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竞技场好哎
密斯克握持着燃烧十字挥舞了两下，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风羚仙儿脸上变幻的神情。
他从自己这里夺走了干涉制造的生成物的控制权？
在风羚仙儿的感知中，那道被密斯克握持着的火焰依旧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但无论如何她都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灵界的原因她无法明确感知到能量的损耗是否产生了变化，但密斯克确实可以在没有得到她默许的情况下通过直接触碰改变她生成物的特性。
……简直闻所未闻。
原本安然凝固的火焰骤然爆散四散而去，在密斯克的惊呼声中划过点燃他的身躯，留下切实的剧痛和扩散的火浪。
控制权确实还在自己的手中——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风羚仙儿冷漠地看着密斯克本能般地在地上打滚尝试扑灭身上的火焰，完全无视了对方的哀嚎声。
“你……你有病吧！”
密斯克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却并未见到风羚仙儿有收回自己能力的打算。
黑长直少女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额外的举措，只是开口：“在对抗由干涉形成的伤害时，如果对方持续地在干涉上投注能量，你可以尝试用自己的能量进行中和以减轻对方对你本身的影响。”
换句话说风羚仙儿为了确保密斯克听到这句话后有机会尝试扑灭身上由她的能力生成的火焰，她直到现在都在持续地对他身上的火焰灌输能量。
这女人……果然精神不太正常。
密斯克扯了扯嘴角急忙开始尝试，他身上仍在燃烧的火焰确实隐隐有了熄灭之势。
“对了，异能者是有着‘阶级’的划分的，你称之为‘阶段’也行。”
见火焰只剩下一层微弱附着的火苗，风羚仙儿再度开口。
“很多异能进阶后都会和原本产生巨大的区别，但它们都有一个共性就是：能量的总量会指数级增长。”
潜台词便是在对抗比自己更高阶的异能者时不需要太过尝试中和对方的干涉，因为这最后只会演变成双方能量的零和游戏，总量更高的一方有着天然的优势。
见密斯克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风羚仙儿骤然增大了对他身上燃烧的能量维持，在收回自己的干涉前再度给了密斯克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的密斯克彻底躺平在竞技场内场的地板上摆烂，没有在起身的意向。
“风羚小姐……我和你无冤无仇吧？”
黑长直少女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或许吧。”她回答，“我很喜欢教训那些带着某些颜色看我的人，你只能说是活该而已。”
“呃……那不说明你漂亮嘛。”
就算对方表现出了类似读心的能力，密斯克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继续满嘴跑火车。
“而且在卢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大家的观念都比较开发……呃，你以前是哪里人？”
“沃顿。”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密斯克扯了扯嘴角，想起了自己过去还在炮制某些震惊新闻时学习过的二三历史知识。
他偷偷瞥了眼立在不远处的风羚仙儿，对方的脸色不出所料地阴沉了些许，不过……
黑色蕾丝是否有些过于大胆了些呢？她也不像表现的那样古板守旧嘛！
空气燥热起来，仿佛镀上了一层属于火焰的亮红色。
“喂，我问你。”
语气明显的不善了起来，就连称呼都——好像她也没称呼过自己的名字——变成了“喂”啊！
压迫感，仿佛燃烧的热霾致使人无法呼吸般的自风羚仙儿身上不停的涌向仍旧躺在地上的密斯克，无形的热浪开始在空间中升腾，连带着她的裙摆都漂动起来。
