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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闺中往事

    紫云阁内,邹郑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对着梁衡瑞说道:“殿下。”

    梁衡瑞的动作却是没停问了句:“何事如此匆忙?”

    邹郑回了句:“加布相查的车队已经从北庭出发了。”

    笔锋勾下最后一个字,他将笔放到笔山上,看向邹郑:“太子那边呢?”

    “已经派人去盯着了,估计会在万寿宴结束后动手。”

    纤细的笔尖在纸张上为美人染上红艳的唇色,他换了一支笔在画中人的头上画了一朵海棠花。

    “太慢了,你去推一把。”

    梁衡瑞拿起画纸,看着画上的人,目光中满是柔情:“昭昭,再等等,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邹郑离开前刚好听到他这句话,他默默关上了门,转身的时候便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闻妱。

    “闻姑娘。”

    闻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小平子这才对着他们两个人说道:“殿下在忙吧,我就不进去了,天寒,还望叮嘱殿下多喝些热汤。”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其实她一直在门外站着,在邹郑进去后她就到了,刚刚她就站在殿门口。

    她听到了梁衡瑞的那句话,也透过半开的门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那幅画。

    无所谓了,反正她只不过是想查明当年昭城的事,可是为什么,心却有些痛呢?

    梁宫很大,但是梁衡瑞基本不会出去,除了一月中的大朝,小朝会他都不用参加的,回来后就在书房忙碌。

    这是闻妱第一次出紫云阁,实在是若她再找不到那人,只怕一年后离开梁宫,她就彻底断了那人的线索了。

    太液池畔,一女子坐在不远处的八宝亭内,她轻抿了一口茶趾高气扬的对着面前站着的宫女说着:“你把本宫的金簪弄到池子里去了,不如你下去捡吧。”

    绿萝手里拎着一个盒子,不卑不亢的说道:“皇后娘娘还在等奴婢,还望万昭仪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奴婢吧。”

    万昭仪扶了扶发髻,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点点头走了下去,和几个宫女一起将绿萝压在了地上。

    “娘娘要你去捡你就去捡,还敢顶撞娘娘!”

    宫女摁着绿萝的胳膊,她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汤羹撒了一地,绿萝皱了下眉头看向万昭仪:“万昭仪,你是要越过皇后娘娘动用私刑吗?”

    听到她这句话,万昭仪不耐烦的站起了身子:“把她给我丢到太液池,真是聒噪。”

    她十五岁进宫,如今已经过了二十年了,为陛下诞下一儿一女,却还在九嫔的位置,连四妃都爬不上去。

    可皇后这么些年一点儿也不受宠,但是却能稳稳坐在皇后的宝座上,叫她如何能咽下来这口气。

    宫女们依照着她的吩咐将绿萝扔进了太液池里,任凭她在里头挣扎,拍了拍手离开。

    绿萝拽住了池子旁的杨柳,这才爬了上来,她躺到岸上,把胸腔里的池水吐了出来,哆哆嗦嗦的往坤宁宫走。

    “呀,绿萝姐姐你这是怎么回事。”

    坤宁宫内的小宫女看到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上前几步扶着她往住所走去。

    荣锦年透过窗子看向外面,正好看到了浑身湿漉漉的绿萝,她摇摇头看向楼暮楠:“阿楠,你和陛下都闹了几十年了,还没有放下吗?”

    楼暮楠手里拿着绣棚,彩线在手中翻飞:“阿年,你来我这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荣锦年看着她的模样,转过头对着窗外的宫女说了一句:“青竹,你去请太医来给绿萝看看,女孩子家家的别落下什么病根了。”

    “是,娘娘。”

    青竹应了一声,往外走去了,绿萝听到她的吩咐对着荣锦年行了一礼:“奴婢,奴婢多谢淑妃娘娘。”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快去洗个热水澡再换身衣服吧。”

    看到绿萝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她这才将目光收回:“你看,还不是因着你才连累了绿萝,这丫头跟着你有七八年了吧。”

    她见楼暮楠依旧是那副不温不怒的样子,伸出手将她手里的绣棚夺了过来:“阿楠!”

    “你到底怎么想的,倒是跟我说说啊。”

    她,楼暮楠和苏沁雪是自未出阁前便是密友了,三人当时各有亲事,奈何世事无常,她和阿楠入宫做了梁帝的妃子。

    雪姐姐远嫁北庭,送她出嫁的那天,竟是她们见她的最后一面。

    阿楠当时本是许给了淮南候之子,就是因为楼家当年已经是汴京最大的世族,先帝为了防止外戚干权,不想阿楠嫁到皇家。

    当时他还给阿楠和小侯爷亲自赐了婚,若不是梁丘横插一脚,哪里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她是当时掌军十二司司军的嫡长女,是许给了老家的表哥的,可是梁丘为了得到她父亲的支持,去求了先帝赐婚,让她嫁给当时是恒王的梁丘做了侧妃。

    没过一月,他就如愿以偿的将阿楠娶了回来。

    “阿年,你我早知梁丘的为人不是吗?怀泽当年为了避嫌,自请外放,是先帝不忍心,封他做了昭城城主。”

    她与楚怀泽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祖父和父亲最是喜爱他,若没有梁丘横插一脚,她何苦得到如今这般下场。

    怀泽为了她,为了不让梁丘心有芥蒂,他自请外放,从此远离了她,没想到他的退让竟然换来了一场灭门惨事。

    楼暮楠摇摇头不敢再想:“是我害了怀泽,也害了雪姐姐,欠他们的,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荣锦年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不怪你,不怪你的阿楠。”

    楚怀泽那件事她并不知道全貌,所以也不能妄下决断。

    但是雪姐姐那件事,她却是从始至终都参与了的,是梁丘太过自大,若不是雪姐姐心善为了保全她们两个所谓的“夫君”,她也不用远嫁北庭了。

    “不,是我害了他们,阿年,我真的好想怀泽,好想雪姐姐,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楼暮楠低头以手掩面,她无声的哭着,荣锦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一下一下的拍着她。

    世间情爱,怎么能说得清呢?况且她心中一直放不下楚怀泽,更对雪姐姐的死耿耿于怀。

    这么些年将这些爱恨掩埋在心底,面上看着是云淡风轻,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