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去？还是幻境？
清九趴在案桌上，神色自若，梦到了美好。
突然梦境大变，山河破碎，自己被凶兽袭击，死于非命，眼皮狂跳，猛的睁开眼瞳。
他醒了。
发现只是梦，躁动的心，逐渐平静，旋即坐直身子，落物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站起身，发现是一件衣裳，连忙弯腰捡起，是自己的，但是他昨夜并没有披着。
他瞥向竹床，已经被收拾妥当，工整十分，再看向虚掩的房门，情不自禁的嘴角溢出一抹微笑。
想必，是丫头怕我着凉，给我披上的吧。
伸个懒腰，清九四下打量一番，屋内一切规整，索性理了下衣着，便推开房门，踏在了屋外的土地上。
落眼，思绪轮转，门口的杂草已经被清理干净，不仅如此，清九好奇之下，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方圆几尺的荒草消失了，露出黑黝黝的土地，在满眼的绿葱之下，点缀着一圈黑厚，更显得独特突出。
清九抬眼望去，想要找到那个那抹娇小的身影。
清九有点着急了，因为他没有找到丫头的身影，他心中预估，第一时间朝一个方向跑去。
一条小河，平静的坐落在万千嫩绿中，清澈见底的河水，不染污浊，宛若自然的精灵，空灵且冷静。
清九远远就看到小河，有些焦急的四下张望，想要搜寻到心念的人。
“清九哥哥，你跑的好快，我差点追不上你了。”
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扭头看去，丫头停在身后不远处，撑着身子，大口喘着气。
“你去哪儿了！”
他语气中带着关心，生气，害怕，更有一层平安无事后的释然。
他抬步走近，扶起初一，不由分说的抱住她。
初一有些呆愣，但并没有说话，她浅笑着，抬手轻轻地抱住清九后背，慢慢拍打着。
水天一色，青草红花，苍鹰盘旋，大雁北来，俩人相拥，宛若诗画。
时光流逝，可能是累了，端阳凑近初一的耳畔，亲昵的问道：“丫头，你去哪里了？”
“我刚刚不小心把衣衫湿了，就去婆婆那里，换了身衣裳，回来发现你把那些花呀草呀，踩的乱七八糟的，循着足迹，我就跟来啦。”
初一不急不缓的解释着，声音软糯，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取笑，紧接着，她又想起来事情，补充的一句：“清九哥哥，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我们是夫妻，没错吧？”
清九松开了手，转过身，自顾自的走着，语气低沉，似乎做了很大决心。
“清九哥哥，你在害怕？我说得对吗？”
初一呢喃着，声音软和，但这句像一把利剑，深深扎入清九的内心。
她沉默了，清九同样是沉默，闭上眼睛，两人默契的不说话。
初一拉着清九手腕，寻到一处石台，俩人坐下歇息，她才慢悠悠的说：“古老岁月以前，一名大陆天骄自荒原中走出，他一介凡体，孑然一身，只是依靠着一人一拳，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问鼎大陆巅峰。”
“这位前辈，后来怎么样了？”
“追寻禁忌，失去音讯。”
清九惊讶，因为一个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禁忌！
仅仅相隔一晚，这是清九第二次，接触到这个概念存在。
他知道一些古老至尊，被称之为禁忌，但是，即便那等存在，也未敢号称大陆巅峰，可是，初一描述的那位先贤前辈，既然最终追寻禁忌消失，说明他未曾踏足禁忌，那么他哪里的底气，敢号称大陆巅峰。
有没有可能，是初一在编造故事鼓励自己，所以有些漏洞?
