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是你太笨怪不得别人
初中生活平平淡淡，转眼过了两年多，何一鸣已经到了初三下半学期。
很多老师的课已经提前学习初四备战中考的内容，为了让学生提前适应初四紧张学习氛围，何一鸣所在的初三级部已经加了晚自习课。
十五六的年纪，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班里有不少同学已经互相写信表达爱慕，不管学校多么严打早恋之风，仍然有不少漏网之鱼，晚自习时间更是成了他们写情书的最佳时机。
而何一鸣是情窦未开，见义勇为勇斗小偷事件后，不少女同学还给他写信，含蓄表达对他的喜欢。他则像块石头，别人给他的信他就粘起来当书皮纸用来包课本，写信的女生有些还以为他这是时时刻刻都要看到信，以为他对自己也有意。很多女生还喜欢亲手编手链送给喜欢的男同学，何一鸣也收到过这种手链，转手就被他扔课桌里，从没戴过。
这几年何一鸣一直保持跟庄浩早起锻炼，太极已然打得有模有样，只是每天早上多了个许艳菲在操场边看他们锻炼，何一鸣问过她要不要一起锻炼，她则说早上锻炼一身汗女孩子早上洗澡不方便，何况一般男孩子欺负不了自己，何一鸣知其身手也就再没问过。
“给我写封信。”这天庄浩何一鸣打完太极，许艳菲走上前递过来几张信纸。
“什么意思？”何一鸣接过信纸，纸上竟还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
“其他女生都能收到，没人给我写，我也得有啊。”许艳菲撇嘴说道。
“自己写一封不就行了？我哪写过这东西？”何一鸣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写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
“拿回去慢慢想啊，你学习好写封信又不难，不会写字吗？”庄浩说完拽何一鸣向教室走，边走边说何一鸣榆木脑袋，何一鸣更迷糊了。
“别拽了别拽了，你会写啊就让我慢慢想？”何一鸣挣脱庄浩的手说。
“你不会写还不会照着抄？你小子最近收的信还少啊？把名换一换不就行了？”庄浩用力拍了下何一鸣肩膀说道。
晚自习上课前班主任组织收班费，何一鸣交过以后，继续研究写信的事，翻看以前女生给自己写的信，他实在觉得有些露骨，只能东抄一句西凑一句，写完两张纸基本能读通顺。
晚自习课间，何一鸣去给许艳菲送信，刚出教室门付天宇喊住了他。
“帮我去给班主任送下教案吧，她来收班费把教案忘在这了。”付天宇是副班长，经常帮老师带东西。
“我要去给人送信啊。”何一鸣回头说道。
“是给许艳菲吧？别去了我去找我姐给你带过去，你去帮我送教案吧。”付天宇姐姐是初四级部。
“你咋知道，那行。”何一鸣把信给付天宇，接过教案。
“你从初一到现在一共跟几个女同学熟啊，还能有谁。不会是情书吧？”付天宇笑道。
何一鸣撇撇嘴没回应，转身走了。
何一鸣到班主任办公室时，办公室里没人，他上前把教案放办公桌上，发现办公桌还用粉笔盒压着厚厚一摞钱，应该是刚收的班费，没多想带上办公室门就往回走。
没走几步，在楼道遇到付天宇。
“教案已经给班主任送过去了啊，你咋又来了？”何一鸣问。
“啊，忘了把老师的钢笔一起给你，你，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送。”付天宇微笑着说。
何一鸣楞了一下，点点头说自己去厕所，就不等付天宇一起回教室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放学，班主任突然进教室示意所有同学坐回座位。
“今晚有哪位同学去过我的办公室？”班主任问道。
何一鸣缓缓站起来，回头看看座位与自己仅隔着课桌过道的付天宇，付天宇跟着站了起来，班里再无其他同学站起来。
“何一鸣和付天宇同学留一下，其他同学可以先回家了。”班主任说道。
等到其他同学收拾好书包离开教室，班主任走上前来。
