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犹豫，就会败北
“我总算是完成主人的命令了，”永真负手而立，“谢谢你。”
“你…究竟是效忠谁?”只狼问道。
“苇名一心。”永真坦然道。
“…唔!”只狼明白了，之前永真和弦一郎站在一起，他以为这两人是一伙的，刚才打败弦一郎后永真立即出现，让他以为是想找自己接着打，不过如果是效忠苇名一心，那么就不用动手了。
奇怪，按理说苇名一心不应该和弦一郎是一伙的吗?
“我是侍奉于一心大人的医师，”永真道，“之前在庭院里见到我，是因为我在照料佛雕师。”
“为什么…要命令你来帮我。”只狼问道，苇名一心帮他良多，现在连那么爱国的弦一郎都败在自己手里，他还要让永真来帮自己?
“一心大人并不渴求龙胤之力。因此，才打算让九郎大人…逃离苇名。”
“是因为有人对龙胤之力虎视眈眈?”
“是的，”永真抬起头望向某个方向，“有人被龙胤迷住了双眼，却误以为自己在进行着大业。那个人现在已经落败逃亡了。”
“……”只狼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想起来龙去脉，他问道：“投入井底的信……也是你写的吗?”
曾有人往井底投下一封花菖蒲的信，飘落在他身边，关于是谁，只狼其实心中已有答案。
“没错，”永真道，“我的任务到此结束……你有必须见的人，九郎大人就在楼下。”
只狼收刀入鞘，缓缓走下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九郎完全没有听到只狼到来，只是在自言自语。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走上歧路的呢…弦一郎卿。”九郎的语气带着疑惑和叹息。
“我来迎接你了，主人。”只狼走向九郎，说道。
“……嗯…感谢你来。”九郎有点惊讶道。
“我们走吧，”只狼道，“我们必须离开苇名。”
苇名一心让他们离开苇名，是因为像弦一郎这种对龙胤虎视眈眈的人还可能卷土重来对九郎出手，所以为防意外，只能带九郎离开苇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狼啊，”九郎突然说，“我的血……龙胤会让人变成不死身。”
“是的，属下知道。”只狼说。
九郎仰头：“可我当时想拯救你。”
“就算重来一次，我一定还是会做一样的事吧。”
他看向只狼，眼神无比认真。
“不过，不死身会产生瘀淀，不死契约，变若水，龙咳都是如此。人的存在方式会因此扭曲，我想斩断龙胤的不死身所产生的龙胤传播。”
“狼啊，你可以协助我吗?”
只狼心说协助神子估计就得斩断九郎了，可忍者戒律中务必保护主人的安全，所以他拒绝了：“我办不到，守护神子…就是义父为我订下的戒律。”
“你为了救我，死而重生了多少次?”
“两次…还是三次……”九郎认真道，“又或者已经数也数不清?”
“只要是为了神子，死多少次都在所不惜。”只狼道。
“我不想让你变成不死身……”九郎面色悲悯，“不想你被永无止尽的劫难束缚。”
“狼啊，让我们一起斩断不死吧!”
“唔，”只狼道，“遵命。”
“谢谢你，狼。”九郎展颜一笑。
“我说要斩断不死并非毫无根据。”九郎从身上拿出一本书册，“狼啊，看看这个。”
那是一本相当古老的书籍，装订他的绳带松脱，数处书页脱落遗失，只狼接过来，发现书名叫《斩断龙胤录》
“斩断龙胤，到源之宫深处的神域，取得仙乡的神龙之泪。”九郎沉声道，“这是留在苇名城中的古老记录。”
“仙乡的…神龙之泪…”只狼沉吟。
“没错，只有那个被称为龙泪的东西……或许能斩断我的龙胤。”
“不过…那个仙乡究竟是…”只狼不解问道。
“嗯……”九郎指向一边，“狼啊，去看看那边的香炉。”
“那是某位大人曾经拥有的东西。”
只狼来到一旁的香炉前，那里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只狼问一旁的九郎：“这个香炉是……”
“听说过去这座苇名城中……住着另一个龙胤神子。”九郎道，“那位神子的名字是丈…”
“这个香炉，就是他的东西。”
只狼看着一旁的香炉问道：“那位大人现在……”
“似乎在很久前就过世了。”
“带上源之香气，返回仙乡，据说他曾留下这样的遗言。”
只狼道：“就是说，那个源之香气就是通往仙乡的关键?”
