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亦梦
几天前下了场暴风雨，鸡蛋大的冰雹砸碎各家不少瓦片。每天上午，齐晓都会抽两个小时补换房顶瓦片，阳光蒸发掉瓦片上的水汽，热气打到脸上闷出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老齐拿着望远镜在下面监工。
周航把车停在门口下车核对门牌准确无误，随身带着一个行李箱和书包，扣了两下大门的门环，大声问：“请问这是修复古书的齐家吗？”
老齐立马应了一声，“是齐家。”他走到年轻人面前上下打量，“请问你是？”
“齐爷爷你好，我就是跟您联系的周航。这段时间可能会打扰到您的生活，真不好意思。”周航热情抱了一下老齐，下意识抬眼看见房顶还坐着个人。
老齐拍拍周航身上扎实的肌肉，指向房顶笑着给他介绍，“我孙女在房顶换瓦片，她叫齐晓，这段时间在家休息。你出门带着她这张活地图就行。”
齐晓补完瓦片顺着梯子爬起来，摘掉手套仰头看向周航，“我叫齐晓，拂晓的晓。你的房间在我隔壁，爷爷住后面院。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她拿出一枚钥匙打开隔壁房。
周航想不到齐家爷孙俩这么好说话，他提着行李验收自己的房间。屋内以简约白漆为主，两米大床加床头壁灯，靠院子方向摆着书桌。他拉开椅子坐下，慢慢拽着百叶帘的链子。老齐躺回摇椅把草帽扣在脸上，齐晓拧开院子里水龙头豪爽的洗手洗脸。
周航去过很多地方，有打听他工作的赚多少钱的，也有打听他婚姻状况的。倒是进了齐宅有种回到家的轻松感。他决定先洗澡，然后睡觉休息。
小院多了一个人，齐晓就不能把做饭的活全都甩给爷爷。她一边摘菜一边想到册里的内容，“爷爷，你说白卷送走三个徒弟，非要一个人守着雪竹谷。怎么会有那么固执的人？”
“白卷不一定固执，他守着的可能是徒弟们的退路。”老齐凭着儿时记忆说出他认为的白卷性格。
“齐鸣还傻乎乎穿着新衣跟师哥师姐入江湖。等以后知道师父的遭遇该有多难受？”齐晓把手里的食材带着怒气丢进盆里，直接去厨房消化情绪。
老齐看一眼孙女，又看一眼周航的房间。他接着悠起摇椅心满意足的哼起从手机里新学的歌。
……
……
师兄妹三人顺着河道往南走。齐鸣对七星剑满眼的珍惜，舍不得拔剑像抱着青瓷一样小心翼翼。
程安疼爱的摸着齐鸣头发，“这把剑削铁如泥，你对它这么宝贝。要是被贼惦记上，以后可别哭鼻子。”
齐鸣晃着脑袋保证，“我一定把它当成吃饭的勺子绝不脱离视线。”
余迫也笑两姐妹，“被你们这么说都饿了。午饭吃鱼？”
“这我熟悉啊！”齐鸣指着左边的河，“就吃烤鱼！”
余迫和程安坐岸边休息。
齐鸣脱鞋下河，盯着水面没一会抓了条肥美的大鱼，用草拴上嘴压在河床边又去抓下一条。五条鱼拎上岸，余迫处理完。程安用削好的竹签子叉起来架火上烤。
天色渐暗，三人围坐篝火边。齐鸣吃完烤鱼累的枕着程安腿上睡着。
“这么一看，小丫头长大了。”跳动的火焰烤着三人身上的湿气，程安伸手挡在齐鸣眼前，“这么看她才是得了师父的真传，悠闲安逸性格纯真。”
余迫用软布一点点擦着剑，“她那大火糊锅的性格，不挨揍是幸运，不惹事是福气。”
齐鸣吧嗒嘴巴翻个身，哼唧说：“风向变了，水的味道不对。”
程安轻拍她的肩膀追问，“风向确实变了。水什么味道？”
“苦，辣，酸味…”齐鸣慢慢睁开眼睛，“马蹄声？！能连夜长途奔袭可都是高手。”
余迫知道齐鸣五官敏感，她绝不会判断出错。三人交换眼色迅速踢灭火堆钻进林子躲了起来。两匹马从河道边飞驰过去，坐骑上的蒙面者身形矫健穿着夜行衣。
……
……
“周航，你醒了吗？炖烤鱼好啦！出来吃晚饭。”齐晓敲了两下门，从窗帘缝隙往里看一片黑黢黢。片刻听到踢床板的动静，接着书桌上的台灯亮了。
老齐背手站到她身边踏实脚下的砖块，“孩子兴许是累了。不着急，咱们等等他。”
周航瘸着腿打开门，“不好意思。我洗完澡就睡着了。本想着睡一会出来帮忙的。就让我承包洗碗，好吗？”
齐晓内心欢喜抿嘴偷笑，“你确定？吃饭~”
周航坐到饭桌边，还是觉得齐晓的笑藏着不怀好意。但是面对香喷喷的炖烤鱼，他是真的招架不住了。
烤鱼很好吃，盆里堆积的碗筷也确实多。
老齐怕他一个人闷，就坐在旁边做最后一道工序，擦碗。
“您孙女也修复古书吗？”周航看向书房映出的灯光。
“是啊。她一般工作到深夜，直到看不清楚原本为止。你放心。她性格属猫的，不怎么搭理人。”老齐自觉言多，也只用憨笑掩盖心虚。
