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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青衣女子看着粉衣女子手里的暗器“两蒂青”,冷艳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又转换成惊悚。

    明明已经死掉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望着那粉衣女子,眼神里泛起杀意,冷冷道:『你是谁?竟敢坏我好事!』

    粉衣女子原本一直移气换声,此刻嘴角一扯,却以原本声音答问,『青月,我的好妹妹,姐姐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吗?』

    被唤作青月的女子,只觉那声音仿佛从死亡黑暗边缘传了过来,直透心底,一阵毛骨悚然。

    青月猛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亲眼所见你……』

    她正说着时,粉衣女子已经先她一口说出:『亲眼所见?亲眼所见“龙琰”杀了我是不是?不,或者说那不是“龙琰”,而是你的裙下臣屠糜。』

    粉衣女子正说着见,头上瓦片闪动,一黑衣男子于瓦片飘飞中,落在青月面前。

    黑衣身子不像之前那般瘦长,此刻身材魁梧壮实了起来,仿佛他原本就长这个样子。

    腰间那块龙字白玉,还挂在男子粗壮的腰上,青月望见来人一阵欢喜。

    如今他们两个,还怕敌不过一个“死人”。

    既然死过一次,那就让她再死一次好了。

    青月阴恻恻道:『青衣,我的好姐姐,果然不亏是青岛门医仙的首席弟子,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自医活着回来。我倒是小瞧了你。不过这一次,我看你是否还有那个运气!』

