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班岗
北方夜里的海岸，星星坠进大海，沙滩如秋天的麦粒闪闪发光，洁白的浪花轻轻的抚摸、消失。海岸近处的一片丛林，像是古战场上的千军万马，嘶吼、奔腾。林子里总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在窃窃私语，如夜里的精灵。就在这时，一声夜莺似的清脆鸽哨，打破了海与林短暂的宁静，小动物们四处逃窜避让，浪花带着鱼儿逃回深海，海水褪去。一团团黑色的圆点出现在海面，慢慢的像海边靠近，放大。十几个圆球状的黑点渐渐浮出水面，走向了海滩。周围突然静了下来，轻微的声音都被放大，小动物们屏住呼吸，月亮躲进云里。十几个穿着黑色潜水服的士兵，无声无息，就像突然从海里爬出，他们没有说话，仅仅是片刻的眼神交流，就消失在海滩上，没有一丝痕迹。知道他们去哪的只有林里鸽哨的主人，和一只慌忙逃出树林的松鼠。
树林中，士兵们已经迅速地脱掉了氧气瓶和潜水装备，身穿黑色速干衣，脸上黑绿色油彩，都是训练有素，像是出鞘的利剑，像夜里的蛟龙。海滩往陆地延伸两百米，是一片高地和树林，黄、渤海的海岸线上，多是这种地貌。他们潜伏在低矮的树木和岩石后面，向山的背面观察。在面前的十几米处，一根细线上，每隔几十公分就绑有一个空饮料瓶，一个简单的营地防护小把戏，企图拦住闯入营地的陌生人。再往前就是一大片平坦的陆地，黑色的岩石，白色的沙地，绿色的灌木，和几十个大小不一样的帐篷。树林中能听见动物啃坚果发出的“咯咯”声，海浪拍打着沙滩“漱漱~”。海风吹着帐篷，月亮高高挂起。
“小庆，小庆，起来了。”迷迷糊糊中，小庆被旁边的人叫醒。
“完了，要死了，你看看几点了。”小马一脸焦急，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推着小庆的肩膀。
小庆还是蒙圈状态，慢慢的坐起来，下意识地接过小马递过来的电子手表，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一副震惊加不可思议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不可能吧？这也太夸张了。”再次看了一眼手表后，他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小庆和小马此时正坐在一块长宽约两米左右的黑色礁石上面，这里距离海边大概两三百米。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块高地，中间有一片树林，刚好隔开了可以看到大海的视线，只能听见远处海浪的声音。小庆所在的部队隶属于中国海军陆战队某旅，前两天接到任务，在海边驻扎训练，他所在的连队被划分在营地入口靠右手边的高地上，今晚上12点到2点，轮到他们两个人值班站岗，要求是每隔10到15分钟，必须绕着所在连队的营地周边巡逻一遍，路线是从连队所在营地的出口开始，绕着树林走一个半弧，走到直到可以看到大海，再沿原路走回来。路线上刚好经过一块比较圆滑的礁石，就在营地入口不远处，旁边就是帐篷。当他们走完第一圈之后，小马就提议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儿，石头表面倒也算平整，多半是常年风吹雨打的结果，加上有一点微微抬起的弧度，躺上去很舒服，上面还有白天太阳晒过的余温，他们两个人就躺在上聊起天来。
现在大概12点20左右。因为刚被叫起来站岗，还没聊两句就困了，所以很快就都睡着了，小马睡着的时候，还隐约听到小庆对他说走的时候叫我一下，这里的走指的是十分钟后去巡逻队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小庆看着表上的时间4点20，一脸不可思议，觉得太离谱了。4个小时怎么过得这么快，一点感觉都没有，感觉只是过了十几分钟，也有可能是白天训练的太累。小庆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警觉的人，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心里面想着，如果指导员起来查夜，他也会第一时间听到声音并起来，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睡得这么死。自己这班岗睡过去了不算，还把下一班岗的时间也睡过去了，现在可以直接叫第四班岗起来了。相比小庆的惊讶，小马就变得非常的不淡定了，他的性格就是那种比较神经兮兮的，话比较密，一直说个不停，什么死了死了，完蛋了，被班长知道了回去要挨骂了。倒也不是小马真的去害怕这些东西，一起同甘共苦的兄弟，多多少少知道对方的一些往日不堪回首的事情，也经常拿出来吐槽。小庆一眼就能看出来，小马是故意这样说给他听，类似于想吓吓他，想看到他害怕紧张的表情，幸灾乐祸的样子。小庆就顺着他的话说:“死就死呗，无所谓喽，直接叫下班岗起来，还帮他们多站了那么长时间。”
“站住，口令。”小马突然站起来，向着树林方向喊去。
小庆是背对着树林，也站起来看向树林。
“69，回令。”那个人轻声回道。
“大海。”
听声音，他们已经知道是谁了。只见那个人斜带着迷彩帽，蓝色迷彩服套在身上，里面一件蓝白条格海魂衫，胳膊上挂着腰带，一边走一边系着迷彩服的扣子。只见他微微弯着腰，眯着眼睛看向他们，越走越近，来人正是一排一班的刘班长，也是他们新兵连一排一班的班长。部队能跟一字挂钩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刘班长是一个让所有新兵都敬畏的班长，是出了名的严格。
此时月光微白，刘班长已经认出了他们。但他还在系他的扣子，好像很难扣一样。
“怎么没叫我啊，赵兵兵呢？”刘班长问道，赵兵兵是和他同一班岗的老兵。
