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魇域热心肠
两人很快回到了明亮很多的大石厅里，只见渠顽和白璃鹿坐在暖风吹过来的那排石凳子上，整理着身上的衣襟，瓷瑕喜阴，还是习惯性的呆在更加阴冷一些的洞口附近。
“几位都坐过来吧，看看我今天带回来的好东西。”
韦钦很高兴的招呼大家，他坐在靠着那排红宝石植物垂曼下方的一处石桌旁，将身上的褡裢取下，轻轻放在桌上，从褡裢里小心的拿出一个个像是土豆一样的块根，那些块根光滑，色泽灰白，却一个个慢慢的蠕动着，似乎像是什么动物。
“很奇怪吧？这是我这几天偷偷前往魇域荒原挖掘的魇芋头，这是魇域之内，最美味的食物了，绝不是天天吃各类沙蠕虫大餐可以比拟的，来来来，常常鲜吧。”
韦钦高兴又热情的招呼大家，共享他的劳动成果，听他的说法，这种劳动有可能还是非法的呢。
几个人都坐了过来，围着石桌坐了一圈，看着桌面上大大小小二十几个慢慢蠕动着的“食物”却有点无从下口的纠结。
“我看你们几位，在世间身份各有不同，本事应该都不小。不过在这魇域，皆是灵身自附，可不是靠着餐风饮露可以活命的呢，吃吧，要不是运气好，饿到点了，各位还得自己抓虫子吃呢。”
韦钦随手拿起一个魇芋头来，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里面软糯的青灰色果肉闪闪发光，他特地将他咬过的那处芋头，展示了一下给大家看到，然后像是吃秋天熟透的柿子一样，边吸溜，一边用手揉捏着，很快就吃完一个了。
“甜不甜呀？”
李白看得肚子忽然间就咕咕作响了，欲望大增，可还是有点担心，毕竟，看着韦钦那张怪异的脸，扭曲着吸溜吸溜的吃东西，本来就是一种考验。
韦钦拿起一个递给他：“呐，不甜，但还是有些味道的，自己吃了就知道了。”
李白接过来，看了看渠顽，似乎在征求他的看法——吃，还是不吃？
渠顽扭开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管他呢，反正现在是饿了，吃了再说，他心一横，双手捧到嘴边，手上感觉到这魇芋头似乎在动弹着，很不舒服的一种动弹，像内里包裹着一个幼小的生命，怪异又邪恶的感觉。
他想象着，第一次喝酒，又辣又苦，后来习惯了，也不是喝得挺欢？这第一次尝试吃新东西，可能都有那样的一种不舒服吧。
“你确定这就是一只芋头？”李白再次盯着韦钦的眼睛问道。
“小白公子刚才也看到我咬开它的样子了，不瞒公子，这的确就是一种芋头而已。”
韦钦脸上虽然鳞斑暴突，丑陋又怪异，可眼神还是非常清澈坦荡的，这种眼神，给了李白最终的信心。
一口咬下去，嘴里爆出一种生番茄的酸涩，麻辣，还有点腥臭……
什么鬼，就算是最难喝的酒，闻起来也有酒香嘛，这玩意儿吃起来，寡淡无味不说，还搭着那么怪怪的小腥臭，实在是不能算作美味吧。
他还是微微皱着眉头，几口就吞咽下去了。
肚子咕咕一阵乱响，很快又安静下来，他觉得嘴里持续的酸涩，微微麻辣，腥臭，甚至些许的狐臊味的感觉，经久不息。
好在人还活着，看来是安全的。
“怎么样？好吃吗？”
韦钦看着他吃完，伸着脖子好奇的问他的吃后感。
“嗯，还好，不好形容，不过的确算不上好吃。”
李白勉强回答了韦钦，心里却在想，两百年前你来这儿之前，没吃过哪怕最简单的美味么？比如喷香的葱花包？
他没好太过于的实话实说，毕竟，这是位两百多岁的老前辈，就算来这儿之前，他就算知道何为真正的美味，毕竟在此两百多年了，味觉不是退化，也是变异了吧。
“吃吧，没想的那么难吃，别辜负了韦大哥的一番好意啊。”
李白站起身来，为其他人一个个分发了魇芋头。
专门给渠顽拿了个大的，毕竟，他功力高些，需要更多的能量。
几个人几乎都是皱着眉头吃完的。
“还好、还好，不错、不错……”
大家毕竟第一次在魇域接受热情的招待，就算东西吃起来口感不爽，至少要表现得不那么难吃，才不辜负人家一番好意呀。
“好吃的话，就再来一个，这种芋头，也是要一年出一季，算是你们运气好啦。”
韦钦自己站起身来，随手一人又发了一个。
大伙儿鼓起勇气，吧唧吧唧的，很快就吃下去了，这玩意儿虽然吃起来不咋地，好在不费牙，吃着顺溜，第二次吃它，就顺畅多了，还真是应了李白那个白酒理论，一回苦，二回香。
“说起来，这魇域又没有太阳，那这一年一年的，又是如何计算的呢？”
