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擅长
客栈。
一场闹人的风雨刮到了云山镇。齐鸣挨到四更天，终于忍不住悄悄摸到伙房，用客栈的锅灶烧了点热水，取两个碗往里加了点自己带出来的药粉，就直接端到了东厢房唐梨的门前。
—铛铛铛
从嘈杂的雨声中分辨脚步远近。门开的刹那，齐鸣像左歪了一下脖子，食案上的两碗热水纹丝未动。
唐梨的剑擦着她的脖子收了回来，“你干嘛？”
齐鸣拿出送礼不打笑脸人的招数对待唐梨，“里面那位大哥的伤拖到天亮一定会昏迷。你总不能拖着一个剩半口气的人回家。”
“你怎么知道？”唐梨阴郁的脸被雷电映照的有些可怖，右手臂笔直持剑保持警惕。
“我还知道你也在发热，只是症状比里面那个轻一点。把这两碗热水喝了，天亮之前保证浑身轻松。饮食上在调养两日，就跟好人一样了。”齐鸣真诚的迈进房内，自顾自嘟囔说：“药是我自己调配的，能解头疼脑热的小病。受剑伤，我有自己做的金疮药，那就得收点药钱贴补了。”
陈元身上的剑伤已经浸透药布，豆大的汗珠湿了身上两层衣服。他挥一下袖子，油灯亮了。齐鸣才看清他的样貌，脸很小，眼神如鹰，嘴唇泛白，体虚寒证明显。
陈元运足力气问：“你是谁？”
“雪竹谷，老三齐鸣。我喝一口没事，你们是不是就愿意相信我？”齐鸣肯定自己是没睡好才出来惹人家心烦。她的耐心随着两个人的敌视变得烦躁起来，喝一口抹嘴转身要出门被唐梨拦住。
“你听到了我病咳的声音？这种天气一般人做不到。”陈元缓和了许多。
齐鸣抱着胳膊耐心解释，“是，你病咳的声听得让人闹心。还有昨晚你们从河边快马驰骋，沾染风寒之气，身上的煞气又很重。你们应该刚从危险之地撤下来。我可能学了家师管事的毛病…走了。”
齐鸣从唐梨身边绕过去，低声说：“吃点酸甜的东西，心情可能会好一点。”
唐梨关上门。
陈元端碗毫不犹豫喝下去。
“师兄，你……”这回轮到唐梨看不懂了，一向谨慎多疑的师兄怎么会相信一个外人？
陈元笑她，“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能来说明心胸坦荡。雨天能听到我病咳声，确实有点能力。”
唐梨闻了闻这碗热水的味道，“雪竹谷，首徒是个武痴，二徒经商，小徒守家做饭从不出谷。怎么……”
陈元苦笑觉着有些困乏合衣躺下，“师父说真正的绝学在每天的衣食住行。咱们和她已然是两种人了。”
直到接近晌午，唐梨叫醒陈元。前堂常来的食客出了事，好几个人捂着肚子痛得打滚。大家怀疑饭菜被人动了手脚。陈元第一个想到齐鸣，睡足后有了精神拉着唐梨去看热闹。
前堂挤满人，楼梯空位也坐满了。正赶上有人指出齐鸣在四更天进过伙房。
“肯定是你做了手脚。你到底是什么人？”客栈老板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劝他冷静的话。
程安想替齐鸣辩解，被她眼神压了下来。余迫站在另一个角度观察周围举止奇怪的人。
齐鸣找了个最佳位置坐下，抹平衣上的褶皱，“我是个厨子。四更天的时候睡不着，去厨房煮了热水喝。水缸边缘撒了细辛，以它的量会致人头疼呕吐眩晕。老板，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能想到在用水上做手脚。应该是想引起各路人的恐慌，只要大家都跑了……”
齐鸣看到陈元和唐梨，左手扶着额头慢慢做了个快走的手势。陈元一目了然，悄悄带着唐梨退至后院翻墙走了。
……
……
从云山湖到小吃街，周航一路走走停停。齐晓从他相机的角度也看到不一样的风景。骑过步行街时猛地起了旋风阵雨，刮倒拴在路边的气球。栓气球的尼龙线又转成绳结，直接奔着周航的脸落下来。齐晓提前发觉危险，加速向前扬起左手扒开那根绳。周航顺利通过，在奶茶店前跳下，仅仅捂着相机站在房檐下避雨。
齐晓稍后赶到，两个人一起钻进奶茶店。
靠窗边的休息桌正好面对从云山湖引来的活水。两杯奶茶加上同步吮吸的嘴唇，和身后躲雨的人们一样，突然暂停脚步能让人更加清楚看见时光。
桌上放着两张用湿的擦脸巾。
周航离座又回来，手里多了碘伏和纱布胶带，抓住她的左手拉过来，“你都不痛吗？”
齐晓看着肿胀的伤口很平静，“划破的地方总会愈合，痛也只是神经通知大脑的方式。……你手挺好看。”
周航扑哧一笑，在伤口处叠加纱布贴好胶带，“你还真是实话实说的性格，是职业导致的？”
齐晓举着手臂左右看了看，很满意纱布贴合的角度与切口平整的胶带，“说来话长，你真的要听吗？”
