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相会山野逸人
风萧萧。
剑嘶鸣。
嘶鸣的也非剑，而是剑气。
剑气本是无形的，但此刻却似乎有了形。
剑气鼓荡，竟似比风更劲。
火光在“哔啵”作响，每一声都在挑动着众人的神经。
剑虽还未出手，但两股剑气已在相互角逐。
天上不知何时布起了密云，星空也已隐入了云后。
一场春雨即将降临。
春雨通常都伴随着希望，伴随着生机。
可是这一场春雨下，却即将发生流血与死亡。
是不是因为人间的杀戮已太多，就连老天也看不下去。
所以才准备用这一场雨，洗去血腥，洗涤尘世。
燕南飞手上青筋毕现，他的剑似乎正在抖动。
是不是剑也已感觉到了那一股凌厉的杀气，而渴望与之一战。
据说一柄剑若是杀人无数，便会通灵，会产生自己的意识。
这两柄剑是否如传说一样，已产生剑灵。
所以才会发出如此强大的剑气。
剑气究竟是剑发出，还是人发出的，早已分辨不出。
能分辨的，只有两个握剑的人。
一只乌鸦从远处而来，可是当飞过这一片上空的时候，却突然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弹飞出去，落地时七窍流血，早已气息全无。
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周围的人脸上早已变色。
这一战若开始，绝无法轻易停下来。
除非有人倒在其中一柄剑下。
只有以血祭剑，才能令剑气回敛，持剑的人也才能罢手。
他们都深知这一点，但已没有人能控制得了。
眼前已只剩一条路。
只有一战。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场上的两个人吸引，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树下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长六尺有余，须发已经半白，宽袍大袖，飘逸洒脱。
举止间顾盼有神，游目如电，身上散发出一种超然脱尘的气质。
他脸上微微带着一点笑意，饶有趣味的看着燕南飞。
他看了片刻，忽然向那边走去。
难道他看不出那边已是凶险万分，更看不出无论谁接近，都是九死一生。
无论他看得出还是看不出，他都已在往前走，而且走的很悠闲。
仿佛在闲庭漫步一般。
可是他的脚下竟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仿佛踏在虚空之中。
所以谁也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的到来。
一直到他已走近场中边缘的时候，孙玉明才发现了他。
他脸色一变，随即疾呼一声：“老丈，快退后。”
那老人转头看了孙玉明一眼，微微一笑，缓缓走入场中。
孙玉明大惊，他仿佛已看到了老人身死彼处的惨象。
可是下一刻他又不由呆住了。
因为那老人已走入剑气笼罩之中，可是并没有发生他预见的一幕。
老人全身衣服无风自鼓，须发飞扬，面色变得越来越红润。
他的脚步已远没有刚才悠闲，一步一顿，显然在运功对抗剑气的侵袭。
想不到这老人竟是一个不世出的高手。
老人已一步步逼近了中心。
燕南飞和黑衣人也感觉到了周围气息的变化，但他们的精力灌注在对手身上，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剑已如箭在弦上，蓄势而发，纵然想住手，也已不能。
突然一声轻叱，两股剑气如巨浪滔天般汹涌而出。
两把剑也都在瞬间，“嗤”一声划破空气，向对方射去。
剑速之快，简直雷霆一击。
剑刺出的一刹那，那老人恰好走入了他们两人之间。
当他们看到这个老人的时候，一切都已晚了。
剑一出手，就已是有去无回。
两柄剑刹那间同时刺在了老者的身上。
一瞬间，剑气四散，杀气陡消，一切都变得风平浪静。
空气中那种迫人的压力也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众人都长舒一口气。
场上三人的动作仿佛凝固。
燕南飞的脸上带着震颤，但老者的表情却自然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
当一个人同时被两柄剑刺中的时候，谁还能笑得出来，还能这般平静？
老者虽被两剑刺中，却并没有血流出来。
而且剑刺中的那一刹那，燕南飞亦感觉到根本不像刺在了一个人的身体里。
事实这两剑的确都未刺入老者的身体。
在众人的诧异中，老者忽然一抖衣袖，两把剑退了出来。
这两把剑在那一瞬间，竟都被他卷入了衣袖之中。
这一卷，也卷散了凝结的剑气。
燕南飞的剑已归入鞘中。
黑衣人竟像是呆住了一样，怔怔的看着那名老者。
老者并没有看他，却在看着燕南飞。
他呵呵一笑，道：“老朽不自量力，惊扰了二位，还望恕罪。”
燕南飞带着一丝恭敬，道：“老前辈言重，其实应该我们感谢你。”
“哦，此话怎讲？”
“刚才我们二人这一剑出手，实则是两败俱伤之结果，也全靠前辈的出手，我们才得以幸免。”
老者的脸上露出了赞赏之意。
