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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数千年前的妖王

    江城爬出气口时已是满天星辰,好在那个神秘的中年人还真知晓气口的去向,还真是云顶宗,回到宗门时同门师兄弟已经全部休息,没人察觉到江城莫名消失了一天。

    躺在床上江城久久不能入眠,中年人的身份没有多想,倒是宗门的安静让他觉得有些恍惚,修仙的世界完全不在意他的存在,三年来都没有的落寞今夜随着夜晚的凉风直击他身心深处,先前想要告诉师父神秘中年人的想法在凉风中消失不见,尽管师父对待他一点偏见都没有,心中的内疚也弥补不了莫名的失落,辗转反侧中江城不停地纠结,还是决定暗自藏着这秘密。

    身体的疲乏让江城在思考着明日要不要前去再见神秘中年人中沉睡过去。

    休息了一整夜,江城比先前都要精神,看着步伐紧促前去晨训的师兄弟们一个个简单的微笑招呼,江城还没有无脑到将无意的忽视责怪到他们身上,也是一个个回礼过去,没一会儿功夫就又剩下自己在宗门闲逛。

    无所事事的江城安慰自己这真不是自己没事找事要去再见神秘中年人,自己完整已经准备过一段时间拜别师门回家,这几天找点事做还是不错的,偷偷溜进厨房带了一大包食物便下山爬过气口找神秘中年人消磨时间。

    让江城后悔的是自己考虑不周带的一些蔬菜瓜果经过气口的热风吹袭,在中年人面前打开时已经烂成一摊烂泥,就连带的那些熟肉米饭也被染了一部分,好在中年人不知是饿久了还是本身就粗放不在意,用手捏着便往嘴里送,吃的是一个不亦乐乎。

    江城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中年人心里先前思考不足的内疚也不复存在,连筷子碗勺都不用,直接用手往嘴里塞,想必也不在意少吃一口还是多吃一口,有的吃就不错了。

    吃完后中年人便就地打坐不搭理江城,连句谢谢都不说一句,气的江城恨不得将地上的烂菜叶子捡起来砸他脸上,还没瞎想多久,江城便被眼前中年人的变化吓了一跳。

    只见进食没多久后,中年人那皮包着骨头的样子随着起伏的呼吸竟然变得饱满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便睁开眼饶有兴趣地看着江城,说道:“还算不错,你继续给我带食物,我什么时候满意了给你一个宝贝。”

    江城无语地看着眼前的人,心想这是刚有起色就开始得瑟,这洞中他早已转了十几遍,除了身上的破烂衣服就只剩下潭水,这中年人是准备给自己一条破布还是大发慈悲让自己喝口水啊?难不成宝贝藏在这水中?江城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中,来回寻找,半天什么都没见,连条鱼苗都没见,不过也是,要是有鱼,他还能饿成这样子?

    在洞中不顾尴尬的气氛,江城硬是又呆了一会儿,见中年人一副不带食物不开口的样子,江城也懒得继续在这呆着,歪着头冲中年人说:“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我咋上去啊?”

    这次明显中年人有报复的心理,江城被狠狠地砸在气口中,还接连向前滚了好几圈。

    第二日,江城一脸坏笑看着在地上磕鸡蛋的中年人,他这次故意带了一些生鸡蛋,让他装高冷,让他砸自己,可谁知鸡蛋经过短短的气口爬行竟然已经熟了,中年人也不管身旁因恶作剧失败而沮丧的江城,依旧大口大口地吃着。

    第三日,江城还带了一个皮壶,打开时竟然一股鱼腥味弥漫在山洞中,倒在地上是几条死鱼,江城皱着眉头说:“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洞中别这么热,我还说给你带些活鱼养在水中,以后我来不了时你还能有鱼吃。”

    中年人依旧不搭理江城,捡起地上的死鱼往嘴里塞,吃了一口反胃的实在吃不了,便将鱼扔在一旁继续吃别的食物。不过江城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生气了,毕竟自己被扔在气口时更重了一些,气的他探出脑袋大骂:“你算怎么回事?我可没说让你吃,自己傻的捡着吃还能怨我了?”

    打坐的中年人没有一点动静。

    就这么又送了两三日,中年人身体恢复的飞速,原本枯槁的面容竟然容光焕发,身形魁梧健壮,吃完喝足之后,开心地笑道:“你今天终于开窍了,早几日就该带些酒来。”

    “这几日话倒是不多,但最起码流畅很多了,又快学会说话了是吧?”江城不搭话,揶揄眼前沉浸在酒香中的中年人。

    “还记得先前说过要给你一个宝贝吗?”中年人不在意江城的揶揄,说道,“你靠近前来。”

    待江城走到中年人身前时,只见他用手指在江城额头轻轻一点便将江城击退到水中,江城被这么一点竟然昏迷过去,跌落水中也没惊醒,而是直直落入水底。

    此时此刻,复杂烦扰的秘法仙术如同狂风巨浪一般在江城脑海中翻腾,翻天覆地的搅动让江城面色通红的同时也头痛欲裂,无意识地咬着牙齿,用力之大使得丝丝鲜血从嘴角溶入水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城猛地从水底冲到岸上,好在已不头痛,面色也逐渐恢复正常,刚才那恐怖的经历让他此时如获新生,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微笑着的中年人,好感的驱使下,前几天狠砸自己的怪人此刻竟觉得有些友善。

