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墓
这是哪？
弗恩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右手食指一阵阵刺痛。
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石板路，四周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一些混沌的星点在不停闪烁。
他依稀记得刚刚明明还在自己家门前，推开门的那一霎就失去了意识，再度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处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不会又来吧.......刚刚经历了相似的事件，弗恩思这次并没有那么慌张，他先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右手食指莫名其妙刺痛与手上的手环不见之外没有异状，又尝试摸了摸四周的混沌，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
身后也是深不可见的混沌，弗恩思发现自己似乎只能向前走了。
这就是莫怀特先生所说的异状？
弗恩思心情有些忐忑，这短短的十多个小时里，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非常规的事件，难免有些心中惶惶。
石板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长，没走多久，混沌便四散而开，沉沉的灰土气息扑面而来，呛的弗恩思咳嗽连连。
路的尽头看起来像是一块狭小的园区，但不见边界，视线都被青灰的雾气给挡住了，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莫怀特先生？”
走上这片土地，弗恩思尝试性的轻轻呼唤了一声，但没有收到什么回应。
他继续小心翼翼的迈步向前，脚下是一片青草地，坚韧又柔软，散发着一股清香。雾气一霎间仿佛为弗恩思开路般全部散开，扑腾翻涌着不停作响。
弗恩思这时才看见半空中挂着的星星点点的群星与月亮，这才送了一口气。
老人们说过，只要还能看见星星月亮与太阳，那你就还站在安全的地上。这句话他一直没有理解到是什么意思，老人也说是祖辈传下来的，只要记住就好。
视野恢复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磅礴的墓园，平整的草地上安静躺着一座又一座的墓碑，连绵不绝，一直远到视线尽头都没有消失。
看来这下是真见鬼了......弗恩思在心里吐槽，这片园区似乎并没有第一眼看上去的那么狭小，越往前走视线就越开阔，远处还能依稀看见一座被雾气缭绕着巍峨的高山。
脚下的草地遍布着看不清碑文的坟墓，弗恩思忽然有点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边行进了。
“这边来。”
正当踌躇迷茫的时候，有个身穿着一身莹白长袍的年轻人出现，弗恩思没有看清他是从哪儿来的，好像一瞬间就到了他的眼前。
你们都得弄的这么神秘吗？
年轻人右眼戴着一片金丝镀边的单片眼镜，黑发黑瞳，身上的长袍下摆直拖在草地上。
“看来你刚刚也遇见了不少神秘的事。”
像是听见了弗恩思心里的吐槽，年轻人对着他笑了一下，“你可以称呼我为卡奥斯，当然，我并不叫这个名字，只是窃取而来使用一下。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混沌’。”
卡奥斯带着弗恩思走到一座破旧的教堂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教堂里稀稀散散的摆放了几排旧的不成样子的长椅，卡奥斯没嫌弃，穿着他那身纯白的长袍坐在了灰尘上。
高处的神台上有一座破碎的神像，被折断了右臂，教堂上方豁开了一个大洞，斑斓的五彩玻璃碎片都洒在断裂的右臂左右。
“过来坐吧。”卡奥斯招手示意。
弗恩思有点头疼，听起来这个自称‘混沌’的卡奥斯跟晚上东区那批人并没有什么交集，而这个神秘人既然能把他拉进这样一个神奇的空间，也就代表他是不可能有反抗能力了。
唯一的武器匕首还给弄丢了。
“卡奥斯阁下，请问我们这是在哪？”发现自己确实也没什么办法，现在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乖乖听令，弗恩思拍拍长椅上的灰尘，坐到了卡奥斯旁边。
“这是一块墓地啊。”卡奥斯似笑非笑，指了指教堂外连绵不绝的坟墓。
“那.....它的具体位置呢？我们还在无序城吗？”
虽然卡奥斯看起来温顺又纯良，没什么架子，做派也随和，但弗恩思面对着这么一个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生物，还自称‘混沌’，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小角色，还是尽量的用恭敬的态度与之对话。