清九思索一番，打消这个假设，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自觉得，初一并不会采用这种粗浅的方式，增加他的信心。
也许因为涉及禁忌，有些话不能多说，所以初一并没有全然讲明。
清九想着，认为这个猜测很有可能，虽依旧心存疑惑，但毕竟禁忌浩渺，说多了也许反而会有一些危险降临。
“清九哥哥，你想修行吗？”
清九回过神，听到了初一的问题。
再次听到初一的问题，这一次，她问的很郑重，有点刨根问底的意思。
“我并不想。”
清九转回身，摇着头，认真的回答。
“可以说一下理由吗？”
“我并非是毅力强悍之人，那位前辈可以从微末中崛起，但并不代表自己也可以。何况，修行界的是是非非，必然更加拢杂浑浊；相比之下，我还是更愿意当个凡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
“你和一个人很像，不一样的是，他没有目标，但是清九哥哥却有。”
“算不得什么目标，但是，那个人一定很孤独吧，我原来也是如此，所幸，能够遇到你。”
清九很幸运，因为他获得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情感。
“天道一视同仁，清九哥哥未必不能问鼎巅峰呢。”
“也许会有这一天的，以后再说吧。”他牵起丫头的手，指向一方，说道：“我想去那边看看，可以陪我走走嘛。”
“当然啦。”
“嗯。”
……
横断山脉。
一座巨像前。
端阳看着眼前的人头蛇身石像，脸色暗沉。
石像作为钥匙，负责打开一处秘境，师姐镜心带着几位万物峰弟子进入秘境，夺取机缘，端阳因为之前另有要事，并未随行，负责在外坐镇接应，以防不测。
前几日，他将此地发现一处秘境，以及凤族离开横断山的消息传回万物峰，随后，便接到独孤白的回信。
“既然横断无事，你即刻动身返回万物峰，仙池秘境将开，事关灵州，速归速归。”
端阳暗自考虑着。
师姐他们还没出来，他实在不放心，但仙池秘境事关灵州，确实影响重大。
无奈之下，他传讯赵满春，希望能祖父派出人员，接应镜心几人，现在探查到援军赶到，他才放下心神，马不停蹄地赶回万物峰。
……
半年光阴，飞逝而过。
野山乡外，清九拉着妻子的手，扭头，驻目远眺。
他想最后看一眼故土，希望能把一切都收入眼底，裹挟着乡愁，深深封在记忆中。
他们又背起行囊，想必要离开了。
初一看着清九的脸庞，其上神色自若，目光聚合，瞳孔中，初升的朝阳，刻在正中，显得绚烂夺目，但却带有几分的忧愁与不舍。
秋风起，吹拂在两人的身上，衣衫乱舞，发丝澎湃，脚畔的红叶被带起，宛若惊弓之鸟，溢散四方。
初一说：“既然舍不得，那就不离开。”
清九颔首，放下视线，不语。
吹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别人已经看不清，他表情的变化。
他转回头，不曾理会蓬松的发丝，只是带着初一，一步，又一步的远去。
这一走，何时才会回来。
也许是数年，也许是一辈子。
他默默的点了头，把低下的头高高仰起，挺直腰杆，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朝着大山，朝着希望，朝着未来，慢慢走去。
突然梦境大变，山河破碎，自己被凶兽袭击，死于非命，眼皮狂跳，猛的睁开眼瞳。
他醒了。
发现只是梦，躁动的心，逐渐平静，旋即坐直身子，落物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站起身，发现是一件衣裳，连忙弯腰捡起，是自己的，但是他昨夜并没有披着。
他瞥向竹床，已经被收拾妥当，工整十分，再看向虚掩的房门，情不自禁的嘴角溢出一抹微笑。
想必，是丫头怕我着凉，给我披上的吧。
伸个懒腰，清九四下打量一番，屋内一切规整，索性理了下衣着，便推开房门，踏在了屋外的土地上。
落眼，思绪轮转，门口的杂草已经被清理干净，不仅如此，清九好奇之下，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方圆几尺的荒草消失了，露出黑黝黝的土地，在满眼的绿葱之下，点缀着一圈黑厚，更显得独特突出。
清九抬眼望去，想要找到那个那抹娇小的身影。
清九有点着急了，因为他没有找到丫头的身影，他心中预估，第一时间朝一个方向跑去。
一条小河，平静的坐落在万千嫩绿中，清澈见底的河水，不染污浊，宛若自然的精灵，空灵且冷静。
清九远远就看到小河，有些焦急的四下张望，想要搜寻到心念的人。
“清九哥哥，你跑的好快，我差点追不上你了。”
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扭头看去，丫头停在身后不远处，撑着身子，大口喘着气。
“你去哪儿了！”
他语气中带着关心，生气，害怕，更有一层平安无事后的释然。
他抬步走近，扶起初一，不由分说的抱住她。
初一有些呆愣，但并没有说话，她浅笑着，抬手轻轻地抱住清九后背，慢慢拍打着。
水天一色，青草红花，苍鹰盘旋，大雁北来，俩人相拥，宛若诗画。
时光流逝，可能是累了，端阳凑近初一的耳畔，亲昵的问道：“丫头，你去哪里了？”
“我刚刚不小心把衣衫湿了，就去婆婆那里，换了身衣裳，回来发现你把那些花呀草呀，踩的乱七八糟的，循着足迹，我就跟来啦。”
初一不急不缓的解释着，声音软糯，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取笑，紧接着，她又想起来事情，补充的一句：“清九哥哥，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我们是夫妻，没错吧？”
清九松开了手，转过身，自顾自的走着，语气低沉，似乎做了很大决心。
“清九哥哥，你在害怕？我说得对吗？”
初一呢喃着，声音软和，但这句像一把利剑，深深扎入清九的内心。
她沉默了，清九同样是沉默，闭上眼睛，两人默契的不说话。
初一拉着清九手腕，寻到一处石台，俩人坐下歇息，她才慢悠悠的说：“古老岁月以前，一名大陆天骄自荒原中走出，他一介凡体，孑然一身，只是依靠着一人一拳，走出了自己的道路，问鼎大陆巅峰。”
“这位前辈，后来怎么样了？”
“追寻禁忌，失去音讯。”
清九惊讶，因为一个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禁忌！
仅仅相隔一晚，这是清九第二次，接触到这个概念存在。
他知道一些古老至尊，被称之为禁忌，但是，即便那等存在，也未敢号称大陆巅峰，可是，初一描述的那位先贤前辈，既然最终追寻禁忌消失，说明他未曾踏足禁忌，那么他哪里的底气，敢号称大陆巅峰。
有没有可能，是初一在编造故事鼓励自己，所以有些漏洞?