他忽然转身，看着黑衣人，道：“你们如此缠斗下去，又能有什么结果，依老朽看，不如就此打道回府，罢手算了。”
黑衣人目光在老者身上转了转，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他终于看向燕南飞，道：“燕公子好自为之。”
“撤。”
一行人迅速撤离了丰云驿站。
长胜镖局的人看到黑衣人退离，面上都露出了喜色，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老朽自号山野逸人，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山人。”老者捋着颌下的一缕胡须笑道。
孙玉明也迎了上来，似在思索什么。
“山野逸人，这个名字似乎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
山野逸人一笑，道：“老朽闲云野鹤，从未有过追名逐利的念头，所以一直都隐居山野，又怎么会在江湖有名。”
孙玉明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山野逸人又道：“老朽虽未闯荡江湖，但两位的大名却也有所耳闻。”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闪电刀孙总镖头的刀虽未必真的比闪电还快，但相信绝对差不了多少。”
他又看向燕南飞：“燕公子的剑法当世已鲜有敌手，据说华山高手陆如风，侠义剑客柳飞絮，峨嵋掌门司徒卓皆败在你手上，这些传闻相信并不假。”
燕南飞道：“江湖朋友的传言毕竟还是有些夸大的成分。”
山野逸人点头笑道：“一个人能有此成就而又不失谦虚，实在难得，你将来的成就绝对更上一层楼。”
燕南飞道：“多谢山人赞誉。”
孙玉明也答话道：“燕公子的确是难得的奇才，今后的江湖绝对非公子莫属。”
这番话的确也是出自他的肺腑。
燕南飞当然已听过不少这样的赞誉，但他并没有以此为荣。
他也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
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谁也没有把握自己天下无敌。
所以，若想不败，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不断的进步。
只有在武功上不断突破，才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也是亘古不变的真谛。
剑嘶鸣。
嘶鸣的也非剑，而是剑气。
剑气本是无形的，但此刻却似乎有了形。
剑气鼓荡，竟似比风更劲。
火光在“哔啵”作响，每一声都在挑动着众人的神经。
剑虽还未出手，但两股剑气已在相互角逐。
天上不知何时布起了密云，星空也已隐入了云后。
一场春雨即将降临。
春雨通常都伴随着希望，伴随着生机。
可是这一场春雨下，却即将发生流血与死亡。
是不是因为人间的杀戮已太多，就连老天也看不下去。
所以才准备用这一场雨，洗去血腥，洗涤尘世。
燕南飞手上青筋毕现，他的剑似乎正在抖动。
是不是剑也已感觉到了那一股凌厉的杀气，而渴望与之一战。
据说一柄剑若是杀人无数，便会通灵，会产生自己的意识。
这两柄剑是否如传说一样，已产生剑灵。
所以才会发出如此强大的剑气。
剑气究竟是剑发出，还是人发出的，早已分辨不出。
能分辨的，只有两个握剑的人。
一只乌鸦从远处而来，可是当飞过这一片上空的时候，却突然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弹飞出去，落地时七窍流血，早已气息全无。
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周围的人脸上早已变色。
这一战若开始，绝无法轻易停下来。
除非有人倒在其中一柄剑下。
只有以血祭剑，才能令剑气回敛，持剑的人也才能罢手。
他们都深知这一点，但已没有人能控制得了。
眼前已只剩一条路。
只有一战。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场上的两个人吸引，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树下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长六尺有余，须发已经半白，宽袍大袖，飘逸洒脱。
举止间顾盼有神，游目如电，身上散发出一种超然脱尘的气质。
他脸上微微带着一点笑意，饶有趣味的看着燕南飞。
他看了片刻，忽然向那边走去。
难道他看不出那边已是凶险万分，更看不出无论谁接近，都是九死一生。
无论他看得出还是看不出，他都已在往前走，而且走的很悠闲。
仿佛在闲庭漫步一般。
可是他的脚下竟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仿佛踏在虚空之中。
所以谁也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的到来。