“大概是在的吧。”
听见这么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弗恩思心里一紧，进来时那条石板路与周围大面积的星辰混沌看起来就很吓人，要比晚上那种能看出来还在人间的景象要诡异的多。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不利的。”
卡奥斯摆手示意弗恩思放心，“你来到这里的时间确实早了一点，虽然已经被人点清了灵台，但没有教会的神职人员赐予你祝福，还是得不到任何的权柄。”
弗恩思努力消化了半天，只听懂自己好像来早了。
“那.......不如我先回去？”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嗯.......你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应该没有教会也没有神赐，但是有不少低阶的教会眷者。”
卡奥斯像是在感受着什么，慢慢吞吞的吐字，“你身处的这个地方确实很奇怪，我大概能猜到它的来源了。”
“被人用药物强行点清了灵台，还很不纯净，夹杂了不少异质，但这或许是一个好的改变。你对这个世界的本质面貌还一无所知，这倒是一个麻烦事。”
这回弗恩思到底听懂了一些词句，但是连贯起来之后还是有点茫然。
卡奥斯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根老旧的手杖，轻轻磕了磕地面。
“我已经不是神职人员了，没法靠自然的办法给你赐恩让你灵与神相接，这样也好。”卡奥斯站起身来，像是想通了什么。
神？哪儿有神？弗恩思发现自己的脑回路完全不够用了，这个穿着一身奇怪的长袍的年轻人倒是一直神神叨叨的。
“你今天应该遇到了不少超凡的事件，完全没法用人类的逻辑去思考判断，对吗？”
“.....是。”
“你想知道原因吗？”卡奥斯轻声发问，又拿起手杖用力在地面碰触。
“.....我能回答不想吗。”
弗恩思确实不想，他清楚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这辈子都没法的接触了解的，更何况这次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类的范畴，有些不该知道的事听到了就会死。
“你的灵台已经被启明，迟早会碰上的。”卡奥斯摇摇头。
“我想！”弗恩思一咬牙，既然有些事已经被自己给遇上了，了解的清晰透彻或许能在危急关头给他多带来一点生机。
他也需要拥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来尝试平安度过这次的工作。
“这个世界不仅只有人类，还有神的存在。在许多年之前，天上的神灵降临到地上来，祂们将自己拥有的源自神的力量通过与灵台连接的方式灌输给人类，于是人类中出现了第一批神眷者。神灵们通过这种方式让第一批神眷者创立了属于每位神各自的教会，把神的恩泽带给了世人。”
卡奥斯双手驻持着手杖倚靠着，他凝望着神台上破损的神像，无声地笑了笑。
“教会成立之后吸纳信徒，信徒由最初的神眷者去赐福，通过启明灵台的方式将各种权柄带给普通的人类。每一位信徒的位格足够高到自己与神灵有连接之后就可以再次将这种力量交给下一批人。”
“但人们很快发现这种方式的效率来的太慢，而有些人天生蒙昧，简单的方式也无法令灵台清明，于是光明之神的神眷者借助医药的权柄创造了一种可以强行帮助世人点清灵台的办法。但借助药物而获得权柄的人有很大的局限，他们大都达不到能够灵性通神的位格。而且这种人获取权柄也有条件，要么你成为教会的信徒或者眷者来与神沾上联系，或者有教会的神职人员来亲自为你祷告。教会的眷者是没法做到这一点的。”
“不同的神明有祂不同的权柄，只相似，不相同。”
话音落下半晌，弗恩思才终于极力理解了卡奥斯所要讲述的意思。结合之前奇奇怪怪的话语，他大概能明白，自己是被药物所启明的人，而无序城没有教会也没有神职人员，卡奥斯也说过自己已经不再是神职人员了，听上去以前或许也信仰着某个神明。
也就是说他虽然灵台被点清，但没法获得那种神奇的力量。
弗恩思有些失望，既然没机会得到一些超凡的力量，那么这次有关东区的工作就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身死。
而那个大概用来监视的手环在进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神奇的消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却没有变化，肉体能够抚摸到，这些都足够说明眼前这位‘混沌’要比东区那批人更为强大。
“不，还是有机会的。”
“卡奥斯阁下，您拥有读心术吗？”弗恩思终于忍不住了，既然心里的念头总会被眼前这位‘混沌’知晓，不如直接大方地说出来。
“我只是窃取的你的念头又将它还回去了。”卡奥斯笑着摇头，“有另一种方法也可以获得神的权柄，但很可惜，这些只能靠你自己的摸索。”
“.......”