    青月手里避海剑一凌,内力注入,剑身顷刻闪着森冷的光。

    青衣看着那把“避海剑”,语气淡然中又带了点讥讽,伸手自后背一拔,抖手间,赫然又是一把“避海剑”。

    这一把避海剑,剑身锋利,不露自透一股森冷寒气。

    剑光映照,整个房间里都透着一股幽兰清冷的剑气。

    青月望着青衣手里的那把剑,那样的光芒,再看看自己手里这把。

    已经呆了,只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

    青衣笑道:『有什么不可能,从一开始,你拿到的就是假剑,我们公子特意准备的,我的好妹妹,你用着可还顺手?』

    青月道:『可在那酒楼里,我分明瞧见避海剑就在你手里,你不可能当着我的面掉包。』

    青衣未答,一袭身影从窗外光影般飞入,落定前,一把长剑已经直指魁梧男子喉间。

    来的男子,一袭黑衣,身材瘦长,剑眉星目,腰间也有一块龙字玉。

    青衣语气懊恼道:『龙琰,你来的可真慢,再不来,我这妹妹又想以多欺少了,我脸上的疤才刚刚好呢。』青衣说完,右手自左骸下一撕。

    一头青丝飞扬,青丝垂髫,再看时手上已多了一张人皮面具。

    龙琰眉眼一笑:『毋怪毋怪,许久未见公子,在外跟公子多聊了会。』

    龙琰目光落在女子冷艳的脸上,眼里尽是怜惜,转过身看跟青衣一样的脸,眼中怜惜顿无,语气冷冽,气势逼人道:『娘子,现在我们该好好清理一下冒牌货了。』

    青月听到男子唤青衣“娘子”,大惊失色道:『原来你们两个!』

    青衣脸上依旧冷艳,笑对青月道:『妹妹,在扮假货之前,得搞清楚状况,今天,我就替师傅清理门户!』说完长剑已经刺去,青月也抵剑回击。

    两把避海剑相舞,顿时满室剑光;旁外两个真假龙琰打得也是难解难分。

    物华楼外,月色袭地。

    如此美的月色,周遭却肃杀着寒冰利刃之气。

    物华楼外沿,围了一大批手执兵刃的将士,白衣公子在水榭上安坐,举杯轻饮,闻风听里面兵刃交接之声。

    突然——

    水榭雾林外风动之声,衣诀飘声,来的人身法极快,眨眼之间,人已经掠在物华楼顶。

    白衣公子旁边一袭黑影飘动,众人都没有看到谁出场,殷西已经追了出去,两人过来几招,秦桑察觉来人武功颇高,殷西恐有不敌。

    黑衣人从破瓦处跳进物华楼,殷西也追着跳进,顷刻间黑夜人复又飞去,明灭月光下,但见黑衣人左胁挟着一人,秦桑看去,脸色大变。

    他轻足一点,白衣翻动,众人都没有看清楚,秦桑已经拦在那人面前。

    望着黑衣男子挟下的莫东双,秦桑眼中寒意入骨,一字一句,语气冰冷,竟是从牙关切齿中怒极传来:『放.下.她.』

    黑衣人竟是未闻,左手一晃,一把明晃晃的剑已经抽身在手,竟是个左撇子。

    长剑刺出,白袖翻影,一时间,黑白交相,风云变色。

    秦桑空手,黑衣男子持剑单手,黑白颠倒,森森剑光和出尘白影激缠间,两人已拆了几十招。

    秦桑担心莫东双,出手招招,都是使出九分气力,攻其罩门,滴水不漏.

    黑衣男子被秦桑围困,又挟着莫东双,渐落在下风。

    突然——

    黑衣男子把怀中女子一掌击出,同时,自袖间扔出两枚霹雳弹。

    物华楼里顿时几声巨响,两条人影自物华楼跃出。

    烟雾团起,三条如狡蛇影齐窜入水中,湖中月影潋滟动荡,直撞建在湖上的红栏。

    兵士掌灯,竹竿落插湖面。

    灯影晃面,光与影和成的倒影,寂黑幽黑的湖面,不善的来者,最终消失无形。

    莫东双身受一掌,眉眼一睁,喉头一腥,粉衣满是殷红,胭脂瀑染。

    最后一眼,直望见那月光下急来的白色皎影。那皎影急将自己拦在怀中,像得到了一种熟悉的安稳,莫东双沉沉闭上眼睛。

    物华楼上,一轮十四圆月,正泠泠画铺黑色无星的寂夜,偶有千湖水榭,两岸的冷山里空寂来三两凄凉哀切的鹧鸪声。

    仿佛也为这满瀑的胭脂,道尽那满令人心碎的模样。

    白衣公子坐在物华楼上,怀里的女子眉头紧皱,隐忍痛苦,脸上苍白,霎间无半点血色。

    身边三道人影立住,一青二黑,青衣急忙上前道:『公子,让我看看夫人。』

    当莫东双醒来的时候,夏浅正在旁边守着,一见到她醒来就立马跑去叫人。

    莫东双打量着屋子,头略微有些沉重,后背某处有种热热的感觉,身上盖着被子,只当自己睡得久,因而后背出汗发热。

    窗外日头临暮,一时惊觉她怎么睡得如此沉,从昨晚就到下午。

    正在怅惘时间过得真快间,夏浅领着一个青衣女子进来。

    青影一踏进朱槛,她眼前有幻影掠过,随着那女子的临近,有些记忆断断闪闪的纷杂而来,看那女子,以前从未见过。

    虽未见过,但总觉得哪里熟悉。

    夏浅介绍道:『这是衣姑娘,忘我居里的神医,夫人今日在老夫人那处,练琴练得有些困乏,晕倒在地,公子连忙将夫人带回府,让衣姑娘为夫人医诊。』

    练琴吗?她什么时候去的相府?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转念一想,自己在秦桑她妈和老巫婆的虐待下,弹得劳累过度晕了过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想到此间,当下对那个青衣女子笑道:『谢过衣姑娘,我已经没事了,不用麻烦姑娘了』

    衣姑娘笑道:『夫人劳累过度,为夫人贵体健康,我再开副药给夫人安神。』

    莫东双一听说吃药,心里那是一个劲拒绝,『真的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身体好的很!』

    为了证明,莫东双在屋子转了三圈,谁知背部一疼,头上一晕,脚步一错,人就往后仰跌。

    后仰间,一双手已经及时揽住了她的腰,免她屁股与地面亲密接触,与此同时,一阵清淡的龙涎香扑鼻而来。

    屋里的两个女子都识相地退了出去。

    她抬眼望去,目光正撞进一双深情的眸子。

    莫东双讶然那双目光,里面应是腹黑、冷韵、邪魅才是,不该是深情款款,蜜意浓浓啊。

    男子恍若未见她眼中的讶然,嘴角笑意盎然,一双手将莫东双打横抱起,直往床沿走去,直惊得怀里女子手足无措、慌张迭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