过肩，生得端是俊秀的小男孩，这时他也是看着身前的陈怡，懵了一下。
居然有人敢挑战我们落草山寨？堂主大人怎么都不提前给自己说一声啊！
不过还好，好在自己早已未雨绸缪。想着，李雨辰不由摸了摸他腰间别着的那把短剑。这是前天他在他姐房间里顺出来的，一把天上地上最无敌牛逼哄哄遇神杀神遇魔屠魔反正就很无敌的所向披靡神剑。
当然，这么牛逼哄哄的名字，是他自己刚刚才取的。
但不管怎样，此刻李雨辰在摸向短剑的那一刻，他便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气势如虹，端是无畏。
不远处，古小墨身后的李雨思有看向那边，而且在看到李雨辰突然板正了腰杆，挺起了胸膛的那一刻，眉间为之一皱，最后无力吐槽，幽幽一声叹息：“唉～”
“刀山火海，舔血前行！刀山火海，舔血前行！”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下一秒，整个勇武堂，包括刚刚归队的五人，无论是一脸亢奋的李雨辰，还是感觉被赶鸭子上架的程绅歧，他们此刻竟整齐划一，喊了起来。
可以看到，上一秒陈怡有回头跟他们说了一句什么，看得出来，这应该不是什么威逼什么的，整个勇武堂此刻“一定”都是很诚心诚意发自内心的，雄心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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