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婉灵府中修养，韩兄登门探望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认亲，以后就请皇姐多照看兴儿吧。”
陛下就此起驾回宫。仇复把姑母送回居住的房间，嘱咐她今后在外人面前，还是叫他仇复为好，以免暴露了身份。兰惠自然知道要替他保守秘密，这一向她都住在周家内院，有的是时间相处。
“姑母，您好生歇着，我得去看看灵儿了。”
“咦？你与周家小姐何时变得这般熟络？”
“此时说来话长，等晚间我再来慢慢与您说。”
望着仇复铠甲长襟的背影，兰惠会心一笑：“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来到婉灵榻前，仇复不敢弄出一丁点儿的声响，生怕吵到婉灵休息。无论仇复如何轻声慢步，婉灵还是听到了来者的动静。
“是仇复吗？”
“是我。感觉可好些了？”
“好多了。不知陛下前来，都说了些什么？”
仇复向来听话，与陛下、公主殿下的对话都一五一十地转述给婉灵听。但婉灵似乎并不担心陛下当着三公主的面揭穿仇复的真实身份，看来同仇复一样，已知晓陛下的用意。出乎仇复意料的是，她竟然对慧岑师父说的克制方法很感兴趣，问得特别详细。
“灵儿，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对那个克制方法动心了？”
“......谈不上动心，只是但凡有出路，总要考虑考虑。即使此法行不通，也要尽快想出办法。慕容绝已经摆脱控制，我会关注他的动向，如果他肯乖乖离境最好。若是仍旧赖在境内生事，我们不得不做好完全的准备。”
“好吧，姑且被你说服了。这些事情着急也没用，还是等两位大师出关后再从长计议吧。你再躺下睡会儿，我去给你煎药。”
“大白天的，哪里睡得了这么多。”
“好好好，那我去把凤舞带过来，让她陪你。她唱歌简直是天籁，正好给你解闷。”
不是什么白天谁不了太多，而是听到慧岑师父说的法子，婉灵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之前掌握的关于此法的一应信息。不过她也确实是没心情安睡，出了这么大的失误，也不知道白虎队和斥候便衣伤亡如何，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便衣进屋的声音，她大概猜到了最坏的情形。
抚摸着凤舞的羽毛，耳边萦绕着凤凰雏鸟的啼叫声，思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忽然，屋外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周兄，周兄在吗？人在哪儿呢？”
冬绣一看，原来许久未见的韩大人。韩子文风风火火地边喊边往里走，听冬绣说婉灵在卧室，便大步流星地创了进来。
“何人高声喧哗？”仇复听见喊声就过来了，一见这人直接进了婉灵卧室，觉得行为有所冒犯，上去就是一个过肩摔，把刚要冲婉灵说话的韩子文摔得正着。
“哎哟~这谁呀？怎么动手打人呐？”
“你又是谁？竟敢私闯小姐卧室，该当何罪？！”
“我跟周家小姐早就认识，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嘶，疼死我了，劲儿可真大。”
“仇复，别动手，他是我认的韩兄，你没见过。不好意思韩兄，让您见笑了。”
“无妨无妨，这小子你从哪里找来的，够忠心。”
“韩兄说笑了，他是的一个属下，来伺候我汤药的，您快过来坐下说话吧。”
韩子文刚要近前，榻上的凤舞又张牙舞爪地张着翅膀，站在榻上不停地忽闪。韩子文被吓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再次发出一声闷哼。
婉灵差点儿忘了自己怀里的凤舞，急忙说道：“凤舞乖，别闹，是自己人。”
见这只雏凤被婉灵训得补补贴贴，呆坐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周兄果非凡俗，竟能驯化凤凰这种神鸟，在下佩服佩服。”
“好了，韩兄还是快过来坐吧。咱们许久未见，最近您都在忙些什么吗？”
仇复听婉灵在别人面前这么编排自己，见了韩子文更是把自己给晾在了一边儿，内心很不服气。可是又不敢发作，干脆躲出去看着炉上的汤药。韩子文听了婉灵这话，看仇复的眼神有些古怪，他觉得婉灵能找个年轻小伙子来伺候汤药，而不是让贴身丫鬟冬绣服侍，说明这小伙子一定大有来头，与婉灵的关系非同一般。