李白想起来，韦钦话语间，所谓一年一年的，说的可是世间的那种一年么？
“当然是人世间的那种纪年，这魇域，原本是属于蠕虫一族们未开化的世界，从不知道什么时间流转之事，自从人类通过灵身传递进入以来，才建立了一系列的历法规制，很多官家规矩，也是参照人间而来，并不奇怪。”
韦钦在身上的兽皮衣服上，动作粗糙的擦着双手沾染的芋头汁水，认真的解说着。
“此处每日十二个时辰，皆是一般阴气沉沉的模样，并无日出日落，月缺月盈，那又是如何来感知时辰变化的呢？”白璃鹿很不解。
“气温变化啊，午时，气温暖和很多，子时，气温最低，你看那无处不在的沙蠕虫，午时四处游走，寻找各种食物，一到子时，却踪影全无，蛰伏在角落洞穴之中保存能量，与世间生物，大同小异。”
韦钦舔舔自己手指上残留的黏黏的芋头汁水，耐心的解说道。
“那今日是这魇域的哪个日子呢？”
白璃鹿穷根问底的性格，是确保她称霸学坛的一大法宝，此刻也是毫不松懈的继续追问。
“今日是魇域共和八千二百二十五年四月二十日。”这句回答，表明了韦钦就算生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世界里，也活得非常清晰，认真，也非常通透。
看来，这个世界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荒凉，那么阴险，那么令人绝望，就算听听这比人类纪年还长得多的数字，就知道，这魇域世界的资历，比起人类的资历还老。
大家一时无语，被这个纪元世间的长度给震撼到了。
“这个纪年，是魇域采取五长老共和执政后就开始纪录了，后来采用人类的纪年方式推算而成，各位不必惊异，不过大家知道，这种推算是很容易的，所以也不必怀疑，魇域一千一百个城镇之中，都有专司时间历法的机构，可以付费订阅时间的流逝，看见墙上的那宝石果了没？”韦钦指着墙上的那排垂曼而下的红色果子问道。
“那居然是记录时间过程用的？”李白恍然大悟。
“是的，就如你们人间的日冕，钟漏，我养这样一株红宝石时间腾蔓，每年要支付一千魇贝的代价，大概可以买三褡裢满满的魇芋头回来吃了。”韦钦继续解说。
“天哪，那么贵？”
李白觉得韦钦就为了知道时间的流逝，付出那么大的“年费”，实在是有点冤枉。
“贵？人活一生，短短百年，时间难道不应该是最贵重的东西么？分秒之间，何止万金。就算妖族神仙，可得永生，却也应该日益精进，创造无极之境，我说这各色世间，莫不以生命为重，而这世间，乃每个生命灵物的长度，何其贵也！”韦钦正色道。
李白一时默然。
“时间是生命的长度！”当真振聋发聩，与在座的相比，自己年龄最小，可作为人类，百年而已，他们精修日臻，可得永年，自己渺渺百年，才是真的可怜，他不由得身上忽然一阵冷汗袭来，心有所动。
“好啦，各位，既然大家不远万里来此寻人，韦钦愿效犬马之劳，各位休息一下，稍后我会带领各位前往大家想去的地方，各位不必担忧，韦钦在此地修炼这两百年来，对于魇域，已是安之若素，视为家乡，四处熟悉得很，必不会令各位失望。”
韦钦一面收拾桌上剩下的芋头，一边爽快的跟大家说道。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想不到在此鬼蜮之地，有幸得见韦大哥这样的豪爽人物，实在是太好了！”白璃鹿起身拱手致谢。
“好了，大家稍事休息，我去准备准备，带点吃食，各位自便。”
韦钦双手抓着褡裢，轻松的往肩上一甩，就背在身后，迈步走向三眼猺居住的洞窟里去了。
大家重新坐下，渠顽将双脚盘起来，打坐调息体内的万乘鬼魄；
瓷瑕也闭目，趁着这魇域的阴气之盛，开始修补鬼灵之身的种种不足；
伊隐稳坐石凳上，查看着自己的佩剑；
白璃鹿双手支撑着脸颊，坐在桌边发呆。
李白站起身来，他看见那个微微发着红光，隐隐有些热气溢出的岔洞，忽然想去看看。
他看了看大家，正好白璃鹿百无聊赖的样子，他说到：
“白姐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可好？”
白璃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眼睛一亮，对呀，反正没事，我们去看看无妨：
“好吧，多半是个地下裂缝，很深的地方，是岩浆流动的一条河吧，一定很壮观，我们走。”她起身，两人走向那个岔洞。
