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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马屁有偿陪练

    昨日葬礼事毕后,一场大雨倾盆而下,直到黎明方停。青莲寺众人自然无法回返,都留宿在了莲珠家。

    连续操劳了几日,李杨忙的晕头转向。即便昨夜窗外疾风骤雨,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睡眠质量,睡得分外安稳香甜。

    “莲舟,穆县令已经来了,快起床!”小红窦破门而入,连摇带拽,唤醒了李杨。

    这小丫头片子,大清早就摇床,也不怕把这小破床摇塌喽。李杨内心嘀咕几句,光着上半身瘫靠在床头,边打哈欠边道:“知道啦。师傅,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孽徒,一天到晚不是想偷香,就是想偷懒。小红窦拽住被衾一角,作势要掀:“城门楼上挂猪头,你好大的架子。赖着还不起,是不是被窝里还藏着一个人呐。来来来,让师傅瞧瞧。”

    呃,被窝里确实藏了个人。不过他是我性命同修的小兄弟,不算外人。李杨伸了个懒腰,嘿嘿直笑:“师傅,我可光着屁股呢。你若不怕脏了你的眼,我倒很乐意奉献我美妙的肉体,以报师恩。”

    小红窦才不信,直接将被子拽起了半截:“报仇还差不多,你糊弄谁呢,哪有睡觉不穿衣服的?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起床。”

    李杨确实没穿衣服,选择与大自然亲切拥抱,坦诚相待。为防走光和尴尬,他连忙扯住被子,哭笑不得道:“师傅,我真没穿,你是不是要看看才肯相信?”

    “呸,不要脸,鬼才要看。少废话,赶紧起来。半刻钟我要在客堂看不到你,有你好果子吃!”小红窦撂下狠话,直接去了客堂。

    穆县令此时正狼吞虎咽地啃着胡饼,见到李杨来了。他将手中大半张胡饼囫囵咽下,只是吃的太急,噎的直翻白眼,迟迟说不出话来。

    奶奶的,这厮一大早就来蹭饭。没见到银子,反而先亏了师伯几张饼。李杨忍住笑意,打趣道:“穆公,早啊。别急,管饱,这顿饭算我请。”

    穆县令连灌了几杯水,打了个饱嗝。而后两步凑道李杨身前,扯住李杨就道:“小兄弟,你可来了。快跟我走,出大事了!”

    三日前,李杨匆匆下山,也没带套换洗的衣服。当然,除了那套令人异样的短T短裤,他也没衣服可换。看他忙的不可开交,小红窦就抽空去了裁缝铺子,给他新置了两套青色短衫。

    吃完喝完,还拿老子当抹布使,太过分了。眼见衣服上多了一片油渍,李杨心疼不已,大呼小叫道:“卧槽,手往哪放呢?油都蹭我身上了,我这套衣服可是新买的。”

    穆县令推着李杨就向外走,满口承诺道:“本官赔你一套,赔你两套,全是上好的扬州丝绸。快走,快走,人命关天!”

    小红窦卷了张胡饼,刺棱一下站了起来。她拦住李杨,眨了眨眼睛道:“啊,莲舟。你可千万别忘记吃早饭,带张胡饼路上吃。”

    哎呦,差点忘记这茬了。李杨接过胡饼,瞬间会意,对着穆县令使了个眼色:“穆公,我可是大字不识一个。我猜,咱们衙门肯定还缺个识文断字的师爷。”

    穆县令闻弦歌而知雅意,他拍拍脑袋道:“啊,师爷?是缺一个,特别缺。小兄弟,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都带上,本官给你包圆了!”

    李杨朝穆县令偷偷竖了一个拇指,赞道:“穆公,你今天真是走大运,缺啥有啥,这儿就有个现成的。”说罢,又朝小红窦连连摆手:“师傅,咱们走,快走,人命关天。”

    “啊,师傅,我去了,晚上回来!”小红向师祖道了个别后拔腿就跑。穆县令和李杨四目相对,也赶忙跟上。

    “小红窦,小红窦。”师祖连唤几声,奈何三人听之不闻,转眼就出了大门。师祖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苦笑道:“这小丫头真是长大了,谢婆婆,我放心不下。还要麻烦你走一趟,暗中看着点他们两个,免得出什么意外。”

    谢婆婆应承下来,劝慰道:“师祖宽心,有我跟着,不会有什么事儿。你常说修行要自然自在,善人善己。她已经是个十五岁的大姑娘,你让她天天留在青莲寺,未免也太苦了她。莲舟那小子虽然油嘴滑舌的,但秉性善良,聪明伶俐。跟着他去断案,若能让死者雪冤,生者安心,又何尝不是一种入世修行?”