“沃顿……艾芬领的人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过你也知道沃顿还是个保留君主制开历史倒车的国家，想来也不好吧。”
密斯克飞快地回答，“大概还有人吃不饱饭之类的，时不时闹个饥荒啥的……”
他说的这些基本都是能在卢亚网络上找到的、有关隔壁邻国的守旧印象。话头一打开密斯克就有了些控制不住的样子，他一边欣赏着不远处的“景色”一边根据自己的记忆继续开口，多少有些不带脑子。
“艾芬的领主不是喜欢卢亚的工业设备嘛，他们又只能通过出口农业品来获取外汇，这过程中被卢亚的企业们狠狠地刮了好几刀呢……等到饥荒的时候还要再从卢亚进口粮食，到头来赔的一干二净指不定还要有人饿死。”
“是吗？”
风羚仙儿反问了一句，同时注意到了密斯克的小动作。
她顿时羞红了脸一把压住自己的裙子，那双红瞳仿佛要烧起来般的透着变幻的火焰色彩。
“卢亚渣滓！”
“我后悔了，真该在一开始就干脆的杀了你。”
她转头看向墙壁上仅有的两处玻璃，大声喊道：“女武神，你在等什么？巷战地形，其他随便！”
密斯克愣住了。
伴着机械声原本组成地面的细小方格或升起或下降，环绕内场顶部的灯光和投影一同开始运作，为场内的两位异能者编织光与影的幻象。
大楼，大楼拔地而起。
他看着风羚仙儿，等待着她的下文。
黑长直少女的身影逐渐被运转的机关遮蔽，在完全消失前留给了密斯克一个危险十足的妩媚微笑。
“让我看看你学到了多少东西吧。”
“卢亚渣滓。”
……
如果要说学到了什么，密斯克还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只是会用自己的能力生成些火焰而已，根据风羚仙儿先前的教程所言，这种扰动外部环境的能量运用方式一律被称为“干涉”。
但是，她也说过……要有想象力。
注意到原本无序生长的火海仿佛找到了目标般的朝着某个方向靠拢，密斯克抄起白亚的突击步枪立即进行转移。
大抵是他先前留下的“小陷阱”被发现而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现在他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千塔学院的竞技场就好像没有边界一样，自数小时前对方忽然宣战到现在密斯克都在尝试着远离不断靠拢搜索的火海，他早就跑出了最开始自己见过的边界。
这其中有着怎样的技术细节他并不关心，多亏了这种奇怪的技术他才能周旋这么长时间。
不过……要怎么打赢呢？
一阶和二阶的异能者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但就是能够让火焰宛若富有生命般地进行生长扩张来搜索敌人对他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他感觉到的自己的极限也就是引燃半栋楼什么的，随后就要“空蓝”了。
至于手中的突击步枪……携带了武器大概是他唯一的优势，虽然这优势不值一提。
白亚的突击步枪是他没有见过的型号，但在卢亚时他就用过所以还算熟络。
不过再怎么说，利用一把步枪取胜也太……
风羚仙儿立在高楼顶端的边沿，脚下是赤红的海洋。
潮汐朝着远方不断涌去，将她的感知朝外扩张，寻找着目标的方位。
奥拉是非常擅长于干涉的异能。
在这场对决中身为二阶奥拉的她有着干涉范围和能量上的绝对优势，而她也没有以身犯险犯个错来让对决更公平的打算。
“没有尝试直接对抗……非常明智。”
北方的焰浪朝她传达了侦测到其他异能者能量反应的讯息，但在扩张吞噬后不出所料是和之前数次那样用来转移目标的小陷阱。
她甚至不需要动身进行追击，那些陷阱根本不可能对她有效。
竞技场并没有对对决的最大时间加以限制，她有充足的时间等待自己的领域吞噬对方……尤其是现在在灵界，她用来扩张火海的损耗比起在亚伯拉罕要低多了。
“你在打算些什么呢？”
她看着在火海攀附笼罩下无限延申的都市，平静地等待着自己需要的战机。
莱曼注视着屏幕上的画面陷入沉思，抬手不停的婆娑着自己下巴上浅薄的胡茬。
“局势对那个新进很不妙啊。”
奥拉的特点非常明确，擅长在短时间进行高耗能的强力攻击，射程远、范围大。
换句话说对这种持续性的领域进行维持并扩张不该是奥拉的强项……但凡事都有着个例。
