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锻造兵器
枫回到客栈，老少和尚都不在只留下高天合一个人躺在床上休息。
看见齐枫提着一大包草药回来，高天合不好意思地坐起身来说道：“齐枫，麻烦你了。”
齐枫嘟嘟嘴：“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是这钱啊！花的有点多，我身上仅剩的银两都拿去给你买药咯。”
高天合愣了愣，哑口无言：仙家子弟也把世俗钱财看得如此之重？
齐枫叫客栈小二打来一盆热水，再把买来的药草粉末按照比例调好后仔细地涂抹在高天合的背部抓痕上。
高天合顿时感觉伤口冰冰凉凉，原本还有些瘙痒的感觉也被覆盖，想来要不了多久自己背后伤口的毒也能被清理的干净。
“那两个和尚呢？去哪里了还不回来。”齐枫看晚饭时间到了，那两个和尚居然还不回来。
“不晓得啊，你前脚出去他们后脚就走。去哪里哪会和我说啊。”高天合趴在床上摇头说道。
………
“孽徒啊，孽徒！”
老和尚暴躁地揪着小和尚的耳朵进房间，嘴里念念叨叨地骂着。老和尚看样子气得不轻，脸红脖子粗，两个眼珠子气得都快要被瞪出来。
“有事好好说。澈子师傅把气收一收，身子最重要。”齐枫不好管师徒二人的私事，想着先让老和尚消消气。
听到齐枫都这么说，澈子也只好把揪着耳朵的那只手松下，唉声叹气道：“齐枫施主你是不知道，我这孽徒干了什么好事。唉！他拿着钱去玉石店买个了玉石。花了老衲好几十两银子，买了个这么个破玩意。结果那家黑心店铺还概不退货。”
说完，老和尚拿出一枚掌心大小的胖大佛玉佩，玉石质地普通，虽没有瑕疵但做工却不是很精细。这个价格买多多少少吃点亏。
齐枫左右翻看也没看出什么突出之处，怎么也想不出小和尚会花大价钱买这么个玩意。
齐枫将玉佩还给老和尚，说道：“你也别生气，先问问济源为什么会买这个玉佩吧。”
老和尚把头一撇望向小和尚，看看小和尚能说出什么借口来。
济源神色慌张，把头低在胸前不敢抬头看向齐枫等人。
齐枫叫来小二拿些纸笔递在济源面前，“写吧，你总该把缘由说出来好让你师傅知道。没经过师傅的同意就擅自拿钱买东西，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错。倒不如让你师傅知道知道你的缘由。”
济源乖巧听从齐枫的建议，拿起笔端端正正地在纸上写下缘由。写好后，齐枫拿起那张纸开始看起来，他心想自己好歹认识不少字，可望着小和尚写的歪七扭八跟蚯蚓一般的字又觉得年少时看的书少了，自己还是学识浅薄了。
终于，齐枫磕磕绊绊地把这段话给看完得出了大概意思：小和尚小时候打碎师傅的佛像玉佩，现在就想买一个还给师傅。
老和尚沉默许久，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一个玉佩而已，碎就碎了，其实为师也没放在心上。”
齐枫看出了老和尚神色寞落，就知道那块被打碎的玉佩对老和尚意义非凡。事实上确实如此，那块玉佩便是澈子的师傅坐化前亲手传给他的唯一遗物。
那些年养不起孩子的爹娘、尚未成亲就生育的黄花闺女等等皆狠心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扔在世俗中的寺庙、道观门口。老少和尚都是这般苦命的孩子，被弃置不顾后幸遇好心人救济、住进寺庙。寺庙不大却是他们生存和感知彼此温暖的依靠。未曾去过远方，依旧心怀希望。
“好不容易才攒够三百两银子啊！唉，这一亏损下去，拿什么填补。”老和尚坐在床上摇头叹气。
高天合见老和尚在气头上也不再像往常一样吓唬他，而是询问道：“和尚你要那么多银两做甚？”
澈子开口道：“为了他啊！”老和尚指了指小和尚济源，“十六年前晚上我把他捡回寺里，无奈他从小体弱多病，口不能语，好几次都不知为何身体冰凉刺骨，差点失了性命。老衲也曾拜访了许多大夫可都无能为力。后来听说净辰府有名医，有神手之称。拜访求医者络绎不绝，所有拜访者的病皆能药到病除绝不复发。真称得上“丹心妙手百病消、净辰何曾见病夫”。自然而然，向他求医治病价格也十分昂贵，最便宜也要三百两银子。”
