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团乱麻
等到公安局做完相关证言，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钟时分了，他本来想和张仲成说一说父亲之事，但是由于家中还没有收到拘留通知书，自己也还不知道案件的一些详细情况，光空口打招呼效果也不大，所以，就暂时没有说出来。而且，他在和公安局副局长陶正律的接触中，两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却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他觉得陶正律的人品气量都远胜牛天来，与其托张仲成再去和牛天来打招呼，还不如直接和陶正律详细汇报父亲的事。
又由于张仲成儿子被绑架，家中这一天可以说是鸡飞狗跳，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没有时间招呼他，他也就没有和张仲成打招呼，出了庆州市公安局的大门，就又去了回家的车站。
经过王家庄路口的牌坊、王飞文支书的造纸厂，林溪枫来到了那条河流旁，已是黄昏时分。夕阳照在河水中，河水流淌着金色的光波，有鸭子在河岸边的芦苇丛中呱呱地叫着，扇动着翅膀，显得非常悠闲。
孩子们在河中嬉戏，有小孩在岸边光着屁股，肆无忌惮地边蹦跳边大声叫嚷：“大闺女，小媳妇，快来看我的鸡勾勾。”
这让林溪枫想起了儿时的时光，一切还是那么自然、纯真。如果不是父亲陷入诉累，他真想也跳到河中去，好好享受一下这样的美好时光。
走过河上的拱形木桥，一大片茂密的树林在路的两边扑面而来。村民在路西挖了一条南北向的沟渠，将河流的水引进村庄，用以灌溉村后面大片的良田。在这条沟渠的滋养下，这片树林也很茁壮，树木种类繁多，长势喜人，有桃树、梨树、石榴树、核桃树、山楂树等各类果木。石榴树已经开花，山楂树的叶子绿油油的，桃树上的桃子、核桃树上的核桃、柿树上的柿子、桑树上的桑葚都纷纷长出来，都在无声地炫耀着这片热土的肥沃。
想起王飞文的造纸厂将影响这片土地的生态，以后的孩子们再也无法在清澈的河水中游泳，严重的污染将让河北岸的树林无法汲取必须的营养，这些树木将逐渐枯萎，林溪枫的心不由得抽抽得疼。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拿起来一看，却是单小玉打过来的。
“溪枫，最近有时间没有，我想约你出来吃个饭。”
“哦，我家里有点事，我回老家了。”
“那太遗憾了，等你回来我再请你吧！那天我喝醉了，你把我送回家，太谢谢你了。”
“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好客气的？”
“溪枫，你知道吧，你那天到我家来，我爸妈对你的印象都很好，第二天，还老是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呢！哈哈哈……”电话中单小玉笑了起来。
“是吗？那是因为你爸爸妈妈都是知识分子，有涵养，好相处。……哎，对了，小玉，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助，还希望你多多支持。”
“什么事？”
“现在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来不及和你细说，等回头我再联系你，好吗？”
“好的。我非常乐意效力。”
林溪枫在接打电话的过程中，突然想起来单小玉的父亲单院士的专业就是制浆造纸工程，在解决造纸工业的污染问题上有专门的研究，现在他和单小玉有非常好的朋友关系，自己又给单小玉父亲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何不利用这层关系，帮助王飞文支书改造他的造纸厂，防止对村庄生态造成污染呢？