现在场中站着的那位被冠以“善妒者”名号的风羚仙儿，就非常的擅长于在短时间生成范围巨大的领域并对其进行维持和扩张，是奥拉中十足的异类。
不过就算输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同阶的异能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单就奥拉们而言这可能就意味着仅干涉领域都有着上百倍的差距。
——毕竟就算是他，单独面对风羚仙儿也大概只能投降吧。
火海仍在生长着，不知疲倦而贪婪地朝着远方蔓延铺展，攀附着楼面径直而上。
它的速度并不算快，成年人慢跑它可能都追不上。
密斯克一直在观察着风羚仙儿扩张的领域，发现它们的速度除开最开始的爆发性增长之外受到了那些高楼的延缓……尽管如此，它们也很少彻底覆盖一整栋楼。
维持如此大范围的干涉，风羚仙儿的消耗应当是只顾着逃命的他的数倍。
如果在亚伯拉罕或许有机会等待她耗尽自己的力量，但这里是灵界……更何况要是拖下去就能赢，密斯克也不会到现在为止都看不到风羚仙儿。
角斗场生成的虚拟空间究竟有多大他不得而知，但若是风羚仙儿是角斗场的常客她一定对此有所了解，不紧不慢的态度本身就能说明很多的问题。
密斯克找不到胜利的计策，但这毕竟不是生死之分的战斗，他也没怎么感到紧迫感。
既然赢不了，干脆大闹一场好了。
那么首先——
环绕着大楼的火焰感触到自顶端传来的、属于同类的“回声”后如八爪鱼般脱离了原本自己攀附的露面，在空中张开了自己的触须盘旋而上。
非常大量的能量，对一阶异能者而言几乎是他们的全部。
是想利用火海在垂直面上蔓延速度缓慢的劣势伺机而动吗？异能者天然就对能量有着独特的感知能力，作为载体的同类更是在他们眼中如灯塔般明亮。
风羚仙儿可以肯定作为干涉能力强的乌木卡，密斯克肯定能够感知到自己的位置……就好像已经延伸到她感知范围之外的火海能在较近的距离感知到他一样。
抓到你了。
她本可以依旧立在这里用延伸生长的火海粉碎对方，但那并不符合她的目的。
密斯克心中曾有哪怕那么一瞬对她萌生过令她厌恶的想法和欲望，风羚仙儿的目的是将这种苗头彻底碾碎，确保它不会再出现在她的感知中影响心情。
为此，她必须亲身而至，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
原本在少女周身从不逾越的火海破除限制般地将她包裹吞噬，直到足有一人高的火团平缓消失，化作和周遭无异的一部分。
大火形成的触须砸落在房顶，焰光流转间长靴破开表面迈出，风羚仙儿带着冷漠的神情自其中踱步而出，却未直接见到那名新进异能者的身影。
她皱起了纤细的眉毛。
感知不会说谎，大量的能量就在这里。
微弱的火苗排列在房顶楼台的墙壁上，形成了一行她认识的文字。
那是南极星联邦的语言，作为卢亚的起源他们所用的文字相同。
[黑色蕾丝很适合你]
“……”
燃烧的瞳孔危险地凝固了，原本毫无动作的双手却紧绷着发抖。
“你最好不在那个楼梯间里。”
风羚仙儿低声喃喃着，抬手间将分割的触须凝聚成束狠狠砸下，在滚烫暴涨的气雾中将自己面前的整个楼顶连带着临近的楼层一同抹去。
命中了，但没有感受到躯体存在。
是纯粹的能量，那个乌木卡在这里留下了自己80%以上的能量，只是为了诱骗她亲自前来并激怒她。
风羚仙儿的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在失去如此数量的能量后，对方的后手必然紧随其后。
否则，他就不再具备对抗自己的力量。
她安静地等待着对方发难的瞬间，并坚信着自己的力量，相信着自己充足的战斗经验能在那一瞬间做出反制。
在漫长的等待后，风羚仙儿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她被耍了。
没有后手，比起深思熟虑的计谋这更像是个成本颇高的恶作剧。
大厅中的莱曼早就在她看似好不作为实则严阵以待的时候就放肆地大笑起来，连带着吸引了同在大厅中的其他几群异能者的注意，而心大的莱曼甚至拉着自己的大嗓门兴致高昂地向他们讲述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亚总有种错觉，风羚仙儿和自己这位教堂的前辈早晚有一天也要打一场。