暂且按下心里的猜测，笑呵呵地问候道：“今天一听他们说你受伤了，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赶紧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严重不？”
“韩兄放心，我没事，死不了。”
“啧，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周兄最是命大了，怎会轻易死去？”
“哈哈，韩兄并非军中之人，自然把这生死看得重些，我自己早就习惯了。”
“唉~最近我实在太忙，这个月陛下颁布了不少法令和政策条陈，开始在全国推广，旨在削弱士族门阀的权势，为寒门百姓开辟一条出人头地、向上晋升的道路。没想到刚一推行，就收到了各地豪门士族的强烈反对。没办法，陛下只好命我彻查这些大家士族的根底，只要犯有违法僭越之事，一律按律处置，绝不姑息。”
“看来这次陛下是下了决心要清除积弊了，这是好事，我坚决支持。”
“周兄，你不怕最后削权削到自家头上？”
“就目前形势而言，陛下还不敢拿周家开刀。慕容绝与西蜀边境隐患尚未消除，陛下是不会做出类似像自毁长城的举动来。更何况我相信周家及周家军都是清白的，周家军战力如何，忠心如何，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愿如此吧。眼下两国使臣还在城中，下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三月春猎了，你可要做好准备。慕容绝既然逃出我们的控制范围，很难说不会借助这个机会滋生事端呀。”
“韩兄放心，京城的安全就交给我来办，您只要专心革新除弊就是。”
“交给你？算了吧，你都伤成这样了。回头我还是向陛下申请多安排些人手吧，你还是安心修养吧，别操心太多了，天塌不了。就算榻了，也轮不到你来顶着。”韩子文偷偷伸手逗弄榻上的凤舞，一边说道。
“这可难说。说不定没等我冲上去，这只雏凤就先扑上去了呢。”
“哈哈哈......”
“对了，家里的酒又喝完了，没时间酿新的，我从你府上借几罐回去吧。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回头酿了新的再还给你。”
“跟我您还客气什么，只管拿就是了，不用还。”
“嘿嘿，那就多谢贤弟啦......”
竹林中，一个黑色身影若隐若现。王政希一身玄衣，青白的脸隐藏在黑色罩袍中，身影在竹叶间闪现移动，留下谍影重重般的黑色气息。
陛下就此起驾回宫。仇复把姑母送回居住的房间，嘱咐她今后在外人面前，还是叫他仇复为好，以免暴露了身份。兰惠自然知道要替他保守秘密，这一向她都住在周家内院，有的是时间相处。
“姑母，您好生歇着，我得去看看灵儿了。”
“咦？你与周家小姐何时变得这般熟络？”
“此时说来话长，等晚间我再来慢慢与您说。”
望着仇复铠甲长襟的背影，兰惠会心一笑：“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来到婉灵榻前，仇复不敢弄出一丁点儿的声响，生怕吵到婉灵休息。无论仇复如何轻声慢步，婉灵还是听到了来者的动静。
“是仇复吗？”
“是我。感觉可好些了？”
“好多了。不知陛下前来，都说了些什么？”
仇复向来听话，与陛下、公主殿下的对话都一五一十地转述给婉灵听。但婉灵似乎并不担心陛下当着三公主的面揭穿仇复的真实身份，看来同仇复一样，已知晓陛下的用意。出乎仇复意料的是，她竟然对慧岑师父说的克制方法很感兴趣，问得特别详细。
“灵儿，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对那个克制方法动心了？”
“......谈不上动心，只是但凡有出路，总要考虑考虑。即使此法行不通，也要尽快想出办法。慕容绝已经摆脱控制，我会关注他的动向，如果他肯乖乖离境最好。若是仍旧赖在境内生事，我们不得不做好完全的准备。”
“好吧，姑且被你说服了。这些事情着急也没用，还是等两位大师出关后再从长计议吧。你再躺下睡会儿，我去给你煎药。”
“大白天的，哪里睡得了这么多。”
“好好好，那我去把凤舞带过来，让她陪你。她唱歌简直是天籁，正好给你解闷。”
不是什么白天谁不了太多，而是听到慧岑师父说的法子，婉灵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之前掌握的关于此法的一应信息。不过她也确实是没心情安睡，出了这么大的失误，也不知道白虎队和斥候便衣伤亡如何，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便衣进屋的声音，她大概猜到了最坏的情形。