“刘班长，那个……我们正准备去叫你呢。”小马支支吾吾，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点紧张。
此时，刘班长系好了扣子。正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表。小马还在那里傻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事儿。
“小马，你怎么了？站岗睡过头了啊。”刘班长也是过来人，一边笑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总给人感觉笑里藏刀。
“刘班长，我们刚刚就坐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一不小心睡着了，一睡醒发现4点20了。”小庆看到小马就在那里尴尬地笑，没有说话，就对刘班长说，面对刘班长，他们也是实话实说。
“哦，是这样，没事。快把赵兵叫起来吧，别给指导员知道了，轻一点。”刘班长向着远处连长和指导员的帐篷看过去。
“我去叫赵兵。”小马听到后马上就去叫，一秒钟也没有停留。
小庆很惊讶，刘班长竟然帮着他们不让指导员发现，也许他以为只是上班岗睡过了，可能他不知道小庆他们是第二班岗，毕竟在野外扎营，夜晚的岗哨是极为重要的，不允许有这种重大失误。让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上班岗？好像不是你们吧？我怎么记得是你赵班长？”刘班长感觉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这个……第三班岗确实是赵班长，我和小马是第二班岗。”小庆觉得头有点大。
“什么？你们是第二班岗睡到现在啊？”刘班长的表情就和他刚刚看手表的表情一模一样。现在离第二班岗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20分钟。“真有本事。”显然是在说反话。
“没有，没有。”小庆连忙说道。“我们就在上面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感觉就过了十几分钟，没想到。”眼睛看向石头。
“睡过头了。你们没叫赵班长站岗？现在为什么来叫我站岗？”感觉刘班长有点生气。
小庆没有说话。
“那你们继续站吧，我回去睡觉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小庆依然没有说话，有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刘班长的背影，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远处，可以听到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声音。簌簌地响着，仿佛像交响乐。月光被海面反射的显得周围格外的亮，营地下面的路边，隐约还能看见执勤的岗哨站在路的两边，偶尔有交谈的声音传过来。小庆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心里竟然没有失落，也许继续站岗对他来说也是应该的吧。此时，小马回来了。
“刘班长呢？”小马看着小庆。
“刘班长说，让我们继续站。”小庆回复道。
“真的假的，不是吧？”小马一脸失落。
“刘班长知道我们第二班岗睡到现在。说我们没叫赵班长站岗，为什么叫他？”
听到小庆这么说，小马好像接受了，没有再说什么，坐在了石头上。
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好像一切都是应该的，默契也是应该的，小马双手撑在屁股后面的石头上，微微抬头看着小庆，好像期待着他可以说着什么，随便说点什么，叫他起来去巡逻都可以，现在也许应该动起来，不能再坐着了，大概这样就可以弥补他们两个的过失，毕竟如果是在战争的时候，全连人的生命安全都在他们两个手中，连队的武器弹药也是全部集中存放在一个帐篷中，这是最为重要的，不得出现任何闪失。
就在小庆准备叫小马起来的时候，刘班长又回来了。小马听到声音，第一时间站起来。
“小马怎么了？”刘班长笑着对小马说，手里多了一个水杯。赵兵兵也穿好衣服跟着出来了。
“刘班长。”小马叫到，像是做错了事一样。
“快回去吧，接岗了。”刘班长走过来说道。
“接岗了，接岗了，口令多少啊？”赵兵跑过来，笑眯眯的说道，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
“口令69，回令大海。那我们回去了。”小庆一开始有些意外，确认的口气问了一遍。后来才发现，刘班长是和我们开了个玩笑，然后和小马跑回了自己的帐篷，蹑手蹑脚的钻进去，躺了下来。
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小庆知道，刘班长作为连队带了八年兵的老班长，经验丰富，受人尊敬，带兵很有一套，如果刘班长就直接接岗，或者训斥他们一顿，也是应该的，效果反而不好，并不能让他们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相反，如果刘班长就直接走了，他们只会觉得犯了错误就应该承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接受了惩罚，但刘班长的厉害之处在于，你犯错了，我会惩罚你，但我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记住这次犯错所带来的后果，又会非常感谢刘班长，并且下次不会再犯了。这让小庆觉得对刘班长的印象，又更深刻了一点。这对即将结束两年义务兵之旅，马上要进入士官生涯的小庆来说，无疑是重要的一课。