“这三百两银子还是我和济源二人守着寺庙省吃省用存了十年之久的香火钱。不过这其中大多都是老衲坑骗了乡绅富豪的钱，虽有些愧疚，但老衲还是认了。”
澈子说完这些，济源的眼睛苦涩泛红，跑到澈子跟前，双手合十跪下，低着头希望澈子师傅能掌打他的后脑勺。
齐枫和高天合默默相视，高天合率先开口：“几十两银子而已，和尚我给你可好，我好歹也是大宋七品带刀禁卫，一年的俸禄都不知道比这多多少。”
确实，高天合已经踏入暗劲，可以算得上七品带刀禁卫，虽还未去任职。一年下来的俸禄差不多
老和尚沉思一会，双手合十对着高天合弯腰拱手道：“那就多谢高施主布施，有朝一日可来建陵城烧香拜佛祈求平安。”
高天合摆摆手，嫌弃道：“去去去，你僧人连自身平安都难保，你还信佛主？”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济源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下次注意点就行，没必要偷偷摸摸地买。”齐枫在一旁将此事翻篇。
齐枫拉着三人下楼吃饭，饱餐一顿后三人就躺在床上聊东聊西。小和尚就只能在一旁听着他们畅聊，时不时也被逗笑。
……………
破晓时分，齐枫便早早一个人先起床，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走到大街上，齐枫顺带花了几十铜板买了许多的包子和糊饼带去“杨家打铁”铁铺给杨老头。
来到铁铺门口，大门早已经敞开，齐枫心想这杨老头起得比自己还早，自己辰时未到就已经来了，杨老头怕是晨光熹微那时就把门打开。
往里走，齐枫就看见杨老头坐在炉火前“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不时地拉一下旁边的风箱，炉火仗着风势又壮大起来。
老头听到齐枫的脚步声，转过头说道：“小友你来了，坐坐吧。”
杨老头的脸被炉火照得通红，从身边拿出一把竹椅意会齐枫坐下。
“大爷，你还是叫我齐枫吧。喏，这是给您带的朝食，吃饱有力气再干活。”齐枫将手中一大袋包子和糊饼递给杨老头。
杨老头也不客气，将旱烟放在一旁桌上，左右手各拿包子和糊饼一起吃。
“这小李比他爹强，起码包子里还有馅。他爹卖的包子就是面粉包面粉，吃半天也吃不到一口馅。”杨老头对着包子就是一顿评头论足。
齐枫仔细地听着，他知道老人就是这样，喜欢啰哩啰嗦地说话。
“等下吃完饭，你就来拉这个风箱，你要时刻牢记，这火必须得大，所以你的时刻盯着看。”
杨老头舔了舔手指往身上把油揩干净，走进内屋拿了几块黑色的矿铁和两三块黄色的石头。
杨老头把矿铁和石头扔在地上，齐枫细数下恰好发现有九块黑色矿铁，而且大都大小相同。
“齐枫，你猜若是东阳郡被攻陷，大宋保的是东阳郡城还是这小小的石铁城？”杨老头笑着给齐枫打了个哑谜。
“实话告诉你，大宋一定会保住石铁城。原因就是这个。”杨老头拿起一块黑色的矿铁骄傲地说道：“这就是石铁城特产的玄墨铁。用这个打造出的兵器锐利无比，而且极其耐用。大宋的第三大工部锻铁处就是这里。”
齐枫盯着黝黑的玄墨铁，发现和一般的矿石相比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表面微微泛着银光。
“呵呵，你是不是以为这就完了。”杨老头冷笑道，好像看出来齐枫的孤陋寡闻。
杨老头又拿起小小的黄色石头，神色充满了陶醉：“你知道这是什么嘛？这可是传说中仙家炼器石。”杨老头盯着石头目不转睛。
“你知道什么是仙家吗？”杨老头亢奋地朝着齐枫说道。“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真不敢想象他们的兵器是何等的厉害。”
