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年岁如故
差不多刚开始就结束的赵彻拿着两件黑色衣物，百无聊赖，余光扫向阮阚鸣见其还在衣架面前难以抉择。
他腹诽了句真墨迹后，将目光撇向一旁，看见赵村长在孙大娘身边窃窃私语，也不知前者说了些什么，竟是让那年过半百的赵大娘露出了类似青寇少女般的娇羞。
权衡过后了一下，赵彻打消了偷听的念头，虽然他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知识都是来者不拒，但其地步还没到饥不择食。
退一万步来说，双方男女都是年过半百的岁数，都可以当阮阚鸣长辈的长辈了，所谈所说之事，定然和他如今所掌握的知识有所出入，要是再听到些发生在好几十年前的大事怪事让他思维混乱，那就得不偿失了。
心思缥缈间，阮阚鸣已经选好了两套衣物，淡灰色透露出几分银白，在他自己看来并不显眼可以说是很低调了，而且连带着拿了一双相同颜色靴子，先向赵大娘示意，待其点头同意后轻车熟路地走向一处由黑色幕布遮挡的区域。
一旁的赵彻如法照做，在另一处更换衣物，不一会儿功夫两人相继走出。
先出来的那位一身银灰色衣物极其舒贴地包裹着身躯，虽说阮阚鸣身材不算如何出彩儿甚至还有些偏瘦。不过老话说的好啊，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上合身衣物的他也确确实实有几分却元门弟子的风范。
一直注意这里的孙大娘看着阮阚鸣，微笑着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他所挑衣物很是满意，既不显得体型瘦弱也没有让人感觉有骨无气。
她随即望向一旁，笑容不禁凝固在了脸上，眉头也止不住地挑了一下。
只见，赵彻一袭黑色劲装和他整个人仿佛浑然天成，面无表情，眼神里看不出喜悲，笔直如枪地站在那里竟让人不禁有一种被漠然俯视的错觉。
都已年过半百的两位老人不禁愣神，倒是阮阚鸣对此见怪不怪，显然是他在第一次正视赵彻时就已经发觉出他这种好似与生俱来气质，以及这种气质所带来的错觉。
好在两位老人见多识广，几个眨眼功夫就以平常心看待。
孙大娘不紧不慢地走到两人身旁，仔仔细细地扫查着二人衣服各处，笑问道：“都合身吧？”
特地掸了掸衣衫上的细微褶皱的阮阚鸣笑道：“合身！必须合身！那赵奶奶做的衣裳都是没得挑毛病的。”
她的目光看向赵彻，后者点了点头道：“正正好好。”
听到两人都对自己做的衣物都很是满意，脸上笑意更盛几分，心底不免自豪起来嘴上说的家常话也便就滔滔不绝起来，而阮阚鸣也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主儿，不管说到啥都能附和两句。
就在两人聊得热火撩天之时，一旁的赵彻也没闲着凑到赵村长身旁问起护送任务一事的相关内容。
听闻是眼前之人接下了那桩护送任务的赵顾全神色一变，盯着他沉声道：“散人帮那个护送任务是我亲手挂上去的，我赵顾全可以担保他们不会杀人夺财。”
“但是”他语气一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劝诫和严肃：“后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奉劝你一句，虽然这只是个油水不多的护送任务，可你仔细想想如果只是普通人或是什么普通货物用得着把护送任务摆在仅此于青玉板上吗？就是在家大业大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浪费是不？”
赵彻闻言点了点头，并未因为赵顾全这番威胁和敲打意味的话动怒，相反他还其中捕捉到了些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细节。
在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赵顾全虽然神色一变但并未直接敲打威胁他，而是先保证了这个护送任务是自己一手打点下来的力求让自己安心后，才让他用劝诫的话敲打自己别动歪脑筋。
言语之中还透露着一股古怪，就好像自己做不做这个护送任务根本无所谓一般。
这样一来赵彻反倒还有了刨根问底的兴致，但并未袒露于表面而是从赵村长抱拳道：“受教了，晚辈明白赵村长的良苦用心，可实不相瞒这一趟晚辈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常人看来已然是高寿的赵顾全凭借着多年的毒辣眼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他。
半响，赵顾全长舒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赵彻肩膀说道：“我晓得了，等到吃过饭下午我就去阮家酒馆领你们两个去人家那里看看。”
