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江豚击沉敌舰，中流浪遏飞舟
尽管营寨中的比武交流进行得如火如荼，但婉灵从未忘记真正的目标，仍旧继续跟踪北凉水军的行程及情报。
斥候便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婉灵身后，向她单膝跪地行军礼道：“将军，北凉水师今夜即将经过铜牛镇河段。“
“知道了，你下去吧。”
婉灵抬眼看向天边那一抹红云，嘴角微微上扬。白虎队在江陵水军营寨中蛰伏将近半个月，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婉灵跑到船舱找来程老将军和他的两个儿子，一起布置夜晚的第二次伏击。
程大钱严肃认真地介绍着铜牛镇河段的水文气候情况：“此河段水流速度适中，没有暗礁旋涡，极适合伏击埋伏。现在正值初冬，风向多为西北风。气温初降，虽没有若江以北地区那般寒冷，但江风水温已有些寒意。”
程大钱的个头没有弟弟高，长相也不如弟弟宽阔，着实是个小巧黝黑的人物。他常年泡在战船上，风吹日晒雨淋的，皮肤被晒得掉了一层又一层，渐渐染上了慢性皮肤病，手背上红肿的疮痂依稀可见。
弟弟程小钱就比哥哥舒服多了，不需要冲锋陷阵，只是研究江豚的生活习性和生理规律，所以比哥哥白净健康许多。可能是跟这些小可爱们长期生活在一起，程小钱的水性在军中竟是无人能比。
借助着潜水设备，他能在江水里待上一整天，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比哥哥皮肤白的缘故，感情是被泡白的。军医总劝他不要在江水里待太长时间，可是痴迷的程小钱就是不听，整日跟自己的孩子们厮混在一起，乐不思蜀。
“程小钱，晚上让你的孩子们接近北凉舰船，应该没问题吧。”婉灵问道。
“没问题。我早就给孩子们量身打造了锐利的头盔，它们带上头盔后，保证能让敌军沉到江里，有来无回。”
“那好，今夜你带孩子们先上，程大钱的水军战船就地拦截敌军，我带着白虎队在岸上配合支援你们。程伯伯率军从北面包抄敌军侧翼，将敌军驱赶至事先布好的口袋阵中，我会另外安排一支奇兵，消灭包围圈中的敌军。“
“好！就这么干。大家伙赶紧去准备吧，三更时分，准时集合出发！”
“是！”
沮渠子车虽然早有严令夜间行船需加强巡逻防范，但过去了十几日，士卒们不见有什么异常情况，后来便没怎么严格执行，警惕性稍有松懈。
这次，沮渠将军所在的舰船没有位于后方，而是压在了前面。北凉水军不善水战，于是沮渠为了更好地判断敌情，灵机应变，便在前军的拱卫下，与前军一同行进。
再有个三五日，北凉水军就能隔江望见江陵城头的阁楼了。沮渠将军下令：前半夜靠在北岸岸边就近抛锚休息，后半夜则全军戒严，所有船只全速前进。
三更半夜，月色皎洁，江上一片寂静。在那看似平静的江面下，却是暗流涌动。
几百只江豚出现在北凉水军舰船周围，它们在江底下来回窜动，以高频鸣叫声相互传递信息，最后再传到程小钱的耳朵里。
北凉水军舰船众多，沿岸排列停泊，绵延数十公里之多。要想成功拦截合围，就必须分割敌军。婉灵的斥候便衣探查出敌方将领所在舰船，与前军同行。根据这个情报，程小钱决定让江豚来截断北凉前军与后续舰船的联系，直接擒贼先擒王。
江面上再次弥漫起白雾。突然江上响起一个清脆的笛声，江豚们在白雾的掩护下，同时从江底快速摆尾往水面上的船底冲去。
有士卒被那声清脆的笛声的惊醒，纷纷探头察看江面，却什么也没有。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撞击巨响，差点儿将舰船撞翻过来，船身腾空而起，又重重地回落到江面上，掀起了几米高的浪花。