“这也是为什么大宋秘密保护石铁城的重要原因，在矿山深处地底下有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这般仙家炼器石。用这般神物打造出的兵器该是多么非凡啊！”
齐枫上手摸了摸黄色石头，似石非石的感觉，并不是很硬。“这玩意如果真是仙家炼器石，只值三十两银子？”
杨老头白了齐枫一眼，张口道：“要不老头子我昨晚想了一宿想通了，这玩意我情愿带进棺材里也舍不得拿出来用，毕竟我这一辈子就见过这么一个仙家炼器石。还是我偶然间得到此物。全当送你了，不要你的钱。”
杨老头把九个矿铁都放进炉子中烧，叫齐枫坐在炉火前时刻盯着炉火大小。而自己则是进屋不知去干什么。
半个时辰后，九块矿铁也被烧得通红，中间更是发黄亮的光。这时，杨老头才走出来，左手拿着铁镊子，右手拿着锤子。
顿时，齐枫感觉杨老头变了一个人，好像成了一个极其厉害的铁匠师傅。
“把仙家炼器石给我打成粉末，越细越好。”杨老头递给齐枫另一把锤子命令齐枫将石头锤碎。
“啊？”齐枫疑惑不解。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仙家炼器石该如何锻造。这普通的炉火又不能将其融化，想要和玄墨铁熔炼只能靠将其粉碎和玄墨铁一起捶打。”
杨老头说完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背部，原本干瘦的老头如同脱胎换骨般换了一个人。
老头下锤速度不快，但力道十足，砸在矿铁上发出“锵锵锵”的击打声。原本不平整的玄墨铁被杨老头锤成长条形，“仙家炼器石粉，撒上来！”杨老头大声呼喊着齐枫。
所幸这石头并不硬，齐枫卯足力气没一会就将其锤得粉碎。按照杨老头的指示，齐枫将石粉均匀洒在玄墨铁表面。
杨老头高高举起铁锤，用力砸下去，火花四处飞溅，有些自然弹到杨老头身上，尽管如此杨老头依旧不停地捶打玄墨铁上下每一处地方。每锤一下都有股气势在里面，望去杨老头身边好像形成了一种莫名的气场。
杨老头将其对折后又锤打成长条状，如此反复十次之后，杨老头将其立马浸泡冷水中。“撕拉”一声，滚滚白烟冒出，杨老头眯着眼睛细数时间。
“三、二、一，起。”
时间一到杨老头将其快速拿出又放回炉火中煅烧。此时的杨老头涨红了脸，才刚刚开始就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停下来，杨老头继续夹出另一块烧红的玄墨铁又是重复那般操作。
之所以不让齐枫来捶打，是因为杨老头深知打好兵器根本不是在于力气多大，而是你打铁要将铁矿的每一处都均匀敲打，抓紧最好时机才可以将矿铁完全发挥出来。这是一个精妙的控制，没入门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完成。
九个都如此反复捶打之后，杨老头又夹起第一个被锻造的玄墨铁，又是捶打对折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杨老头已经从早上锤到响午时分，双手已经发抖，呼吸也早就是大口大口喘着气。这才是三遍循环的第一次，就已经耗费了一个上午。
杨老头如释重负地放下锤子，用力捶打着自己酸胀肿痛的双臂。齐枫见状，上前将杨老头扶到椅子上给杨老头按摩按摩肩膀。
“还好没看走眼，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还知道帮我这个老头子按摩。这力道，舒服。”杨老头对齐枫的按摩手法和力道很是享受。
“杨大爷厉害，确实是我之前看走眼了。等下我去买点东西中午将就着吃，休息够了咱下午再打。”
“好好好，答应你的，老头子我一定完成。”
杨老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齐枫借着这个机会出去买些食物。
