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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进荣国公府

    赵岬跟着辽王夫妇离开皇宫,车辆缓缓而行,直奔上京城辽王府。赵耀与王后在车上谈论刚刚入宫之事。

    王后说:“王爷,今日大殿上陛下还是不放心岬儿啊!如果不是岬儿真的思想单纯,稍有不慎,恐怕今日王爷不能全身而退啊。”

    赵耀沉吟片刻,说:“我这哥哥可不是个简单的主,今天他非要留岬儿在宫内,也是想要仔细观察岬儿是不是装的。毕竟岬儿出生之事被传的太过玄奇,他才不会轻易放过岬儿。如果不是我以明日要去拜见岳父为名,今天岬儿也带不出皇宫。”

    王后说:“王爷,明日之后怎么办?如果陛下降旨,要求送岬儿入宫,还能再推脱吗?如果真的送岬儿入宫,不在我们身边,万一出了意外,我们能怎么办。”说着便将赵岬拥入怀中。

    赵耀看了眼车外,低声道:“夫人安心,岬儿怎么说也是辽王世子,赵辉不会让岬儿在宫中发生意外,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毕竟岬儿身后有我、有岳父,还有我辽州10万铁骑。”

    说话间,只见亲卫统领靳风迎面骑马而来,跟在车边,赵耀撩开车帘问到:“府中怎么样了?”

    靳风回到:“王府中已检查过了,一切正常,府中都是原来的老人儿,并无陌生面孔出现。”

    “叮嘱带来的人,平时不得乱说乱做,毕竟我离开上京十几年,府里的人难免不被收买,一切以小心为上。”赵耀嘱咐道。

    靳风回到:“是王爷,我已告诉从辽州来的人了,乱说话者死。”

    “这里毕竟是上京城,不是辽州,少些杀气。”赵耀说。

    车在路口转了个弯,赵岬就看见一座大门,足比周围的房子高出2米多,门前左右两个石狮子,旁边立着拴马的石桩,石桩边一座一人高的碑,碑上刻着“文官落轿、武将下马”,门下八级台阶,门上挂着匾额,上写“辽王府”三个大字,大门大开,几十名太监宫女分列在府门外站成2排,最前面站着一个年迈的老太监,穿着宫服,慈眉善目,双手垂于腿两侧。

    老太监见到车停到府门前,走上前去跪在车边,略带颤音的尖声道:“王~~王爷,老奴~老奴海贵给您请安了。”后面的宫女太监也一起跪了下去,齐声说道:“给王爷请安”。

    赵耀从车上下来,亲手扶起海贵,说道:“海贵,这些年留你帮孤看着府邸,苦了你了。”

    海贵回到:“王爷是信得着老奴,老奴不辛苦,万幸的是老奴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王爷。”说着不由哭了起来。

    赵耀拉起老太监,又安慰了几句,回头扶着王后和赵岬下车,一手拉着赵岬,对着海贵说道:“这是本王的世子,今后就是这个家的小主子。”

    众下人再次给王后和世子磕头。海贵提灯在前面带路,赵耀和王后拉着赵岬直接进入王府。

    步入王府,王后安排好赵岬早早休息后,跟着赵耀在府内后花园散步,边走边对赵耀说道:“王爷,十多年没回来了,府里好像一点都没变。”

    海贵在身后答道:“禀王爷王后,从王爷离京后,老奴便记下了府里的所有样子,每年都会按照王爷离京前的样子布置一番。老奴就希望王爷哪天回来了,对府里就跟以前一样的熟悉。”

    “海贵,你费心了。”赵耀说道,“这么些年难为你了,这次回辽州,你随本王去辽州,府里你找个信得过的人看着,今后你就在辽州养老吧。”