得到明确答复的赵彻刚致谢一声，赵顾全摆摆手道：“这事儿啊，我说的不算，那得人家说的算，人家要是说行，那就行，要是人家说不要，那咱也没辙。”
“后生，你现在是七品修士吧？”
赵彻点点头，不置可否。
“那应该没得挑毛病，就是小鸣这小子也要去是不是……”
说到这，耳朵灵光的阮阚鸣赶紧补充道：“村长，咱现在可也是七品元修了呢！”
“哟呵~”赵顾全笑道：“倒是小瞧你小子了。”
阮阚鸣一脸自豪道：“那可不，我现在也是个行动如风，剑出如雷的高手了呢！”
“好了好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孙寒梅笑骂了一句道：“这快到晌午了，还不回去吃饭啊，再等等你娘又该找你了。”
“哎呦！”阮阚鸣一拍脑袋道：“可不是咋的，那行，没啥事我就先回去吃饭了哈。”
随后他直接丢出一个小袋子（大概十几颗却元石）还借口时间很赶的关系，没让赵大娘找余，就和赵彻各带着两件换洗衣物走了。
见两名后生都走后，赵顾全忽然感慨了一句：“连当初那个屁大点的小鸣都已经是七品修士了啊，都长大喽。”
“是我们都老了。”一旁的孙寒梅也不由感慨道。
赵顾全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自嘲道：“老就老吧，只要没死生活总要继续下去，这俗话不是还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嘛，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说罢，他脚步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店门，而坐在凳子上的孙寒梅凝视着他的背影，闷不吭声。
脚步声渐行渐远，人亦然。
待三人离开后，一道犹如破晓的白光从远处飞来，不显山水。
定睛一瞧，原来是一根银针，这银针长约三寸、针尖泛起银光，物件虽小但是通体有七道银白之光如流萤般环绕盘旋，教人惊奇。
无论是谁都觉得这银针非同凡响，指不定就是一把常人寻求一生的绝世珍宝，可现在它就正正好好地悬停在她之前做过衣物的缝纫机上。
孙寒梅目光一凝，死死地盯着那根银针。
半响，她像是无可奈何一般叹了口气，仿佛知晓了一切。
她伸出右手朝那根银针招了一下，那根银针仿佛得令一般飞向手中，她伸手捏住那三寸银针当腰，语气平淡道：
“其实这些年什么都没变，就年龄变了。”
他腹诽了句真墨迹后，将目光撇向一旁，看见赵村长在孙大娘身边窃窃私语，也不知前者说了些什么，竟是让那年过半百的赵大娘露出了类似青寇少女般的娇羞。
权衡过后了一下，赵彻打消了偷听的念头，虽然他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知识都是来者不拒，但其地步还没到饥不择食。
退一万步来说，双方男女都是年过半百的岁数，都可以当阮阚鸣长辈的长辈了，所谈所说之事，定然和他如今所掌握的知识有所出入，要是再听到些发生在好几十年前的大事怪事让他思维混乱，那就得不偿失了。
心思缥缈间，阮阚鸣已经选好了两套衣物，淡灰色透露出几分银白，在他自己看来并不显眼可以说是很低调了，而且连带着拿了一双相同颜色靴子，先向赵大娘示意，待其点头同意后轻车熟路地走向一处由黑色幕布遮挡的区域。
一旁的赵彻如法照做，在另一处更换衣物，不一会儿功夫两人相继走出。
先出来的那位一身银灰色衣物极其舒贴地包裹着身躯，虽说阮阚鸣身材不算如何出彩儿甚至还有些偏瘦。不过老话说的好啊，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上合身衣物的他也确确实实有几分却元门弟子的风范。
一直注意这里的孙大娘看着阮阚鸣，微笑着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他所挑衣物很是满意，既不显得体型瘦弱也没有让人感觉有骨无气。
她随即望向一旁，笑容不禁凝固在了脸上，眉头也止不住地挑了一下。
只见，赵彻一袭黑色劲装和他整个人仿佛浑然天成，面无表情，眼神里看不出喜悲，笔直如枪地站在那里竟让人不禁有一种被漠然俯视的错觉。
都已年过半百的两位老人不禁愣神，倒是阮阚鸣对此见怪不怪，显然是他在第一次正视赵彻时就已经发觉出他这种好似与生俱来气质，以及这种气质所带来的错觉。
好在两位老人见多识广，几个眨眼功夫就以平常心看待。
孙大娘不紧不慢地走到两人身旁，仔仔细细地扫查着二人衣服各处，笑问道：“都合身吧？”
特地掸了掸衣衫上的细微褶皱的阮阚鸣笑道：“合身！必须合身！那赵奶奶做的衣裳都是没得挑毛病的。”
她的目光看向赵彻，后者点了点头道：“正正好好。”
听到两人都对自己做的衣物都很是满意，脸上笑意更盛几分，心底不免自豪起来嘴上说的家常话也便就滔滔不绝起来，而阮阚鸣也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主儿，不管说到啥都能附和两句。
