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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自古青楼是非多

    “好!”吴天的表演犹如天籁,极尽变化之美,引得一众看客连连叫绝,争相喝彩。

    “呸,好个屁!”李杨由二楼掷出一枚硕大的浆果,不偏不倚正中吴天胸腔。果汁瞬间四溅,将他的衣服染了一大片污渍。

    “哪个老王八蛋扔的?给老子站出来!”生平头一次被人喝了倒彩,还掷了一身浆果,吴天瞬间火冒三丈。

    管你是谁,先占个便宜再说。李杨傲然睥睨,大大方方地承认:“小王八蛋,是本大爷扔的!”

    吴天怒目圆睁,质问道:“在下哪里得罪了你,缘何掷我?”

    “废话,老子是来寻快活,不是来遭罪的。你他娘表演的是个什么玩意,扰了爷的雅兴。再看,再看老子还掷你。”李杨右手扬起一颗浆果作势欲扔,说不出的嚣张跋扈。

    “好与不好,自在人心。手艺人谋生不易,你倒是说出个不好来,让大家伙给评评。”吴天不知李杨是何人,心道不好惹,却又压不住火气。仗着满堂皆是常来捧场的熟人,开口挑拨群情。

    奶奶的,还挺聪明,知道走群众路线,妄想把老子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海洋里?李杨信口开河,针锋相对:“好与不好,全在比较。南城有一老叟,技艺登峰造极,胜你何止十倍。就你这等学艺不精的货色,还想糊弄本大爷。赶紧滚蛋,别在这儿脏了老子的耳朵!以后见你一次掷一次,绝无戏言。”

    吴天怒极反笑:“这位爷,那老叟姓氏名谁,可否见告?”

    “天大的笑话,老子凭什么告诉你。嘴在你腚沟子里长着,不会自己去问啊。”李杨一心想从吴天嘴里多掏出点话来,又有穆县令在这,根本不怕事儿闹大。

    “小子,你给我听着!在场的哪位爷不知道,我这门技艺乃是家传,整个淮南道也鲜有同行,西楚更是只此一家!”

    只此一家?那找的就是你。李杨一个果儿再中吴天面门,讽道:“巧了,我这掷果儿也是独门绝技,百发百中!”

    “竖子,你欺人太甚!有种站着别动,不给你松松筋骨,真当某是好惹的。”吴天愤怒的情绪如洪水决堤,他抹掉脸上的浆果,一个箭步蹿下台来,直奔二楼,一副和李杨拼命的架势。

    李杨一口唾沫啐向楼下,变本加厉地挑衅道:“少他娘废话,有种上来,爷把你头给锤成尿壶!”

    “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满堂看客皆是吴天相识的,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拉扯住,制止了这场即将上演的全武行。

    “小子,我记住你了!咱们明个官府见,这事儿没完!”吴天被架着出了怡红院,骂骂咧咧地撂下狠话,其余人也跟着散去了。

    “穆县令,李县丞这是……”十三娘推门而入,面露难色。若不是李杨跟着穆县令前来,她早就命人将李杨打出门外。

    李杨闹这一出,穆县令也着实没有想到。眼见姘头可怜楚楚,他连忙安抚:“十三娘莫急,李老弟不是砸场子。”

    李杨一脸歉然,将锅踢给了穆县令:“姐姐,对不住。今天的损失,算我头上。个中原因,日后让穆老哥说与你听。”

    十三娘放下心来,笑道:“县丞说笑了,哪有什么损失。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要多多担待!”

    今日试探了吴天一番,此行圆满。李杨不想多呆,对穆县令道:“穆老哥,咱回吧,明日还有要事!”

    “十三娘,今个我就不留宿在这了。公务缠身,改日再会!”穆县令讪讪一笑,恋恋不舍。

    十三娘将二人送出门外,心中恨不得将李杨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鞭尸。吃老娘的饭,喝老娘的酒,砸老娘的场子,睡老娘的姑娘,霸占老娘的男人,老娘送你给个大头鬼。

    李杨和穆县令回到县衙,楚霸王久候不至,早已不在此地,二人只好回房各自歇息。李杨困顿万分,奈何隔壁穆县令呼噜打得震天响,吵得他迟迟睡不着。索性卷了铺盖,到亭中打地铺。

    庄周晓梦迷蝴蝶,孰为碟,孰为我。梦境始终都会让人类困惑,大概它是另一个平行世界,是未来生活一角的先兆,亦或者是人内心最美的期盼、最深的恐惧。

    李杨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带着小红窦东躲西藏,逃避后方无形的追杀。他们穿过柳林,穿过街道,但后方的东西终紧追不舍。也不知奔跑了多久,直到李杨以为甩掉了它,回头去看的时候,便见到一口快刀向二人劈来,小红窦倒在了血泊中。

    “啊,不要!”李杨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醒来。浑身有些酸疼,胸腔里好像被填进去了一颗大秤砣,沉重而又压抑。

    哼,不老实的人,睡觉都会不老实。小红窦蹲下身子,眨巴着眼睛,向李杨发问:“嘿,梦见哪家姑娘了?”

    “梦见你了呀,师傅!”李杨依旧平躺着,一动不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小红窦,懒洋洋地答话。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扑在自己脸上,瞬间缓解了噩梦带来的惶恐。

    小红窦咬着嘴唇,欲言又止道:“梦见我什么了呀?”

    这个梦境,李杨当然不会对小红窦说。他打趣道:“梦见我们都七老八十了,你还在打我。”

    呸,肉麻,谁和你七老八十了。小红窦拧住李杨耳朵,皱着鼻子道:“整天贫嘴,你是不是挨揍上瘾啊?”

    李杨晃着脑袋挣开小红窦的小手,裂嘴贱贱一笑:“嗯,一天不挨揍,浑身都难受。挨了你的揍,胜吃三块肉。”

    俩人离得太近,李杨昨夜饮的果酒还有些淡淡的酒香。小红窦嗅了两口,突然问道:“你嘴里怎么有酒气?昨天晚上不是要断案吗?”

    李杨摸摸鼻头,心虚道:“是去断案了,晚饭时候顺带喝了几杯。”

    小红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掷地有声:“婆婆说了,如果一个男人摸鼻子,那他大概率是在说谎。说吧,昨晚干了什么亏心事儿?”

    卧槽,女人果然都是干侦探的料子。李杨生怕待会泥巴溅在裤裆上,有两张嘴也说不清楚。他避重就轻,坦白从宽,将昨夜怡红院之旅,事无巨细地都交代干净。末了,李杨又重点强调:“师傅,天地良心,我真的啥也没干!”

    小红窦怒目而视:“花酒都喝上了,红口白牙,你还说你啥也没干?拿我的话当耳边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李杨连连喊冤,自辩清白:“冤枉啊,师傅。昨夜我虽去了怡红院,但真是为了取证。你若再不信,我可以发个毒誓!”

    小红窦踢了李杨几脚,犹不解恨:“去也不行,防微杜渐,等谢婆婆过来,寺规处置,给你长长记性!”

    “咱们寺规也没这一条吧?”

    “那就让谢婆婆,为你量身起草一份。说吧,你是选择就地正法,还是凌迟处死?”

    “横竖都是死,我选择去吃早饭撑死。师傅你去不去,我请客,就当给你赔罪了!”

    “呸,你兜里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哪来的钱请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