原来那些站在围栏边查看的那些士卒，大部分都被震落江面。船舱内的士卒更是全都冲了出来，害怕像第一次遇袭那样，直接被船身裹挟进江水之中。
落水的士卒不停地呼救船上的人赶紧放下绳索或小船，把他们拉上舰船。毕竟夜晚江水寒冷，在水中待久了，容易手脚痉挛，很快就会沉入江底。
只是人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与中军后军越来越远。江豚们在撞击舰船之前，就已经将河床上勾住岩石的铁锚麻绳给割断了。在它们的头上，都戴着一种特制的头盔，头盔与江豚的嘴部尺寸重合，把整个嘴巴包裹在里面。
在嘴尖部位，头盔上有一个月牙型向前伸出的武器。江豚们只需对准麻绳冲击过去，头盔上的那个锋利小刀，就会轻松隔断绳索。别小看这个迷你武器，不仅可以击穿舰船底部的木板，还能刺穿肉身皮骨，属于进攻的利器。
头盔延伸到两侧的鳍部，有锁扣固定在鱼鳍上，这样就不会影响鱼尾的摆动和身体的平衡。头盔材质轻盈坚硬，是用融合了多种矿物质烧制而成的铁器，具有优良的韧性。当初打造这些头盔时，程小钱跑遍了城中所有的铁匠铺，挖遍了山中所有的矿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些素材凑齐。甚至花费巨大价格打制了这一百套，金贵得很。
沮渠将军匆忙跑到夹板上，借着灯火光亮，往水中望去，可惜什么也没发现。他想了半天，怀疑是江底的大鱼在作怪，可是他不明白这些大鱼为什么单单撞击他们的舰船。
就在北凉士卒们忙于救起水中的同伴时，突然那个不知名的笛声曲调变得凄厉急促，然后就开始有黑色身影不断从江面跃起，把坐在救援船上的士卒们插入水中。随后江面上涌起一股血红色的液体，没过多久，士卒的尸体就漂浮在江面上了。
而那些还没爬上救援船的士卒们，直接在水里被扎了个透心凉。舰船上的人们都看傻眼儿了，以为是什么怪物水鬼，吓得用手指着江面，不断喊着：“有鬼呀，有鬼呀......”
沮渠将军听到士卒们被吓得没了魂儿，紧急下令将动摇军心者就地正法。士卒们早就被先前的场面吓破了胆，再加上亲眼看着同伴人头落地，更加恐惧起来。有的躲在船舱里不肯出来，有的则是直接尿了裤子。
他们被吓得越惨，白虎队员们就越是高兴兴奋。婉灵赞叹道：“这些小可爱们，简直是成精了。居然还能杀敌，绝了绝了。”
笛声又恢复了委曲婉转，江豚们应声消失在江底。培养驯化这些江豚，本就成本巨大，程小钱可舍不得他们加入正面战场，万一死了上了几头，他可是连陪葬的决心都有的。如同北凉人爱马，程小钱就是那爱豚之人。江豚是他的孩子亲人，也是他的战友兄弟，怎么忍心让它们去承受战场的残酷和残忍。
江豚的袭扰非常奏效，北凉军已被分割，军心离散，接下来就该程大钱他们出手了。
就在北凉水军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时，被江豚撞击过的舰船开始不断漏水渗水。江水倒灌进船舱，使舰船失去重心缓缓偏向一边向下倾斜。同时，耳边无数呼哨声频频滑过。
原来肖小俊、陈星佩和周得良三人早就在南岸树林中埋伏好了强弓劲弩，一排排举行发射器排列在树林间，朝北岸方向不停吐着火药罐。
北凉舰船本就被撞漏了走不快，此处又水流平缓，舰船就成了江上的活靶子，任由火药罐猛砸下来，将舰船炸得粉碎。
战船水兵听见爆炸声，一齐从水草处现出身影，一艘艘战船飞驰江上，几千人拦在了北凉水师前，另外几千人则拦腰截住了后方。断了麻绳的北凉舰船，犹如水中浮萍，断线的风筝，在江面上漫无目的地漂浮着，被突然冲出来的江陵水军包围裹挟地顺风往南岸驶来。
停留在原地的中军和后军，同样受到了火药罐的轰炸，还未来得及斩断铁锚上的麻绳，就被摁碎在原地。后头的舰船得不到沮渠将军的指挥，只得仓惶掉头回转。