“把你们两人留下是因为晚自习的时候我去开会，刚收的班费我放在办公室，开完会的时候回去清点少了五十块钱。你们两人都是好学生，我希望是谁拿的，现在承认，只要钱上交了，就当是小错以后改正就既往不咎了。”班主任拧眉说道。
半晌两人都没有反应，班主任有些生气。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们检查一下你们的课桌书包可以吧？”班主任看一眼何一鸣再看一眼付天宇，二人点点头。
班主任把何一鸣课桌向一侧挪开，看了一眼何一鸣，慢慢从里面拿出何一鸣的东西。
书包、课本、习题集、辅导书……翻出女生写的情书手链班主任脸已经很难看了，瞅了一眼何一鸣继续往外拿。
不多会，在何一鸣书包侧夹层包里，翻出五十块钱。
“老师这不是我的，不是我偷的啊！”何一鸣看见自己书包翻出的钱，慌忙解释。
“你看看上面用铅笔写的名‘杜绮’，这是你同学写的啊！还不是你拿的？这写情书！这还有定情的东西是吧？你这么老实的孩子学着早恋！学着偷还不承认是吗？这信这信的名是何一鸣！你看看是你的名吧？”班主任边说边把信和手链一样一样摔在何一鸣课桌上，她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听何一鸣的解释，对这个孩子深感失望。
“老师，我…”何一鸣着急要继续解释。
“行了，不用多说了，父母给你起个名‘一鸣’，什么意思，待到他日一鸣惊人啊！你可倒好，真是一鸣惊人！”班主任怒喊道。
何一鸣泪如雨下，浑身哆嗦，凭什么要说自己的名字，凭什么要说自己的父母，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何一鸣愤怒之下用头顶开班主任，冲出教室。
“你！你站住！明天叫你家长来！”班主任在后面愤怒喊道。
一路跑一路哭，跑到操场边。
“为什么啊！”何一鸣哭着大喊了一声，操场跑道上远远有一人在奔跑，听见何一鸣的喊声，顿了一下继续跑，何一鸣也看到了那人，便下台阶跑起圈来，二人始终隔着半圈拼命跑。
许久，何一鸣不知道跑了多少圈，被地上东西绊了一跤，低头一看是一人躺在地上，借着月光才看清，躺着的人竟是许艳菲。
“你怎么在这？”何一鸣擦掉眼泪问。
“你不也在跑么，就知道哭。”许艳菲坐起来说。
“你又不知道什么事。”何一鸣又气又累一屁股坐在跑道上。
“说说吧，什么事？”许艳菲问道。
何一鸣把被栽赃偷钱的事以及情书和手链的事给许艳菲说了一遍，边说边用拳捶跑道。
“你能想到是谁偷了钱放到你书包吗？”许艳菲踢了一脚何一鸣。
“我去给班主任送教案，然后去了厕所。是付天宇找我帮忙送的教案，他帮我给你送信，我送完教案他又去班主任办公室了。难道……是他？”何一鸣喃喃自语。
“是叫付天宇吧？”许艳菲问，何一鸣点点头。
“那我再跟你说一件事……你给我的信，现在在我们班手里。”许艳菲说道。
“什么？”何一鸣惊道。
“拿你的信给我们班主任的人叫付天娇。”许艳菲说完叹口气。
“付天宇……付天宇…付天娇是他姐姐？！”何一鸣喊道。
“喊什么！哎……可惜信我还没看过……记得你欠我的。”许艳菲站起身踢了一脚何一鸣，转身向宿舍楼走去。
何一鸣在操场跑道躺了很久，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准备回宿舍。
远远看见男生宿舍门口有一人，走进看正是付天宇，何一鸣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付天宇校服领口。
“为什么，是你干的吧！”何一鸣怒道。
“撒开吧，没人知道的。”付天宇笑看何一鸣说道。
“为什么？”何一鸣怒视付天宇。
“听说奥数是会中考加分的，每个班有限制名额。千不该万不该你跟我一班，许艳菲跟我姐一班，这样以后我们就不是竞争对手了。是你太笨，怪不得别人，以后别轻易相信人了。以后别有点事就动手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才会遇事动手解决。”付天宇一把推开何一鸣的手，转身进了宿舍楼。
那一夜何一鸣在宿舍楼门口坐了一晚……他失去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
