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万灵把完脉后又仔细察看了孟溪周身，才放心地说道：“那个老妖怪还有点人性，没有给你下什么奇奇怪怪的蛊。”
“他哪里舍得把蛊虫用在我身上…”孟溪一边整理着被万灵弄乱的衣袍，一边苦笑着说道。
“南诏还会缺蛊虫？”万灵有些惊讶。
孟溪解释道：“巫王制造不死军需要大量的蛊虫和人，南诏境内的蛊虫早就不够用了。所以南诏边城的游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南境掳人，同时还要替巫王寻找蛊虫。”
原来这些事情是巫王授意的！我还以为是他治国不严才使得军纪涣散。现在看来这巫王真不是个好东西！
“你们也是被游兵掳来的吗？还是同阿茫一样误入了王城？”孟溪问道。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其实我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沈子衿。我二哥叫沈子义，是如今镇守南境边关的振威副尉，因为突遇瘴气又遭人追杀，双目失明后才误入了南诏。而我为了寻他，一路追到了这里。可是没想到…”
“原来是沈大将军的儿女，怪不得如此厉害。”孟溪一听，就连忙起身行礼。
我赶忙扶起他，“你认识先父？”
孟溪愣了一下，慌乱地扫了我们众人一眼，“沈大将军难道已经…”
“没错，先父和二哥一同遭人追杀，二哥因坐骑受惊，才保住一命，先父…敢问孟公子，巫王和祭司是否知道二哥和我们的真实身份？”二哥如今神智不清，许多问题我或许可以在孟溪这里得到答案。
孟溪请我们放心，“据我所知，巫王和祭司还以为你们真的是迷路的商队呢。其实这些年，时常有商队或因瘴气或因迷路而进了王城。当时你二哥误入王城之后，没多久就被巡城的队伍捉住了。原本是要被送去给巫王做人俑的，可是因为你二哥被抓时，身手了得，所以那左护法就将他带到了祭司的面前。没过几日，那祭司也不知怎么了，忽然间对你二哥十分着迷，日日夜夜都将他留在身边。不过起初你二哥绝食不从，后来也不知道祭司用了什么法子，让他变得听话起来，但是人却好像失了魂一样。”
“那是祭司对沈小将军下了情蛊。”万灵解释道。
“情蛊？”孟溪一时没有听明白。
万灵又说道：“就是让两人钟情的一种蛊术。哎呀，这个我们已经想到办法了。倒是沈小将军的眼睛，你可知道祭司都用的什么药吗？”
“虽然我知道祭司一直在医治沈公子的眼睛，但我不懂医术…不过她用的的药材和方子应该都在她寝殿后头的药房里，我可以替你们去偷偷看。”孟溪愿意为我们铤而走险，我感激不尽。
“多谢孟公子！”我拜谢道。
“其实…我也不是白帮你们…”孟溪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另有所图！”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万柏听了这话，立马跳了起来，指着孟溪说道。
我拦下咄咄逼人的万柏，让瑟瑟发抖的孟溪把话说完。
“我知道，等你二哥稍有好转，你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带他回去。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们能把我也带出这魔窟。你们不知道，巫王他…他简直不是人！我这几年来逃跑了无数次都没有成功，可是你们不一样，你们个个武艺高强，一定可以走出南诏。带上我一个，也不费力吧…”孟溪跪地不停地哀求着。
“快起来，就算你不帮我们，只要你张口，我们也会带你出去的。你放心。”我将孟溪扶起，安慰道。
一旁的万柏见此情景，又气呼呼地扭头不言语。
万灵从我手中接过柔弱的孟溪，将他扶到了椅子上，“是啊，大家都是中原人，这些都是应该的。只要你能在这王宫之中，做我们的内应，逃出生天就指日可待了。”