至于资金嘛，到时求助于张仲成，张仲成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单小玉一个电话激发了他的灵感，能够找到解决村庄未来污染大问题的对策，他兴奋起来，父亲被关押的担忧和痛楚也减轻了一些。
经过约莫一里多路的树林，他从路上就可以看到沟西的许广兰家，远远看到有民警在许广兰家大门内外走动，林溪枫留意观察着许广兰家的大门，只见许广兰家三间二层楼房，装修精致，两间厢房，一个院落，大门是朱漆的铁皮大门，中间有一个小门敞开着。
林溪枫想，父亲被寿元县公安局确定为重点嫌疑对象，有乡亲看到他和死者许广兰关系亲密，母亲也表现反常，这说明，父亲和许广兰确实有暧昧关系。
但以父亲的为人，他相信父亲绝对不可能做出杀死许广兰这样的伤天害理的举动的，那天如果父亲来过许广兰家，他走后肯定会关上这个小门，许广兰也会从里面将小门关上的，这种小门一关就会上锁，谁还能把这扇门给打开呢？死者的丈夫、两个儿子、大儿媳妇都有可能，但他们都没有伤害杀死许广兰的任何理由啊！
林溪枫正在满门心思，路上正好遇到了一个村民李大蔫，穿着布衫，敞着怀，向南行来。他刚想和李大蔫打招呼，谁知李大蔫脸色一板，装作没有看见他，直接走了过去，弄得林溪枫顿感尴尬和无趣。
他立刻联想到，这是父亲被拘押的事已经在村中传开了，估计很多村民都认为父亲和许广兰发生了奸情并杀死了许广兰，他们恨屋及乌，不愿意搭理自己也很正常了。尤其是李大蔫，他的妻子被村中的老光棍王学举差点给欺负了，人虽然蔫不拉几的不好说话，但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其实他对这类事更是恨得厉害。
林溪枫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只希望在村子里少遇到几个人，快点回到家中。当他走到村子中的东西路口时，谁知又遇到了村支书王飞文，正骑着摩托车从东边过来，见到林溪枫，面上露出怜悯之色来，只是向他点点头，也没有停下说话，便飞快地向西去了。
他被这种待遇弄得心情沉重，又感到必然有什么新的事情发生，才让村支书对自己露出这等神色来。
林溪枫连忙向东行去，远远就看见有一堆人好像在自家门口站着，有一辆警车鸣着警笛，警灯闪烁着，正在远远朝东驶去。
他的心咯噔一声，警车又到自家来，不是取证，就是带人。难道母亲也被……？他不敢去想了，只是加快了脚步，朝着家中的方向行去。
等到了自家家门口，有几个村民瞪着眼睛看他，仿佛在看他的反应，有着一丝丝怜悯，有的甚至有看笑话的表情，想看到他在发现自家发生的事情后会是什么样子。
林溪枫装作没有看到他们的这种异样的表情，和他们一一点头致意。村民们也不知道该和林溪枫聊些什么，很快各自回家去了，有的边走边议论着，仿佛林溪枫家正在遭受灭顶之灾。
林溪枫心烦意乱地走进家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
林溪枫一看，原来是姑父李有志，这个姑父也是王家庄人，等于是林溪枫的姑姑嫁到本庄了，不过姑姑前些年不幸因病去世，姑父也成了鳏夫。李有志有一特长，唱戏特别出色，声音清越激昂、淳厚朴实，耐人寻味，方圆左右闻名。林溪枫小时候和李有志的儿子李春，没有少跟在李有志的屁股后面听戏，听了好多的古代戏文，也不知不觉学到很多做人的道理。
这时，李有志见是林溪枫回来，忙关心地对林溪枫道:“溪枫，你怎么才回来？你妈刚刚也被公安局给带走了。”
想起母亲没有见过世面，瘦弱可怜的样子，这次被带到公安局，一定会吃不少苦头，林溪枫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刷地如同喷泉一样奔涌而出，他扑倒在李有志的肩头，剧烈抽搐起来。
李有志轻轻地抚摸着林溪枫的后背，一言不发地安慰着他。等了好大一会，林溪枫才平静下来，离开李有志的怀抱，轻声问李有志：“我哥哥嫂子呢？”