很多老师的课已经提前学习初四备战中考的内容，为了让学生提前适应初四紧张学习氛围，何一鸣所在的初三级部已经加了晚自习课。
十五六的年纪，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班里有不少同学已经互相写信表达爱慕，不管学校多么严打早恋之风，仍然有不少漏网之鱼，晚自习时间更是成了他们写情书的最佳时机。
而何一鸣是情窦未开，见义勇为勇斗小偷事件后，不少女同学还给他写信，含蓄表达对他的喜欢。他则像块石头，别人给他的信他就粘起来当书皮纸用来包课本，写信的女生有些还以为他这是时时刻刻都要看到信，以为他对自己也有意。很多女生还喜欢亲手编手链送给喜欢的男同学，何一鸣也收到过这种手链，转手就被他扔课桌里，从没戴过。
这几年何一鸣一直保持跟庄浩早起锻炼，太极已然打得有模有样，只是每天早上多了个许艳菲在操场边看他们锻炼，何一鸣问过她要不要一起锻炼，她则说早上锻炼一身汗女孩子早上洗澡不方便，何况一般男孩子欺负不了自己，何一鸣知其身手也就再没问过。
“给我写封信。”这天庄浩何一鸣打完太极，许艳菲走上前递过来几张信纸。
“什么意思？”何一鸣接过信纸，纸上竟还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
“其他女生都能收到，没人给我写，我也得有啊。”许艳菲撇嘴说道。
“自己写一封不就行了？我哪写过这东西？”何一鸣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写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
“拿回去慢慢想啊，你学习好写封信又不难，不会写字吗？”庄浩说完拽何一鸣向教室走，边走边说何一鸣榆木脑袋，何一鸣更迷糊了。
“别拽了别拽了，你会写啊就让我慢慢想？”何一鸣挣脱庄浩的手说。
“你不会写还不会照着抄？你小子最近收的信还少啊？把名换一换不就行了？”庄浩用力拍了下何一鸣肩膀说道。
晚自习上课前班主任组织收班费，何一鸣交过以后，继续研究写信的事，翻看以前女生给自己写的信，他实在觉得有些露骨，只能东抄一句西凑一句，写完两张纸基本能读通顺。
晚自习课间，何一鸣去给许艳菲送信，刚出教室门付天宇喊住了他。
“帮我去给班主任送下教案吧，她来收班费把教案忘在这了。”付天宇是副班长，经常帮老师带东西。
“我要去给人送信啊。”何一鸣回头说道。
“是给许艳菲吧？别去了我去找我姐给你带过去，你去帮我送教案吧。”付天宇姐姐是初四级部。
“你咋知道，那行。”何一鸣把信给付天宇，接过教案。
“你从初一到现在一共跟几个女同学熟啊，还能有谁。不会是情书吧？”付天宇笑道。
何一鸣撇撇嘴没回应，转身走了。
何一鸣到班主任办公室时，办公室里没人，他上前把教案放办公桌上，发现办公桌还用粉笔盒压着厚厚一摞钱，应该是刚收的班费，没多想带上办公室门就往回走。
没走几步，在楼道遇到付天宇。
“教案已经给班主任送过去了啊，你咋又来了？”何一鸣问。
“啊，忘了把老师的钢笔一起给你，你，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送。”付天宇微笑着说。
何一鸣楞了一下，点点头说自己去厕所，就不等付天宇一起回教室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放学，班主任突然进教室示意所有同学坐回座位。
“今晚有哪位同学去过我的办公室？”班主任问道。
何一鸣缓缓站起来，回头看看座位与自己仅隔着课桌过道的付天宇，付天宇跟着站了起来，班里再无其他同学站起来。
“何一鸣和付天宇同学留一下，其他同学可以先回家了。”班主任说道。
等到其他同学收拾好书包离开教室，班主任走上前来。
“把你们两人留下是因为晚自习的时候我去开会，刚收的班费我放在办公室，开完会的时候回去清点少了五十块钱。你们两人都是好学生，我希望是谁拿的，现在承认，只要钱上交了，就当是小错以后改正就既往不咎了。”班主任拧眉说道。