就在两人聊得热火撩天之时，一旁的赵彻也没闲着凑到赵村长身旁问起护送任务一事的相关内容。
听闻是眼前之人接下了那桩护送任务的赵顾全神色一变，盯着他沉声道：“散人帮那个护送任务是我亲手挂上去的，我赵顾全可以担保他们不会杀人夺财。”
“但是”他语气一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劝诫和严肃：“后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奉劝你一句，虽然这只是个油水不多的护送任务，可你仔细想想如果只是普通人或是什么普通货物用得着把护送任务摆在仅此于青玉板上吗？就是在家大业大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浪费是不？”
赵彻闻言点了点头，并未因为赵顾全这番威胁和敲打意味的话动怒，相反他还其中捕捉到了些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细节。
在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赵顾全虽然神色一变但并未直接敲打威胁他，而是先保证了这个护送任务是自己一手打点下来的力求让自己安心后，才让他用劝诫的话敲打自己别动歪脑筋。
言语之中还透露着一股古怪，就好像自己做不做这个护送任务根本无所谓一般。
这样一来赵彻反倒还有了刨根问底的兴致，但并未袒露于表面而是从赵村长抱拳道：“受教了，晚辈明白赵村长的良苦用心，可实不相瞒这一趟晚辈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常人看来已然是高寿的赵顾全凭借着多年的毒辣眼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他。
半响，赵顾全长舒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赵彻肩膀说道：“我晓得了，等到吃过饭下午我就去阮家酒馆领你们两个去人家那里看看。”
得到明确答复的赵彻刚致谢一声，赵顾全摆摆手道：“这事儿啊，我说的不算，那得人家说的算，人家要是说行，那就行，要是人家说不要，那咱也没辙。”
“后生，你现在是七品修士吧？”
赵彻点点头，不置可否。
“那应该没得挑毛病，就是小鸣这小子也要去是不是……”
说到这，耳朵灵光的阮阚鸣赶紧补充道：“村长，咱现在可也是七品元修了呢！”
“哟呵~”赵顾全笑道：“倒是小瞧你小子了。”
阮阚鸣一脸自豪道：“那可不，我现在也是个行动如风，剑出如雷的高手了呢！”
“好了好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孙寒梅笑骂了一句道：“这快到晌午了，还不回去吃饭啊，再等等你娘又该找你了。”
“哎呦！”阮阚鸣一拍脑袋道：“可不是咋的，那行，没啥事我就先回去吃饭了哈。”
随后他直接丢出一个小袋子（大概十几颗却元石）还借口时间很赶的关系，没让赵大娘找余，就和赵彻各带着两件换洗衣物走了。
见两名后生都走后，赵顾全忽然感慨了一句：“连当初那个屁大点的小鸣都已经是七品修士了啊，都长大喽。”
“是我们都老了。”一旁的孙寒梅也不由感慨道。
赵顾全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自嘲道：“老就老吧，只要没死生活总要继续下去，这俗话不是还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嘛，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说罢，他脚步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店门，而坐在凳子上的孙寒梅凝视着他的背影，闷不吭声。
脚步声渐行渐远，人亦然。
待三人离开后，一道犹如破晓的白光从远处飞来，不显山水。
定睛一瞧，原来是一根银针，这银针长约三寸、针尖泛起银光，物件虽小但是通体有七道银白之光如流萤般环绕盘旋，教人惊奇。
无论是谁都觉得这银针非同凡响，指不定就是一把常人寻求一生的绝世珍宝，可现在它就正正好好地悬停在她之前做过衣物的缝纫机上。
孙寒梅目光一凝，死死地盯着那根银针。
半响，她像是无可奈何一般叹了口气，仿佛知晓了一切。
她伸出右手朝那根银针招了一下，那根银针仿佛得令一般飞向手中，她伸手捏住那三寸银针当腰，语气平淡道：
“其实这些年什么都没变，就年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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