    “我今日传你我自创至高仙术炽炎决,你在这山洞试上一试,但且记住,在外面若是没有大成,不可轻易使用丢我的人。”中年人很是得意自己的仙术。

    那炽炎决已经刻在江城心中,仙术分为九层,一层比一层难,一层比一层威力大,如今他能够消化理解的也就只是第一层,后面的虽然中年人是传授给了自己随着时间可以慢慢感悟,可若不加修炼只靠水到渠成,这至高仙术谁知道需要多少岁月才能完全炼化。

    听中年人告诫自己没有大成不可使用,那不是某种意义上基本可以说是这辈子就别用了?江城不解地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轻轻拍了拍江城,安慰他说道:“我说的大成,并非仙术大成,而是你能够在修仙界立足即可,省的漏了仙术惹来杀身之祸。据我猜测,你修炼到第三层就差不多了。”

    修炼到第三层就能在修仙界立足?江城听后觉得中年人还是在吹嘘自己仙术,但此刻沉浸在初得仙术的喜悦中,没有心思反驳他,着急看看这仙术的威力。

    只见江城默默运行仙术,紧接着一拳迅速向前挥去。

    无事发生。

    江城此刻才想起自己压根不是修仙界中的人,空有这至高仙术也是镜花水月,无法使用,一脸无奈地看着中年人,说道:“我是一个废人,修炼不了仙术的,白白浪费了你这至高仙术了。”

    中年人皱着眉头,这几天也是沉浸在食物的美味中,忘了眼前少年的特殊情况,思考了半天,对江城说道:“你可知自己特殊所在?一般人若是凡人之体踏不上修仙路,还是能够感受到修仙者的威压,这也是你师父他们能够运用威压筛选弟子的原因,也正是不管凡人还是修仙者都能感受到威压,所以寻常角色都进不来我这山洞,可你竟然能够进来,所以这也是我初见你时没有直接吃掉你的原因。”

    “你这特殊之才能够来到我的身旁,我料想应该是我的机缘,便赌了一次放你回去,现在你也知晓我赌对了。虽不知你为何特殊,但是既然踏不上修仙路,说明你确实资质愚钝,不适合修仙,若是强行走上这条路,没人能够断言你的前途能走多远。踏不上修仙路,平平凡凡一辈子也算不错,强行踏上,这修仙界可是腥风血雨,数不尽的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难免不了斗争厮杀,那时你可能就会早早陨落。”

    江城有些疑惑,问道:“前辈不是传授我至高仙术了吗?我偷偷躲藏起来,按你所说修炼到第三层,那时不是还能拼上一拼?”

    中年人摇摇头,说道:“你已经是强行踏上修仙路,自身愚钝资质还是没有改变,别人修炼一年,你可能就得修炼数年甚至是数十年,到死也修炼不了什么实力,又徒增如此之多危险,又何必呢?”

    中年人好心告诫江城,江城却注意到了话中的重点,兴奋地看着对方,激动地问道:“前辈,你一直说强行走上修仙路,难道有什么仙术能够让我踏上修仙路吗?可我师父他们说过修仙看个人悟性,悟性不行又怎么踏上修仙路呢?若是可以,前辈可否帮助我。”

    “看悟性不假,可你是否想过为何这世间会有妖魔鬼怪,一些动物为何又能修炼成妖,那些动物又怎么能够有所谓的悟性呢?”中年人见江城听后更是疑惑的样子继续说道,“这修仙讲究一个机缘,并非全看悟性,若是你身居灵山宝地,灵气浓郁,自幼沉浸时间久了完全也可以开窍踏上修仙路。也比如那些天地灵宝甚至可以自动吸收天地灵气,若是你能够自动吸收这天地灵气,你说你是不是就可以踏上修炼路?算你走运,我正好能够助你获得此番能力。”

    江城听的已经是瞠目结舌,听中年人的意思是他能够将自己变成天地灵宝般吸收灵气,一切变得梦幻起来,憧憬起自己于修仙界的样子,

    “帮你可以,但其危害我也说了,只能是帮你踏上修炼路,后面你资质愚钝,单靠自身吸收那点灵气,不足以你前进的。若是想好,我便帮你。”中年人做了最后的劝解。

    若是没来这七剑门见识了师父他们的仙术,江城真不一定会如此执着于修仙,可这几年心态大起大落,特别身边的那些诸如安远尘任雨同龄人已实力非凡,自己对修仙的渴望近乎到疯狂,毫不犹豫地便点了点头,请求中年人开始。