“真的吗？你们放心，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在这南诏王宫，除了巫王和祭司，就连那左护法也会忌惮我三分。”孟溪得了我们的承诺，兴奋地说道。
“这个得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祭司的药房，我们需要一些药材来制作替二哥取出蛊虫的制剂。”我说道。
孟溪略思忖了一下，便说道：“这样，你们把需要的东西列出来，南诏王宫里的药房不止一个，这个应该不难。不过，那治眼睛的药方，我只能去祭司的药房里寻寻看。”
门外的守卫们似乎就要清醒了，守在门口的青檀催促着我们。
孟溪让我们安心等他的消息，留下一张王宫地图后就悄声离开了。
送走了孟溪，万柏仍旧赌气似的拉长个脸。万灵凑到我身边小声地说道：“子衿姐姐，你快去哄哄哥哥吧。”
“万柏他怎么了？从孟溪进门起就一直这样？”我正想问万灵呢，万柏这是怎么了。
“子衿姐姐，你还没看出来吗？哥哥吃醋啦！那孟溪长的比女人还美，姐姐你还十分呵护他，哥哥当然不高兴啦！”万灵指了指角落里双手抱胸，满脸怨气的万柏说道。
我笑着对万灵轻声地道了谢，转身去找万柏。
“万柏。”我推了推万柏的肩膀，搭话道。万柏也不理睬，只是转过头来用他那双闪着星星的眼睛委屈地盯着我看。
我回头张望了一下，确认万灵和青檀都已背过身睡去，才拉扯着万柏的衣袖，轻声哄道：“你不知道那老巫王是怎么对孟溪的，我实在是可怜他…”
万柏似乎缓和了一些，回身握住我的手，低声说道：“我也可怜，你怎么不心疼我？”
我被万柏这孩子似的乞怜逗笑了：“你不是有我呢嘛，哪里可怜了？”
这话似乎对万柏很是受用，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渐渐藏不住了。
“手指好些了吗？”我仔细察看着万柏写血书的手指。
万柏乖巧的伸出手，安静等我给他拆纱布。
“已经差不多好了，伤口都愈合了。”我放心了许多。
“只要能成功给二哥取出蛊虫，即便没有孟溪的帮忙，我也可以拼死把你们都送回南境。”万柏握住我的手，紧紧的盯着我说。
“我不要你拼死拼活，我要大家全须全尾地回去。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平安地将二哥和万灵还有青檀孟溪都送回南境。”我摇了摇头，对万柏说道。
“那你呢？”万柏抓着我的肩膀问道。
我笑着松开他的手说道：“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刚才说的。”
我坚持要得到万柏的回答，万柏却执意不肯：“若是真的要有人断后，那也必得是我…”
我伸手阻止万柏继续说下去，“不许胡说。这一路，我欠你和万灵太多，我绝不会允许你再…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肯定可以顺利回去的。”
我不容万柏和我继续争辩，便假托困乏，躺到了万灵的身边。
天亮后不久，孟溪就传来了好消息。他借祭司对我们的赏赐，送进来了二哥的药方，以及万灵需要的大部分药材。不过，不出我们所料，那雪莲花并不在其中，五裂黄连倒是被孟溪找到了。可是除了这些，万灵还需要一些器皿，而且若是在我们房内制作，怕是会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祭司察觉。我准备今晚再和孟溪商量此事。
“我已经看了沈小将军的药方，并没什么与引虫剂相冲的药材。”万灵查看过药方后说道。
“那就好。”万灵的话让我又放下一件心事，这下可以放手去实施我们的计划了。
今日，午饭后二哥就来了。看来这情蛊还挺有用处，至少让祭司满心满眼都是二哥，只要是让二哥开心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二哥每次回去后，祭司都会送来大笔赏赐，今天还让二哥提早了许多。
“二哥，今日感觉如何？能看见我的手吗？”我将二哥眼睛上的纱布取下，伸手在二哥面前来回晃着，万灵在一旁继续替二哥扎针。
“有东西在晃。”二哥的回答越来越清晰了，看来万灵的银针对蛊虫的压制颇有成效。