沮渠子车站在甲板上，看见四面到处都是敌军，深知自己已经陷入敌军包围圈中。他只恨自己手中没有中原人发明的那些神秘黑火药，不然自己还能招架反击一下。现在北凉水师的舰船根本招架不住，大火不断烧毁船只，士卒伤亡更是惨重。
程大钱所在的战船撞上北凉舰船后，就迅速冲上敌船，肆意砍杀敌军。一时间杀声四起，十面埋伏。沮渠将军躲过哨兵手中的号角，用力吹响，希望被隔断失散的中军和后军听到号角声，能够杀进重围解救主帅的舰船。
中军和后军没走多远，就听见了沮渠将军的号角声，不得不调转船头，赶往支援。沮渠将军这一呼叫不要紧，婉灵就等着他走这一步旗呢。等到北凉中军舰船靠近包围圈时，已经埋伏在南岸的强弩队弯弓射出密集的箭矢，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后，无情地落在了敌军舰船上。
北凉后军见中军已被箭雨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也调来弓箭手反击回射。南岸树林中没有太多遮挡物，只是依萍夜间和密林，故而敌军箭矢纷沓至来时，射杀了不少士卒。
这支不到一千人的队伍，是婉灵从桓贞手里借来的。大部分都是刚训练出来的新兵，尚未经历过阵战。其中五百人是弓箭手，五百人是手持盾牌的步兵。
见有士卒受伤阵亡，婉灵怒吼一声：“护！”弓箭手身边的步兵闻声迅速跑到弓箭手身前，抬起护盾挡住敌军射来的箭矢。
仇复见婉灵身边没有步兵护盾保护，一个箭步挺身立在婉灵身前，拔剑格挡飞来的箭矢。
婉灵默默看着仇复的背影，剑光在月色中泛着寒光，他手中左劈右挡的宝剑，从容自若的铠甲披风，全都印在她清亮的目光中。婉灵笑了，她虽身经百战，早已习惯独自面对危险困境。可如今有人用身体挡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欣慰。
他，长大了，终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斥候便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婉灵身后，向她单膝跪地行军礼道：“将军，北凉水师今夜即将经过铜牛镇河段。“
“知道了，你下去吧。”
婉灵抬眼看向天边那一抹红云，嘴角微微上扬。白虎队在江陵水军营寨中蛰伏将近半个月，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婉灵跑到船舱找来程老将军和他的两个儿子，一起布置夜晚的第二次伏击。
程大钱严肃认真地介绍着铜牛镇河段的水文气候情况：“此河段水流速度适中，没有暗礁旋涡，极适合伏击埋伏。现在正值初冬，风向多为西北风。气温初降，虽没有若江以北地区那般寒冷，但江风水温已有些寒意。”
程大钱的个头没有弟弟高，长相也不如弟弟宽阔，着实是个小巧黝黑的人物。他常年泡在战船上，风吹日晒雨淋的，皮肤被晒得掉了一层又一层，渐渐染上了慢性皮肤病，手背上红肿的疮痂依稀可见。
弟弟程小钱就比哥哥舒服多了，不需要冲锋陷阵，只是研究江豚的生活习性和生理规律，所以比哥哥白净健康许多。可能是跟这些小可爱们长期生活在一起，程小钱的水性在军中竟是无人能比。
借助着潜水设备，他能在江水里待上一整天，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比哥哥皮肤白的缘故，感情是被泡白的。军医总劝他不要在江水里待太长时间，可是痴迷的程小钱就是不听，整日跟自己的孩子们厮混在一起，乐不思蜀。
“程小钱，晚上让你的孩子们接近北凉舰船，应该没问题吧。”婉灵问道。
“没问题。我早就给孩子们量身打造了锐利的头盔，它们带上头盔后，保证能让敌军沉到江里，有来无回。”
