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谢谢你来救我。”
从靶场出来的密斯克长呼了一口气，将降噪耳机取下挂在了脖子上。
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三天，也是他来到灵界、成为异能者后的第十七天……虽然他真正意识清醒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四天就是了。
刚转化苏醒的时候械王都来的械武姬就对他的身份完成了登记，依照灵界的规则他将在两周的学习后参与第一次任务……而因为和风羚仙儿的交手重伤昏迷的缘故，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完成原定的学习计划。
作为引导者的白亚向巡逻的械武姬们提出了延缓初次任务的申请，但械武姬们很快给出了明确的回答：定期执行任务是灵界秩序的基石，无论何种原因都不应该违反。
尽管械武姬们表示可以酌情给予一定的额外积分来帮助密斯克在出发前获得更多的武器道具来完成风险对冲，但各类常识方面的缺失确实没办法进行补充——还好他因为先前对决的原因干涉已经运用的非常熟练了，这为其他训练节约了不少时间。
该怎么说呢，实战果然是最好的老师。
早就完成了额定射击次数的白亚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见到密斯克出来后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瓶矿泉水抛给他。
“成绩如何？”
接到水的密斯克稍稍愣了下，作为能量生物的异能者完全不需要进行进食，他也很久没有产生过饥饿和口渴之类的感觉了。
但怎么说呢，习惯果然是种非常强大的力量啊。
他拧开水瓶灌了一大口，感受着这种千塔学院常见的自然泉水微妙的清甜味。
“30发急速射二百四十环左右吧。”
这样回答着密斯克侧身朝白亚展示挂在自己后腰的突击步枪，那枪的外观看起来和白亚一直在用的型号几乎一致。
“脱靶倒是没有发生，不过在完全屏蔽外界干扰的靶场里只能打出这个成绩，实战中可能会打空枪吧。”
千塔学院的标准目标靶只有五十米、两百米和六百米三种，分别对应不同枪械的作战距离；异能者天然具备着超越人类的身体素质，不论是进行索敌的视力还是对抗后坐力的身体力量乃至对枪械本身姿态的感知和调控能力都远超常人。
密斯克目前的这个成绩只能说是在勉强合格的边上，不过考虑到他实际到靶场才两天这个成绩也说得过去。
“真是没想到，成了异能者还要学射击啊。”
密斯克吐槽道，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其中的缘由。
亚伯拉罕不比灵界，一阶异能者的能量总量根本无法支撑他们用自己的能力作为长期输出手段，学会使用枪械是必然的结果。
那位二阶的风羚仙儿尽管先前的对决中没有使用武器，但刚到靶场时密斯克就尝试过在数据终端查询过风羚仙儿的技术统计，那里面接近六位数的命中数额令他汗颜。
想来她的枪法应该也不错吧，起码比自己强得多。
“南极星联邦的XN22，异能者用了都说好。”
白亚说着拍了拍自己靠在沙发上的步枪，语气中的揶揄味令密斯克笑出声来。
“你的干涉能力练度如何了？”
他接着问。
“说起来，你们的干涉教师是谁？”
之前械武姬所说的那个“3号教室”其实就是异能者的新进训练营，械武姬们会通过任务的形式向她们认为具备教学资格的异能者发送邀请，通过一系列学习计划教会那些新人在灵界生活以及身为异能者所需要了解的知识和常识，其中还包括针对能力的应用与引导。
但就好像异能者的能力种类一样，你也不能指望派去进行教导的那位擅长所有的领域，因此大部分情况下每个“教室”都会有复数拥有不同异能的老练异能者分别进行对应领域的教学。
当然，射击这种就属于课后作业一类的自习了，没有强制要求也没人负责验收，只有你自己的生命要为之负责。
密斯克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微微移开了视线。
“风羚仙儿。”
刚刚将嘴对上瓶口的白亚一口气喷了出来，连忙使用自己的能力开始清扫桌面。
“你……呃……”
整个灵界的三阶异能者两只手都快数的过来了，二阶也是一张名单就能列完的数量。