    “是呀,她已经十五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师祖眼角擒泪,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句话。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心酸。

    城南放屁,城北听响。西楚城规模不大,三人穿街过巷,一刻钟便赶到了案发地点。这是一处类似于柳家的宅子,只不过当下青烟弥漫,断瓦残砖,一片狼藉。

    庭院空地上盖了六块白布,人体轮廓隐约可见,王班头正守在旁边。他见穆县令和李杨一行来了,开口道:“穆公,李公,刚刚又扒出来三具,这已经是第六具了。除去行商在外的祁修远,祁家老小应该都在这了。”

    穆县令深吸一口气,吩咐道:“你让弟兄们加把力,再找找。”

    小红窦扯紧李杨衣角,努力不去看地下醒目的白布。李杨感知到了她的恐惧,柔声对她说道:“你先在门口那等着,我和穆县令先看看,稍后就来。”

    见小红窦去了门口,李杨蹲下身来,默念勿怪,揭开了第一块白布。尽管他做了十足的心里准备,但看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还是忍不住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祖宗,还指望着你断案呢,千万别吓出毛病来。穆县令将李杨扶起,叙道:“也不知祁家犯了哪方太岁,昨夜走了水,这六具尸体都烧焦了。你也别看了,再吓出个好歹来。”

    走水?走个屁的水。李杨定定心神,否决道:“穆老哥,西楚湿热,加之连夜大雨,怎么可能会走水。这宅子构造不算繁杂,即便走水,也不可能一个人也跑不出来。这火不是祁家想不开放火自尽,就是有人放火行凶。你来揭白布,咱们一具一具看!”

    好小子,怕了还敢看,有胆,够种。穆县令心中赞了李杨两句,懒得去想是走水还是凶杀,一一揭开了白布。

    忍着不适,李杨连看了两具尸体。待到穆县令揭开第四片白布时,他急忙叫了声停,略有所思道:“这具还算完整,穆老哥,你扒开嘴,看看嘴中可有炭灰、浮尘?”

    穆县令为死者讳,道了声“多有得罪”,动手掰开了尸体的嘴巴,甚至把舌头拉伸出来。待他看得清楚了,才向李杨回复道:“没有!”

    李杨眉头一皱,盖棺定论:“这六个人,十有八九都是被人先杀了,然后放火焚尸!”

    这一结论,貌似有些武断。穆县令想不通其中关节,好奇道:“李老弟,此话怎讲?”

    李杨解释道:“如果是失火,死者生前必然开口呼吸,嘴里就免不了吸入炭灰、浮尘。你若不信,可以找头猪牛,一试便知。”

    看着李杨胸有成竹的样子,穆县令心悦诚服,送上一记马屁:“小兄弟高见,也不知你年纪轻轻,见闻怎么如此广博!”

    只听过孙悟空动手除妖前,会说“妖怪吃俺老孙一棒”。没听过它去搬救兵时,会嚷嚷“佛祖吃俺老孙一记马屁”。所以,马屁这种东西,要拍的无声无息,让人如浴春风、如痴如醉,才是最上乘功夫。

    冷冷的马屁在脸上用力的拍,拍的老子嗨不起来。李杨一脸嫌弃:“我这是瞎猫碰见死耗子,正好知道。穆老哥,你这拍马屁的水平太拙劣,劈头盖脸就过来了,令人一点认同感和荣誉感都没有。”

    穆县令大手一搓,笑得憨厚可掬:“李老弟,我比较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溜须拍马确实不怎么娴熟。嘿嘿,勿怪,勿怪!”

    李杨眯起眼睛,建议道:“俗话说,马屁拍的好,官位低不了。穆老哥想要高升,必须将此技练至臻境。”

    “说的对,多谢老弟提点。”

    奶奶的,这夯货光口头致谢,也不深问两句,要不然还能成交点生意。穿越谋生不容易,老子广泛开展各种业务,除了不卖艺,啥都能卖。出卖肉体做个马屁桩子,提供有偿马屁陪练服务也是可以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