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皇子
梁帝退朝后，拉着赵岬朝后宫而去，赵耀与王音、太子跟在梁帝身后，梁帝不时问赵耀这些年过得如何如何，两位王侄如何如何，辽州民生怎样。赵耀嘴里答着，眼睛却不离赵岬，生怕赵岬乱说话。
一路走到养心殿，御厨早已备下宴席，梁帝让众人就座，却始终拉着赵岬，让赵岬陪在身旁。同时传旨叫来二皇子赵岚、三皇子赵峋、四王子赵峻。几位王子来到养心殿，拜见了梁帝和太子后，二皇子与三皇子都向赵耀和王音见礼，只有四皇子赵峻，直接去到末席，也不顾旁人，抓起饭菜就吃。
赵耀在辽州也听说过，四皇子赵峻因其母舒妃得病暴毙，受到惊吓得了失魂症，况且四皇子是自己离京后所生，之前从未见过，年岁又小，也不在意，只与梁帝、几位皇子聊天。
赵岬却注意到四皇子，虽然四皇子和自己一样，不理他人，只专注于吃，可四皇子在几人聊到他时，不经意间停下手，随后又继续吃饭。“这小子不会跟我一样，是装傻吧，如果真是装的，也太业余了，有点意思，我得找机会试试。”赵岬想着。
于是赵岬趁着众人说话的时候，慢慢挪到四皇子的席位上，与四皇子抢起食物来。
四皇子也不理赵岬，两个孩子就这样对席位上的菜抢起来。殿中众人也发现了这有意思的一幕，停下讲话，看着两个孩子吃饭。
王后王音想去拉回赵岬，赵耀却拦住她，低声道：“这不是坏事，让他闹去。”王音偷偷瞅了一眼梁帝，发现梁帝笑呵呵的也看着两个孩子争食，于是放下心来，也看着这出闹剧。
终于四皇子好像是吃饱了，看了眼赵岬，站起身来，也不跟谁打招呼，转身就往外走。赵岬看着四王子出去了，也不打招呼的追了出去。立即有宫女太监向梁帝施礼后，跟了出去。
赵耀起身说道：“岬儿心智有缺，不懂礼数，请陛下见谅。”
梁帝对着赵耀笑道：“不妨事，哈哈哈哈哈，自从王弟离京后，这皇宫内好久没有让朕这么开心的事了。小时候，你也是这么和我抢饭吃的。”说到这，梁帝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赵耀说道：“那时臣弟年幼，做事不免荒唐，请陛下责罚。”
“好啦，多少年前的糊涂事了，有什么可责罚的，朕当年也没抢输过。”梁帝又感慨道，“不过那时候这皇宫内多热闹，想不到现在只剩下你我兄弟了。”
赵耀和几位皇子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梁帝话锋一转“都是些陈年旧事，来来来，继续用膳，朕给王弟讲讲这些年京中的趣事。”众人都回到各自席位，继续闲聊起来。
养心殿外，赵岬追着四皇子来到御花园的池塘边，四皇子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愣愣的盯着池塘里的金鱼，赵岬则蹲在池塘边洗着手。后面几个宫女太监，远远的站在他们身后。
四皇子看着赵岬，侧头用余光看着远处的宫女太监，说道：“你也是装的吧。”
赵岬一愣，头也没回的说：“这个也字用的好，你怎么知道的？我应该没漏出什么破绽啊。”
“傻子才不会吃完饭洗手，还把指缝都扣一遍。”四皇子嘴上说道，眼睛依然盯着池塘里的鱼。
赵岬低头看着刚洗干净的双手笑了笑，“还真是失误，谁让我爱干净，舍不得身上这身衣服，应该往衣服上抹的。”
四皇子随即问赵岬：“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刚才你一过来跟我抢吃的，我就觉得不对，你总朝我眨眼睛。”
“刚才太子和二皇子提起你四次，每次你都仔细的听，真傻的才不会这么关心别人怎么说自己。”赵岬回答。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良久又同时说道：“你为什么装傻？”
愣了一下，又同时说道：“你先说。”随机两人都低声笑出来。
笑了一会，赵岬说道：“好吧，我先说，谁让我只是个王子呢，让着你这个皇子了。”想了一下，赵岬继续说道：“我出生时候的事，你听说过吧？”
四皇子点了点头，“听宫中太监说起过，听说你脚底~~~有条龙。”
赵岬说：“是啊，所以你爹给我取了个名，叫赵岬，不就是说我的事是假的嘛。如果我表现不用说天才，就是正常一点，恐怕都活不到今天。你呢？”