“那好，今夜你带孩子们先上，程大钱的水军战船就地拦截敌军，我带着白虎队在岸上配合支援你们。程伯伯率军从北面包抄敌军侧翼，将敌军驱赶至事先布好的口袋阵中，我会另外安排一支奇兵，消灭包围圈中的敌军。“
“好！就这么干。大家伙赶紧去准备吧，三更时分，准时集合出发！”
“是！”
沮渠子车虽然早有严令夜间行船需加强巡逻防范，但过去了十几日，士卒们不见有什么异常情况，后来便没怎么严格执行，警惕性稍有松懈。
这次，沮渠将军所在的舰船没有位于后方，而是压在了前面。北凉水军不善水战，于是沮渠为了更好地判断敌情，灵机应变，便在前军的拱卫下，与前军一同行进。
再有个三五日，北凉水军就能隔江望见江陵城头的阁楼了。沮渠将军下令：前半夜靠在北岸岸边就近抛锚休息，后半夜则全军戒严，所有船只全速前进。
三更半夜，月色皎洁，江上一片寂静。在那看似平静的江面下，却是暗流涌动。
几百只江豚出现在北凉水军舰船周围，它们在江底下来回窜动，以高频鸣叫声相互传递信息，最后再传到程小钱的耳朵里。
北凉水军舰船众多，沿岸排列停泊，绵延数十公里之多。要想成功拦截合围，就必须分割敌军。婉灵的斥候便衣探查出敌方将领所在舰船，与前军同行。根据这个情报，程小钱决定让江豚来截断北凉前军与后续舰船的联系，直接擒贼先擒王。
江面上再次弥漫起白雾。突然江上响起一个清脆的笛声，江豚们在白雾的掩护下，同时从江底快速摆尾往水面上的船底冲去。
有士卒被那声清脆的笛声的惊醒，纷纷探头察看江面，却什么也没有。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撞击巨响，差点儿将舰船撞翻过来，船身腾空而起，又重重地回落到江面上，掀起了几米高的浪花。
原来那些站在围栏边查看的那些士卒，大部分都被震落江面。船舱内的士卒更是全都冲了出来，害怕像第一次遇袭那样，直接被船身裹挟进江水之中。
落水的士卒不停地呼救船上的人赶紧放下绳索或小船，把他们拉上舰船。毕竟夜晚江水寒冷，在水中待久了，容易手脚痉挛，很快就会沉入江底。
只是人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与中军后军越来越远。江豚们在撞击舰船之前，就已经将河床上勾住岩石的铁锚麻绳给割断了。在它们的头上，都戴着一种特制的头盔，头盔与江豚的嘴部尺寸重合，把整个嘴巴包裹在里面。
在嘴尖部位，头盔上有一个月牙型向前伸出的武器。江豚们只需对准麻绳冲击过去，头盔上的那个锋利小刀，就会轻松隔断绳索。别小看这个迷你武器，不仅可以击穿舰船底部的木板，还能刺穿肉身皮骨，属于进攻的利器。
头盔延伸到两侧的鳍部，有锁扣固定在鱼鳍上，这样就不会影响鱼尾的摆动和身体的平衡。头盔材质轻盈坚硬，是用融合了多种矿物质烧制而成的铁器，具有优良的韧性。当初打造这些头盔时，程小钱跑遍了城中所有的铁匠铺，挖遍了山中所有的矿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些素材凑齐。甚至花费巨大价格打制了这一百套，金贵得很。
沮渠将军匆忙跑到夹板上，借着灯火光亮，往水中望去，可惜什么也没发现。他想了半天，怀疑是江底的大鱼在作怪，可是他不明白这些大鱼为什么单单撞击他们的舰船。
就在北凉士卒们忙于救起水中的同伴时，突然那个不知名的笛声曲调变得凄厉急促，然后就开始有黑色身影不断从江面跃起，把坐在救援船上的士卒们插入水中。随后江面上涌起一股血红色的液体，没过多久，士卒的尸体就漂浮在江面上了。
而那些还没爬上救援船的士卒们，直接在水里被扎了个透心凉。舰船上的人们都看傻眼儿了，以为是什么怪物水鬼，吓得用手指着江面，不断喊着：“有鬼呀，有鬼呀......”