C区-千塔学院确实就那么几位长住的二阶异能者，考虑到干涉的教学需要确实只有那么两个人选。
所以干涉教官是风羚仙儿完全符合常理，就是对密斯克而言这结果可能不太妙。
“她有没有为难你？”
密斯克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来。
“她倒是没有对我发火只是单纯有些冷漠……或者她碰到谁都摆着个臭脸就是了。”
他回答。
“不过风羚仙儿还是把我赶出来了，说我干涉方面初期没什么要学的，剩下的等执行完第一次任务再说。”
白亚忽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于是他决定确定一下。
“这期的3号教室有几个人啊？”
异能者的人口一直都少的可怜，整个灵界的异能者数量加起来可能都不到二十万，符合新进条件的就更少了。
“三四个吧，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以为她要当薪水小偷啥的。”
械王都对进行教学任务的异能者有着很高的积分补助，几乎相当于两次D级任务。
——不过很多异能者都有着各自的心理问题，大部分人都不是很喜欢和陌生人进行长期交流。
例如白亚所持有的异能“希罗尔”，教堂一直认为是某种特定形式的心理创伤导致的此种觉醒倾向，大部分同僚都属于社恐的类型。
所以有传言械王都正在对各区的教室进行评估，准备进一步上调教学任务的积分补助。
“不过我去听干涉课程的时候在场的只有我一个就是了。”
那就是别人的能力压根不擅长进行“干涉”啊！那个风羚仙儿果然把他打发了之后当薪水小偷了啊！
白亚扯了扯嘴角，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接着多说些什么。
他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个人终端，向密斯克展示明天任务的情报。
异能者所用的个人终端和密斯克在卢亚见过的同类产品外观上相去甚远，这种能够像卷轴一样卷起来的透明板状物以平面影像的方式帮助异能者了解灵界发生的各类信息、同时充当了智能手机的角色。
这东西和灵界的大部分异能者造物一样都是卡里特们生成的东西，在脱离灵界的地区使用时必须由卡里特们提供维持存在必须的能量，同时这东西也很脆弱，所以大部分异能者都只选择在灵界使用。
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只有头一个属于分配补给，损坏后后继的都需要自己用积分进行兑换。
“明天的任务只是场简单的F级任务，目的地在南岭洲，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国。”
南岭，密斯克在卢亚的时候听说过那里。
据说南岭是被神抛弃之地，除开历史上曾诞生过的一个大一统帝国外，历史乃至如今的南岭都还出于军阀混战之中。
这块亚伯拉罕第三大的大陆有着丰富的矿产和能源资源，但因为时局动荡环境恶劣，很少有国家会去那里进行投资，大家都是扶持个差不多的傀儡势力对自己在当地有限的产业进行保护。
更重要的——作为南极星联邦曾经的核武器试验场，南岭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都残余有尚未完全消散的辐射。
卢亚的公司们觉得吸文明人的血高效又安全，更是将那里贬得一文不值。
“南岭？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白亚听到这个问题翻了个白眼，朝密斯克指了指他后腰挂着的步枪。
“战备资源呗，我猜是帮跟我们合作的势力解决些小麻烦，他们用石油之类的东西进行定期付款。”
前面提到过，灵界的很多造物都属于卡里特们的成果，械王都很久之前就通过研究让某些低损耗的造物能够依托灵界本身的能量存在而不需要他们再进行定期的充能，这也是灵界许多无机产品异常便宜的原因。
毕竟只要二阶卡里特们想，平地起一座城也就是个时间问题，或许还需要他们再去学习些建筑知识——但最多也就如此。
如果要取得能够摆脱对能量依靠的“作战用物资”，他们就必须从自然界本身存在的物质中获取需要的那部分。
而灵界因为其本身的特殊性别说石油了，这里指不定很多常见的矿物都没有。
械武姬们维护着灵界的秩序，同时也有着向作战的同伴们提供支援的义务……换句话说，她们必须想办法帮同伴们弄到非异能造物的、真正的能源。