四皇子却沉默了，赵岬回头看了看四皇子，说道：“我都说了，你不说，不太公平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四皇子叹了口气，继续说，“十三年了，父皇就多了我一个儿子，你觉得正常吗？我娘不是病逝的，她死之前嘱咐我，让我好好活着，哪怕是傻一辈子，只要活着就好。我原本以为我不会跟其他人说这些，没想到今天遇到个跟我情况差不多的人。”说着四皇子眼圈不由红了，两行泪水流了出来。
“哎，8岁的孩子，有你这个心智，不容易，难为你了。”赵岬说。
“呵呵，说的你很老，我可是听说你比我还小3个月的。”四皇子听得难受，嘲讽道。
“呵呵”，赵岬一阵无意，下意识的总认为自己已经30多岁了，却忘了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8岁的孩子。只能挠着头敷衍的笑了笑。
“这下我们俩都知道对方是假的了，不能出卖对方啊！”四皇子说。
“没问题，如果有事，跟哥说，哥帮你。”赵岬说。
“哎哎，我才是哥，我比你大3个月呢。”四皇子说。
“好好好，你是哥，我是你弟弟，以后弟弟有事，你要罩着弟弟啊。”赵岬无力的回复道。
赵岬和四皇子坐在池塘边，低声聊了一个下午，两个从未对他人显露心扉的孩子，互相开心的交流了当个“傻子”的经验，赵岬也给四皇子讲了辽王府两个哥哥的糗事和辽州的一些趣闻。让从未离开过皇宫，也从未感受兄弟感情的四皇子一阵羡慕。聊到最后，两个人的称呼也变成了“四哥”和“岬弟”。
听不到赵岬和四皇子声音的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两个“傻子”坐在池塘边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一直到天色减晚，辽王后王音怕赵岬出事寻了过来，两个孩子又开始装傻，从金鱼和红鱼哪个好看，吵到哪个颜色的鱼烤的更好吃。让听见说话内容的王后一阵好笑，随后把两个孩子带回养心殿。
梁帝与辽王赵耀不知道谈了些什么，等赵岬回到养心殿时，正看见梁帝与赵耀坐在一起，梁帝正拉着赵耀的手，两人开怀大笑。坐在两侧的三位皇子也跟着低头偷笑。
梁帝看见辽王后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对着赵耀说到：“我们两个老家伙是兄弟，他们两个小家伙也是兄弟，不愧是一家人，这一个下午，他们两个相处的不错啊。”
赵耀说到：“皇兄春秋鼎盛，怎么说老，不过皇兄说的对，我赵耀永远跟皇兄是一家人。”
梁帝听到赵耀的话，也笑了起来。
赵耀看梁帝开心，随即说道：“皇兄，天色不早了，臣弟也该回府了，今天让岬儿跟臣弟回府认认家门，明日还要带岬儿去看看他外公。臣弟在京城日子还久，陛下如果想臣弟和岬儿了，可随时叫臣弟入宫啊。”
梁帝沉吟片刻，笑道：“是朕疏忽了，是该带岬儿去见见荣国公，待来日，朕再留岬儿在宫内玩几日。”
赵耀起身行礼到：“谢皇兄体谅。”
梁帝也起身道：“今日耀弟远归，朕太开心了，竟忘了时间。今日时辰也不早了，王弟和弟妹就早些回府吧，有空暇多进宫陪朕说说话。”
随后对着几位皇子说道：“你们也各自回去吧，朕也乏了。”然后率先起身走出养心殿。
赵耀、王后与几位皇子施礼，口称：“恭送陛下。”等着梁帝回后宫后，四皇子拉着赵岬，小声说道：“岬弟，没事多进宫来陪陪我。”说完才由宫女带着返回后宫，而后赵耀和王后才在太子和两位皇子的陪伴下，带着赵岬离开皇宫。
后宫，刚刚回到寝宫的梁帝屏退的太监宫女，背对着一扇屏风问到：“你觉得怎么样？”
良久，屏风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看那孩子言行还看不出来，今日在大殿上那孩子的回话，总觉得太过刻意。后来演习之中，那孩子出去时我没敢跟，我觉得赵耀发现了有我的存在。不过我认为如果那孩子真是在装傻，也是瞒着辽王。如果我想的是真的，这孩子心思如此缜密，我认为......不能留。”
梁王思考良久，又问到：“你觉得赵耀现在怎么样？”
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看不透，如果打起来，我没把握能赢。”
梁王又想了一会，说道：“再看看吧。希望那孩子真的是个废物，那我就让他当个闲散王爷，毕竟也是皇室的血脉啊。”