周航把车停在门口下车核对门牌准确无误，随身带着一个行李箱和书包，扣了两下大门的门环，大声问：“请问这是修复古书的齐家吗？”
老齐立马应了一声，“是齐家。”他走到年轻人面前上下打量，“请问你是？”
“齐爷爷你好，我就是跟您联系的周航。这段时间可能会打扰到您的生活，真不好意思。”周航热情抱了一下老齐，下意识抬眼看见房顶还坐着个人。
老齐拍拍周航身上扎实的肌肉，指向房顶笑着给他介绍，“我孙女在房顶换瓦片，她叫齐晓，这段时间在家休息。你出门带着她这张活地图就行。”
齐晓补完瓦片顺着梯子爬起来，摘掉手套仰头看向周航，“我叫齐晓，拂晓的晓。你的房间在我隔壁，爷爷住后面院。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她拿出一枚钥匙打开隔壁房。
周航想不到齐家爷孙俩这么好说话，他提着行李验收自己的房间。屋内以简约白漆为主，两米大床加床头壁灯，靠院子方向摆着书桌。他拉开椅子坐下，慢慢拽着百叶帘的链子。老齐躺回摇椅把草帽扣在脸上，齐晓拧开院子里水龙头豪爽的洗手洗脸。
周航去过很多地方，有打听他工作的赚多少钱的，也有打听他婚姻状况的。倒是进了齐宅有种回到家的轻松感。他决定先洗澡，然后睡觉休息。
小院多了一个人，齐晓就不能把做饭的活全都甩给爷爷。她一边摘菜一边想到册里的内容，“爷爷，你说白卷送走三个徒弟，非要一个人守着雪竹谷。怎么会有那么固执的人？”
“白卷不一定固执，他守着的可能是徒弟们的退路。”老齐凭着儿时记忆说出他认为的白卷性格。
“齐鸣还傻乎乎穿着新衣跟师哥师姐入江湖。等以后知道师父的遭遇该有多难受？”齐晓把手里的食材带着怒气丢进盆里，直接去厨房消化情绪。
老齐看一眼孙女，又看一眼周航的房间。他接着悠起摇椅心满意足的哼起从手机里新学的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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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妹三人顺着河道往南走。齐鸣对七星剑满眼的珍惜，舍不得拔剑像抱着青瓷一样小心翼翼。
程安疼爱的摸着齐鸣头发，“这把剑削铁如泥，你对它这么宝贝。要是被贼惦记上，以后可别哭鼻子。”
齐鸣晃着脑袋保证，“我一定把它当成吃饭的勺子绝不脱离视线。”
余迫也笑两姐妹，“被你们这么说都饿了。午饭吃鱼？”
“这我熟悉啊！”齐鸣指着左边的河，“就吃烤鱼！”
余迫和程安坐岸边休息。
齐鸣脱鞋下河，盯着水面没一会抓了条肥美的大鱼，用草拴上嘴压在河床边又去抓下一条。五条鱼拎上岸，余迫处理完。程安用削好的竹签子叉起来架火上烤。
天色渐暗，三人围坐篝火边。齐鸣吃完烤鱼累的枕着程安腿上睡着。
“这么一看，小丫头长大了。”跳动的火焰烤着三人身上的湿气，程安伸手挡在齐鸣眼前，“这么看她才是得了师父的真传，悠闲安逸性格纯真。”
余迫用软布一点点擦着剑，“她那大火糊锅的性格，不挨揍是幸运，不惹事是福气。”
齐鸣吧嗒嘴巴翻个身，哼唧说：“风向变了，水的味道不对。”
程安轻拍她的肩膀追问，“风向确实变了。水什么味道？”
“苦，辣，酸味…”齐鸣慢慢睁开眼睛，“马蹄声？！能连夜长途奔袭可都是高手。”
余迫知道齐鸣五官敏感，她绝不会判断出错。三人交换眼色迅速踢灭火堆钻进林子躲了起来。两匹马从河道边飞驰过去，坐骑上的蒙面者身形矫健穿着夜行衣。
……
……
“周航，你醒了吗？炖烤鱼好啦！出来吃晚饭。”齐晓敲了两下门，从窗帘缝隙往里看一片黑黢黢。片刻听到踢床板的动静，接着书桌上的台灯亮了。
老齐背手站到她身边踏实脚下的砖块，“孩子兴许是累了。不着急，咱们等等他。”
周航瘸着腿打开门，“不好意思。我洗完澡就睡着了。本想着睡一会出来帮忙的。就让我承包洗碗，好吗？”
齐晓内心欢喜抿嘴偷笑，“你确定？吃饭~”
周航坐到饭桌边，还是觉得齐晓的笑藏着不怀好意。但是面对香喷喷的炖烤鱼，他是真的招架不住了。
烤鱼很好吃，盆里堆积的碗筷也确实多。
老齐怕他一个人闷，就坐在旁边做最后一道工序，擦碗。
“您孙女也修复古书吗？”周航看向书房映出的灯光。
“是啊。她一般工作到深夜，直到看不清楚原本为止。你放心。她性格属猫的，不怎么搭理人。”老齐自觉言多，也只用憨笑掩盖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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