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三十）

    不同于我接触到的观察者、族母的音律以及泉水中那古老的祭祀吟唱，那刻图散发的古怪音律，我只能模糊感知那陌生的音节律动。

    “你是谁，你是天地孕育的诞生形体的规则篇章吗，还是至上的意志显化于世的意识感知？”

    “唉。。。”一阵叹息，那刻图不再散发磅礴令人心悸的气机，玄而又玄的轨迹运行越发清晰而又深远，仿似跨越无尽岁月，无惧时光侵袭，溃灭着，重组着。

    “荒天纪元已尘埃落定，界阵失落，星海湮灭。。。”

    很久很久的，那刻图愈发深邃，像是融入混沌黑暗中了无痕迹，散发的音律已然我能辩明清楚，我也终于轻松下来，温暖的泉水滋润着我破烂不堪的躯体，不再那么疼痛难忍。我散发着自己的感知，想要去接近那神秘莫测的刻图，可是像是隔着宇宙星海。那刻图讳莫如深，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阵沧桑而又寂寥的悲鸣在扩散，环绕着我，触动着我那深埋于心的哀。

    “是宿命规则吗，又是一个纪元吗？”那幅刻图陡然闪烁强烈的光，轨迹运行幻化成一颗不完整宏大的星球，又像是俯视时间长河的眼球，残缺的部位虚影绰绰。

    “如今是什么纪元？”那球体刻图像是眼球瞳孔旋转着摄人心魄的光。

    “我，我，我不清楚，我是被放逐的，才到虚灵界不久。”我一阵抖动，整个脑海仿佛承载不了那宏大的眼球，像要爆开一样疼痛难忍。

    “宿命吗，宿命啊”，不知道是回答我，还是对着未名空间在阐释，那球体刻图极速旋转，似乎想要突破我脑海里的混沌黑暗，很久以后，像是无法挣脱这方虚空，球体刻图渐渐停歇，围绕着我那意志所在的狭小空间旋转。我满怀疑惑，还不知道那刻图是规则，还是至上的意志生命体，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意志出现了什么变故，只能安静的期待着什么。

    “宿命或可逆，感知有悖于规则，或者顺应着某种玄理，不可揣度，生灭无章无序”，像是回应未知的生灵，又像是对我解析什么。

    “你是谁，宿命是什么，我是违规不正常的吗？”一个个的疑问，自从离开我的世界，我就如那跃出水面的鱼儿，惶恐迷失，我又是在追寻着什么？

    “称谓没有任何意义，一切都已消逝殆尽，生灭循环，何有悲喜，我曾是天，我曾是地，我也曾是芸芸众生微弱的气息。。。”那球体刻图不再旋转，悲怆的情绪蔓延我整个脑海。

    “我可以暂时压制你的意志形体，生命的未知只有你自己去探寻。”言罢，那球体刻图运转着诡异的路径，泛发的光明灭不定。

    霎时，一阵轰鸣，我脑海里混沌黑暗震动不止，那方狭小的空间仿佛即将崩塌破裂，我也再次感觉整个身躯在摇晃颤动，撕裂疼痛再次席卷全身，已无暇去感知自己的意志光点在经历什么，在泉水中我扭曲翻腾着，泉水的滋润调理我的新生躯体，而那崩碎撕裂的痛楚也在循环进行，是真的要消亡了吗，天旋地转，无休无止。

    “小怪物，你怎么了？”

    “快醒过来，意志坚定，破除虚妄。。。”

    是族母他们在呼唤我吗？

    我艰难的去感知探寻那方狭小欲裂的空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像是小时候在田地间不断挥动手中的锄头，刨着坚硬尘埃飞扬的荒地，只感知麻木空洞，终于，一束微弱的光穿透那方空间，我也再次感知到那个弱小而内蕴深渊似海的意志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