    “老奴遵命。”海贵跪倒说道。

    随后,赵耀让靳风安排好守卫,就带着王后、赵岬回房睡觉去了。

    次日清晨用过早饭后,赵耀带着王后和赵岬,拉着一车的礼物,直奔上京城荣国公府。

    荣国公王宏已年逾七十,乃是北梁的三朝元老,梁历六十四年,南楚背弃两国盟约,起兵20万偷袭已10年无战事的剑门关,时任剑门关守将的武尊王宏,率领五个儿子和关中8000将士坚守剑门关,将南楚国20万大军拦在关下12日,直到援兵到达,逼退南楚军。经战后统计,南楚军死伤5万人,其中战死武尊3人、武帅7人,剑门关内,关内8000将士包括王宏父子在内,只剩58人,活着的人也是人人带伤。其中王宏五子战死四子,先帝感念王宏忠烈,封一等公爵,并将王宏女儿王音赐婚给当时还是廉王的赵耀。

    十三年前,自从赵耀被封为辽王,王宏就准备告老还乡,梁帝感念王宏功劳,准王宏在荣国公府养老,并封王宏之子王勇为凤翼营统领,驻扎在上京城南护卫京师。

    赵耀等人来到荣国公府,国公府管家王忠已在门口迎接,赵耀等人将礼物转交国公府吓人,然后被领入正堂,赵岬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一位身穿铠甲的中年人搀扶下,挺拔的站在正堂中,见到赵耀等人进入正堂,二人拱手道:“见过王爷王后”。

    王音早已放开赵岬,跑到老者和中年人身边,喊了声:“爹、二哥。”说着哭着扑进老者怀内。

    赵耀也立即躬身施礼道:“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转身对中年人说:“舅兄,想不到您也在家,最近可好。”

    “昨天听说妹妹、妹婿今天要来看父亲,我便请了一天假。”

    随后与赵耀互相见礼。

    赵岬也看出,面前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外公、一个是自己舅舅,于是也上前跟着赵耀施礼,缺不说话,抬起头后,偷偷看着外公。

    “这就是我外孙岬儿吧。”王宏安慰了一阵女儿后,低头看到赵岬,眼睛一亮,对着王音问到。

    “岬儿,这是你外公和舅父,赶紧过来。”王音拉着赵岬的手,来到王宏面前。

    王宏俯身伸一手抱起赵岬,一手摸着赵岬头顶,眼中一亮,笑道:“好孩子,好孩子,眼睛长得像你娘。”

    赵岬这时却感觉王宏手上一股内气从头顶传入体内,在经脉中流转一周,赵岬运起《敛息散气决》将身上内力散出丹田,凝聚于足底,让体内经脉空空荡荡,却发现进入体内的这股内力只是稍入即出,并未深入。

    赵岬抬头看了眼王宏,却看见外公王宏笑呵呵的看着他,满眼透露欣喜之情。

    “遭了,这老头发现我了,不过他怎么发现我的?刚进上京才2天,就被2个人发现我的伪装,这样下去要出事的。”赵岬想。

    王宏看着赵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对着赵岬到:“乖孙儿不要怕,我是你外公啊,在这个家里,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赵岬立即明白外公已看破自己的伪装,却不说破,心下也是放心下来,只想等一会问问外公,自己怎么被看破的。赵耀与王音却觉得是赵岬认生,王宏在安慰孩子。

    然后,王宏抱着赵岬坐在主位上,赵耀、王音与王勇坐着陪老人家聊天。一直聊了一个上午,之后吃过午饭,王宏让王勇陪着赵耀夫妇聊天,说是要睡个午觉,让赵岬陪着他,于是就拉着赵耀到后院卧房。

    王宏屏退下人,坐在床边,把赵岬叫到面前说到,“说说吧,怎么回事。”

    赵岬本来想继续装下去,不过想到眼前的是自己的亲外公,之前还没向父母透露自己装傻的事,又想到现在一家在京城的处境,自己的如果有谋划,也需要一个能够完全信任的人,于是躬身施礼,“您是怎么发现的?刚刚一见面好像就知道了,我并没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啊。”赵岬并没有回答王宏的问话,反而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呵呵,藏心楼内的《敛息散气决》是我创的,当年是给你娘的嫁妆,凡是练过此功的人,虽然可以随时转移隐藏真气,但唯一的破绽就是运功时,眼睛内会有一丝真气流动,虽然只有一瞬,可怎么能瞒过我的眼睛。”