抚摸着凤舞的羽毛，耳边萦绕着凤凰雏鸟的啼叫声，思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忽然，屋外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周兄，周兄在吗？人在哪儿呢？”
冬绣一看，原来许久未见的韩大人。韩子文风风火火地边喊边往里走，听冬绣说婉灵在卧室，便大步流星地创了进来。
“何人高声喧哗？”仇复听见喊声就过来了，一见这人直接进了婉灵卧室，觉得行为有所冒犯，上去就是一个过肩摔，把刚要冲婉灵说话的韩子文摔得正着。
“哎哟~这谁呀？怎么动手打人呐？”
“你又是谁？竟敢私闯小姐卧室，该当何罪？！”
“我跟周家小姐早就认识，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嘶，疼死我了，劲儿可真大。”
“仇复，别动手，他是我认的韩兄，你没见过。不好意思韩兄，让您见笑了。”
“无妨无妨，这小子你从哪里找来的，够忠心。”
“韩兄说笑了，他是的一个属下，来伺候我汤药的，您快过来坐下说话吧。”
韩子文刚要近前，榻上的凤舞又张牙舞爪地张着翅膀，站在榻上不停地忽闪。韩子文被吓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再次发出一声闷哼。
婉灵差点儿忘了自己怀里的凤舞，急忙说道：“凤舞乖，别闹，是自己人。”
见这只雏凤被婉灵训得补补贴贴，呆坐在地上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周兄果非凡俗，竟能驯化凤凰这种神鸟，在下佩服佩服。”
“好了，韩兄还是快过来坐吧。咱们许久未见，最近您都在忙些什么吗？”
仇复听婉灵在别人面前这么编排自己，见了韩子文更是把自己给晾在了一边儿，内心很不服气。可是又不敢发作，干脆躲出去看着炉上的汤药。韩子文听了婉灵这话，看仇复的眼神有些古怪，他觉得婉灵能找个年轻小伙子来伺候汤药，而不是让贴身丫鬟冬绣服侍，说明这小伙子一定大有来头，与婉灵的关系非同一般。
暂且按下心里的猜测，笑呵呵地问候道：“今天一听他们说你受伤了，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赶紧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严重不？”
“韩兄放心，我没事，死不了。”
“啧，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周兄最是命大了，怎会轻易死去？”
“哈哈，韩兄并非军中之人，自然把这生死看得重些，我自己早就习惯了。”
“唉~最近我实在太忙，这个月陛下颁布了不少法令和政策条陈，开始在全国推广，旨在削弱士族门阀的权势，为寒门百姓开辟一条出人头地、向上晋升的道路。没想到刚一推行，就收到了各地豪门士族的强烈反对。没办法，陛下只好命我彻查这些大家士族的根底，只要犯有违法僭越之事，一律按律处置，绝不姑息。”
“看来这次陛下是下了决心要清除积弊了，这是好事，我坚决支持。”
“周兄，你不怕最后削权削到自家头上？”
“就目前形势而言，陛下还不敢拿周家开刀。慕容绝与西蜀边境隐患尚未消除，陛下是不会做出类似像自毁长城的举动来。更何况我相信周家及周家军都是清白的，周家军战力如何，忠心如何，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愿如此吧。眼下两国使臣还在城中，下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三月春猎了，你可要做好准备。慕容绝既然逃出我们的控制范围，很难说不会借助这个机会滋生事端呀。”
“韩兄放心，京城的安全就交给我来办，您只要专心革新除弊就是。”
“交给你？算了吧，你都伤成这样了。回头我还是向陛下申请多安排些人手吧，你还是安心修养吧，别操心太多了，天塌不了。就算榻了，也轮不到你来顶着。”韩子文偷偷伸手逗弄榻上的凤舞，一边说道。
“这可难说。说不定没等我冲上去，这只雏凤就先扑上去了呢。”
“哈哈哈......”
“对了，家里的酒又喝完了，没时间酿新的，我从你府上借几罐回去吧。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回头酿了新的再还给你。”
“跟我您还客气什么，只管拿就是了，不用还。”
“嘿嘿，那就多谢贤弟啦......”
竹林中，一个黑色身影若隐若现。王政希一身玄衣，青白的脸隐藏在黑色罩袍中，身影在竹叶间闪现移动，留下谍影重重般的黑色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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