毕竟不能每次都到了目标地点再“征用”车辆，必须要保有必要的储备；对异能者而言这大概相当于“外汇”的一种。
“有一伙土匪或者恐怖分子之类的人活跃在这条公路附近严重影响了当地货物的运输安全，因为时不时抽风一样的沙尘暴和当地独具特色的匹配机制，我们的合作方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亚说到这里滑动屏幕，向密斯克展示了一张照片。
披着头巾蒙着面的武装分子高举着自己的步枪炫耀似地摆着pose，他后面停着辆密斯克见都没见过的老旧坦克。
“目标应该数量不少，但只持有轻火力和有限的武装载具，而且因为当地的宗教信仰，你们进行干涉后会很容易形成足够的震慑。”
震慑，说明白点就是士气伤害。
面对超越认知的强敌即使是再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会对自己作战的行为和价值产生怀疑，发生溃逃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一旦形成了足够的震慑，丧失配合的普通人对异能者根本毫无威胁。
“他们有坦克哎。”
密斯克指着照片中那辆透着厚重历史沉淀感的铁疙瘩开口。
“不会造成什么麻烦吗？”
“看起来是75炮，隔着五百米指不定打不穿一百来毫米厚的钢板。”
白亚对此不置可否。
“这东西没准还是人力双机，按照异能者的机动性它可能都没法瞄准锁定你们。”
密斯克喝着水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不过他心底其实也算是默认了这任务就是给新人练手的没什么难度。
“奇怪。”
他突然嗤笑了两声，引得白亚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卢亚的报道里异能者都不是什么好人啊，怎么感觉我们现在好像再做好事一样？”
虽然任务的本质还是跑过去突突突杀人，不过目标换成恐怖分子啥的密斯克突然就没了心理压力，先前一直以来的心理建设也有种白做了似的沮丧感。
白亚耸了耸肩，将自己的个人终端关闭塞进了挎包里。
“只是这个任务看起来像好人而已。”
他说。
“我们确实可以保证自己只接能接受的任务，但除非你能说服械王都里的那位大人，否则其他你接受不了的也会挂在任务系统中。”
而只要任务挂在系统中，就总会有人进行接取的……哪怕超过了时限，械武姬们也会发布附带额外积分的紧急征召。
就算真的没人接取，械武姬们也有能力自己将那些任务消化掉。
……
密斯克再一次从胸口的携行具中抽出XN22的弹匣进行检查，确保它们真的装满了呆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
站在他旁边的白亚再次发出了善意的嘲笑声，那张本来很像中性美人的脸因此有了几分雌小鬼的味道。
“怎么那么激动啊，菜鸟~”
白亚刻意拉长声调的某个熟悉的称呼反倒让密斯克焦躁起来的内心平静下来，他又想起了刚开始的时候白亚推开大门把自己从拘束椅上救了下来，那时候手无缚鸡之力思维都还迟钝着的他就坦然地接受了和白亚一起冒着枪林弹雨冲出去的命运。
现在他也成了异能者，单就能力本身的战斗性能而言没准比白亚还强，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白亚，”他开口，将弹匣插回胸前的携行具，“谢谢你。”
希罗尔闻言挑了挑眉毛，越发凑近地接着调侃。
“怎么你还是个抖M不成？被别人嘲讽成菜鸟还要谢谢啊？”
密斯克转过头贴脸和他对视，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也让白亚本来脸上带着的嘲笑停顿下来。
“我是说最开始的时候，白亚。”
他说。
“谢谢你来救我。”
闻言白亚猛地朝后退了两步，脖颈上带着浅浅的一层红晕，指着密斯克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
他声调颤抖地升高尖细起来，紧接着咳嗽了两声恢复了常态。
“你这也太gay里gay气了吧，突然间说那个干什么。”
他小声地埋怨了一句，紧接着再度走上前来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了个人终端。
