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堕落灵种 王爵权杖
“走吧，结束了。”辰晞叹道。
是啊，结束了。这里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要去找子行吗？”林襄有些彷徨，“算了吧，他此时估计不想有人打扰他。”
“但他需要我们。”辰晞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林襄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凝实。不论何时，我们都是永远的三人组。我，小老大，还有子行。子行不是一直自任老大吗？
“走，见老大去！”也不等辰晞回话，林襄直接一把手将其拉过，直追路子行。背后的天赐台逐渐被拉远，变得渺小，变得无足轻重。
…
“小姐，前方就是大川镇了。”
半空中一朵淡蓝色云雾飘过，与湛蓝的天空浑为一体，但倘若有高深的灵师细看，自能隐隐察觉出其不凡。
“但愿不算太晚。全速前进。”
随着少女一声令下，云雾渐渐幻化为一架五色云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划过，气凌霄汉，引得地上的行人声声惊叹。
“那是一方王爵的座驾！我曾在学院的书籍中看过类似的灵纹。”
“但凭灵纹就能判定是传闻中的王爵吗？万一是有人仿造的呢。”
“从前有，现在没有了，以后也不会有。王爵的权杖神圣不可侵犯，除非是被圣灵殿所罢黜，那样的狠人无一不是罪断千古的恶魔。”
“你说那会是哪一位？”
“这也是你我能妄自猜测的事？还是别辜负这孟秋才是。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祝愿今年有个佳秋。”
“附愿。”
…
破旧的石街上孤儿院一行人无声地往回走，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走这条路了，伴随着窃窃私语。
“娃啊，看看他们，就要被送去工区了。去了那里，命就不属于自己了。娃啊，你要明白人生的艰辛，这户籍就是我们的命根啊。将来处事要圆滑些，别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再寻份好差事，娶个好媳妇。一辈子不求顶天立地，能过得下去就行。”一位面色黝黑的大汉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爹爹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孩子回答得响亮，丝毫不在意被听到。
“好，是爹的好儿子。”大汉用宽大的臂膀搂住孩子的脖子，“走，咱们回家。”
“回家！”
孩子笑得很开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所笑的资本不过就是他出生得最早罢了。当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回家…我的家又在哪里？来时意气风发的路子行有些迷惘。家，遥远的家。他对曾经的那个家是有记忆的，零星的记忆。伟岸的父亲，慈祥的母亲，以及一个讨人喜欢的哥哥…
什么讨人喜欢？分明是讨人嫌！我本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都是他！都是他！路子行的灵魂在嘶吼。嶙峋的手臂青筋凸起，眼眸中爬满黑色的血丝，不时吐出寒气。
但随也没注意到，谁又有心情去注意呢？而在护理员的眼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稀松，平常得令人麻木。
我想让他们死…快去死吧！这不公的一切！血色的瞳孔侵蚀了眼白，视界变得扭曲，变得诡异，布满了瘆人的纹路。那依偎着的父子在视线中逐渐模糊，愈来愈淡，似乎是被黑与红所掩盖，又仿佛像是被擦拭了去，消逝得寥无影踪。
没有了…没有了…路子行身上的青筋隐隐消退，视界恢复色彩。
我怎么了？算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要面对的吧。我会去哪里呢？辰晞，林襄会陪着我吗？一个人好孤独啊。