“哎，你们不可造次……”
伊隐赶忙站起身来阻止，话还没说完，两人都已经快步走入了岔洞中……
“几位都坐过来吧，看看我今天带回来的好东西。”
韦钦很高兴的招呼大家，他坐在靠着那排红宝石植物垂曼下方的一处石桌旁，将身上的褡裢取下，轻轻放在桌上，从褡裢里小心的拿出一个个像是土豆一样的块根，那些块根光滑，色泽灰白，却一个个慢慢的蠕动着，似乎像是什么动物。
“很奇怪吧？这是我这几天偷偷前往魇域荒原挖掘的魇芋头，这是魇域之内，最美味的食物了，绝不是天天吃各类沙蠕虫大餐可以比拟的，来来来，常常鲜吧。”
韦钦高兴又热情的招呼大家，共享他的劳动成果，听他的说法，这种劳动有可能还是非法的呢。
几个人都坐了过来，围着石桌坐了一圈，看着桌面上大大小小二十几个慢慢蠕动着的“食物”却有点无从下口的纠结。
“我看你们几位，在世间身份各有不同，本事应该都不小。不过在这魇域，皆是灵身自附，可不是靠着餐风饮露可以活命的呢，吃吧，要不是运气好，饿到点了，各位还得自己抓虫子吃呢。”
韦钦随手拿起一个魇芋头来，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里面软糯的青灰色果肉闪闪发光，他特地将他咬过的那处芋头，展示了一下给大家看到，然后像是吃秋天熟透的柿子一样，边吸溜，一边用手揉捏着，很快就吃完一个了。
“甜不甜呀？”
李白看得肚子忽然间就咕咕作响了，欲望大增，可还是有点担心，毕竟，看着韦钦那张怪异的脸，扭曲着吸溜吸溜的吃东西，本来就是一种考验。
韦钦拿起一个递给他：“呐，不甜，但还是有些味道的，自己吃了就知道了。”
李白接过来，看了看渠顽，似乎在征求他的看法——吃，还是不吃？
渠顽扭开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管他呢，反正现在是饿了，吃了再说，他心一横，双手捧到嘴边，手上感觉到这魇芋头似乎在动弹着，很不舒服的一种动弹，像内里包裹着一个幼小的生命，怪异又邪恶的感觉。
他想象着，第一次喝酒，又辣又苦，后来习惯了，也不是喝得挺欢？这第一次尝试吃新东西，可能都有那样的一种不舒服吧。
“你确定这就是一只芋头？”李白再次盯着韦钦的眼睛问道。
“小白公子刚才也看到我咬开它的样子了，不瞒公子，这的确就是一种芋头而已。”
韦钦脸上虽然鳞斑暴突，丑陋又怪异，可眼神还是非常清澈坦荡的，这种眼神，给了李白最终的信心。
一口咬下去，嘴里爆出一种生番茄的酸涩，麻辣，还有点腥臭……
什么鬼，就算是最难喝的酒，闻起来也有酒香嘛，这玩意儿吃起来，寡淡无味不说，还搭着那么怪怪的小腥臭，实在是不能算作美味吧。
他还是微微皱着眉头，几口就吞咽下去了。
肚子咕咕一阵乱响，很快又安静下来，他觉得嘴里持续的酸涩，微微麻辣，腥臭，甚至些许的狐臊味的感觉，经久不息。
好在人还活着，看来是安全的。
“怎么样？好吃吗？”
韦钦看着他吃完，伸着脖子好奇的问他的吃后感。
“嗯，还好，不好形容，不过的确算不上好吃。”
李白勉强回答了韦钦，心里却在想，两百年前你来这儿之前，没吃过哪怕最简单的美味么？比如喷香的葱花包？
他没好太过于的实话实说，毕竟，这是位两百多岁的老前辈，就算来这儿之前，他就算知道何为真正的美味，毕竟在此两百多年了，味觉不是退化，也是变异了吧。
“吃吧，没想的那么难吃，别辜负了韦大哥的一番好意啊。”
李白站起身来，为其他人一个个分发了魇芋头。
专门给渠顽拿了个大的，毕竟，他功力高些，需要更多的能量。
几个人几乎都是皱着眉头吃完的。
“还好、还好，不错、不错……”
大家毕竟第一次在魇域接受热情的招待，就算东西吃起来口感不爽，至少要表现得不那么难吃，才不辜负人家一番好意呀。
“好吃的话，就再来一个，这种芋头，也是要一年出一季，算是你们运气好啦。”
韦钦自己站起身来，随手一人又发了一个。
大伙儿鼓起勇气，吧唧吧唧的，很快就吃下去了，这玩意儿虽然吃起来不咋地，好在不费牙，吃着顺溜，第二次吃它，就顺畅多了，还真是应了李白那个白酒理论，一回苦，二回香。
“说起来，这魇域又没有太阳，那这一年一年的，又是如何计算的呢？”
李白想起来，韦钦话语间，所谓一年一年的，说的可是世间的那种一年么？
