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堪诡秘
三天后，无名大山中。
清九俩人，停歇在一处巨石下，生火避寒。
他们离开野山乡后，就一头扎进了这片原始森林，三天过去，还是没能走出树林。
临近夜幕，清九攒好火，取出离开时做好的大饼，热一热在吃。
“啊欠~啊欠。”
清九病了，可能是秋日的夜晚比预料中的凉，清九前一天猝不及防下，染上了风寒。
初一思索，打算稍后去采些药草，煎煮一番服下，应该会很快好起来的。
“清九哥哥，你别去了，夜晚山中凉，离了火堆，只怕要严重许多，你告诉我要采集什么，我去帮你吧。”
初一瞧见身侧脸色苍白，神色憔悴，哪肯放心他外出。
但是清九却意已决，并不同意，说道：“二婶把你托付给我，就是要让我护你周全，我不能让你去涉险，更何况是我考虑不周，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你放心，我白天稍微看过，那些药离这里不远，我去去就回，你看好火堆。”
“那，我陪你去吧。我们彼此说过，不会丢下对方，一个人去涉险。”
初一考虑完，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火堆怎么办，没人看着，若是发生意外，我们都活不了。”
“可是。”
“放心吧，我可不是长在亭台楼阁的少爷，以前没少在大山过夜，这都是小事的。”
清九咧开嘴，笑着保证，手上还配合的拍着自己胸脯，一脸自信。
“咳~咳咳~咳！”
“意外，不要在意。我走了，看好火堆哦。”
说完，也不等初一的回复，身影已经没入了黑暗中。
漆黑大山中，幽静异常，偶有几声怪叫，来源不明。
一道黑影无所顾忌的奔袭着，那对黑瞳左右轮转，似乎在寻找什么。
“就是这个。咳咳~”
黑影长舒一口气，心情愉悦。
此时，清九已经把草药，搜寻的七七八八，要是加上手头上的一些存货，熬煮汤剂的所需药材已经绰绰有余。
可以回去了。
只是，清九想到只差一两种草药，就可以把药效增强不少，念及于此，又有些徘徊。
走还是留?
一番计较，他还是觉得大山不安生，提早回去，小命要紧。
“是药三分毒，我这身体，怕是撑不住大补，能够缓解病症，之后简单固本培元，好的速度应该不会太慢，何必追求太完美。”
清九想着，已经循着原路，快步奔袭而回。
吼！
一声凶吼，毫无征兆的出现。
紧接着，一只厉爪陡然出现在清九身侧，迅猛无边，目的很明确，将清九一击撕碎。
来不及多想，清九听到兽吼，只是一刹迟疑，连忙朝前一扑，作低身体。
可惜猛兽凶狠，速度极快，显然是盯着清九好一会儿，现在看准了时机，微移方向，一爪斜贯，半爪插入右臂，献血直冒。
剧痛袭来，刺激着他的神经思维，随后清九失去控制，全身没有任何阻隔的砸在地上，紧接着，一股骨骼震荡，断裂开来的感觉，再一次冲击着清九的灵魂。
疼！要命的疼！
清九情不自禁的痴笑了起来，他想着：这辈子真短暂，希望下辈子啊，可以活得长一点。
想着，想着，清九闭上了眼眸，内心深处浮躁混乱的情绪，逐渐消散，心境平静。
另一边，猛兽见清九倒地，无力逃跑，便踏着缓步，准备享受这顿人肉大餐。
临近身旁，猛虎仰天大吼，吐舌一舔，举起虎爪，企图抓碎人类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从清九体内飞出，悬在猛虎眼前，下一刻，白光释放出无尽光芒，绚丽夺目，光彩照人，方圆地区在刹那间，夜幕化为白昼。
光芒闪耀，化作利剑，刺瞎了猛虎双目，白光大闪，猛虎就此化作烟尘，飘散天际。
清九倒在地上，朦胧间，他睁开了眼瞳，只是瞧见一抹光晕，接着意识越发涣散，直至昏倒在地。
再次醒过来，清九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一处小屋的床上。
“清九哥哥，你醒啦。”
他此时仰躺在床榻上，即便恢复意识，撑开眼眸，神色中依旧带着化不掉虚弱与茫然。
初一坐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守着。
“啊……”
清九嘴巴微张，发出莫名声音，旋即神色中的迷雾散去，瞳孔逐渐有神，越发灵动且自信。
他又张开嘴巴，吐出话来：“我昏迷了多久？”
初一如实回答，细声叮嘱道：“唔……有好几个时辰了，这次多亏了兄长的灵药，清九哥哥身上的伤口，现在已经愈合了，只是断骨刚刚接续上，还是得好好休养，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下床活动呢。”
“嗯，辛苦了。”
清九冲初一笑了笑，讲道。
“好啦好啦，没关系的。”
初一同样回了一个梨涡浅笑，然后静静的坐在一旁，恬静十分。
屋子安寂，清九半睁着眼，在思考什么。
“这里是哪里?”清九突然问了句。
“山中的一座小屋，无人居住，我就带你过来了。”初一回答。
又恢复了安静，两人都不说话。
许久，很久。
“哼哈哈哈……”清九突然笑了起来。
初一察觉异常，询问道：“怎么了？”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清九收敛笑容，明亮闪烁的眼瞳，再次蒙上了一层灰雾，显得浑浊不堪。