路子行跟随着众人走去，踩过一滩淡淡的血迹。那血迹很淡很淡，谁也没有发现…
“小老大，跟丢了欸，咋办啊？”林襄望着人群有点发愁。他们终究是小孩子。视野受限，又被人群堵住，此时已看不见任何熟面孔了。
“既然找不到了，那就直接回家吧。子行他们也是要回去的。”辰晞做出决断。
“小老大果然聪明！我们直接翻墙过去吧，那样就可以赶在老大前回去了。跟着小林子吧，这条路我熟！”
于是二人趋行，没入巷子中。
…
“这巷子有点长欸。”林襄感到不解。
“你不是挺熟的吗？”辰晞无语。
“凡事讲个相对嘛。”林襄丝毫没有愧疚之色，“前方有个大哥哥，我去问问路。”
还要去问路的吗…辰晞发誓不会有第二次了。
“大哥哥，孤儿院怎么走啊？”林襄跑过去问道。
“732号孤儿院吗？我也在找啊。”年轻人一手托着面颊，有点迷茫。
“你也不知道吗我原本以为从这边一直到尽头再翻过墙，横穿两条街右拐就是了呢。看来我大川镇人型小地图也有失准的一天啊。”
“哦？”年轻人听了之后，几个闪身便无影无踪。
“这就是灵师吗？”辰晞赶过来。虽有些喘气，眼神里却满是震撼与向往。成为那样的人，就可以帮到路子行了吧。
“老大还等着我们呢，别发呆了我的小老大。我先爬给你看！”林襄将辰晞喊醒，随即立刻上墙，宛若猴子一般轻敏。
“来了。”辰晞随后跟上，速度同样不慢，只留下长长的影子。
…
战车从长空缓缓下降，迫近阴云笼罩的大川镇，自是惊动了当地的灵塔与四大府。
“冰王爵行事，无需过问！”战车中传来浑音，压迫住试图靠近的人。而后并未减速，继续前行。
“碍事的来了，要快点下手…找到了。”年轻人自言自语，穿过孤儿院的墙壁，沉入地下。
“不对不对，不在这里。为什么？”年轻人感到疑惑，“不管这么多了，暴露就暴露吧。”
顷刻间，风云变幻，灵流暴动，整个大川镇被无形的幽暗困住，街道上行人的动作变得缓慢、迟钝，面容呆滞，如木偶一般。
暗灵锁魄，堕影拘魂。
祭祀长颔首望天，喉咙有些干涩。
“老王，还等着干什么，再不阻止，镇子就没了！”元盛急切地叫喊，丝毫不在意正在进行的天赐大典。
“王爵的权杖不容亵渎。我们…只能等着。”
“狗屁的权杖！”未等元盛把话说完，王澎越立即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小命不想要了你！”
元盛一把推开王澎越，指着其胸口怒斥道：“你这是草菅人命!”
王澎越神色漠然：“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现在过去，会害了所有人。”
“所有人…大川镇近万子民，他们就不是人吗?他们在你心中比不过王爵家仆的一句话吗？！你回答我！”周泽向前一步，掷地有声，在一片沉默中荡起久久的回响。
“不是我们不想，只是我们，无能为力。暗灵会十二使徒之一的‘堕影’蒙克——我们跟他远不是一个级别。”良久，祭祀长叹道。
“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元盛不甘地问。
“会有办法的。黑暗浮于绝望，光明起于寂灭，这一线生机就在那丫头的剑上。”
“丫头？”
“对。她应该是王爵的血亲，咳咳——，唯有光明的权杖才能击破黑暗。”
“要靠一个丫头吗…”
祭祀长眺望孤儿院的方向，沉闷的黑暗洒在他稀疏的鬓角上。
…
“原来跑出来了，我的小可爱。”蒙克微笑道，“过来吧，该回家了。”
血色的街道上浮现出一道邪魅的灵光，时亮时暗。
“还偷偷进餐了，饿坏了吧。不过这可吃不饱。”蒙克环视四周，还不忘甩了甩刘海，动作满是优雅，“就当作主人的见面礼吧，一顿大餐哦。”
“躲在角落里的老鼠，还是先想想自己该埋哪吧！”五色战车显形，一位老者从车上跳下，横空一记直拳，却被轻轻躲过。
“怎么，王爵家的狗就很高贵吗？难道不止会‘汪汪’了？”蒙克朗声笑道，“接我一杖！”
灰雾从老者身后凝集，一把精致的礼杖击出。
“寒冰盾！”老者转身，双手作防御状，一面深蓝色的盾牌挡住了礼杖的一刺，发出金石碰撞的声响。
在二人停顿的刹那，战车中飞出一把长剑，一个小女孩腾跃而出，握剑横砍。
蒙克措手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伤口，隐隐可见寒气。
“冰王爵的‘哀漪’…居然在一个小丫头手上。可笑至极！”蒙克双手张开，面容已不见方才的优雅：“堕落灵种，灵孕吾身！”