……指不定就是今天。
他从自己这里夺走了干涉制造的生成物的控制权？
在风羚仙儿的感知中，那道被密斯克握持着的火焰依旧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但无论如何她都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灵界的原因她无法明确感知到能量的损耗是否产生了变化，但密斯克确实可以在没有得到她默许的情况下通过直接触碰改变她生成物的特性。
……简直闻所未闻。
原本安然凝固的火焰骤然爆散四散而去，在密斯克的惊呼声中划过点燃他的身躯，留下切实的剧痛和扩散的火浪。
控制权确实还在自己的手中——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风羚仙儿冷漠地看着密斯克本能般地在地上打滚尝试扑灭身上的火焰，完全无视了对方的哀嚎声。
“你……你有病吧！”
密斯克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却并未见到风羚仙儿有收回自己能力的打算。
黑长直少女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额外的举措，只是开口：“在对抗由干涉形成的伤害时，如果对方持续地在干涉上投注能量，你可以尝试用自己的能量进行中和以减轻对方对你本身的影响。”
换句话说风羚仙儿为了确保密斯克听到这句话后有机会尝试扑灭身上由她的能力生成的火焰，她直到现在都在持续地对他身上的火焰灌输能量。
这女人……果然精神不太正常。
密斯克扯了扯嘴角急忙开始尝试，他身上仍在燃烧的火焰确实隐隐有了熄灭之势。
“对了，异能者是有着‘阶级’的划分的，你称之为‘阶段’也行。”
见火焰只剩下一层微弱附着的火苗，风羚仙儿再度开口。
“很多异能进阶后都会和原本产生巨大的区别，但它们都有一个共性就是：能量的总量会指数级增长。”
潜台词便是在对抗比自己更高阶的异能者时不需要太过尝试中和对方的干涉，因为这最后只会演变成双方能量的零和游戏，总量更高的一方有着天然的优势。
见密斯克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风羚仙儿骤然增大了对他身上燃烧的能量维持，在收回自己的干涉前再度给了密斯克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的密斯克彻底躺平在竞技场内场的地板上摆烂，没有在起身的意向。
“风羚小姐……我和你无冤无仇吧？”
黑长直少女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或许吧。”她回答，“我很喜欢教训那些带着某些颜色看我的人，你只能说是活该而已。”
“呃……那不说明你漂亮嘛。”
就算对方表现出了类似读心的能力，密斯克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继续满嘴跑火车。
“而且在卢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大家的观念都比较开发……呃，你以前是哪里人？”
“沃顿。”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密斯克扯了扯嘴角，想起了自己过去还在炮制某些震惊新闻时学习过的二三历史知识。
他偷偷瞥了眼立在不远处的风羚仙儿，对方的脸色不出所料地阴沉了些许，不过……
黑色蕾丝是否有些过于大胆了些呢？她也不像表现的那样古板守旧嘛！
空气燥热起来，仿佛镀上了一层属于火焰的亮红色。
“喂，我问你。”
语气明显的不善了起来，就连称呼都——好像她也没称呼过自己的名字——变成了“喂”啊！
压迫感，仿佛燃烧的热霾致使人无法呼吸般的自风羚仙儿身上不停的涌向仍旧躺在地上的密斯克，无形的热浪开始在空间中升腾，连带着她的裙摆都漂动起来。
“沃顿……艾芬领的人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过你也知道沃顿还是个保留君主制开历史倒车的国家，想来也不好吧。”