“当然是人世间的那种纪年，这魇域，原本是属于蠕虫一族们未开化的世界，从不知道什么时间流转之事，自从人类通过灵身传递进入以来，才建立了一系列的历法规制，很多官家规矩，也是参照人间而来，并不奇怪。”
韦钦在身上的兽皮衣服上，动作粗糙的擦着双手沾染的芋头汁水，认真的解说着。
“此处每日十二个时辰，皆是一般阴气沉沉的模样，并无日出日落，月缺月盈，那又是如何来感知时辰变化的呢？”白璃鹿很不解。
“气温变化啊，午时，气温暖和很多，子时，气温最低，你看那无处不在的沙蠕虫，午时四处游走，寻找各种食物，一到子时，却踪影全无，蛰伏在角落洞穴之中保存能量，与世间生物，大同小异。”
韦钦舔舔自己手指上残留的黏黏的芋头汁水，耐心的解说道。
“那今日是这魇域的哪个日子呢？”
白璃鹿穷根问底的性格，是确保她称霸学坛的一大法宝，此刻也是毫不松懈的继续追问。
“今日是魇域共和八千二百二十五年四月二十日。”这句回答，表明了韦钦就算生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世界里，也活得非常清晰，认真，也非常通透。
看来，这个世界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荒凉，那么阴险，那么令人绝望，就算听听这比人类纪年还长得多的数字，就知道，这魇域世界的资历，比起人类的资历还老。
大家一时无语，被这个纪元世间的长度给震撼到了。
“这个纪年，是魇域采取五长老共和执政后就开始纪录了，后来采用人类的纪年方式推算而成，各位不必惊异，不过大家知道，这种推算是很容易的，所以也不必怀疑，魇域一千一百个城镇之中，都有专司时间历法的机构，可以付费订阅时间的流逝，看见墙上的那宝石果了没？”韦钦指着墙上的那排垂曼而下的红色果子问道。
“那居然是记录时间过程用的？”李白恍然大悟。
“是的，就如你们人间的日冕，钟漏，我养这样一株红宝石时间腾蔓，每年要支付一千魇贝的代价，大概可以买三褡裢满满的魇芋头回来吃了。”韦钦继续解说。
“天哪，那么贵？”
李白觉得韦钦就为了知道时间的流逝，付出那么大的“年费”，实在是有点冤枉。
“贵？人活一生，短短百年，时间难道不应该是最贵重的东西么？分秒之间，何止万金。就算妖族神仙，可得永生，却也应该日益精进，创造无极之境，我说这各色世间，莫不以生命为重，而这世间，乃每个生命灵物的长度，何其贵也！”韦钦正色道。
李白一时默然。
“时间是生命的长度！”当真振聋发聩，与在座的相比，自己年龄最小，可作为人类，百年而已，他们精修日臻，可得永年，自己渺渺百年，才是真的可怜，他不由得身上忽然一阵冷汗袭来，心有所动。
“好啦，各位，既然大家不远万里来此寻人，韦钦愿效犬马之劳，各位休息一下，稍后我会带领各位前往大家想去的地方，各位不必担忧，韦钦在此地修炼这两百年来，对于魇域，已是安之若素，视为家乡，四处熟悉得很，必不会令各位失望。”
韦钦一面收拾桌上剩下的芋头，一边爽快的跟大家说道。
“那实在是太感谢了，想不到在此鬼蜮之地，有幸得见韦大哥这样的豪爽人物，实在是太好了！”白璃鹿起身拱手致谢。
“好了，大家稍事休息，我去准备准备，带点吃食，各位自便。”
韦钦双手抓着褡裢，轻松的往肩上一甩，就背在身后，迈步走向三眼猺居住的洞窟里去了。
大家重新坐下，渠顽将双脚盘起来，打坐调息体内的万乘鬼魄；
瓷瑕也闭目，趁着这魇域的阴气之盛，开始修补鬼灵之身的种种不足；
伊隐稳坐石凳上，查看着自己的佩剑；
白璃鹿双手支撑着脸颊，坐在桌边发呆。
李白站起身来，他看见那个微微发着红光，隐隐有些热气溢出的岔洞，忽然想去看看。
他看了看大家，正好白璃鹿百无聊赖的样子，他说到：
“白姐姐，我们去那边看看可好？”
白璃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眼睛一亮，对呀，反正没事，我们去看看无妨：
“好吧，多半是个地下裂缝，很深的地方，是岩浆流动的一条河吧，一定很壮观，我们走。”她起身，两人走向那个岔洞。
“哎，你们不可造次……”
伊隐赶忙站起身来阻止，话还没说完，两人都已经快步走入了岔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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