灵种应声而招，若一道流光射入蒙克胸膛，很快渲染了整个身躯，如血霞一般妖冶。
“不愧是冰王爵的‘哀漪’，在一个小丫头手中也能伤到我。果然寒冰冻结灵魂啊。可惜，你太弱了。”蒙克一手抵住欲前来制衡的老者，“而在这个世界，弱是原罪，让我给你上最后一课吧！”
蒙克召唤出灵魂锁链，将小女孩包围住。
“我喜欢死前还这么淡定的小孩，可惜我不是‘囚徒’，他似乎挺好你这口的。但我，习惯灭口。”
“灵种本顺应天地造化而生，却自甘堕落，可诛！”哀漪中涌出威严的中年人的声音。
“以冰之哀，湮灭幽暗！王爵权杖，焉可亵渎！”
哀漪自发飞出，一剑劈在蒙克身上，将堕落灵种劈出，从能量体状态中脱离，咕噜滚落地上。
“王爵权杖…居然在佩剑上…居然在你身上…”蒙克瞪大眼睛，瞳孔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咕噜噜——
灵种撞到一个小孩的脚上。
“快给我——捡起来给我——”蒙克的声音如厉鬼一样凄切。
小孩犹豫了一下，捡了起来。
“给我！”
“妈妈说了，不能帮坏人。”
蒙克愣住了，随即被老者赶来一击毙命。
小女孩也感到讶异，越过蒙克的尸体，走到小男孩前询问道：“你不受影响吗？”
“我的同伴像被定住了一样，但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小男孩问道。
“常伯，你知道吗？”
“他身上有光明的气息。”老者走了过来俯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你家在哪？爷爷送你回去。”
“在那边，镇上的孤儿院。”小男孩用稚嫩的手指指道。
“孤儿院…那一定很孤独吧。”小女孩说道。
“不孤独。我有好多朋友，还有很多疼我的爸爸妈妈。”
“朋友…”小女孩自语道，“这个给你。”
小女孩把绣囊中的一只小巧的千纸鹤放在小男孩的掌心中。
“常伯我们走吧。”
“好的，小姐。”老者从小男孩手中拿走堕落灵种缓步跟上。几步后又退回小男孩的身边不放心地提醒道：“刚刚的事别跟任何人说，谁也不行。”
五色战车漂浮，离去。
忘了问名字了啊。辰晞看着车辇远去，如梦初醒。
是啊，结束了。这里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要去找子行吗？”林襄有些彷徨，“算了吧，他此时估计不想有人打扰他。”
“但他需要我们。”辰晞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林襄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凝实。不论何时，我们都是永远的三人组。我，小老大，还有子行。子行不是一直自任老大吗？
“走，见老大去！”也不等辰晞回话，林襄直接一把手将其拉过，直追路子行。背后的天赐台逐渐被拉远，变得渺小，变得无足轻重。
…
“小姐，前方就是大川镇了。”
半空中一朵淡蓝色云雾飘过，与湛蓝的天空浑为一体，但倘若有高深的灵师细看，自能隐隐察觉出其不凡。
“但愿不算太晚。全速前进。”
随着少女一声令下，云雾渐渐幻化为一架五色云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划过，气凌霄汉，引得地上的行人声声惊叹。
“那是一方王爵的座驾！我曾在学院的书籍中看过类似的灵纹。”
“但凭灵纹就能判定是传闻中的王爵吗？万一是有人仿造的呢。”
“从前有，现在没有了，以后也不会有。王爵的权杖神圣不可侵犯，除非是被圣灵殿所罢黜，那样的狠人无一不是罪断千古的恶魔。”
“你说那会是哪一位？”
“这也是你我能妄自猜测的事？还是别辜负这孟秋才是。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祝愿今年有个佳秋。”
“附愿。”
…
破旧的石街上孤儿院一行人无声地往回走，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走这条路了，伴随着窃窃私语。