“再有两三日应该就可以看见事物了。好了，现在可以试着问沈小将军了。”万灵扎完针说道。
既然二哥日渐好转，我准备试试看问些有关追杀和南诏的问题。“二哥，你知道是什么人一直追杀你到这里吗？”
“京城，京城司铸局…”二哥虽然没说清楚，但这司铸局不正是大哥查出来与刺客所用的箭头有关吗？看来，是东宫无疑了。
“二哥，你能不能告诉我，祭司对你都做了些什么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又像上次一般刺激到二哥。
“她喜欢我。她怕父亲，她救弟弟，祭司要我陪她…”二哥的话渐渐让我无法理解，可我也不敢继续问下去。
“恐怕祭司也没想到这扰人心魄的情蛊会让虚弱的沈小将军成了这般模样。”看着二哥这副模样，万灵叹了口气。
“取出蛊虫之后，二哥能恢复神智吗？”万灵的话让我又担心起来。
“放心吧，情蛊本身就会使人迷失，取出后沈小将军一定会安然如初的。”万灵安慰道。
施针结束之后，还没来得及再和二哥说几句，祭司的人就开始催促了。
送走二哥后，我开始琢磨起传信的事情。
“我们从牢里出来几日了？怎么传信鹰还不来？”我算着日子问道。
“按理说是该来了，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被困在此处，传信鹰闻不到香囊的味道？”青檀猜测道。
“我们被困大牢时，传信鹰都可以找到我们。怎么到了此处，反而不行？”万柏觉得另有蹊跷。
万灵向我讨要了香囊，仔细地闻了闻后说道：“一来这个屋子前门后窗都有人把守着，传信鹰就算来了，也太容易被发现。二来，大牢里其实气味单一，传信鹰更容易辨识香囊的味道。而此处位于王宫之中，那老妖怪还有许多的药材和人俑，气味混杂，难免让传信鹰混淆。”
“这么说来，得找个气味纯净些的地方才能让传信鹰找到我…”我虽然能够想到这一点，可是要去哪儿找这种地方呢？
“孟溪不是留给我们一张地图吗，今晚我就可以陪你去。”万柏知道我担心大哥的近况，且急于向南境报信。
“好。”我决定今晚就溜出去。
“他哪里舍得把蛊虫用在我身上…”孟溪一边整理着被万灵弄乱的衣袍，一边苦笑着说道。
“南诏还会缺蛊虫？”万灵有些惊讶。
孟溪解释道：“巫王制造不死军需要大量的蛊虫和人，南诏境内的蛊虫早就不够用了。所以南诏边城的游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南境掳人，同时还要替巫王寻找蛊虫。”
原来这些事情是巫王授意的！我还以为是他治国不严才使得军纪涣散。现在看来这巫王真不是个好东西！
“你们也是被游兵掳来的吗？还是同阿茫一样误入了王城？”孟溪问道。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其实我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沈子衿。我二哥叫沈子义，是如今镇守南境边关的振威副尉，因为突遇瘴气又遭人追杀，双目失明后才误入了南诏。而我为了寻他，一路追到了这里。可是没想到…”
“原来是沈大将军的儿女，怪不得如此厉害。”孟溪一听，就连忙起身行礼。
我赶忙扶起他，“你认识先父？”
孟溪愣了一下，慌乱地扫了我们众人一眼，“沈大将军难道已经…”
“没错，先父和二哥一同遭人追杀，二哥因坐骑受惊，才保住一命，先父…敢问孟公子，巫王和祭司是否知道二哥和我们的真实身份？”二哥如今神智不清，许多问题我或许可以在孟溪这里得到答案。
孟溪请我们放心，“据我所知，巫王和祭司还以为你们真的是迷路的商队呢。其实这些年，时常有商队或因瘴气或因迷路而进了王城。当时你二哥误入王城之后，没多久就被巡城的队伍捉住了。原本是要被送去给巫王做人俑的，可是因为你二哥被抓时，身手了得，所以那左护法就将他带到了祭司的面前。没过几日，那祭司也不知怎么了，忽然间对你二哥十分着迷，日日夜夜都将他留在身边。不过起初你二哥绝食不从，后来也不知道祭司用了什么法子，让他变得听话起来，但是人却好像失了魂一样。”
“那是祭司对沈小将军下了情蛊。”万灵解释道。