“我可以送你一份权柄，你想要什么。”看着弗恩思的脸色开始青一阵白一阵的，卡奥斯才慢悠悠开了口。
“送？”弗恩思没有能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
“我可以窃取你的想法再把它还给你，自然也能窃取来一份权柄送给你。”
听起来的确是很神奇的事情，弗恩思思索之后，发现自己对这些所谓的权柄一无所知，只好继续发问：“卡奥斯阁下，我能选择怎样的权柄，或者，您有什么好的推荐给我吗？”
他没去问接受这种被赠与的权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去考虑‘混沌’真正的目的，这种大事不是自己该去琢磨的，人肯定是要先活在当下的。
“‘神谕’与‘预知’，这是我能最方便送给你的，也最适合你目前身处的地方。”
‘预知’显而易懂，从字面意思就能够了解到具体的含义，但‘神谕’就显得比较抽象了。
“‘神谕’的能力是你能够决定一件与你有一定关联的事物，比如你现在预言那盏台灯可以修好，那么这件事就会一定的形式来实现。”卡奥斯又适时开了口，“但‘神谕’的能力有不少限制，如果你预言你的房东恩特突然惨死，那么你一定会先死在前面。预言的对象位格越高，与你的联系越弱，就越难以有效的发生。”
“当然，这只是低位格的比喻，如果你的位格可以达到‘格言’或是‘历史’，你甚至可以预言恩特不会出生，而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预知’同样如此，在低位格会有很大的限制，难以对比你更高位格的人或事物做出准确的判断。”
弗恩思没有太多犹豫：“我选‘神谕’。”
他现在面对的情况很显然不是低位格的‘预知’能够看清的，卡奥斯说他们这里有不少教会的眷者，至少会比自己这个现在还懵懵懂懂一无所知的位格要高上不少。
相比较而言，‘神谕’的作用就会大很多了，也许能够在很多意想不到的地方起到关键的作用，更重要的是，‘预知’明显是没有任何战力加成的，而他的匕首弄丢了。说不定就能借着‘神谕’能够先把匕首给找回来。
“记住，权柄的本质是规则，理解这句话，会有效的帮助到你快速的提升你的位格。”
“‘神谕’”最开始的位格叫‘盼望’，也是你接下来要掌握的能力了。”
“‘神谕’每次使用都会消耗你灵台中的灵性之线，用完之后就只能等待自然恢复。”
“盼望我们下次的见面不会太遥远。”
卡奥斯说完便转过身，没有一点动静传来。
“卡奥斯阁下？”弗恩思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反应。
我的‘神谕’呢？他起身想要去拍一拍这位‘混沌’的肩膀，手还没伸出去，就感觉到眼前一片霭霭的雾气环绕，跟着一颗炽热的星辰砸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
卡奥斯艰难的依靠着手杖站起来，身上的长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雾，他站在教堂中央不断地大口喘息，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
外面磅礴的墓区暴动起来，地震波努力动摇着这座孤零零的教堂，整个世界都沸腾起来。
“不用等太久了，父亲，我马上会来找你的。”
他盯着破损的神像恍然出神。
弗恩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右手食指一阵阵刺痛。
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石板路，四周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一些混沌的星点在不停闪烁。
他依稀记得刚刚明明还在自己家门前，推开门的那一霎就失去了意识，再度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处这个陌生的地方了。
不会又来吧.......刚刚经历了相似的事件，弗恩思这次并没有那么慌张，他先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右手食指莫名其妙刺痛与手上的手环不见之外没有异状，又尝试摸了摸四周的混沌，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