然而，树林中黑影闪烁，就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小股侦察兵潜入军营，溜进了存放武器的帐篷，令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树林中，士兵们已经迅速地脱掉了氧气瓶和潜水装备，身穿黑色速干衣，脸上黑绿色油彩，都是训练有素，像是出鞘的利剑，像夜里的蛟龙。海滩往陆地延伸两百米，是一片高地和树林，黄、渤海的海岸线上，多是这种地貌。他们潜伏在低矮的树木和岩石后面，向山的背面观察。在面前的十几米处，一根细线上，每隔几十公分就绑有一个空饮料瓶，一个简单的营地防护小把戏，企图拦住闯入营地的陌生人。再往前就是一大片平坦的陆地，黑色的岩石，白色的沙地，绿色的灌木，和几十个大小不一样的帐篷。树林中能听见动物啃坚果发出的“咯咯”声，海浪拍打着沙滩“漱漱~”。海风吹着帐篷，月亮高高挂起。
“小庆，小庆，起来了。”迷迷糊糊中，小庆被旁边的人叫醒。
“完了，要死了，你看看几点了。”小马一脸焦急，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推着小庆的肩膀。
小庆还是蒙圈状态，慢慢的坐起来，下意识地接过小马递过来的电子手表，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一副震惊加不可思议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不可能吧？这也太夸张了。”再次看了一眼手表后，他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小庆和小马此时正坐在一块长宽约两米左右的黑色礁石上面，这里距离海边大概两三百米。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块高地，中间有一片树林，刚好隔开了可以看到大海的视线，只能听见远处海浪的声音。小庆所在的部队隶属于中国海军陆战队某旅，前两天接到任务，在海边驻扎训练，他所在的连队被划分在营地入口靠右手边的高地上，今晚上12点到2点，轮到他们两个人值班站岗，要求是每隔10到15分钟，必须绕着所在连队的营地周边巡逻一遍，路线是从连队所在营地的出口开始，绕着树林走一个半弧，走到直到可以看到大海，再沿原路走回来。路线上刚好经过一块比较圆滑的礁石，就在营地入口不远处，旁边就是帐篷。当他们走完第一圈之后，小马就提议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儿，石头表面倒也算平整，多半是常年风吹雨打的结果，加上有一点微微抬起的弧度，躺上去很舒服，上面还有白天太阳晒过的余温，他们两个人就躺在上聊起天来。
现在大概12点20左右。因为刚被叫起来站岗，还没聊两句就困了，所以很快就都睡着了，小马睡着的时候，还隐约听到小庆对他说走的时候叫我一下，这里的走指的是十分钟后去巡逻队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小庆看着表上的时间4点20，一脸不可思议，觉得太离谱了。4个小时怎么过得这么快，一点感觉都没有，感觉只是过了十几分钟，也有可能是白天训练的太累。小庆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警觉的人，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心里面想着，如果指导员起来查夜，他也会第一时间听到声音并起来，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睡得这么死。自己这班岗睡过去了不算，还把下一班岗的时间也睡过去了，现在可以直接叫第四班岗起来了。相比小庆的惊讶，小马就变得非常的不淡定了，他的性格就是那种比较神经兮兮的，话比较密，一直说个不停，什么死了死了，完蛋了，被班长知道了回去要挨骂了。倒也不是小马真的去害怕这些东西，一起同甘共苦的兄弟，多多少少知道对方的一些往日不堪回首的事情，也经常拿出来吐槽。小庆一眼就能看出来，小马是故意这样说给他听，类似于想吓吓他，想看到他害怕紧张的表情，幸灾乐祸的样子。小庆就顺着他的话说:“死就死呗，无所谓喽，直接叫下班岗起来，还帮他们多站了那么长时间。”
“站住，口令。”小马突然站起来，向着树林方向喊去。
小庆是背对着树林，也站起来看向树林。
“69，回令。”那个人轻声回道。
“大海。”
听声音，他们已经知道是谁了。只见那个人斜带着迷彩帽，蓝色迷彩服套在身上，里面一件蓝白条格海魂衫，胳膊上挂着腰带，一边走一边系着迷彩服的扣子。只见他微微弯着腰，眯着眼睛看向他们，越走越近，来人正是一排一班的刘班长，也是他们新兵连一排一班的班长。部队能跟一字挂钩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刘班长是一个让所有新兵都敬畏的班长，是出了名的严格。
此时月光微白，刘班长已经认出了他们。但他还在系他的扣子，好像很难扣一样。
“怎么没叫我啊，赵兵兵呢？”刘班长问道，赵兵兵是和他同一班岗的老兵。
“刘班长，那个……我们正准备去叫你呢。”小马支支吾吾，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点紧张。
此时，刘班长系好了扣子。正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表。小马还在那里傻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事儿。