“出这么大的事，这个家还怎么住？你嫂子早就带着小宝回娘家去了，你哥刚跟着警车去公安局了，他得在车上安慰你妈，别出个什么意外怎么办呢？”
林溪枫听不得这话，眼泪又从脸颊流下，不过他很快控制住了；“姑父，我妈是因为什么被带走的？公安局说了没有？”
“警察只说叫你妈去公安局问话，也没有具体说因为什么。唉，你爸活了大半辈子，方圆十几里，谁不知道他是个大好人？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现在眼看把你从大学供应出来，该享福了，却出了这事，你爸这是老糊涂了啊！”李有志感叹着。
林溪枫也是为父亲羞赧地低下头，心中有些恼恨父亲，恨他做下如此糊涂之事，连累了整个家庭，不过，想到父亲现在在公安局可能受到的苦楚，心中更是充满对父亲安危的担忧。
“警察这两天在村里都在干些什么工作？”林溪枫关心着案件的进展，这也是他到公安局做工作需要掌握的内容。
“我听说，案发当天晚上，村里的李大蔫当晚遇到你爸爸朝许广兰家方向去，不过当天晚上有点黑，两人没有打招呼。”
林溪枫心道，怪不得李大蔫见了自己像见到仇人似的，原来他还给公安局作证了。林溪枫回想和母亲的通话，知道母亲一定在警察的问话中回护过父亲，她说父亲案发当晚没有出过家门，而警察一查和实际情况不符，那母亲就有伪证的嫌疑，今天公安局来带人也就有情可原了。而父亲去了许广兰家，父母面对警察都予以否认，这当然会令父亲成为重要的嫌疑人员。
“他们到处找人问话，问你爸案发那天穿的什么衣服、鞋袜，案发后穿的又是什么衣服鞋袜，我听说有几个人证实，案发前后，看见你爸穿的都是一件的确良白色衬衣，青灰色裤子，白袜子，黑布鞋，但是公安局还是认为是你爸做的案，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你家房前屋后都翻遍了，说是找血衣。还问你家邻居闻到当天晚上有烧衣服的气味没有，公安局的怀疑你家把血衣等罪证给烧掉了，不过，邻居都说没有闻到有烧衣服的气味。哦，对了，公安局在村里列了十多个怀疑对象，包括我，呵呵！”
李有志尴尬地笑笑，“这十多家，一家家地找鞋子，听说现场有鞋印。不过，到现在留在许广兰家的警察还在村子里找鞋子，想来也没有找到和现场一样的鞋子。”
“姑父，你提供的这些东西很重要，我到公安局找他们说理去。你在家帮我们看好门。我一定要为我父母讨回公道。”
“放心去吧，不要担心家里。”
又由于张仲成儿子被绑架，家中这一天可以说是鸡飞狗跳，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没有时间招呼他，他也就没有和张仲成打招呼，出了庆州市公安局的大门，就又去了回家的车站。
经过王家庄路口的牌坊、王飞文支书的造纸厂，林溪枫来到了那条河流旁，已是黄昏时分。夕阳照在河水中，河水流淌着金色的光波，有鸭子在河岸边的芦苇丛中呱呱地叫着，扇动着翅膀，显得非常悠闲。
孩子们在河中嬉戏，有小孩在岸边光着屁股，肆无忌惮地边蹦跳边大声叫嚷：“大闺女，小媳妇，快来看我的鸡勾勾。”
这让林溪枫想起了儿时的时光，一切还是那么自然、纯真。如果不是父亲陷入诉累，他真想也跳到河中去，好好享受一下这样的美好时光。
走过河上的拱形木桥，一大片茂密的树林在路的两边扑面而来。村民在路西挖了一条南北向的沟渠，将河流的水引进村庄，用以灌溉村后面大片的良田。在这条沟渠的滋养下，这片树林也很茁壮，树木种类繁多，长势喜人，有桃树、梨树、石榴树、核桃树、山楂树等各类果木。石榴树已经开花，山楂树的叶子绿油油的，桃树上的桃子、核桃树上的核桃、柿树上的柿子、桑树上的桑葚都纷纷长出来，都在无声地炫耀着这片热土的肥沃。
想起王飞文的造纸厂将影响这片土地的生态，以后的孩子们再也无法在清澈的河水中游泳，严重的污染将让河北岸的树林无法汲取必须的营养，这些树木将逐渐枯萎，林溪枫的心不由得抽抽得疼。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拿起来一看，却是单小玉打过来的。