“应该是，”九郎道，“狼啊，解开这个谜题吧。”
“不过…究竟要怎么调查?”只狼问道，看来新的任务要开始了。
“这座城里有丈大人留下来的文书。”九郎说，“应该是为了寻求返回仙乡的方法而收集来的。”
“我会找找看那些文书。”九郎转过身，去往书架方向，只狼跟在他身后，“不光是前往仙乡的方法，还有斩断不死…也要掌握这件事本身的情报。”
“一心大人应该知道些什么，”九郎道，“狼，往这里。”
“一心大人在这天守阁外的望楼内静养。”九郎说，“但那个望楼是关闭的。”
“大概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
“进去的方法是?”只狼问道。
“屋顶上有寄鹰众的通道，虽然是忍者使用的通道，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没问题。”九郎说。
“听说寄鹰众会使用狼烟作记号。”
“嗯，只要沿着寄鹰众的狼烟，就能抵达一心大人的望楼。”
“从这个窗户可以通往屋顶。”九郎说道。
上了楼，永真依旧在原地，只狼问他关于一心的情报。
“我的主人就在这座天守阁的望楼静养。”
“但由于一心大人的身体状况不佳…望楼平常都是锁起来的。”
只狼从窗口走了出去，沿着狼烟走向那座望楼，踩着屋檐走，来到苇名一心的居室。
“我奉神子之命。”只狼见到了那位白发老人，他卧在榻榻米上，据说是在静养。
“哦?”那是道沉雄的声音，白发老人仔细打量着只狼。
“前来请教一事。”只狼蹲伏道。
“在那之前先喝一杯吧!”苇名一心拿起一个木制酒杯，是一杯浊酒。
“呃…'”只狼迟疑了。
“当作奖赏，收下吧。”
“浊酒?”只狼尝了一口，口感粗糙火辣。
“……我那被变若水蛊惑的孙子弦一郎，多亏你能阻挡他，我得跟你道谢。”苇名一心望向远方某个方向。
“我只是遵从义父的戒律而已。”只狼道。
“忍者的戒律吗，”苇名一心似是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你是猫头鹰之子啊。”
“就是在那场盗国战争中被拾回的孩子吧。”
“…是…”只狼说。
“历经那些境遇才会至此，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着实有趣!”苇名一心爽朗笑道，“你不这么觉得吗…只狼啊。”
“…你…”苇名一心突然道，“…话说回来，你想问什么?”
“这个给你…”只狼把只喝了一口的浊酒递给一心。
“你…要我喝你的酒啊…”苇名一心淡淡道，“哈哈哈，我喜欢，收下了!”
“呼啊…还是这个好。”苇名一心一饮而尽，感慨道。
“话说回来，弦一郎怎么样了?”苇名一心忽地问。
“什么怎么样?”只狼说。
“你跟他交过手了吧?”
“……相当强。”只狼道，“还有…他使出了奇异的招式。”
“哦?”苇名一心淡淡地说。
“巴之雷究竟是…”只狼语气里有着困惑。
“哈哈哈，那个是…弦一郎师父的招式，”苇名一心笑道，“很耐人寻味吧?”
“师父是?”
“巴……身手如此了得的剑士可不多见。”苇名一心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眼神里满是追忆，“那女人能如起舞一般战斗，若看见他眼里，便会让人有仿佛被拉进水底的感觉。”
“哈哈哈。”苇名一心说，“看到出神差点被斩杀的经验啊…”
“我一心活这么久，也只有那么一次。”
“关于神子想要达成的斩断不死为何?”只狼问道。
“……不死斩”苇名一心沉吟道，“若是不死斩…或许能够成为解决的关键。”
“不死斩?”
“因为它能取无法死于寻常方式之人的性命。”
“无法死于寻常方式之人?”
“记得是…叫做虫附体”苇名一心说，“虽然我也未曾见过，但据说即使心脏被贯穿，首级被斩下也无法死去。”
“呵呵…若是如此，可十分吓人啊……”苇名一心笑了，“连那样的怪物都能杀死…那就是不死斩……”
“不死斩在哪里?”只狼问。
“传闻它在仙峰寺，”苇名一心说，“不过……据说不死斩是一把拔不得的刀。”
“拔不得?”
“传闻是这样说的。”
“……”
“但那座寺院现今大门紧锁，”苇名一心说，“不知道一群臭和尚在山中都在做什么……已无寻常路径能通往那里了。”苇名一心说。
只狼站起身，想要回去了。
“你要走了吗，只狼?”苇名一心饮下一杯酒，看着只狼说，“斩断不死…那也是场战争啊……”
“而战斗，则是愿望和企图交错的漩涡，若是迷惘，就会陷入漩涡中，便会在迷惘中落败。”
只狼喃喃道：“便会在迷惘中…落败吗。”
最后，苇名一心朝着他大声笑道：“哈哈哈，没错，铭记在心吧，犹豫，就会败北!”