一场闹人的风雨刮到了云山镇。齐鸣挨到四更天，终于忍不住悄悄摸到伙房，用客栈的锅灶烧了点热水，取两个碗往里加了点自己带出来的药粉，就直接端到了东厢房唐梨的门前。
—铛铛铛
从嘈杂的雨声中分辨脚步远近。门开的刹那，齐鸣像左歪了一下脖子，食案上的两碗热水纹丝未动。
唐梨的剑擦着她的脖子收了回来，“你干嘛？”
齐鸣拿出送礼不打笑脸人的招数对待唐梨，“里面那位大哥的伤拖到天亮一定会昏迷。你总不能拖着一个剩半口气的人回家。”
“你怎么知道？”唐梨阴郁的脸被雷电映照的有些可怖，右手臂笔直持剑保持警惕。
“我还知道你也在发热，只是症状比里面那个轻一点。把这两碗热水喝了，天亮之前保证浑身轻松。饮食上在调养两日，就跟好人一样了。”齐鸣真诚的迈进房内，自顾自嘟囔说：“药是我自己调配的，能解头疼脑热的小病。受剑伤，我有自己做的金疮药，那就得收点药钱贴补了。”
陈元身上的剑伤已经浸透药布，豆大的汗珠湿了身上两层衣服。他挥一下袖子，油灯亮了。齐鸣才看清他的样貌，脸很小，眼神如鹰，嘴唇泛白，体虚寒证明显。
陈元运足力气问：“你是谁？”
“雪竹谷，老三齐鸣。我喝一口没事，你们是不是就愿意相信我？”齐鸣肯定自己是没睡好才出来惹人家心烦。她的耐心随着两个人的敌视变得烦躁起来，喝一口抹嘴转身要出门被唐梨拦住。
“你听到了我病咳的声音？这种天气一般人做不到。”陈元缓和了许多。
齐鸣抱着胳膊耐心解释，“是，你病咳的声听得让人闹心。还有昨晚你们从河边快马驰骋，沾染风寒之气，身上的煞气又很重。你们应该刚从危险之地撤下来。我可能学了家师管事的毛病…走了。”
齐鸣从唐梨身边绕过去，低声说：“吃点酸甜的东西，心情可能会好一点。”
唐梨关上门。
陈元端碗毫不犹豫喝下去。
“师兄，你……”这回轮到唐梨看不懂了，一向谨慎多疑的师兄怎么会相信一个外人？
陈元笑她，“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能来说明心胸坦荡。雨天能听到我病咳声，确实有点能力。”
唐梨闻了闻这碗热水的味道，“雪竹谷，首徒是个武痴，二徒经商，小徒守家做饭从不出谷。怎么……”
陈元苦笑觉着有些困乏合衣躺下，“师父说真正的绝学在每天的衣食住行。咱们和她已然是两种人了。”
直到接近晌午，唐梨叫醒陈元。前堂常来的食客出了事，好几个人捂着肚子痛得打滚。大家怀疑饭菜被人动了手脚。陈元第一个想到齐鸣，睡足后有了精神拉着唐梨去看热闹。
前堂挤满人，楼梯空位也坐满了。正赶上有人指出齐鸣在四更天进过伙房。
“肯定是你做了手脚。你到底是什么人？”客栈老板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劝他冷静的话。
程安想替齐鸣辩解，被她眼神压了下来。余迫站在另一个角度观察周围举止奇怪的人。
齐鸣找了个最佳位置坐下，抹平衣上的褶皱，“我是个厨子。四更天的时候睡不着，去厨房煮了热水喝。水缸边缘撒了细辛，以它的量会致人头疼呕吐眩晕。老板，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能想到在用水上做手脚。应该是想引起各路人的恐慌，只要大家都跑了……”
齐鸣看到陈元和唐梨，左手扶着额头慢慢做了个快走的手势。陈元一目了然，悄悄带着唐梨退至后院翻墙走了。
……
……
从云山湖到小吃街，周航一路走走停停。齐晓从他相机的角度也看到不一样的风景。骑过步行街时猛地起了旋风阵雨，刮倒拴在路边的气球。栓气球的尼龙线又转成绳结，直接奔着周航的脸落下来。齐晓提前发觉危险，加速向前扬起左手扒开那根绳。周航顺利通过，在奶茶店前跳下，仅仅捂着相机站在房檐下避雨。
齐晓稍后赶到，两个人一起钻进奶茶店。
靠窗边的休息桌正好面对从云山湖引来的活水。两杯奶茶加上同步吮吸的嘴唇，和身后躲雨的人们一样，突然暂停脚步能让人更加清楚看见时光。
桌上放着两张用湿的擦脸巾。
周航离座又回来，手里多了碘伏和纱布胶带，抓住她的左手拉过来，“你都不痛吗？”
齐晓看着肿胀的伤口很平静，“划破的地方总会愈合，痛也只是神经通知大脑的方式。……你手挺好看。”
周航扑哧一笑，在伤口处叠加纱布贴好胶带，“你还真是实话实说的性格，是职业导致的？”
齐晓举着手臂左右看了看，很满意纱布贴合的角度与切口平整的胶带，“说来话长，你真的要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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