    赵岬一楞,笑嘻嘻的对着王宏撒娇道:“外公,那不是这门功夫以后没用了,遇到懂的人不是没办法装了,小孙孙以后很不安全啊。”

    王宏轻轻摸了摸赵岬的头顶,笑道:“别装可怜啦,这个破绽全天下只有我这个老头子知道,就连你舅舅也没练过这门功夫,也不知道这件事。”然后话锋一转,“现在说说你的事吧,现在什么境界了?看样子你爹妈也不知道你的事啊,这是谁教你这么办的。”

    赵岬犹豫了一下,走到桌旁翘起脚,提起水壶倒了杯茶水,然后恭敬的端到王宏面前,说道:“外公喝茶,听孙儿慢慢说。”

    王宏结果茶水抿了一口,心里却诧异不已,自己这个外孙成熟的完全不像一个8岁的孩子。

    赵岬整理了下思路,说道:“不瞒外公,我自记事起,就开始把自己装成了一个傻子,整个天下您是第二个知道我是装傻的人。孙儿自4岁起偷看王府藏心楼的藏书,也偷偷练了《神皇无极功》,现在也就才到武将境。”

    王宏听到这,手上一抖,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就咳了出来,直接喷到赵岬的衣服上。

    “才到武将境?你才8岁啊,你知道多少人修炼一生也就是个武将境。你爹如果不是另有奇遇,这一辈子最高也不过就是个武尊,你才8岁啊,你到底是人是妖?”王宏咳了半天,然后问到。

    “外公我是您亲外孙,我要是妖怪你不就是老妖怪?”赵岬用手擦着衣服上的茶渍回答到。

    王宏笑骂:“好个臭小子,你倒是一点也不吃亏。”然后问到“我可是听说,你从来没识过字,你父亲给你请的先生都让你气跑了,你又是怎么读书的?”

    “外公,说了您可能不信,书上的字我天生就认识,而且只要是我看过的书,全都可以倒背如流,那些先生教的太简单,跟他们学还不如我自己看看书呢。”赵岬略带自豪的说。

    王宏起初不信,考了赵岬几个问题,赵岬引经据典,一一作答,王宏才相信赵岬所说。随即想起这个外孙出生时的传闻,盯着眼前的孩子,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有生而知之的人?岬儿出生时的异象也是真的?”

    然后对着赵岬继续问道:“告诉外公,是谁让你装傻的,是赵嶂吗?”

    赵岬说:“不是啊,一直都是我自己想着装傻的。”

    “好孩子难为你了。”王宏完全没想到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作为,不由心疼起这个只有8岁的外孙。却猛然想起刚才赵岬所说有两个人知道内情,不由出声问道:“你不是说我是第二个知道你是装的吗?那另外一个是谁?”

    赵岬犹豫了一下,毕竟昨天刚刚答应四皇子绝不跟他人透露他的消息,于是跟王宏说道:“外公放心,那人绝不会说出我的事,而且我也相信那人。”

    王宏一直以为赵岬的作法是有高人指点,认为可能是那个高人不想透露身份,毕竟这是北梁皇室的家室,也就不再追问。王宏活了70多岁,完全没想到自己认为的高人,是另外一个8岁的孩子,如果知道真相,怕是老人家该气吐血了。

    而后赵岬又向王宏叙述了昨日进京后的经过,只是把与四皇子之间的事忽略过去。

    赵岬跟王宏聊了快2个时辰,为了避免赵耀等人怀疑,王宏带着赵岬到前厅跟赵耀等人又说了会话。

    期间赵岬表现的非常粘着王宏,王宏就趁机提出,留赵岬在国公府住一晚,赵耀难得见到赵岬与他人如此亲密,尤其又是自己岳父,也就同意了。

    当晚王宏领着赵岬又回到卧室,赵岬这么多年,从未与他人说过这么多的话。尤其对十三年前的事更是好奇,自己都是从书上,或者从他人嘴里偷听到的只言片语,现在眼前有个亲身经历过当年事的老人,于是赵岬不由问起十三年前的往事。

    王宏考虑到赵岬思想成熟,现在京城遭遇也与当年之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也没有隐瞒,将当年之事告诉了赵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