“你…究竟是效忠谁?”只狼问道。
“苇名一心。”永真坦然道。
“…唔!”只狼明白了，之前永真和弦一郎站在一起，他以为这两人是一伙的，刚才打败弦一郎后永真立即出现，让他以为是想找自己接着打，不过如果是效忠苇名一心，那么就不用动手了。
奇怪，按理说苇名一心不应该和弦一郎是一伙的吗?
“我是侍奉于一心大人的医师，”永真道，“之前在庭院里见到我，是因为我在照料佛雕师。”
“为什么…要命令你来帮我。”只狼问道，苇名一心帮他良多，现在连那么爱国的弦一郎都败在自己手里，他还要让永真来帮自己?
“一心大人并不渴求龙胤之力。因此，才打算让九郎大人…逃离苇名。”
“是因为有人对龙胤之力虎视眈眈?”
“是的，”永真抬起头望向某个方向，“有人被龙胤迷住了双眼，却误以为自己在进行着大业。那个人现在已经落败逃亡了。”
“……”只狼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想起来龙去脉，他问道：“投入井底的信……也是你写的吗?”
曾有人往井底投下一封花菖蒲的信，飘落在他身边，关于是谁，只狼其实心中已有答案。
“没错，”永真道，“我的任务到此结束……你有必须见的人，九郎大人就在楼下。”
只狼收刀入鞘，缓缓走下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九郎完全没有听到只狼到来，只是在自言自语。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走上歧路的呢…弦一郎卿。”九郎的语气带着疑惑和叹息。
“我来迎接你了，主人。”只狼走向九郎，说道。
“……嗯…感谢你来。”九郎有点惊讶道。
“我们走吧，”只狼道，“我们必须离开苇名。”
苇名一心让他们离开苇名，是因为像弦一郎这种对龙胤虎视眈眈的人还可能卷土重来对九郎出手，所以为防意外，只能带九郎离开苇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狼啊，”九郎突然说，“我的血……龙胤会让人变成不死身。”
“是的，属下知道。”只狼说。
九郎仰头：“可我当时想拯救你。”
“就算重来一次，我一定还是会做一样的事吧。”
他看向只狼，眼神无比认真。
“不过，不死身会产生瘀淀，不死契约，变若水，龙咳都是如此。人的存在方式会因此扭曲，我想斩断龙胤的不死身所产生的龙胤传播。”
“狼啊，你可以协助我吗?”
只狼心说协助神子估计就得斩断九郎了，可忍者戒律中务必保护主人的安全，所以他拒绝了：“我办不到，守护神子…就是义父为我订下的戒律。”
“你为了救我，死而重生了多少次?”
“两次…还是三次……”九郎认真道，“又或者已经数也数不清?”
“只要是为了神子，死多少次都在所不惜。”只狼道。
“我不想让你变成不死身……”九郎面色悲悯，“不想你被永无止尽的劫难束缚。”
“狼啊，让我们一起斩断不死吧!”
“唔，”只狼道，“遵命。”
“谢谢你，狼。”九郎展颜一笑。
“我说要斩断不死并非毫无根据。”九郎从身上拿出一本书册，“狼啊，看看这个。”
那是一本相当古老的书籍，装订他的绳带松脱，数处书页脱落遗失，只狼接过来，发现书名叫《斩断龙胤录》
“斩断龙胤，到源之宫深处的神域，取得仙乡的神龙之泪。”九郎沉声道，“这是留在苇名城中的古老记录。”
“仙乡的…神龙之泪…”只狼沉吟。
“没错，只有那个被称为龙泪的东西……或许能斩断我的龙胤。”
“不过…那个仙乡究竟是…”只狼不解问道。
“嗯……”九郎指向一边，“狼啊，去看看那边的香炉。”
“那是某位大人曾经拥有的东西。”
只狼来到一旁的香炉前，那里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只狼问一旁的九郎：“这个香炉是……”
“听说过去这座苇名城中……住着另一个龙胤神子。”九郎道，“那位神子的名字是丈…”
“这个香炉，就是他的东西。”
只狼看着一旁的香炉问道：“那位大人现在……”
“似乎在很久前就过世了。”
“带上源之香气，返回仙乡，据说他曾留下这样的遗言。”
只狼道：“就是说，那个源之香气就是通往仙乡的关键?”
