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梦中梦

    一片冰冷的充满雾气的世界里，弗兰克躺在那里。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躺在那里。

    这是一场梦，弗兰克早已习惯了这个梦境。他知道这是一场梦，一场没有办法自己醒来的梦。

    弗兰克倒在那里，神色一片淡然。仿佛胸口并没有匕首插在那里。

    他不疼么？

    不，那锥心的疼痛和原来一样，没有一丝丝的减轻。但是，弗兰克已经习惯了。他开始放空思想，什么都不去想。这样，痛苦好像会减轻一些。这是无数次梦境中得出的经验。嘶吼和挣扎只会让自己感觉更加痛苦。

    弗兰克就这样在痛苦的深渊里安静地躺着，好像死去了一样。

    但这一次，梦境好像有了一些不同。

    母亲又出现了。

    母亲从浓雾中出来，喃喃自语道：“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忍受那么多的痛苦!”

    说着，她走上前来拔走了弗兰克胸口的匕首，丢向一边。匕首落地化成了尘埃，消失了。

    匕首被拔走，反而让弗兰克突然痛呼出声。他坐起来，打量着这个“母亲“。

    “你拔走了它又怎么样？下一次我还会被插上。这是梦，你不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说完弗兰克抱住双腿，把头埋在里面，不再理会“母亲”。他害怕看见那张脸，特别是自己知道这只是梦境的时候。

    “孩子，你应该勇敢一点。你说过你要当我的保护神呢！没有哪个保护神是你这样软弱的哦。”

    “但是，我没有做到啊！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让妈妈死掉了。都是我的错！”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并不怪你。这是妈妈的选择，也是命运早已安排好的结局。妈妈希望你活下去，所以你要勇敢起来。孩子，你是善良的，不要让妈妈白白牺牲了。”

    弗兰克偷偷地抬起一点头，看着母亲。母亲正严肃地看着他。

    “妈妈，真的是你么？我感觉你和平时的梦境有些不同。告诉我，你是真的妈妈吗？不要骗我。”

    “恩，妈妈一直在你身边。”母亲上前温柔地抱住了弗兰克。“妈妈一直在守护着你，不曾离开。”

    “那么，妈妈你也没有死对不对？你还会回来对不对？”

    “不，妈妈已经死了。所以我们才在梦里相见啊！不要害怕，妈妈永远在你身边。我会在梦里等着你，守护着你。你也要好好活着，你好好活着才能在梦里见到我。”

    “我们真的还能在梦里相见么？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噩梦我也不怕了。只要妈妈还在这里。”

    “你再也不用怕那些噩梦了。妈妈在这里，那些噩梦再也不会打扰到你。”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弗兰克的脸颊，继续说道：“孩子，你该醒了。去迎接你的生活吧！晚上再回来。”

    弗兰克努力地抱住母亲，他怕梦境里的母亲说的话不会成真。她不想失去这个温柔的母亲。但他抱住的是一床被子，天亮了。

    当天晚上，弗兰克急匆匆地赶到床上，早早地睡了。这让仆人们都感到惊讶，因为弗兰克从不主动睡觉。也讨厌上床躺着。

    梦境中的母亲果然没有骗他，从那以后，弗兰克再也没有做过噩梦。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常常都能见到母亲。梦中的母亲继续教导他，指导他管理现实中的事物。这让弗兰克更加坚信，这真的是母亲的灵魂回来了，母亲在守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