沮渠将军听到士卒们被吓得没了魂儿，紧急下令将动摇军心者就地正法。士卒们早就被先前的场面吓破了胆，再加上亲眼看着同伴人头落地，更加恐惧起来。有的躲在船舱里不肯出来，有的则是直接尿了裤子。
他们被吓得越惨，白虎队员们就越是高兴兴奋。婉灵赞叹道：“这些小可爱们，简直是成精了。居然还能杀敌，绝了绝了。”
笛声又恢复了委曲婉转，江豚们应声消失在江底。培养驯化这些江豚，本就成本巨大，程小钱可舍不得他们加入正面战场，万一死了上了几头，他可是连陪葬的决心都有的。如同北凉人爱马，程小钱就是那爱豚之人。江豚是他的孩子亲人，也是他的战友兄弟，怎么忍心让它们去承受战场的残酷和残忍。
江豚的袭扰非常奏效，北凉军已被分割，军心离散，接下来就该程大钱他们出手了。
就在北凉水军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时，被江豚撞击过的舰船开始不断漏水渗水。江水倒灌进船舱，使舰船失去重心缓缓偏向一边向下倾斜。同时，耳边无数呼哨声频频滑过。
原来肖小俊、陈星佩和周得良三人早就在南岸树林中埋伏好了强弓劲弩，一排排举行发射器排列在树林间，朝北岸方向不停吐着火药罐。
北凉舰船本就被撞漏了走不快，此处又水流平缓，舰船就成了江上的活靶子，任由火药罐猛砸下来，将舰船炸得粉碎。
战船水兵听见爆炸声，一齐从水草处现出身影，一艘艘战船飞驰江上，几千人拦在了北凉水师前，另外几千人则拦腰截住了后方。断了麻绳的北凉舰船，犹如水中浮萍，断线的风筝，在江面上漫无目的地漂浮着，被突然冲出来的江陵水军包围裹挟地顺风往南岸驶来。
停留在原地的中军和后军，同样受到了火药罐的轰炸，还未来得及斩断铁锚上的麻绳，就被摁碎在原地。后头的舰船得不到沮渠将军的指挥，只得仓惶掉头回转。
沮渠子车站在甲板上，看见四面到处都是敌军，深知自己已经陷入敌军包围圈中。他只恨自己手中没有中原人发明的那些神秘黑火药，不然自己还能招架反击一下。现在北凉水师的舰船根本招架不住，大火不断烧毁船只，士卒伤亡更是惨重。
程大钱所在的战船撞上北凉舰船后，就迅速冲上敌船，肆意砍杀敌军。一时间杀声四起，十面埋伏。沮渠将军躲过哨兵手中的号角，用力吹响，希望被隔断失散的中军和后军听到号角声，能够杀进重围解救主帅的舰船。
中军和后军没走多远，就听见了沮渠将军的号角声，不得不调转船头，赶往支援。沮渠将军这一呼叫不要紧，婉灵就等着他走这一步旗呢。等到北凉中军舰船靠近包围圈时，已经埋伏在南岸的强弩队弯弓射出密集的箭矢，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后，无情地落在了敌军舰船上。
北凉后军见中军已被箭雨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也调来弓箭手反击回射。南岸树林中没有太多遮挡物，只是依萍夜间和密林，故而敌军箭矢纷沓至来时，射杀了不少士卒。
这支不到一千人的队伍，是婉灵从桓贞手里借来的。大部分都是刚训练出来的新兵，尚未经历过阵战。其中五百人是弓箭手，五百人是手持盾牌的步兵。
见有士卒受伤阵亡，婉灵怒吼一声：“护！”弓箭手身边的步兵闻声迅速跑到弓箭手身前，抬起护盾挡住敌军射来的箭矢。
仇复见婉灵身边没有步兵护盾保护，一个箭步挺身立在婉灵身前，拔剑格挡飞来的箭矢。
婉灵默默看着仇复的背影，剑光在月色中泛着寒光，他手中左劈右挡的宝剑，从容自若的铠甲披风，全都印在她清亮的目光中。婉灵笑了，她虽身经百战，早已习惯独自面对危险困境。可如今有人用身体挡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欣慰。
他，长大了，终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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