    只见中年人一掌猛地拍在江城头顶,神奇的是江城连普通的碰触痛感都没有,只是突然间困意上来,后面的一切就浑然不知。

    一股恶臭突然窜进江城鼻中,呛得江城睁开双眼,才感到浑身被一层臭泥包裹,这恶臭正是来源于此,实在是难以忍受这股恶臭,江城来不及感受身体变化冲进水中洗刷起来。

    此时的江城感到身轻如燕,轻轻一跃便从水中跳到中年人面前,这一番变化着实吓了江城一跳,这实力先前比试时那些师兄运用仙术都达不到如此境界的。兴奋的江城再次施展炽炎决第一层,只见一拳回去,随着挥出的拳头,一股火焰猛然冲了出去,飞到水面时只见水雾缭绕,那火焰才消失不见。

    江城见此情景,又是一惊,就算自己能够施展仙术,但凭空挥出火焰这种事情他敢断定那些修炼多年的师兄师姐都做不到,为什么七剑门初传弟子以呼风术为开端,是因为风看起来无形,但其实无处不在,没有风一挥手便是,可火焰不会平空产生,那些师兄修炼了相关的仙术也需有火种才能施展仙术,所以走火这一道的修仙者前期大多都会寻找一些宝物来寄存火种,威力大的同时难度也大了许多。

    初初踏上修仙路,江城不知其艰辛,见能够使出第一层,又贪心地尝试第二层,可这一次不见任何动静,又是凭空挥拳而已,只好再次运用第一层仙术,想再次欣赏自己的实力,意外再次发生,江城感觉自身枯竭完全感受不到成功的可能性,想必是自身灵气刚刚一招给挥霍完毕。

    能够使用仙术的喜悦还来得及消退,江城坐地运用师父传授的练气,只见那灵气自身体周围卷动,远超当初师父引动助他们修炼那一晚,浓郁的灵气居然带动着潭水开始旋转,眨眼功夫那灵气已融入水中不见踪影,此时江城才感受到这潭水竟然灵气凝结而成!只见随着练气的运行,那旋转的潭水卷主江城将其完全浸泡,顺着江城的毛孔渗入其体内。

    良久之后,那些灵气凝聚的潭水流回远处,江城双眼炯炯有神,身体挺得笔直,浑身充满力量,轻轻念起呼风术,随手一扇,只见一股旋风卷进水潭激起数丈巨浪,久久不能停歇。

    得知自己现在和先前比起已是涅槃重生,江城终于恢复理智,哐当一声跪在地上,向中年人拜叩,道:“在下江城,跪谢前辈重塑之恩。”

    中年人见江城终于想起他还在一旁站着,乐呵呵笑着,道:“你这个名字可真是难等,足足等了近十日之久呢。”

    江城听出言语之间很是随和,心情也放松下来,抬起头作揖道:“江城还不知前辈怎么称呼呢?前辈前辈这么叫着感觉也不太可行。”

    见江城转眼间又恢复到先前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施展了一丝实力便变得拘谨,中年人开怀大笑道:“好好好,洒洒脱脱,可造之才。名字么我早几千年前就已经忘记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炽王。”

    听见炽王说名字几千年之前忘记了,江城大吃一惊,听其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可这几千年听起来着实吓人。七剑门存在可能有个一千多年,或者两千多年?江城还不得而知,但炽王能够知道云顶宗的方位,但见他却能够消耗成皮包骨头,不用多想师父他们是不知道炽王的存在的。

    炽王既然熟悉七剑门,那必然和七剑门有所渊源,但师父师伯又不知炽王的存在,江城不信囚禁于此的炽王七剑门之前的先辈不知道,此刻他飞快地转动脑子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七剑门在传承中丢失了与炽王有关的记载,要知道这可是修仙门派啊,能够遗失如此重要的信息,那得经过怎样的岁月?!

    江城想到眼前的炽王生存的久远,竟然吓得头晕目眩,修仙达到长生也只是一个说法而已,显而易见七剑门没有,而此时此刻面前竟然站着一个在与岁月抗争中存活下来的活生生的人,任谁都不能控制自己情绪。

    似乎是很乐意见到江城这般模样,炽王哈哈大笑起来,这洞中数不尽的岁月时光消磨的他已近乎道心消散,若不是江城的出现,他也不知何日便会道心散去离开这牢笼这世界,但如今他强烈地感觉到江城的出现,这困于山洞之间的日子不久了,不管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他完全等得起!

    两人此时一人惊喜之后满是惊讶,惊讶的甚至于有些恐慌,另一人则是混沌中看见曙光后充满希望,虽反向不同,但都是难以控制自己。

    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炽王此刻性格竟然开始变得像江城一般,笑嘻嘻地问江城道:“小江城,你不必太惊讶,不如猜一猜我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

    江城此时脑子还是空白,又能猜出什么,只能将自己联想到的所有凑在一起,问道:“是和七剑门有关吗?炽王前辈在这里莫不是因为七剑门?”

    “七剑门?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我会告诉你的。”很明显江城猜错了,炽王听见七剑门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说,“我直接告诉你我身份吧,这样你再猜不出来就笨死算了。”

    尽管山洞中就炽王和江城两人,但炽王还是将嘴贴到江城耳旁,轻轻说道:“我是数千年前的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