密斯克飞快地回答，“大概还有人吃不饱饭之类的，时不时闹个饥荒啥的……”
他说的这些基本都是能在卢亚网络上找到的、有关隔壁邻国的守旧印象。话头一打开密斯克就有了些控制不住的样子，他一边欣赏着不远处的“景色”一边根据自己的记忆继续开口，多少有些不带脑子。
“艾芬的领主不是喜欢卢亚的工业设备嘛，他们又只能通过出口农业品来获取外汇，这过程中被卢亚的企业们狠狠地刮了好几刀呢……等到饥荒的时候还要再从卢亚进口粮食，到头来赔的一干二净指不定还要有人饿死。”
“是吗？”
风羚仙儿反问了一句，同时注意到了密斯克的小动作。
她顿时羞红了脸一把压住自己的裙子，那双红瞳仿佛要烧起来般的透着变幻的火焰色彩。
“卢亚渣滓！”
“我后悔了，真该在一开始就干脆的杀了你。”
她转头看向墙壁上仅有的两处玻璃，大声喊道：“女武神，你在等什么？巷战地形，其他随便！”
密斯克愣住了。
伴着机械声原本组成地面的细小方格或升起或下降，环绕内场顶部的灯光和投影一同开始运作，为场内的两位异能者编织光与影的幻象。
大楼，大楼拔地而起。
他看着风羚仙儿，等待着她的下文。
黑长直少女的身影逐渐被运转的机关遮蔽，在完全消失前留给了密斯克一个危险十足的妩媚微笑。
“让我看看你学到了多少东西吧。”
“卢亚渣滓。”
……
如果要说学到了什么，密斯克还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只是会用自己的能力生成些火焰而已，根据风羚仙儿先前的教程所言，这种扰动外部环境的能量运用方式一律被称为“干涉”。
但是，她也说过……要有想象力。
注意到原本无序生长的火海仿佛找到了目标般的朝着某个方向靠拢，密斯克抄起白亚的突击步枪立即进行转移。
大抵是他先前留下的“小陷阱”被发现而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现在他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千塔学院的竞技场就好像没有边界一样，自数小时前对方忽然宣战到现在密斯克都在尝试着远离不断靠拢搜索的火海，他早就跑出了最开始自己见过的边界。
这其中有着怎样的技术细节他并不关心，多亏了这种奇怪的技术他才能周旋这么长时间。
不过……要怎么打赢呢？
一阶和二阶的异能者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但就是能够让火焰宛若富有生命般地进行生长扩张来搜索敌人对他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他感觉到的自己的极限也就是引燃半栋楼什么的，随后就要“空蓝”了。
至于手中的突击步枪……携带了武器大概是他唯一的优势，虽然这优势不值一提。
白亚的突击步枪是他没有见过的型号，但在卢亚时他就用过所以还算熟络。
不过再怎么说，利用一把步枪取胜也太……
风羚仙儿立在高楼顶端的边沿，脚下是赤红的海洋。
潮汐朝着远方不断涌去，将她的感知朝外扩张，寻找着目标的方位。
奥拉是非常擅长于干涉的异能。
在这场对决中身为二阶奥拉的她有着干涉范围和能量上的绝对优势，而她也没有以身犯险犯个错来让对决更公平的打算。
“没有尝试直接对抗……非常明智。”
北方的焰浪朝她传达了侦测到其他异能者能量反应的讯息，但在扩张吞噬后不出所料是和之前数次那样用来转移目标的小陷阱。
她甚至不需要动身进行追击，那些陷阱根本不可能对她有效。
竞技场并没有对对决的最大时间加以限制，她有充足的时间等待自己的领域吞噬对方……尤其是现在在灵界，她用来扩张火海的损耗比起在亚伯拉罕要低多了。
“你在打算些什么呢？”
她看着在火海攀附笼罩下无限延申的都市，平静地等待着自己需要的战机。
莱曼注视着屏幕上的画面陷入沉思，抬手不停的婆娑着自己下巴上浅薄的胡茬。
“局势对那个新进很不妙啊。”
奥拉的特点非常明确，擅长在短时间进行高耗能的强力攻击，射程远、范围大。
换句话说对这种持续性的领域进行维持并扩张不该是奥拉的强项……但凡事都有着个例。
现在场中站着的那位被冠以“善妒者”名号的风羚仙儿，就非常的擅长于在短时间生成范围巨大的领域并对其进行维持和扩张，是奥拉中十足的异类。