屏风后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一路走到养心殿，御厨早已备下宴席，梁帝让众人就座，却始终拉着赵岬，让赵岬陪在身旁。同时传旨叫来二皇子赵岚、三皇子赵峋、四王子赵峻。几位王子来到养心殿，拜见了梁帝和太子后，二皇子与三皇子都向赵耀和王音见礼，只有四皇子赵峻，直接去到末席，也不顾旁人，抓起饭菜就吃。
赵耀在辽州也听说过，四皇子赵峻因其母舒妃得病暴毙，受到惊吓得了失魂症，况且四皇子是自己离京后所生，之前从未见过，年岁又小，也不在意，只与梁帝、几位皇子聊天。
赵岬却注意到四皇子，虽然四皇子和自己一样，不理他人，只专注于吃，可四皇子在几人聊到他时，不经意间停下手，随后又继续吃饭。“这小子不会跟我一样，是装傻吧，如果真是装的，也太业余了，有点意思，我得找机会试试。”赵岬想着。
于是赵岬趁着众人说话的时候，慢慢挪到四皇子的席位上，与四皇子抢起食物来。
四皇子也不理赵岬，两个孩子就这样对席位上的菜抢起来。殿中众人也发现了这有意思的一幕，停下讲话，看着两个孩子吃饭。
王后王音想去拉回赵岬，赵耀却拦住她，低声道：“这不是坏事，让他闹去。”王音偷偷瞅了一眼梁帝，发现梁帝笑呵呵的也看着两个孩子争食，于是放下心来，也看着这出闹剧。
终于四皇子好像是吃饱了，看了眼赵岬，站起身来，也不跟谁打招呼，转身就往外走。赵岬看着四王子出去了，也不打招呼的追了出去。立即有宫女太监向梁帝施礼后，跟了出去。
赵耀起身说道：“岬儿心智有缺，不懂礼数，请陛下见谅。”
梁帝对着赵耀笑道：“不妨事，哈哈哈哈哈，自从王弟离京后，这皇宫内好久没有让朕这么开心的事了。小时候，你也是这么和我抢饭吃的。”说到这，梁帝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赵耀说道：“那时臣弟年幼，做事不免荒唐，请陛下责罚。”
“好啦，多少年前的糊涂事了，有什么可责罚的，朕当年也没抢输过。”梁帝又感慨道，“不过那时候这皇宫内多热闹，想不到现在只剩下你我兄弟了。”
赵耀和几位皇子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梁帝话锋一转“都是些陈年旧事，来来来，继续用膳，朕给王弟讲讲这些年京中的趣事。”众人都回到各自席位，继续闲聊起来。
养心殿外，赵岬追着四皇子来到御花园的池塘边，四皇子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愣愣的盯着池塘里的金鱼，赵岬则蹲在池塘边洗着手。后面几个宫女太监，远远的站在他们身后。
四皇子看着赵岬，侧头用余光看着远处的宫女太监，说道：“你也是装的吧。”
赵岬一愣，头也没回的说：“这个也字用的好，你怎么知道的？我应该没漏出什么破绽啊。”
“傻子才不会吃完饭洗手，还把指缝都扣一遍。”四皇子嘴上说道，眼睛依然盯着池塘里的鱼。
赵岬低头看着刚洗干净的双手笑了笑，“还真是失误，谁让我爱干净，舍不得身上这身衣服，应该往衣服上抹的。”
四皇子随即问赵岬：“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刚才你一过来跟我抢吃的，我就觉得不对，你总朝我眨眼睛。”
“刚才太子和二皇子提起你四次，每次你都仔细的听，真傻的才不会这么关心别人怎么说自己。”赵岬回答。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良久又同时说道：“你为什么装傻？”
愣了一下，又同时说道：“你先说。”随机两人都低声笑出来。
笑了一会，赵岬说道：“好吧，我先说，谁让我只是个王子呢，让着你这个皇子了。”想了一下，赵岬继续说道：“我出生时候的事，你听说过吧？”
四皇子点了点头，“听宫中太监说起过，听说你脚底~~~有条龙。”
赵岬说：“是啊，所以你爹给我取了个名，叫赵岬，不就是说我的事是假的嘛。如果我表现不用说天才，就是正常一点，恐怕都活不到今天。你呢？”
四皇子却沉默了，赵岬回头看了看四皇子，说道：“我都说了，你不说，不太公平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四皇子叹了口气，继续说，“十三年了，父皇就多了我一个儿子，你觉得正常吗？我娘不是病逝的，她死之前嘱咐我，让我好好活着，哪怕是傻一辈子，只要活着就好。我原本以为我不会跟其他人说这些，没想到今天遇到个跟我情况差不多的人。”说着四皇子眼圈不由红了，两行泪水流了出来。