身后也是深不可见的混沌，弗恩思发现自己似乎只能向前走了。
这就是莫怀特先生所说的异状？
弗恩思心情有些忐忑，这短短的十多个小时里，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非常规的事件，难免有些心中惶惶。
石板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长，没走多久，混沌便四散而开，沉沉的灰土气息扑面而来，呛的弗恩思咳嗽连连。
路的尽头看起来像是一块狭小的园区，但不见边界，视线都被青灰的雾气给挡住了，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莫怀特先生？”
走上这片土地，弗恩思尝试性的轻轻呼唤了一声，但没有收到什么回应。
他继续小心翼翼的迈步向前，脚下是一片青草地，坚韧又柔软，散发着一股清香。雾气一霎间仿佛为弗恩思开路般全部散开，扑腾翻涌着不停作响。
弗恩思这时才看见半空中挂着的星星点点的群星与月亮，这才送了一口气。
老人们说过，只要还能看见星星月亮与太阳，那你就还站在安全的地上。这句话他一直没有理解到是什么意思，老人也说是祖辈传下来的，只要记住就好。
视野恢复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磅礴的墓园，平整的草地上安静躺着一座又一座的墓碑，连绵不绝，一直远到视线尽头都没有消失。
看来这下是真见鬼了......弗恩思在心里吐槽，这片园区似乎并没有第一眼看上去的那么狭小，越往前走视线就越开阔，远处还能依稀看见一座被雾气缭绕着巍峨的高山。
脚下的草地遍布着看不清碑文的坟墓，弗恩思忽然有点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边行进了。
“这边来。”
正当踌躇迷茫的时候，有个身穿着一身莹白长袍的年轻人出现，弗恩思没有看清他是从哪儿来的，好像一瞬间就到了他的眼前。
你们都得弄的这么神秘吗？
年轻人右眼戴着一片金丝镀边的单片眼镜，黑发黑瞳，身上的长袍下摆直拖在草地上。
“看来你刚刚也遇见了不少神秘的事。”
像是听见了弗恩思心里的吐槽，年轻人对着他笑了一下，“你可以称呼我为卡奥斯，当然，我并不叫这个名字，只是窃取而来使用一下。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混沌’。”
卡奥斯带着弗恩思走到一座破旧的教堂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教堂里稀稀散散的摆放了几排旧的不成样子的长椅，卡奥斯没嫌弃，穿着他那身纯白的长袍坐在了灰尘上。
高处的神台上有一座破碎的神像，被折断了右臂，教堂上方豁开了一个大洞，斑斓的五彩玻璃碎片都洒在断裂的右臂左右。
“过来坐吧。”卡奥斯招手示意。
弗恩思有点头疼，听起来这个自称‘混沌’的卡奥斯跟晚上东区那批人并没有什么交集，而这个神秘人既然能把他拉进这样一个神奇的空间，也就代表他是不可能有反抗能力了。
唯一的武器匕首还给弄丢了。
“卡奥斯阁下，请问我们这是在哪？”发现自己确实也没什么办法，现在他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乖乖听令，弗恩思拍拍长椅上的灰尘，坐到了卡奥斯旁边。
“这是一块墓地啊。”卡奥斯似笑非笑，指了指教堂外连绵不绝的坟墓。
“那.....它的具体位置呢？我们还在无序城吗？”
虽然卡奥斯看起来温顺又纯良，没什么架子，做派也随和，但弗恩思面对着这么一个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生物，还自称‘混沌’，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小角色，还是尽量的用恭敬的态度与之对话。
“大概是在的吧。”
听见这么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弗恩思心里一紧，进来时那条石板路与周围大面积的星辰混沌看起来就很吓人，要比晚上那种能看出来还在人间的景象要诡异的多。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不利的。”
卡奥斯摆手示意弗恩思放心，“你来到这里的时间确实早了一点，虽然已经被人点清了灵台，但没有教会的神职人员赐予你祝福，还是得不到任何的权柄。”