“还是看看你的队友们吧，记得要用乌木卡自称，用希罗尔称呼我哦。”
他强行改变了话题，将密斯克的注意力拉回任务上。
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三天，也是他来到灵界、成为异能者后的第十七天……虽然他真正意识清醒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四天就是了。
刚转化苏醒的时候械王都来的械武姬就对他的身份完成了登记，依照灵界的规则他将在两周的学习后参与第一次任务……而因为和风羚仙儿的交手重伤昏迷的缘故，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完成原定的学习计划。
作为引导者的白亚向巡逻的械武姬们提出了延缓初次任务的申请，但械武姬们很快给出了明确的回答：定期执行任务是灵界秩序的基石，无论何种原因都不应该违反。
尽管械武姬们表示可以酌情给予一定的额外积分来帮助密斯克在出发前获得更多的武器道具来完成风险对冲，但各类常识方面的缺失确实没办法进行补充——还好他因为先前对决的原因干涉已经运用的非常熟练了，这为其他训练节约了不少时间。
该怎么说呢，实战果然是最好的老师。
早就完成了额定射击次数的白亚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见到密斯克出来后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瓶矿泉水抛给他。
“成绩如何？”
接到水的密斯克稍稍愣了下，作为能量生物的异能者完全不需要进行进食，他也很久没有产生过饥饿和口渴之类的感觉了。
但怎么说呢，习惯果然是种非常强大的力量啊。
他拧开水瓶灌了一大口，感受着这种千塔学院常见的自然泉水微妙的清甜味。
“30发急速射二百四十环左右吧。”
这样回答着密斯克侧身朝白亚展示挂在自己后腰的突击步枪，那枪的外观看起来和白亚一直在用的型号几乎一致。
“脱靶倒是没有发生，不过在完全屏蔽外界干扰的靶场里只能打出这个成绩，实战中可能会打空枪吧。”
千塔学院的标准目标靶只有五十米、两百米和六百米三种，分别对应不同枪械的作战距离；异能者天然具备着超越人类的身体素质，不论是进行索敌的视力还是对抗后坐力的身体力量乃至对枪械本身姿态的感知和调控能力都远超常人。
密斯克目前的这个成绩只能说是在勉强合格的边上，不过考虑到他实际到靶场才两天这个成绩也说得过去。
“真是没想到，成了异能者还要学射击啊。”
密斯克吐槽道，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其中的缘由。
亚伯拉罕不比灵界，一阶异能者的能量总量根本无法支撑他们用自己的能力作为长期输出手段，学会使用枪械是必然的结果。
那位二阶的风羚仙儿尽管先前的对决中没有使用武器，但刚到靶场时密斯克就尝试过在数据终端查询过风羚仙儿的技术统计，那里面接近六位数的命中数额令他汗颜。
想来她的枪法应该也不错吧，起码比自己强得多。
“南极星联邦的XN22，异能者用了都说好。”
白亚说着拍了拍自己靠在沙发上的步枪，语气中的揶揄味令密斯克笑出声来。
“你的干涉能力练度如何了？”
他接着问。
“说起来，你们的干涉教师是谁？”
之前械武姬所说的那个“3号教室”其实就是异能者的新进训练营，械武姬们会通过任务的形式向她们认为具备教学资格的异能者发送邀请，通过一系列学习计划教会那些新人在灵界生活以及身为异能者所需要了解的知识和常识，其中还包括针对能力的应用与引导。
但就好像异能者的能力种类一样，你也不能指望派去进行教导的那位擅长所有的领域，因此大部分情况下每个“教室”都会有复数拥有不同异能的老练异能者分别进行对应领域的教学。
当然，射击这种就属于课后作业一类的自习了，没有强制要求也没人负责验收，只有你自己的生命要为之负责。
密斯克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微微移开了视线。
“风羚仙儿。”
刚刚将嘴对上瓶口的白亚一口气喷了出来，连忙使用自己的能力开始清扫桌面。
“你……呃……”
整个灵界的三阶异能者两只手都快数的过来了，二阶也是一张名单就能列完的数量。
C区-千塔学院确实就那么几位长住的二阶异能者，考虑到干涉的教学需要确实只有那么两个人选。