清九思索一番，打消这个假设，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自觉得，初一并不会采用这种粗浅的方式，增加他的信心。
也许因为涉及禁忌，有些话不能多说，所以初一并没有全然讲明。
清九想着，认为这个猜测很有可能，虽依旧心存疑惑，但毕竟禁忌浩渺，说多了也许反而会有一些危险降临。
“清九哥哥，你想修行吗？”
清九回过神，听到了初一的问题。
再次听到初一的问题，这一次，她问的很郑重，有点刨根问底的意思。
“我并不想。”
清九转回身，摇着头，认真的回答。
“可以说一下理由吗？”
“我并非是毅力强悍之人，那位前辈可以从微末中崛起，但并不代表自己也可以。何况，修行界的是是非非，必然更加拢杂浑浊；相比之下，我还是更愿意当个凡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
“你和一个人很像，不一样的是，他没有目标，但是清九哥哥却有。”
“算不得什么目标，但是，那个人一定很孤独吧，我原来也是如此，所幸，能够遇到你。”
清九很幸运，因为他获得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情感。
“天道一视同仁，清九哥哥未必不能问鼎巅峰呢。”
“也许会有这一天的，以后再说吧。”他牵起丫头的手，指向一方，说道：“我想去那边看看，可以陪我走走嘛。”
“当然啦。”
“嗯。”
……
横断山脉。
一座巨像前。
端阳看着眼前的人头蛇身石像，脸色暗沉。
石像作为钥匙，负责打开一处秘境，师姐镜心带着几位万物峰弟子进入秘境，夺取机缘，端阳因为之前另有要事，并未随行，负责在外坐镇接应，以防不测。
前几日，他将此地发现一处秘境，以及凤族离开横断山的消息传回万物峰，随后，便接到独孤白的回信。
“既然横断无事，你即刻动身返回万物峰，仙池秘境将开，事关灵州，速归速归。”
端阳暗自考虑着。
师姐他们还没出来，他实在不放心，但仙池秘境事关灵州，确实影响重大。
无奈之下，他传讯赵满春，希望能祖父派出人员，接应镜心几人，现在探查到援军赶到，他才放下心神，马不停蹄地赶回万物峰。
……
半年光阴，飞逝而过。
野山乡外，清九拉着妻子的手，扭头，驻目远眺。
他想最后看一眼故土，希望能把一切都收入眼底，裹挟着乡愁，深深封在记忆中。
他们又背起行囊，想必要离开了。
初一看着清九的脸庞，其上神色自若，目光聚合，瞳孔中，初升的朝阳，刻在正中，显得绚烂夺目，但却带有几分的忧愁与不舍。
秋风起，吹拂在两人的身上，衣衫乱舞，发丝澎湃，脚畔的红叶被带起，宛若惊弓之鸟，溢散四方。
初一说：“既然舍不得，那就不离开。”
清九颔首，放下视线，不语。
吹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别人已经看不清，他表情的变化。
他转回头，不曾理会蓬松的发丝，只是带着初一，一步，又一步的远去。
这一走，何时才会回来。
也许是数年，也许是一辈子。
他默默的点了头，把低下的头高高仰起，挺直腰杆，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朝着大山，朝着希望，朝着未来，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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