弗恩思努力消化了半天，只听懂自己好像来早了。
“那.......不如我先回去？”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嗯.......你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应该没有教会也没有神赐，但是有不少低阶的教会眷者。”
卡奥斯像是在感受着什么，慢慢吞吞的吐字，“你身处的这个地方确实很奇怪，我大概能猜到它的来源了。”
“被人用药物强行点清了灵台，还很不纯净，夹杂了不少异质，但这或许是一个好的改变。你对这个世界的本质面貌还一无所知，这倒是一个麻烦事。”
这回弗恩思到底听懂了一些词句，但是连贯起来之后还是有点茫然。
卡奥斯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根老旧的手杖，轻轻磕了磕地面。
“我已经不是神职人员了，没法靠自然的办法给你赐恩让你灵与神相接，这样也好。”卡奥斯站起身来，像是想通了什么。
神？哪儿有神？弗恩思发现自己的脑回路完全不够用了，这个穿着一身奇怪的长袍的年轻人倒是一直神神叨叨的。
“你今天应该遇到了不少超凡的事件，完全没法用人类的逻辑去思考判断，对吗？”
“.....是。”
“你想知道原因吗？”卡奥斯轻声发问，又拿起手杖用力在地面碰触。
“.....我能回答不想吗。”
弗恩思确实不想，他清楚知道有些事情是自己这辈子都没法的接触了解的，更何况这次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类的范畴，有些不该知道的事听到了就会死。
“你的灵台已经被启明，迟早会碰上的。”卡奥斯摇摇头。
“我想！”弗恩思一咬牙，既然有些事已经被自己给遇上了，了解的清晰透彻或许能在危急关头给他多带来一点生机。
他也需要拥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来尝试平安度过这次的工作。
“这个世界不仅只有人类，还有神的存在。在许多年之前，天上的神灵降临到地上来，祂们将自己拥有的源自神的力量通过与灵台连接的方式灌输给人类，于是人类中出现了第一批神眷者。神灵们通过这种方式让第一批神眷者创立了属于每位神各自的教会，把神的恩泽带给了世人。”
卡奥斯双手驻持着手杖倚靠着，他凝望着神台上破损的神像，无声地笑了笑。
“教会成立之后吸纳信徒，信徒由最初的神眷者去赐福，通过启明灵台的方式将各种权柄带给普通的人类。每一位信徒的位格足够高到自己与神灵有连接之后就可以再次将这种力量交给下一批人。”
“但人们很快发现这种方式的效率来的太慢，而有些人天生蒙昧，简单的方式也无法令灵台清明，于是光明之神的神眷者借助医药的权柄创造了一种可以强行帮助世人点清灵台的办法。但借助药物而获得权柄的人有很大的局限，他们大都达不到能够灵性通神的位格。而且这种人获取权柄也有条件，要么你成为教会的信徒或者眷者来与神沾上联系，或者有教会的神职人员来亲自为你祷告。教会的眷者是没法做到这一点的。”
“不同的神明有祂不同的权柄，只相似，不相同。”
话音落下半晌，弗恩思才终于极力理解了卡奥斯所要讲述的意思。结合之前奇奇怪怪的话语，他大概能明白，自己是被药物所启明的人，而无序城没有教会也没有神职人员，卡奥斯也说过自己已经不再是神职人员了，听上去以前或许也信仰着某个神明。
也就是说他虽然灵台被点清，但没法获得那种神奇的力量。
弗恩思有些失望，既然没机会得到一些超凡的力量，那么这次有关东区的工作就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身死。
而那个大概用来监视的手环在进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神奇的消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却没有变化，肉体能够抚摸到，这些都足够说明眼前这位‘混沌’要比东区那批人更为强大。
“不，还是有机会的。”
“卡奥斯阁下，您拥有读心术吗？”弗恩思终于忍不住了，既然心里的念头总会被眼前这位‘混沌’知晓，不如直接大方地说出来。
“我只是窃取的你的念头又将它还回去了。”卡奥斯笑着摇头，“有另一种方法也可以获得神的权柄，但很可惜，这些只能靠你自己的摸索。”
“.......”