看见齐枫提着一大包草药回来，高天合不好意思地坐起身来说道：“齐枫，麻烦你了。”
齐枫嘟嘟嘴：“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是这钱啊！花的有点多，我身上仅剩的银两都拿去给你买药咯。”
高天合愣了愣，哑口无言：仙家子弟也把世俗钱财看得如此之重？
齐枫叫客栈小二打来一盆热水，再把买来的药草粉末按照比例调好后仔细地涂抹在高天合的背部抓痕上。
高天合顿时感觉伤口冰冰凉凉，原本还有些瘙痒的感觉也被覆盖，想来要不了多久自己背后伤口的毒也能被清理的干净。
“那两个和尚呢？去哪里了还不回来。”齐枫看晚饭时间到了，那两个和尚居然还不回来。
“不晓得啊，你前脚出去他们后脚就走。去哪里哪会和我说啊。”高天合趴在床上摇头说道。
………
“孽徒啊，孽徒！”
老和尚暴躁地揪着小和尚的耳朵进房间，嘴里念念叨叨地骂着。老和尚看样子气得不轻，脸红脖子粗，两个眼珠子气得都快要被瞪出来。
“有事好好说。澈子师傅把气收一收，身子最重要。”齐枫不好管师徒二人的私事，想着先让老和尚消消气。
听到齐枫都这么说，澈子也只好把揪着耳朵的那只手松下，唉声叹气道：“齐枫施主你是不知道，我这孽徒干了什么好事。唉！他拿着钱去玉石店买个了玉石。花了老衲好几十两银子，买了个这么个破玩意。结果那家黑心店铺还概不退货。”
说完，老和尚拿出一枚掌心大小的胖大佛玉佩，玉石质地普通，虽没有瑕疵但做工却不是很精细。这个价格买多多少少吃点亏。
齐枫左右翻看也没看出什么突出之处，怎么也想不出小和尚会花大价钱买这么个玩意。
齐枫将玉佩还给老和尚，说道：“你也别生气，先问问济源为什么会买这个玉佩吧。”
老和尚把头一撇望向小和尚，看看小和尚能说出什么借口来。
济源神色慌张，把头低在胸前不敢抬头看向齐枫等人。
齐枫叫来小二拿些纸笔递在济源面前，“写吧，你总该把缘由说出来好让你师傅知道。没经过师傅的同意就擅自拿钱买东西，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错。倒不如让你师傅知道知道你的缘由。”
济源乖巧听从齐枫的建议，拿起笔端端正正地在纸上写下缘由。写好后，齐枫拿起那张纸开始看起来，他心想自己好歹认识不少字，可望着小和尚写的歪七扭八跟蚯蚓一般的字又觉得年少时看的书少了，自己还是学识浅薄了。
终于，齐枫磕磕绊绊地把这段话给看完得出了大概意思：小和尚小时候打碎师傅的佛像玉佩，现在就想买一个还给师傅。
老和尚沉默许久，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一个玉佩而已，碎就碎了，其实为师也没放在心上。”
齐枫看出了老和尚神色寞落，就知道那块被打碎的玉佩对老和尚意义非凡。事实上确实如此，那块玉佩便是澈子的师傅坐化前亲手传给他的唯一遗物。
那些年养不起孩子的爹娘、尚未成亲就生育的黄花闺女等等皆狠心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扔在世俗中的寺庙、道观门口。老少和尚都是这般苦命的孩子，被弃置不顾后幸遇好心人救济、住进寺庙。寺庙不大却是他们生存和感知彼此温暖的依靠。未曾去过远方，依旧心怀希望。
“好不容易才攒够三百两银子啊！唉，这一亏损下去，拿什么填补。”老和尚坐在床上摇头叹气。
高天合见老和尚在气头上也不再像往常一样吓唬他，而是询问道：“和尚你要那么多银两做甚？”
澈子开口道：“为了他啊！”老和尚指了指小和尚济源，“十六年前晚上我把他捡回寺里，无奈他从小体弱多病，口不能语，好几次都不知为何身体冰凉刺骨，差点失了性命。老衲也曾拜访了许多大夫可都无能为力。后来听说净辰府有名医，有神手之称。拜访求医者络绎不绝，所有拜访者的病皆能药到病除绝不复发。真称得上“丹心妙手百病消、净辰何曾见病夫”。自然而然，向他求医治病价格也十分昂贵，最便宜也要三百两银子。”