“应该是，”九郎道，“狼啊，解开这个谜题吧。”
“不过…究竟要怎么调查?”只狼问道，看来新的任务要开始了。
“这座城里有丈大人留下来的文书。”九郎说，“应该是为了寻求返回仙乡的方法而收集来的。”
“我会找找看那些文书。”九郎转过身，去往书架方向，只狼跟在他身后，“不光是前往仙乡的方法，还有斩断不死…也要掌握这件事本身的情报。”
“一心大人应该知道些什么，”九郎道，“狼，往这里。”
“一心大人在这天守阁外的望楼内静养。”九郎说，“但那个望楼是关闭的。”
“大概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
“进去的方法是?”只狼问道。
“屋顶上有寄鹰众的通道，虽然是忍者使用的通道，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没问题。”九郎说。
“听说寄鹰众会使用狼烟作记号。”
“嗯，只要沿着寄鹰众的狼烟，就能抵达一心大人的望楼。”
“从这个窗户可以通往屋顶。”九郎说道。
上了楼，永真依旧在原地，只狼问他关于一心的情报。
“我的主人就在这座天守阁的望楼静养。”
“但由于一心大人的身体状况不佳…望楼平常都是锁起来的。”
只狼从窗口走了出去，沿着狼烟走向那座望楼，踩着屋檐走，来到苇名一心的居室。
“我奉神子之命。”只狼见到了那位白发老人，他卧在榻榻米上，据说是在静养。
“哦?”那是道沉雄的声音，白发老人仔细打量着只狼。
“前来请教一事。”只狼蹲伏道。
“在那之前先喝一杯吧!”苇名一心拿起一个木制酒杯，是一杯浊酒。
“呃…'”只狼迟疑了。
“当作奖赏，收下吧。”
“浊酒?”只狼尝了一口，口感粗糙火辣。
“……我那被变若水蛊惑的孙子弦一郎，多亏你能阻挡他，我得跟你道谢。”苇名一心望向远方某个方向。
“我只是遵从义父的戒律而已。”只狼道。
“忍者的戒律吗，”苇名一心似是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你是猫头鹰之子啊。”
“就是在那场盗国战争中被拾回的孩子吧。”
“…是…”只狼说。
“历经那些境遇才会至此，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着实有趣!”苇名一心爽朗笑道，“你不这么觉得吗…只狼啊。”
“…你…”苇名一心突然道，“…话说回来，你想问什么?”
“这个给你…”只狼把只喝了一口的浊酒递给一心。
“你…要我喝你的酒啊…”苇名一心淡淡道，“哈哈哈，我喜欢，收下了!”
“呼啊…还是这个好。”苇名一心一饮而尽，感慨道。
“话说回来，弦一郎怎么样了?”苇名一心忽地问。
“什么怎么样?”只狼说。
“你跟他交过手了吧?”
“……相当强。”只狼道，“还有…他使出了奇异的招式。”
“哦?”苇名一心淡淡地说。
“巴之雷究竟是…”只狼语气里有着困惑。
“哈哈哈，那个是…弦一郎师父的招式，”苇名一心笑道，“很耐人寻味吧?”
“师父是?”
“巴……身手如此了得的剑士可不多见。”苇名一心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眼神里满是追忆，“那女人能如起舞一般战斗，若看见他眼里，便会让人有仿佛被拉进水底的感觉。”
“哈哈哈。”苇名一心说，“看到出神差点被斩杀的经验啊…”
“我一心活这么久，也只有那么一次。”
“关于神子想要达成的斩断不死为何?”只狼问道。
“……不死斩”苇名一心沉吟道，“若是不死斩…或许能够成为解决的关键。”
“不死斩?”
“因为它能取无法死于寻常方式之人的性命。”
“无法死于寻常方式之人?”
“记得是…叫做虫附体”苇名一心说，“虽然我也未曾见过，但据说即使心脏被贯穿，首级被斩下也无法死去。”
“呵呵…若是如此，可十分吓人啊……”苇名一心笑了，“连那样的怪物都能杀死…那就是不死斩……”
“不死斩在哪里?”只狼问。
“传闻它在仙峰寺，”苇名一心说，“不过……据说不死斩是一把拔不得的刀。”
“拔不得?”
“传闻是这样说的。”
“……”
“但那座寺院现今大门紧锁，”苇名一心说，“不知道一群臭和尚在山中都在做什么……已无寻常路径能通往那里了。”苇名一心说。
只狼站起身，想要回去了。
“你要走了吗，只狼?”苇名一心饮下一杯酒，看着只狼说，“斩断不死…那也是场战争啊……”
“而战斗，则是愿望和企图交错的漩涡，若是迷惘，就会陷入漩涡中，便会在迷惘中落败。”
只狼喃喃道：“便会在迷惘中…落败吗。”
最后，苇名一心朝着他大声笑道：“哈哈哈，没错，铭记在心吧，犹豫，就会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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