半晌两人都没有反应，班主任有些生气。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们检查一下你们的课桌书包可以吧？”班主任看一眼何一鸣再看一眼付天宇，二人点点头。
班主任把何一鸣课桌向一侧挪开，看了一眼何一鸣，慢慢从里面拿出何一鸣的东西。
书包、课本、习题集、辅导书……翻出女生写的情书手链班主任脸已经很难看了，瞅了一眼何一鸣继续往外拿。
不多会，在何一鸣书包侧夹层包里，翻出五十块钱。
“老师这不是我的，不是我偷的啊！”何一鸣看见自己书包翻出的钱，慌忙解释。
“你看看上面用铅笔写的名‘杜绮’，这是你同学写的啊！还不是你拿的？这写情书！这还有定情的东西是吧？你这么老实的孩子学着早恋！学着偷还不承认是吗？这信这信的名是何一鸣！你看看是你的名吧？”班主任边说边把信和手链一样一样摔在何一鸣课桌上，她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听何一鸣的解释，对这个孩子深感失望。
“老师，我…”何一鸣着急要继续解释。
“行了，不用多说了，父母给你起个名‘一鸣’，什么意思，待到他日一鸣惊人啊！你可倒好，真是一鸣惊人！”班主任怒喊道。
何一鸣泪如雨下，浑身哆嗦，凭什么要说自己的名字，凭什么要说自己的父母，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何一鸣愤怒之下用头顶开班主任，冲出教室。
“你！你站住！明天叫你家长来！”班主任在后面愤怒喊道。
一路跑一路哭，跑到操场边。
“为什么啊！”何一鸣哭着大喊了一声，操场跑道上远远有一人在奔跑，听见何一鸣的喊声，顿了一下继续跑，何一鸣也看到了那人，便下台阶跑起圈来，二人始终隔着半圈拼命跑。
许久，何一鸣不知道跑了多少圈，被地上东西绊了一跤，低头一看是一人躺在地上，借着月光才看清，躺着的人竟是许艳菲。
“你怎么在这？”何一鸣擦掉眼泪问。
“你不也在跑么，就知道哭。”许艳菲坐起来说。
“你又不知道什么事。”何一鸣又气又累一屁股坐在跑道上。
“说说吧，什么事？”许艳菲问道。
何一鸣把被栽赃偷钱的事以及情书和手链的事给许艳菲说了一遍，边说边用拳捶跑道。
“你能想到是谁偷了钱放到你书包吗？”许艳菲踢了一脚何一鸣。
“我去给班主任送教案，然后去了厕所。是付天宇找我帮忙送的教案，他帮我给你送信，我送完教案他又去班主任办公室了。难道……是他？”何一鸣喃喃自语。
“是叫付天宇吧？”许艳菲问，何一鸣点点头。
“那我再跟你说一件事……你给我的信，现在在我们班手里。”许艳菲说道。
“什么？”何一鸣惊道。
“拿你的信给我们班主任的人叫付天娇。”许艳菲说完叹口气。
“付天宇……付天宇…付天娇是他姐姐？！”何一鸣喊道。
“喊什么！哎……可惜信我还没看过……记得你欠我的。”许艳菲站起身踢了一脚何一鸣，转身向宿舍楼走去。
何一鸣在操场跑道躺了很久，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准备回宿舍。
远远看见男生宿舍门口有一人，走进看正是付天宇，何一鸣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付天宇校服领口。
“为什么，是你干的吧！”何一鸣怒道。
“撒开吧，没人知道的。”付天宇笑看何一鸣说道。
“为什么？”何一鸣怒视付天宇。
“听说奥数是会中考加分的，每个班有限制名额。千不该万不该你跟我一班，许艳菲跟我姐一班，这样以后我们就不是竞争对手了。是你太笨，怪不得别人，以后别轻易相信人了。以后别有点事就动手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才会遇事动手解决。”付天宇一把推开何一鸣的手，转身进了宿舍楼。
那一夜何一鸣在宿舍楼门口坐了一晚……他失去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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