“溪枫，最近有时间没有，我想约你出来吃个饭。”
“哦，我家里有点事，我回老家了。”
“那太遗憾了，等你回来我再请你吧！那天我喝醉了，你把我送回家，太谢谢你了。”
“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好客气的？”
“溪枫，你知道吧，你那天到我家来，我爸妈对你的印象都很好，第二天，还老是向我打听你的情况呢！哈哈哈……”电话中单小玉笑了起来。
“是吗？那是因为你爸爸妈妈都是知识分子，有涵养，好相处。……哎，对了，小玉，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助，还希望你多多支持。”
“什么事？”
“现在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来不及和你细说，等回头我再联系你，好吗？”
“好的。我非常乐意效力。”
林溪枫在接打电话的过程中，突然想起来单小玉的父亲单院士的专业就是制浆造纸工程，在解决造纸工业的污染问题上有专门的研究，现在他和单小玉有非常好的朋友关系，自己又给单小玉父亲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何不利用这层关系，帮助王飞文支书改造他的造纸厂，防止对村庄生态造成污染呢？
至于资金嘛，到时求助于张仲成，张仲成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单小玉一个电话激发了他的灵感，能够找到解决村庄未来污染大问题的对策，他兴奋起来，父亲被关押的担忧和痛楚也减轻了一些。
经过约莫一里多路的树林，他从路上就可以看到沟西的许广兰家，远远看到有民警在许广兰家大门内外走动，林溪枫留意观察着许广兰家的大门，只见许广兰家三间二层楼房，装修精致，两间厢房，一个院落，大门是朱漆的铁皮大门，中间有一个小门敞开着。
林溪枫想，父亲被寿元县公安局确定为重点嫌疑对象，有乡亲看到他和死者许广兰关系亲密，母亲也表现反常，这说明，父亲和许广兰确实有暧昧关系。
但以父亲的为人，他相信父亲绝对不可能做出杀死许广兰这样的伤天害理的举动的，那天如果父亲来过许广兰家，他走后肯定会关上这个小门，许广兰也会从里面将小门关上的，这种小门一关就会上锁，谁还能把这扇门给打开呢？死者的丈夫、两个儿子、大儿媳妇都有可能，但他们都没有伤害杀死许广兰的任何理由啊！
林溪枫正在满门心思，路上正好遇到了一个村民李大蔫，穿着布衫，敞着怀，向南行来。他刚想和李大蔫打招呼，谁知李大蔫脸色一板，装作没有看见他，直接走了过去，弄得林溪枫顿感尴尬和无趣。
他立刻联想到，这是父亲被拘押的事已经在村中传开了，估计很多村民都认为父亲和许广兰发生了奸情并杀死了许广兰，他们恨屋及乌，不愿意搭理自己也很正常了。尤其是李大蔫，他的妻子被村中的老光棍王学举差点给欺负了，人虽然蔫不拉几的不好说话，但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其实他对这类事更是恨得厉害。
林溪枫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只希望在村子里少遇到几个人，快点回到家中。当他走到村子中的东西路口时，谁知又遇到了村支书王飞文，正骑着摩托车从东边过来，见到林溪枫，面上露出怜悯之色来，只是向他点点头，也没有停下说话，便飞快地向西去了。
他被这种待遇弄得心情沉重，又感到必然有什么新的事情发生，才让村支书对自己露出这等神色来。
林溪枫连忙向东行去，远远就看见有一堆人好像在自家门口站着，有一辆警车鸣着警笛，警灯闪烁着，正在远远朝东驶去。
他的心咯噔一声，警车又到自家来，不是取证，就是带人。难道母亲也被……？他不敢去想了，只是加快了脚步，朝着家中的方向行去。
等到了自家家门口，有几个村民瞪着眼睛看他，仿佛在看他的反应，有着一丝丝怜悯，有的甚至有看笑话的表情，想看到他在发现自家发生的事情后会是什么样子。