“情蛊？”孟溪一时没有听明白。
万灵又说道：“就是让两人钟情的一种蛊术。哎呀，这个我们已经想到办法了。倒是沈小将军的眼睛，你可知道祭司都用的什么药吗？”
“虽然我知道祭司一直在医治沈公子的眼睛，但我不懂医术…不过她用的的药材和方子应该都在她寝殿后头的药房里，我可以替你们去偷偷看。”孟溪愿意为我们铤而走险，我感激不尽。
“多谢孟公子！”我拜谢道。
“其实…我也不是白帮你们…”孟溪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另有所图！”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万柏听了这话，立马跳了起来，指着孟溪说道。
我拦下咄咄逼人的万柏，让瑟瑟发抖的孟溪把话说完。
“我知道，等你二哥稍有好转，你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带他回去。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们能把我也带出这魔窟。你们不知道，巫王他…他简直不是人！我这几年来逃跑了无数次都没有成功，可是你们不一样，你们个个武艺高强，一定可以走出南诏。带上我一个，也不费力吧…”孟溪跪地不停地哀求着。
“快起来，就算你不帮我们，只要你张口，我们也会带你出去的。你放心。”我将孟溪扶起，安慰道。
一旁的万柏见此情景，又气呼呼地扭头不言语。
万灵从我手中接过柔弱的孟溪，将他扶到了椅子上，“是啊，大家都是中原人，这些都是应该的。只要你能在这王宫之中，做我们的内应，逃出生天就指日可待了。”
“真的吗？你们放心，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在这南诏王宫，除了巫王和祭司，就连那左护法也会忌惮我三分。”孟溪得了我们的承诺，兴奋地说道。
“这个得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祭司的药房，我们需要一些药材来制作替二哥取出蛊虫的制剂。”我说道。
孟溪略思忖了一下，便说道：“这样，你们把需要的东西列出来，南诏王宫里的药房不止一个，这个应该不难。不过，那治眼睛的药方，我只能去祭司的药房里寻寻看。”
门外的守卫们似乎就要清醒了，守在门口的青檀催促着我们。
孟溪让我们安心等他的消息，留下一张王宫地图后就悄声离开了。
送走了孟溪，万柏仍旧赌气似的拉长个脸。万灵凑到我身边小声地说道：“子衿姐姐，你快去哄哄哥哥吧。”
“万柏他怎么了？从孟溪进门起就一直这样？”我正想问万灵呢，万柏这是怎么了。
“子衿姐姐，你还没看出来吗？哥哥吃醋啦！那孟溪长的比女人还美，姐姐你还十分呵护他，哥哥当然不高兴啦！”万灵指了指角落里双手抱胸，满脸怨气的万柏说道。
我笑着对万灵轻声地道了谢，转身去找万柏。
“万柏。”我推了推万柏的肩膀，搭话道。万柏也不理睬，只是转过头来用他那双闪着星星的眼睛委屈地盯着我看。
我回头张望了一下，确认万灵和青檀都已背过身睡去，才拉扯着万柏的衣袖，轻声哄道：“你不知道那老巫王是怎么对孟溪的，我实在是可怜他…”
万柏似乎缓和了一些，回身握住我的手，低声说道：“我也可怜，你怎么不心疼我？”
我被万柏这孩子似的乞怜逗笑了：“你不是有我呢嘛，哪里可怜了？”
这话似乎对万柏很是受用，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渐渐藏不住了。
“手指好些了吗？”我仔细察看着万柏写血书的手指。
万柏乖巧的伸出手，安静等我给他拆纱布。
“已经差不多好了，伤口都愈合了。”我放心了许多。
“只要能成功给二哥取出蛊虫，即便没有孟溪的帮忙，我也可以拼死把你们都送回南境。”万柏握住我的手，紧紧的盯着我说。
“我不要你拼死拼活，我要大家全须全尾地回去。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平安地将二哥和万灵还有青檀孟溪都送回南境。”我摇了摇头，对万柏说道。