“这三百两银子还是我和济源二人守着寺庙省吃省用存了十年之久的香火钱。不过这其中大多都是老衲坑骗了乡绅富豪的钱，虽有些愧疚，但老衲还是认了。”
澈子说完这些，济源的眼睛苦涩泛红，跑到澈子跟前，双手合十跪下，低着头希望澈子师傅能掌打他的后脑勺。
齐枫和高天合默默相视，高天合率先开口：“几十两银子而已，和尚我给你可好，我好歹也是大宋七品带刀禁卫，一年的俸禄都不知道比这多多少。”
确实，高天合已经踏入暗劲，可以算得上七品带刀禁卫，虽还未去任职。一年下来的俸禄差不多
老和尚沉思一会，双手合十对着高天合弯腰拱手道：“那就多谢高施主布施，有朝一日可来建陵城烧香拜佛祈求平安。”
高天合摆摆手，嫌弃道：“去去去，你僧人连自身平安都难保，你还信佛主？”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济源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下次注意点就行，没必要偷偷摸摸地买。”齐枫在一旁将此事翻篇。
齐枫拉着三人下楼吃饭，饱餐一顿后三人就躺在床上聊东聊西。小和尚就只能在一旁听着他们畅聊，时不时也被逗笑。
……………
破晓时分，齐枫便早早一个人先起床，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走到大街上，齐枫顺带花了几十铜板买了许多的包子和糊饼带去“杨家打铁”铁铺给杨老头。
来到铁铺门口，大门早已经敞开，齐枫心想这杨老头起得比自己还早，自己辰时未到就已经来了，杨老头怕是晨光熹微那时就把门打开。
往里走，齐枫就看见杨老头坐在炉火前“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不时地拉一下旁边的风箱，炉火仗着风势又壮大起来。
老头听到齐枫的脚步声，转过头说道：“小友你来了，坐坐吧。”
杨老头的脸被炉火照得通红，从身边拿出一把竹椅意会齐枫坐下。
“大爷，你还是叫我齐枫吧。喏，这是给您带的朝食，吃饱有力气再干活。”齐枫将手中一大袋包子和糊饼递给杨老头。
杨老头也不客气，将旱烟放在一旁桌上，左右手各拿包子和糊饼一起吃。
“这小李比他爹强，起码包子里还有馅。他爹卖的包子就是面粉包面粉，吃半天也吃不到一口馅。”杨老头对着包子就是一顿评头论足。
齐枫仔细地听着，他知道老人就是这样，喜欢啰哩啰嗦地说话。
“等下吃完饭，你就来拉这个风箱，你要时刻牢记，这火必须得大，所以你的时刻盯着看。”
杨老头舔了舔手指往身上把油揩干净，走进内屋拿了几块黑色的矿铁和两三块黄色的石头。
杨老头把矿铁和石头扔在地上，齐枫细数下恰好发现有九块黑色矿铁，而且大都大小相同。
“齐枫，你猜若是东阳郡被攻陷，大宋保的是东阳郡城还是这小小的石铁城？”杨老头笑着给齐枫打了个哑谜。
“实话告诉你，大宋一定会保住石铁城。原因就是这个。”杨老头拿起一块黑色的矿铁骄傲地说道：“这就是石铁城特产的玄墨铁。用这个打造出的兵器锐利无比，而且极其耐用。大宋的第三大工部锻铁处就是这里。”
齐枫盯着黝黑的玄墨铁，发现和一般的矿石相比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表面微微泛着银光。
“呵呵，你是不是以为这就完了。”杨老头冷笑道，好像看出来齐枫的孤陋寡闻。
杨老头又拿起小小的黄色石头，神色充满了陶醉：“你知道这是什么嘛？这可是传说中仙家炼器石。”杨老头盯着石头目不转睛。
“你知道什么是仙家吗？”杨老头亢奋地朝着齐枫说道。“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真不敢想象他们的兵器是何等的厉害。”
“这也是为什么大宋秘密保护石铁城的重要原因，在矿山深处地底下有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这般仙家炼器石。用这般神物打造出的兵器该是多么非凡啊！”