一直到他已走近场中边缘的时候，孙玉明才发现了他。
他脸色一变，随即疾呼一声：“老丈，快退后。”
那老人转头看了孙玉明一眼，微微一笑，缓缓走入场中。
孙玉明大惊，他仿佛已看到了老人身死彼处的惨象。
可是下一刻他又不由呆住了。
因为那老人已走入剑气笼罩之中，可是并没有发生他预见的一幕。
老人全身衣服无风自鼓，须发飞扬，面色变得越来越红润。
他的脚步已远没有刚才悠闲，一步一顿，显然在运功对抗剑气的侵袭。
想不到这老人竟是一个不世出的高手。
老人已一步步逼近了中心。
燕南飞和黑衣人也感觉到了周围气息的变化，但他们的精力灌注在对手身上，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剑已如箭在弦上，蓄势而发，纵然想住手，也已不能。
突然一声轻叱，两股剑气如巨浪滔天般汹涌而出。
两把剑也都在瞬间，“嗤”一声划破空气，向对方射去。
剑速之快，简直雷霆一击。
剑刺出的一刹那，那老人恰好走入了他们两人之间。
当他们看到这个老人的时候，一切都已晚了。
剑一出手，就已是有去无回。
两柄剑刹那间同时刺在了老者的身上。
一瞬间，剑气四散，杀气陡消，一切都变得风平浪静。
空气中那种迫人的压力也在刹那间消失无踪。
众人都长舒一口气。
场上三人的动作仿佛凝固。
燕南飞的脸上带着震颤，但老者的表情却自然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
当一个人同时被两柄剑刺中的时候，谁还能笑得出来，还能这般平静？
老者虽被两剑刺中，却并没有血流出来。
而且剑刺中的那一刹那，燕南飞亦感觉到根本不像刺在了一个人的身体里。
事实这两剑的确都未刺入老者的身体。
在众人的诧异中，老者忽然一抖衣袖，两把剑退了出来。
这两把剑在那一瞬间，竟都被他卷入了衣袖之中。
这一卷，也卷散了凝结的剑气。
燕南飞的剑已归入鞘中。
黑衣人竟像是呆住了一样，怔怔的看着那名老者。
老者并没有看他，却在看着燕南飞。
他呵呵一笑，道：“老朽不自量力，惊扰了二位，还望恕罪。”
燕南飞带着一丝恭敬，道：“老前辈言重，其实应该我们感谢你。”
“哦，此话怎讲？”
“刚才我们二人这一剑出手，实则是两败俱伤之结果，也全靠前辈的出手，我们才得以幸免。”
老者的脸上露出了赞赏之意。
他忽然转身，看着黑衣人，道：“你们如此缠斗下去，又能有什么结果，依老朽看，不如就此打道回府，罢手算了。”
黑衣人目光在老者身上转了转，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他终于看向燕南飞，道：“燕公子好自为之。”
“撤。”
一行人迅速撤离了丰云驿站。
长胜镖局的人看到黑衣人退离，面上都露出了喜色，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老朽自号山野逸人，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山人。”老者捋着颌下的一缕胡须笑道。
孙玉明也迎了上来，似在思索什么。
“山野逸人，这个名字似乎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
山野逸人一笑，道：“老朽闲云野鹤，从未有过追名逐利的念头，所以一直都隐居山野，又怎么会在江湖有名。”
孙玉明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山野逸人又道：“老朽虽未闯荡江湖，但两位的大名却也有所耳闻。”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闪电刀孙总镖头的刀虽未必真的比闪电还快，但相信绝对差不了多少。”
他又看向燕南飞：“燕公子的剑法当世已鲜有敌手，据说华山高手陆如风，侠义剑客柳飞絮，峨嵋掌门司徒卓皆败在你手上，这些传闻相信并不假。”
燕南飞道：“江湖朋友的传言毕竟还是有些夸大的成分。”
山野逸人点头笑道：“一个人能有此成就而又不失谦虚，实在难得，你将来的成就绝对更上一层楼。”
燕南飞道：“多谢山人赞誉。”
孙玉明也答话道：“燕公子的确是难得的奇才，今后的江湖绝对非公子莫属。”
这番话的确也是出自他的肺腑。
燕南飞当然已听过不少这样的赞誉，但他并没有以此为荣。
他也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
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谁也没有把握自己天下无敌。
所以，若想不败，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不断的进步。
只有在武功上不断突破，才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也是亘古不变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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