“那你呢？”万柏抓着我的肩膀问道。
我笑着松开他的手说道：“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刚才说的。”
我坚持要得到万柏的回答，万柏却执意不肯：“若是真的要有人断后，那也必得是我…”
我伸手阻止万柏继续说下去，“不许胡说。这一路，我欠你和万灵太多，我绝不会允许你再…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肯定可以顺利回去的。”
我不容万柏和我继续争辩，便假托困乏，躺到了万灵的身边。
天亮后不久，孟溪就传来了好消息。他借祭司对我们的赏赐，送进来了二哥的药方，以及万灵需要的大部分药材。不过，不出我们所料，那雪莲花并不在其中，五裂黄连倒是被孟溪找到了。可是除了这些，万灵还需要一些器皿，而且若是在我们房内制作，怕是会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祭司察觉。我准备今晚再和孟溪商量此事。
“我已经看了沈小将军的药方，并没什么与引虫剂相冲的药材。”万灵查看过药方后说道。
“那就好。”万灵的话让我又放下一件心事，这下可以放手去实施我们的计划了。
今日，午饭后二哥就来了。看来这情蛊还挺有用处，至少让祭司满心满眼都是二哥，只要是让二哥开心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二哥每次回去后，祭司都会送来大笔赏赐，今天还让二哥提早了许多。
“二哥，今日感觉如何？能看见我的手吗？”我将二哥眼睛上的纱布取下，伸手在二哥面前来回晃着，万灵在一旁继续替二哥扎针。
“有东西在晃。”二哥的回答越来越清晰了，看来万灵的银针对蛊虫的压制颇有成效。
“再有两三日应该就可以看见事物了。好了，现在可以试着问沈小将军了。”万灵扎完针说道。
既然二哥日渐好转，我准备试试看问些有关追杀和南诏的问题。“二哥，你知道是什么人一直追杀你到这里吗？”
“京城，京城司铸局…”二哥虽然没说清楚，但这司铸局不正是大哥查出来与刺客所用的箭头有关吗？看来，是东宫无疑了。
“二哥，你能不能告诉我，祭司对你都做了些什么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又像上次一般刺激到二哥。
“她喜欢我。她怕父亲，她救弟弟，祭司要我陪她…”二哥的话渐渐让我无法理解，可我也不敢继续问下去。
“恐怕祭司也没想到这扰人心魄的情蛊会让虚弱的沈小将军成了这般模样。”看着二哥这副模样，万灵叹了口气。
“取出蛊虫之后，二哥能恢复神智吗？”万灵的话让我又担心起来。
“放心吧，情蛊本身就会使人迷失，取出后沈小将军一定会安然如初的。”万灵安慰道。
施针结束之后，还没来得及再和二哥说几句，祭司的人就开始催促了。
送走二哥后，我开始琢磨起传信的事情。
“我们从牢里出来几日了？怎么传信鹰还不来？”我算着日子问道。
“按理说是该来了，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被困在此处，传信鹰闻不到香囊的味道？”青檀猜测道。
“我们被困大牢时，传信鹰都可以找到我们。怎么到了此处，反而不行？”万柏觉得另有蹊跷。
万灵向我讨要了香囊，仔细地闻了闻后说道：“一来这个屋子前门后窗都有人把守着，传信鹰就算来了，也太容易被发现。二来，大牢里其实气味单一，传信鹰更容易辨识香囊的味道。而此处位于王宫之中，那老妖怪还有许多的药材和人俑，气味混杂，难免让传信鹰混淆。”
“这么说来，得找个气味纯净些的地方才能让传信鹰找到我…”我虽然能够想到这一点，可是要去哪儿找这种地方呢？
“孟溪不是留给我们一张地图吗，今晚我就可以陪你去。”万柏知道我担心大哥的近况，且急于向南境报信。
“好。”我决定今晚就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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