林溪枫装作没有看到他们的这种异样的表情，和他们一一点头致意。村民们也不知道该和林溪枫聊些什么，很快各自回家去了，有的边走边议论着，仿佛林溪枫家正在遭受灭顶之灾。
林溪枫心烦意乱地走进家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
林溪枫一看，原来是姑父李有志，这个姑父也是王家庄人，等于是林溪枫的姑姑嫁到本庄了，不过姑姑前些年不幸因病去世，姑父也成了鳏夫。李有志有一特长，唱戏特别出色，声音清越激昂、淳厚朴实，耐人寻味，方圆左右闻名。林溪枫小时候和李有志的儿子李春，没有少跟在李有志的屁股后面听戏，听了好多的古代戏文，也不知不觉学到很多做人的道理。
这时，李有志见是林溪枫回来，忙关心地对林溪枫道:“溪枫，你怎么才回来？你妈刚刚也被公安局给带走了。”
想起母亲没有见过世面，瘦弱可怜的样子，这次被带到公安局，一定会吃不少苦头，林溪枫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刷地如同喷泉一样奔涌而出，他扑倒在李有志的肩头，剧烈抽搐起来。
李有志轻轻地抚摸着林溪枫的后背，一言不发地安慰着他。等了好大一会，林溪枫才平静下来，离开李有志的怀抱，轻声问李有志：“我哥哥嫂子呢？”
“出这么大的事，这个家还怎么住？你嫂子早就带着小宝回娘家去了，你哥刚跟着警车去公安局了，他得在车上安慰你妈，别出个什么意外怎么办呢？”
林溪枫听不得这话，眼泪又从脸颊流下，不过他很快控制住了；“姑父，我妈是因为什么被带走的？公安局说了没有？”
“警察只说叫你妈去公安局问话，也没有具体说因为什么。唉，你爸活了大半辈子，方圆十几里，谁不知道他是个大好人？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现在眼看把你从大学供应出来，该享福了，却出了这事，你爸这是老糊涂了啊！”李有志感叹着。
林溪枫也是为父亲羞赧地低下头，心中有些恼恨父亲，恨他做下如此糊涂之事，连累了整个家庭，不过，想到父亲现在在公安局可能受到的苦楚，心中更是充满对父亲安危的担忧。
“警察这两天在村里都在干些什么工作？”林溪枫关心着案件的进展，这也是他到公安局做工作需要掌握的内容。
“我听说，案发当天晚上，村里的李大蔫当晚遇到你爸爸朝许广兰家方向去，不过当天晚上有点黑，两人没有打招呼。”
林溪枫心道，怪不得李大蔫见了自己像见到仇人似的，原来他还给公安局作证了。林溪枫回想和母亲的通话，知道母亲一定在警察的问话中回护过父亲，她说父亲案发当晚没有出过家门，而警察一查和实际情况不符，那母亲就有伪证的嫌疑，今天公安局来带人也就有情可原了。而父亲去了许广兰家，父母面对警察都予以否认，这当然会令父亲成为重要的嫌疑人员。
“他们到处找人问话，问你爸案发那天穿的什么衣服、鞋袜，案发后穿的又是什么衣服鞋袜，我听说有几个人证实，案发前后，看见你爸穿的都是一件的确良白色衬衣，青灰色裤子，白袜子，黑布鞋，但是公安局还是认为是你爸做的案，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你家房前屋后都翻遍了，说是找血衣。还问你家邻居闻到当天晚上有烧衣服的气味没有，公安局的怀疑你家把血衣等罪证给烧掉了，不过，邻居都说没有闻到有烧衣服的气味。哦，对了，公安局在村里列了十多个怀疑对象，包括我，呵呵！”
李有志尴尬地笑笑，“这十多家，一家家地找鞋子，听说现场有鞋印。不过，到现在留在许广兰家的警察还在村子里找鞋子，想来也没有找到和现场一样的鞋子。”
“姑父，你提供的这些东西很重要，我到公安局找他们说理去。你在家帮我们看好门。我一定要为我父母讨回公道。”
“放心去吧，不要担心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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