所以干涉教官是风羚仙儿完全符合常理，就是对密斯克而言这结果可能不太妙。
“她有没有为难你？”
密斯克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来。
“她倒是没有对我发火只是单纯有些冷漠……或者她碰到谁都摆着个臭脸就是了。”
他回答。
“不过风羚仙儿还是把我赶出来了，说我干涉方面初期没什么要学的，剩下的等执行完第一次任务再说。”
白亚忽然有了个奇怪的想法，于是他决定确定一下。
“这期的3号教室有几个人啊？”
异能者的人口一直都少的可怜，整个灵界的异能者数量加起来可能都不到二十万，符合新进条件的就更少了。
“三四个吧，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以为她要当薪水小偷啥的。”
械王都对进行教学任务的异能者有着很高的积分补助，几乎相当于两次D级任务。
——不过很多异能者都有着各自的心理问题，大部分人都不是很喜欢和陌生人进行长期交流。
例如白亚所持有的异能“希罗尔”，教堂一直认为是某种特定形式的心理创伤导致的此种觉醒倾向，大部分同僚都属于社恐的类型。
所以有传言械王都正在对各区的教室进行评估，准备进一步上调教学任务的积分补助。
“不过我去听干涉课程的时候在场的只有我一个就是了。”
那就是别人的能力压根不擅长进行“干涉”啊！那个风羚仙儿果然把他打发了之后当薪水小偷了啊！
白亚扯了扯嘴角，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接着多说些什么。
他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个人终端，向密斯克展示明天任务的情报。
异能者所用的个人终端和密斯克在卢亚见过的同类产品外观上相去甚远，这种能够像卷轴一样卷起来的透明板状物以平面影像的方式帮助异能者了解灵界发生的各类信息、同时充当了智能手机的角色。
这东西和灵界的大部分异能者造物一样都是卡里特们生成的东西，在脱离灵界的地区使用时必须由卡里特们提供维持存在必须的能量，同时这东西也很脆弱，所以大部分异能者都只选择在灵界使用。
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只有头一个属于分配补给，损坏后后继的都需要自己用积分进行兑换。
“明天的任务只是场简单的F级任务，目的地在南岭洲，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国。”
南岭，密斯克在卢亚的时候听说过那里。
据说南岭是被神抛弃之地，除开历史上曾诞生过的一个大一统帝国外，历史乃至如今的南岭都还出于军阀混战之中。
这块亚伯拉罕第三大的大陆有着丰富的矿产和能源资源，但因为时局动荡环境恶劣，很少有国家会去那里进行投资，大家都是扶持个差不多的傀儡势力对自己在当地有限的产业进行保护。
更重要的——作为南极星联邦曾经的核武器试验场，南岭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都残余有尚未完全消散的辐射。
卢亚的公司们觉得吸文明人的血高效又安全，更是将那里贬得一文不值。
“南岭？我们去那里干什么？”
白亚听到这个问题翻了个白眼，朝密斯克指了指他后腰挂着的步枪。
“战备资源呗，我猜是帮跟我们合作的势力解决些小麻烦，他们用石油之类的东西进行定期付款。”
前面提到过，灵界的很多造物都属于卡里特们的成果，械王都很久之前就通过研究让某些低损耗的造物能够依托灵界本身的能量存在而不需要他们再进行定期的充能，这也是灵界许多无机产品异常便宜的原因。
毕竟只要二阶卡里特们想，平地起一座城也就是个时间问题，或许还需要他们再去学习些建筑知识——但最多也就如此。
如果要取得能够摆脱对能量依靠的“作战用物资”，他们就必须从自然界本身存在的物质中获取需要的那部分。
而灵界因为其本身的特殊性别说石油了，这里指不定很多常见的矿物都没有。
械武姬们维护着灵界的秩序，同时也有着向作战的同伴们提供支援的义务……换句话说，她们必须想办法帮同伴们弄到非异能造物的、真正的能源。
毕竟不能每次都到了目标地点再“征用”车辆，必须要保有必要的储备；对异能者而言这大概相当于“外汇”的一种。