“娃啊，看看他们，就要被送去工区了。去了那里，命就不属于自己了。娃啊，你要明白人生的艰辛，这户籍就是我们的命根啊。将来处事要圆滑些，别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再寻份好差事，娶个好媳妇。一辈子不求顶天立地，能过得下去就行。”一位面色黝黑的大汉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爹爹放心，我和他们不一样！”孩子回答得响亮，丝毫不在意被听到。
“好，是爹的好儿子。”大汉用宽大的臂膀搂住孩子的脖子，“走，咱们回家。”
“回家！”
孩子笑得很开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所笑的资本不过就是他出生得最早罢了。当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回家…我的家又在哪里？来时意气风发的路子行有些迷惘。家，遥远的家。他对曾经的那个家是有记忆的，零星的记忆。伟岸的父亲，慈祥的母亲，以及一个讨人喜欢的哥哥…
什么讨人喜欢？分明是讨人嫌！我本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都是他！都是他！路子行的灵魂在嘶吼。嶙峋的手臂青筋凸起，眼眸中爬满黑色的血丝，不时吐出寒气。
但随也没注意到，谁又有心情去注意呢？而在护理员的眼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稀松，平常得令人麻木。
我想让他们死…快去死吧！这不公的一切！血色的瞳孔侵蚀了眼白，视界变得扭曲，变得诡异，布满了瘆人的纹路。那依偎着的父子在视线中逐渐模糊，愈来愈淡，似乎是被黑与红所掩盖，又仿佛像是被擦拭了去，消逝得寥无影踪。
没有了…没有了…路子行身上的青筋隐隐消退，视界恢复色彩。
我怎么了？算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要面对的吧。我会去哪里呢？辰晞，林襄会陪着我吗？一个人好孤独啊。
路子行跟随着众人走去，踩过一滩淡淡的血迹。那血迹很淡很淡，谁也没有发现…
“小老大，跟丢了欸，咋办啊？”林襄望着人群有点发愁。他们终究是小孩子。视野受限，又被人群堵住，此时已看不见任何熟面孔了。
“既然找不到了，那就直接回家吧。子行他们也是要回去的。”辰晞做出决断。
“小老大果然聪明！我们直接翻墙过去吧，那样就可以赶在老大前回去了。跟着小林子吧，这条路我熟！”
于是二人趋行，没入巷子中。
…
“这巷子有点长欸。”林襄感到不解。
“你不是挺熟的吗？”辰晞无语。
“凡事讲个相对嘛。”林襄丝毫没有愧疚之色，“前方有个大哥哥，我去问问路。”
还要去问路的吗…辰晞发誓不会有第二次了。
“大哥哥，孤儿院怎么走啊？”林襄跑过去问道。
“732号孤儿院吗？我也在找啊。”年轻人一手托着面颊，有点迷茫。
“你也不知道吗我原本以为从这边一直到尽头再翻过墙，横穿两条街右拐就是了呢。看来我大川镇人型小地图也有失准的一天啊。”
“哦？”年轻人听了之后，几个闪身便无影无踪。
“这就是灵师吗？”辰晞赶过来。虽有些喘气，眼神里却满是震撼与向往。成为那样的人，就可以帮到路子行了吧。
“老大还等着我们呢，别发呆了我的小老大。我先爬给你看！”林襄将辰晞喊醒，随即立刻上墙，宛若猴子一般轻敏。
“来了。”辰晞随后跟上，速度同样不慢，只留下长长的影子。
…
战车从长空缓缓下降，迫近阴云笼罩的大川镇，自是惊动了当地的灵塔与四大府。
“冰王爵行事，无需过问！”战车中传来浑音，压迫住试图靠近的人。而后并未减速，继续前行。
“碍事的来了，要快点下手…找到了。”年轻人自言自语，穿过孤儿院的墙壁，沉入地下。
“不对不对，不在这里。为什么？”年轻人感到疑惑，“不管这么多了，暴露就暴露吧。”
顷刻间，风云变幻，灵流暴动，整个大川镇被无形的幽暗困住，街道上行人的动作变得缓慢、迟钝，面容呆滞，如木偶一般。
暗灵锁魄，堕影拘魂。
祭祀长颔首望天，喉咙有些干涩。
“老王，还等着干什么，再不阻止，镇子就没了！”元盛急切地叫喊，丝毫不在意正在进行的天赐大典。
“王爵的权杖不容亵渎。我们…只能等着。”
“狗屁的权杖！”未等元盛把话说完，王澎越立即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小命不想要了你！”
元盛一把推开王澎越，指着其胸口怒斥道：“你这是草菅人命!”