“哎，8岁的孩子，有你这个心智，不容易，难为你了。”赵岬说。
“呵呵，说的你很老，我可是听说你比我还小3个月的。”四皇子听得难受，嘲讽道。
“呵呵”，赵岬一阵无意，下意识的总认为自己已经30多岁了，却忘了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8岁的孩子。只能挠着头敷衍的笑了笑。
“这下我们俩都知道对方是假的了，不能出卖对方啊！”四皇子说。
“没问题，如果有事，跟哥说，哥帮你。”赵岬说。
“哎哎，我才是哥，我比你大3个月呢。”四皇子说。
“好好好，你是哥，我是你弟弟，以后弟弟有事，你要罩着弟弟啊。”赵岬无力的回复道。
赵岬和四皇子坐在池塘边，低声聊了一个下午，两个从未对他人显露心扉的孩子，互相开心的交流了当个“傻子”的经验，赵岬也给四皇子讲了辽王府两个哥哥的糗事和辽州的一些趣闻。让从未离开过皇宫，也从未感受兄弟感情的四皇子一阵羡慕。聊到最后，两个人的称呼也变成了“四哥”和“岬弟”。
听不到赵岬和四皇子声音的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两个“傻子”坐在池塘边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一直到天色减晚，辽王后王音怕赵岬出事寻了过来，两个孩子又开始装傻，从金鱼和红鱼哪个好看，吵到哪个颜色的鱼烤的更好吃。让听见说话内容的王后一阵好笑，随后把两个孩子带回养心殿。
梁帝与辽王赵耀不知道谈了些什么，等赵岬回到养心殿时，正看见梁帝与赵耀坐在一起，梁帝正拉着赵耀的手，两人开怀大笑。坐在两侧的三位皇子也跟着低头偷笑。
梁帝看见辽王后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对着赵耀说到：“我们两个老家伙是兄弟，他们两个小家伙也是兄弟，不愧是一家人，这一个下午，他们两个相处的不错啊。”
赵耀说到：“皇兄春秋鼎盛，怎么说老，不过皇兄说的对，我赵耀永远跟皇兄是一家人。”
梁帝听到赵耀的话，也笑了起来。
赵耀看梁帝开心，随即说道：“皇兄，天色不早了，臣弟也该回府了，今天让岬儿跟臣弟回府认认家门，明日还要带岬儿去看看他外公。臣弟在京城日子还久，陛下如果想臣弟和岬儿了，可随时叫臣弟入宫啊。”
梁帝沉吟片刻，笑道：“是朕疏忽了，是该带岬儿去见见荣国公，待来日，朕再留岬儿在宫内玩几日。”
赵耀起身行礼到：“谢皇兄体谅。”
梁帝也起身道：“今日耀弟远归，朕太开心了，竟忘了时间。今日时辰也不早了，王弟和弟妹就早些回府吧，有空暇多进宫陪朕说说话。”
随后对着几位皇子说道：“你们也各自回去吧，朕也乏了。”然后率先起身走出养心殿。
赵耀、王后与几位皇子施礼，口称：“恭送陛下。”等着梁帝回后宫后，四皇子拉着赵岬，小声说道：“岬弟，没事多进宫来陪陪我。”说完才由宫女带着返回后宫，而后赵耀和王后才在太子和两位皇子的陪伴下，带着赵岬离开皇宫。
后宫，刚刚回到寝宫的梁帝屏退的太监宫女，背对着一扇屏风问到：“你觉得怎么样？”
良久，屏风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看那孩子言行还看不出来，今日在大殿上那孩子的回话，总觉得太过刻意。后来演习之中，那孩子出去时我没敢跟，我觉得赵耀发现了有我的存在。不过我认为如果那孩子真是在装傻，也是瞒着辽王。如果我想的是真的，这孩子心思如此缜密，我认为......不能留。”
梁王思考良久，又问到：“你觉得赵耀现在怎么样？”
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看不透，如果打起来，我没把握能赢。”
梁王又想了一会，说道：“再看看吧。希望那孩子真的是个废物，那我就让他当个闲散王爷，毕竟也是皇室的血脉啊。”
屏风后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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