“有一伙土匪或者恐怖分子之类的人活跃在这条公路附近严重影响了当地货物的运输安全，因为时不时抽风一样的沙尘暴和当地独具特色的匹配机制，我们的合作方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亚说到这里滑动屏幕，向密斯克展示了一张照片。
披着头巾蒙着面的武装分子高举着自己的步枪炫耀似地摆着pose，他后面停着辆密斯克见都没见过的老旧坦克。
“目标应该数量不少，但只持有轻火力和有限的武装载具，而且因为当地的宗教信仰，你们进行干涉后会很容易形成足够的震慑。”
震慑，说明白点就是士气伤害。
面对超越认知的强敌即使是再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会对自己作战的行为和价值产生怀疑，发生溃逃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一旦形成了足够的震慑，丧失配合的普通人对异能者根本毫无威胁。
“他们有坦克哎。”
密斯克指着照片中那辆透着厚重历史沉淀感的铁疙瘩开口。
“不会造成什么麻烦吗？”
“看起来是75炮，隔着五百米指不定打不穿一百来毫米厚的钢板。”
白亚对此不置可否。
“这东西没准还是人力双机，按照异能者的机动性它可能都没法瞄准锁定你们。”
密斯克喝着水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不过他心底其实也算是默认了这任务就是给新人练手的没什么难度。
“奇怪。”
他突然嗤笑了两声，引得白亚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卢亚的报道里异能者都不是什么好人啊，怎么感觉我们现在好像再做好事一样？”
虽然任务的本质还是跑过去突突突杀人，不过目标换成恐怖分子啥的密斯克突然就没了心理压力，先前一直以来的心理建设也有种白做了似的沮丧感。
白亚耸了耸肩，将自己的个人终端关闭塞进了挎包里。
“只是这个任务看起来像好人而已。”
他说。
“我们确实可以保证自己只接能接受的任务，但除非你能说服械王都里的那位大人，否则其他你接受不了的也会挂在任务系统中。”
而只要任务挂在系统中，就总会有人进行接取的……哪怕超过了时限，械武姬们也会发布附带额外积分的紧急征召。
就算真的没人接取，械武姬们也有能力自己将那些任务消化掉。
……
密斯克再一次从胸口的携行具中抽出XN22的弹匣进行检查，确保它们真的装满了呆在自己应该呆的地方。
站在他旁边的白亚再次发出了善意的嘲笑声，那张本来很像中性美人的脸因此有了几分雌小鬼的味道。
“怎么那么激动啊，菜鸟~”
白亚刻意拉长声调的某个熟悉的称呼反倒让密斯克焦躁起来的内心平静下来，他又想起了刚开始的时候白亚推开大门把自己从拘束椅上救了下来，那时候手无缚鸡之力思维都还迟钝着的他就坦然地接受了和白亚一起冒着枪林弹雨冲出去的命运。
现在他也成了异能者，单就能力本身的战斗性能而言没准比白亚还强，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白亚，”他开口，将弹匣插回胸前的携行具，“谢谢你。”
希罗尔闻言挑了挑眉毛，越发凑近地接着调侃。
“怎么你还是个抖M不成？被别人嘲讽成菜鸟还要谢谢啊？”
密斯克转过头贴脸和他对视，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也让白亚本来脸上带着的嘲笑停顿下来。
“我是说最开始的时候，白亚。”
他说。
“谢谢你来救我。”
闻言白亚猛地朝后退了两步，脖颈上带着浅浅的一层红晕，指着密斯克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
他声调颤抖地升高尖细起来，紧接着咳嗽了两声恢复了常态。
“你这也太gay里gay气了吧，突然间说那个干什么。”
他小声地埋怨了一句，紧接着再度走上前来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了个人终端。
“还是看看你的队友们吧，记得要用乌木卡自称，用希罗尔称呼我哦。”
他强行改变了话题，将密斯克的注意力拉回任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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