王澎越神色漠然：“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现在过去，会害了所有人。”
“所有人…大川镇近万子民，他们就不是人吗?他们在你心中比不过王爵家仆的一句话吗？！你回答我！”周泽向前一步，掷地有声，在一片沉默中荡起久久的回响。
“不是我们不想，只是我们，无能为力。暗灵会十二使徒之一的‘堕影’蒙克——我们跟他远不是一个级别。”良久，祭祀长叹道。
“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元盛不甘地问。
“会有办法的。黑暗浮于绝望，光明起于寂灭，这一线生机就在那丫头的剑上。”
“丫头？”
“对。她应该是王爵的血亲，咳咳——，唯有光明的权杖才能击破黑暗。”
“要靠一个丫头吗…”
祭祀长眺望孤儿院的方向，沉闷的黑暗洒在他稀疏的鬓角上。
…
“原来跑出来了，我的小可爱。”蒙克微笑道，“过来吧，该回家了。”
血色的街道上浮现出一道邪魅的灵光，时亮时暗。
“还偷偷进餐了，饿坏了吧。不过这可吃不饱。”蒙克环视四周，还不忘甩了甩刘海，动作满是优雅，“就当作主人的见面礼吧，一顿大餐哦。”
“躲在角落里的老鼠，还是先想想自己该埋哪吧！”五色战车显形，一位老者从车上跳下，横空一记直拳，却被轻轻躲过。
“怎么，王爵家的狗就很高贵吗？难道不止会‘汪汪’了？”蒙克朗声笑道，“接我一杖！”
灰雾从老者身后凝集，一把精致的礼杖击出。
“寒冰盾！”老者转身，双手作防御状，一面深蓝色的盾牌挡住了礼杖的一刺，发出金石碰撞的声响。
在二人停顿的刹那，战车中飞出一把长剑，一个小女孩腾跃而出，握剑横砍。
蒙克措手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伤口，隐隐可见寒气。
“冰王爵的‘哀漪’…居然在一个小丫头手上。可笑至极！”蒙克双手张开，面容已不见方才的优雅：“堕落灵种，灵孕吾身！”
灵种应声而招，若一道流光射入蒙克胸膛，很快渲染了整个身躯，如血霞一般妖冶。
“不愧是冰王爵的‘哀漪’，在一个小丫头手中也能伤到我。果然寒冰冻结灵魂啊。可惜，你太弱了。”蒙克一手抵住欲前来制衡的老者，“而在这个世界，弱是原罪，让我给你上最后一课吧！”
蒙克召唤出灵魂锁链，将小女孩包围住。
“我喜欢死前还这么淡定的小孩，可惜我不是‘囚徒’，他似乎挺好你这口的。但我，习惯灭口。”
“灵种本顺应天地造化而生，却自甘堕落，可诛！”哀漪中涌出威严的中年人的声音。
“以冰之哀，湮灭幽暗！王爵权杖，焉可亵渎！”
哀漪自发飞出，一剑劈在蒙克身上，将堕落灵种劈出，从能量体状态中脱离，咕噜滚落地上。
“王爵权杖…居然在佩剑上…居然在你身上…”蒙克瞪大眼睛，瞳孔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咕噜噜——
灵种撞到一个小孩的脚上。
“快给我——捡起来给我——”蒙克的声音如厉鬼一样凄切。
小孩犹豫了一下，捡了起来。
“给我！”
“妈妈说了，不能帮坏人。”
蒙克愣住了，随即被老者赶来一击毙命。
小女孩也感到讶异，越过蒙克的尸体，走到小男孩前询问道：“你不受影响吗？”
“我的同伴像被定住了一样，但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小男孩问道。
“常伯，你知道吗？”
“他身上有光明的气息。”老者走了过来俯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你家在哪？爷爷送你回去。”
“在那边，镇上的孤儿院。”小男孩用稚嫩的手指指道。
“孤儿院…那一定很孤独吧。”小女孩说道。
“不孤独。我有好多朋友，还有很多疼我的爸爸妈妈。”
“朋友…”小女孩自语道，“这个给你。”
小女孩把绣囊中的一只小巧的千纸鹤放在小男孩的掌心中。
“常伯我们走吧。”
“好的，小姐。”老者从小男孩手中拿走堕落灵种缓步跟上。几步后又退回小男孩的身边不放心地提醒道：“刚刚的事别跟任何人说，谁也不行。”
五色战车漂浮，离去。
忘了问名字了啊。辰晞看着车辇远去，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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