“小马，你怎么了？站岗睡过头了啊。”刘班长也是过来人，一边笑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总给人感觉笑里藏刀。
“刘班长，我们刚刚就坐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一不小心睡着了，一睡醒发现4点20了。”小庆看到小马就在那里尴尬地笑，没有说话，就对刘班长说，面对刘班长，他们也是实话实说。
“哦，是这样，没事。快把赵兵叫起来吧，别给指导员知道了，轻一点。”刘班长向着远处连长和指导员的帐篷看过去。
“我去叫赵兵。”小马听到后马上就去叫，一秒钟也没有停留。
小庆很惊讶，刘班长竟然帮着他们不让指导员发现，也许他以为只是上班岗睡过了，可能他不知道小庆他们是第二班岗，毕竟在野外扎营，夜晚的岗哨是极为重要的，不允许有这种重大失误。让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上班岗？好像不是你们吧？我怎么记得是你赵班长？”刘班长感觉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这个……第三班岗确实是赵班长，我和小马是第二班岗。”小庆觉得头有点大。
“什么？你们是第二班岗睡到现在啊？”刘班长的表情就和他刚刚看手表的表情一模一样。现在离第二班岗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20分钟。“真有本事。”显然是在说反话。
“没有，没有。”小庆连忙说道。“我们就在上面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感觉就过了十几分钟，没想到。”眼睛看向石头。
“睡过头了。你们没叫赵班长站岗？现在为什么来叫我站岗？”感觉刘班长有点生气。
小庆没有说话。
“那你们继续站吧，我回去睡觉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小庆依然没有说话，有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刘班长的背影，现在这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远处，可以听到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声音。簌簌地响着，仿佛像交响乐。月光被海面反射的显得周围格外的亮，营地下面的路边，隐约还能看见执勤的岗哨站在路的两边，偶尔有交谈的声音传过来。小庆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心里竟然没有失落，也许继续站岗对他来说也是应该的吧。此时，小马回来了。
“刘班长呢？”小马看着小庆。
“刘班长说，让我们继续站。”小庆回复道。
“真的假的，不是吧？”小马一脸失落。
“刘班长知道我们第二班岗睡到现在。说我们没叫赵班长站岗，为什么叫他？”
听到小庆这么说，小马好像接受了，没有再说什么，坐在了石头上。
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好像一切都是应该的，默契也是应该的，小马双手撑在屁股后面的石头上，微微抬头看着小庆，好像期待着他可以说着什么，随便说点什么，叫他起来去巡逻都可以，现在也许应该动起来，不能再坐着了，大概这样就可以弥补他们两个的过失，毕竟如果是在战争的时候，全连人的生命安全都在他们两个手中，连队的武器弹药也是全部集中存放在一个帐篷中，这是最为重要的，不得出现任何闪失。
就在小庆准备叫小马起来的时候，刘班长又回来了。小马听到声音，第一时间站起来。
“小马怎么了？”刘班长笑着对小马说，手里多了一个水杯。赵兵兵也穿好衣服跟着出来了。
“刘班长。”小马叫到，像是做错了事一样。
“快回去吧，接岗了。”刘班长走过来说道。
“接岗了，接岗了，口令多少啊？”赵兵跑过来，笑眯眯的说道，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
“口令69，回令大海。那我们回去了。”小庆一开始有些意外，确认的口气问了一遍。后来才发现，刘班长是和我们开了个玩笑，然后和小马跑回了自己的帐篷，蹑手蹑脚的钻进去，躺了下来。
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小庆知道，刘班长作为连队带了八年兵的老班长，经验丰富，受人尊敬，带兵很有一套，如果刘班长就直接接岗，或者训斥他们一顿，也是应该的，效果反而不好，并不能让他们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相反，如果刘班长就直接走了，他们只会觉得犯了错误就应该承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接受了惩罚，但刘班长的厉害之处在于，你犯错了，我会惩罚你，但我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记住这次犯错所带来的后果，又会非常感谢刘班长，并且下次不会再犯了。这让小庆觉得对刘班长的印象，又更深刻了一点。这对即将结束两年义务兵之旅，马上要进入士官生涯的小庆来说，无疑是重要的一课。
然而，树林中黑影闪烁，就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小股侦察兵潜入军营，溜进了存放武器的帐篷，令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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