不过就算输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同阶的异能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单就奥拉们而言这可能就意味着仅干涉领域都有着上百倍的差距。
——毕竟就算是他，单独面对风羚仙儿也大概只能投降吧。
火海仍在生长着，不知疲倦而贪婪地朝着远方蔓延铺展，攀附着楼面径直而上。
它的速度并不算快，成年人慢跑它可能都追不上。
密斯克一直在观察着风羚仙儿扩张的领域，发现它们的速度除开最开始的爆发性增长之外受到了那些高楼的延缓……尽管如此，它们也很少彻底覆盖一整栋楼。
维持如此大范围的干涉，风羚仙儿的消耗应当是只顾着逃命的他的数倍。
如果在亚伯拉罕或许有机会等待她耗尽自己的力量，但这里是灵界……更何况要是拖下去就能赢，密斯克也不会到现在为止都看不到风羚仙儿。
角斗场生成的虚拟空间究竟有多大他不得而知，但若是风羚仙儿是角斗场的常客她一定对此有所了解，不紧不慢的态度本身就能说明很多的问题。
密斯克找不到胜利的计策，但这毕竟不是生死之分的战斗，他也没怎么感到紧迫感。
既然赢不了，干脆大闹一场好了。
那么首先——
环绕着大楼的火焰感触到自顶端传来的、属于同类的“回声”后如八爪鱼般脱离了原本自己攀附的露面，在空中张开了自己的触须盘旋而上。
非常大量的能量，对一阶异能者而言几乎是他们的全部。
是想利用火海在垂直面上蔓延速度缓慢的劣势伺机而动吗？异能者天然就对能量有着独特的感知能力，作为载体的同类更是在他们眼中如灯塔般明亮。
风羚仙儿可以肯定作为干涉能力强的乌木卡，密斯克肯定能够感知到自己的位置……就好像已经延伸到她感知范围之外的火海能在较近的距离感知到他一样。
抓到你了。
她本可以依旧立在这里用延伸生长的火海粉碎对方，但那并不符合她的目的。
密斯克心中曾有哪怕那么一瞬对她萌生过令她厌恶的想法和欲望，风羚仙儿的目的是将这种苗头彻底碾碎，确保它不会再出现在她的感知中影响心情。
为此，她必须亲身而至，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
原本在少女周身从不逾越的火海破除限制般地将她包裹吞噬，直到足有一人高的火团平缓消失，化作和周遭无异的一部分。
大火形成的触须砸落在房顶，焰光流转间长靴破开表面迈出，风羚仙儿带着冷漠的神情自其中踱步而出，却未直接见到那名新进异能者的身影。
她皱起了纤细的眉毛。
感知不会说谎，大量的能量就在这里。
微弱的火苗排列在房顶楼台的墙壁上，形成了一行她认识的文字。
那是南极星联邦的语言，作为卢亚的起源他们所用的文字相同。
[黑色蕾丝很适合你]
“……”
燃烧的瞳孔危险地凝固了，原本毫无动作的双手却紧绷着发抖。
“你最好不在那个楼梯间里。”
风羚仙儿低声喃喃着，抬手间将分割的触须凝聚成束狠狠砸下，在滚烫暴涨的气雾中将自己面前的整个楼顶连带着临近的楼层一同抹去。
命中了，但没有感受到躯体存在。
是纯粹的能量，那个乌木卡在这里留下了自己80%以上的能量，只是为了诱骗她亲自前来并激怒她。
风羚仙儿的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在失去如此数量的能量后，对方的后手必然紧随其后。
否则，他就不再具备对抗自己的力量。
她安静地等待着对方发难的瞬间，并坚信着自己的力量，相信着自己充足的战斗经验能在那一瞬间做出反制。
在漫长的等待后，风羚仙儿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她被耍了。
没有后手，比起深思熟虑的计谋这更像是个成本颇高的恶作剧。
大厅中的莱曼早就在她看似好不作为实则严阵以待的时候就放肆地大笑起来，连带着吸引了同在大厅中的其他几群异能者的注意，而心大的莱曼甚至拉着自己的大嗓门兴致高昂地向他们讲述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亚总有种错觉，风羚仙儿和自己这位教堂的前辈早晚有一天也要打一场。
……指不定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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