齐枫上手摸了摸黄色石头，似石非石的感觉，并不是很硬。“这玩意如果真是仙家炼器石，只值三十两银子？”
杨老头白了齐枫一眼，张口道：“要不老头子我昨晚想了一宿想通了，这玩意我情愿带进棺材里也舍不得拿出来用，毕竟我这一辈子就见过这么一个仙家炼器石。还是我偶然间得到此物。全当送你了，不要你的钱。”
杨老头把九个矿铁都放进炉子中烧，叫齐枫坐在炉火前时刻盯着炉火大小。而自己则是进屋不知去干什么。
半个时辰后，九块矿铁也被烧得通红，中间更是发黄亮的光。这时，杨老头才走出来，左手拿着铁镊子，右手拿着锤子。
顿时，齐枫感觉杨老头变了一个人，好像成了一个极其厉害的铁匠师傅。
“把仙家炼器石给我打成粉末，越细越好。”杨老头递给齐枫另一把锤子命令齐枫将石头锤碎。
“啊？”齐枫疑惑不解。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仙家炼器石该如何锻造。这普通的炉火又不能将其融化，想要和玄墨铁熔炼只能靠将其粉碎和玄墨铁一起捶打。”
杨老头说完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背部，原本干瘦的老头如同脱胎换骨般换了一个人。
老头下锤速度不快，但力道十足，砸在矿铁上发出“锵锵锵”的击打声。原本不平整的玄墨铁被杨老头锤成长条形，“仙家炼器石粉，撒上来！”杨老头大声呼喊着齐枫。
所幸这石头并不硬，齐枫卯足力气没一会就将其锤得粉碎。按照杨老头的指示，齐枫将石粉均匀洒在玄墨铁表面。
杨老头高高举起铁锤，用力砸下去，火花四处飞溅，有些自然弹到杨老头身上，尽管如此杨老头依旧不停地捶打玄墨铁上下每一处地方。每锤一下都有股气势在里面，望去杨老头身边好像形成了一种莫名的气场。
杨老头将其对折后又锤打成长条状，如此反复十次之后，杨老头将其立马浸泡冷水中。“撕拉”一声，滚滚白烟冒出，杨老头眯着眼睛细数时间。
“三、二、一，起。”
时间一到杨老头将其快速拿出又放回炉火中煅烧。此时的杨老头涨红了脸，才刚刚开始就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停下来，杨老头继续夹出另一块烧红的玄墨铁又是重复那般操作。
之所以不让齐枫来捶打，是因为杨老头深知打好兵器根本不是在于力气多大，而是你打铁要将铁矿的每一处都均匀敲打，抓紧最好时机才可以将矿铁完全发挥出来。这是一个精妙的控制，没入门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完成。
九个都如此反复捶打之后，杨老头又夹起第一个被锻造的玄墨铁，又是捶打对折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杨老头已经从早上锤到响午时分，双手已经发抖，呼吸也早就是大口大口喘着气。这才是三遍循环的第一次，就已经耗费了一个上午。
杨老头如释重负地放下锤子，用力捶打着自己酸胀肿痛的双臂。齐枫见状，上前将杨老头扶到椅子上给杨老头按摩按摩肩膀。
“还好没看走眼，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还知道帮我这个老头子按摩。这力道，舒服。”杨老头对齐枫的按摩手法和力道很是享受。
“杨大爷厉害，确实是我之前看走眼了。等下我去买点东西中午将就着吃，休息够了咱下午再打。”
“好好好，答应你的，老头子我一定完成。”
杨老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齐枫借着这个机会出去买些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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