“我可以送你一份权柄，你想要什么。”看着弗恩思的脸色开始青一阵白一阵的，卡奥斯才慢悠悠开了口。
“送？”弗恩思没有能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
“我可以窃取你的想法再把它还给你，自然也能窃取来一份权柄送给你。”
听起来的确是很神奇的事情，弗恩思思索之后，发现自己对这些所谓的权柄一无所知，只好继续发问：“卡奥斯阁下，我能选择怎样的权柄，或者，您有什么好的推荐给我吗？”
他没去问接受这种被赠与的权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去考虑‘混沌’真正的目的，这种大事不是自己该去琢磨的，人肯定是要先活在当下的。
“‘神谕’与‘预知’，这是我能最方便送给你的，也最适合你目前身处的地方。”
‘预知’显而易懂，从字面意思就能够了解到具体的含义，但‘神谕’就显得比较抽象了。
“‘神谕’的能力是你能够决定一件与你有一定关联的事物，比如你现在预言那盏台灯可以修好，那么这件事就会一定的形式来实现。”卡奥斯又适时开了口，“但‘神谕’的能力有不少限制，如果你预言你的房东恩特突然惨死，那么你一定会先死在前面。预言的对象位格越高，与你的联系越弱，就越难以有效的发生。”
“当然，这只是低位格的比喻，如果你的位格可以达到‘格言’或是‘历史’，你甚至可以预言恩特不会出生，而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预知’同样如此，在低位格会有很大的限制，难以对比你更高位格的人或事物做出准确的判断。”
弗恩思没有太多犹豫：“我选‘神谕’。”
他现在面对的情况很显然不是低位格的‘预知’能够看清的，卡奥斯说他们这里有不少教会的眷者，至少会比自己这个现在还懵懵懂懂一无所知的位格要高上不少。
相比较而言，‘神谕’的作用就会大很多了，也许能够在很多意想不到的地方起到关键的作用，更重要的是，‘预知’明显是没有任何战力加成的，而他的匕首弄丢了。说不定就能借着‘神谕’能够先把匕首给找回来。
“记住，权柄的本质是规则，理解这句话，会有效的帮助到你快速的提升你的位格。”
“‘神谕’”最开始的位格叫‘盼望’，也是你接下来要掌握的能力了。”
“‘神谕’每次使用都会消耗你灵台中的灵性之线，用完之后就只能等待自然恢复。”
“盼望我们下次的见面不会太遥远。”
卡奥斯说完便转过身，没有一点动静传来。
“卡奥斯阁下？”弗恩思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反应。
我的‘神谕’呢？他起身想要去拍一拍这位‘混沌’的肩膀，手还没伸出去，就感觉到眼前一片霭霭的雾气环绕，跟着一颗炽热的星辰砸了下来，失去了意识。
..................
卡奥斯艰难的依靠着手杖站起来，身上的长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雾，他站在教堂中央不断地大口喘息，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
外面磅礴的墓区暴动起来，地震波努力动摇着这座孤零零的教堂，整个世界都沸腾起来。
“不用等太久了，父亲，我马上会来找你的。”
他盯着破损的神像恍然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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