随后，他抵着软弱无力的身躯，靠着灰墙，想坐起来，期间多次栽倒，初一想帮他一把，但是清九拒绝了，最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拖着残躯坐起来了。
此时他大口呼吸着，已经精疲力尽了，清九想休息一下，但是涌在喉头的话语，无比躁动，他吞咽一口唾沫，说道：“我并不是什么优秀的人，严格来说，我在那些修士眼中，不如一只猛兽的价值高，只是没有力量的蝼蚁，寻得苟且偷生的方法，便是一辈子。”
他黯然一叹，仰头靠在墙上，剐蹭墙体脱落的土尘，已经散落在他衣衫上，但是他并未理会。
“我大抵要认命的，毕竟哪有什么公平，我吃肉采果，同样是对于无法反抗的万灵的生命剥夺。其实我挺幸福的，有保护我的人，也有我要保护的人。所以我并不悲观，相反，我更加憧憬外界的缤纷，宛如飞蛾扑火，无所畏惧。”
清九说的很平静，眼中的灰雾又再次散去，恢复了目光如炬的瞳孔，似想将苍界大地，看个干净。
初一坐在木凳上，侧耳倾听，久久不语。
过了一段时间，清九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可以勉强控制一只手抬起，有些高兴，简单抬手尝试活动，发觉痛感未消，索性松下气力，等恢复了再活动。
他瞥向四肢，才发觉血肉完好，哪有什么伤口，只是联想到昨晚的剧痛，那自然不是假的。
“没有兄长的后手，恐怕我已经葬身兽腹，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帮帮兄长，不求能报答了恩情，只希望助兄长解决一些小麻烦。”
清九说着，眼神憧憬之色，展露无疑。
他看向初一，问：“我如果想要修行，可以走多远？”
“未来无限，能走多远，清九哥哥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初一起身，端了一碗热汤，递给清九，让他服用。
抿了几口，透红热汤过于苦涩，清九絮叨几声，一口饮尽，就算暂时脱离了苦海。
初一把瓷碗置于一旁，又出声将道：“按灵州考教情况，清九哥哥一无灵根，再无体质，连伴生之物亦是不曾有，算作最普通的凡俗人士。即使被上宗招揽，大药宝地激发潜能，最多也不过接近御灵。寿命怕是还不如做一介凡人来的长久。”
“可是不是说，天道对万灵是相对平等公正的，既然一视同仁，他们可以，为何我只能作一介凡俗。这算哪门子的平等。”
清九气急，差一点想仰天咒骂老天，但是想起天道浩渺，若是自己冒犯，也出不了气，还可能沾染诡异，寿元折损。
初一听出来清九的不满情绪，自然理解，然后她端坐木凳，耐心的向清九解释着：“天道待万灵一视同仁，的确如此。只不过万灵的发展变迁，天道并不插足，有些生灵祖上相对苍界有大功劳，自然受到了天道的恩泽，继而后人血脉可以获得额外帮助，受到几分天道荫蔽。不过在受到照顾后，有些后人依旧勤奋异常，家族越发如日中天，有些后人不愿涉险，只望安稳做个守成，不招惹是非，维护好先祖的地位，势力逐渐平淡。至于有些后人，坐吃山空，招惹是非，家族越发没落，最后便成了破败的人家，光辉不再。”
说的最后，初一问了一个问题：“清九哥哥，你们的家族，曾经是这样吗？”
清九面色一滞，他下意识看向初一，刹那间想到了很多很多。
清九俩人，停歇在一处巨石下，生火避寒。
他们离开野山乡后，就一头扎进了这片原始森林，三天过去，还是没能走出树林。
临近夜幕，清九攒好火，取出离开时做好的大饼，热一热在吃。
“啊欠~啊欠。”
清九病了，可能是秋日的夜晚比预料中的凉，清九前一天猝不及防下，染上了风寒。
初一思索，打算稍后去采些药草，煎煮一番服下，应该会很快好起来的。
“清九哥哥，你别去了，夜晚山中凉，离了火堆，只怕要严重许多，你告诉我要采集什么，我去帮你吧。”
初一瞧见身侧脸色苍白，神色憔悴，哪肯放心他外出。
但是清九却意已决，并不同意，说道：“二婶把你托付给我，就是要让我护你周全，我不能让你去涉险，更何况是我考虑不周，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你放心，我白天稍微看过，那些药离这里不远，我去去就回，你看好火堆。”
“那，我陪你去吧。我们彼此说过，不会丢下对方，一个人去涉险。”
初一考虑完，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火堆怎么办，没人看着，若是发生意外，我们都活不了。”
“可是。”
“放心吧，我可不是长在亭台楼阁的少爷，以前没少在大山过夜，这都是小事的。”
清九咧开嘴，笑着保证，手上还配合的拍着自己胸脯，一脸自信。
“咳~咳咳~咳！”
“意外，不要在意。我走了，看好火堆哦。”
说完，也不等初一的回复，身影已经没入了黑暗中。
漆黑大山中，幽静异常，偶有几声怪叫，来源不明。
一道黑影无所顾忌的奔袭着，那对黑瞳左右轮转，似乎在寻找什么。
“就是这个。咳咳~”
黑影长舒一口气，心情愉悦。
此时，清九已经把草药，搜寻的七七八八，要是加上手头上的一些存货，熬煮汤剂的所需药材已经绰绰有余。
可以回去了。
只是，清九想到只差一两种草药，就可以把药效增强不少，念及于此，又有些徘徊。
走还是留?
一番计较，他还是觉得大山不安生，提早回去，小命要紧。
“是药三分毒，我这身体，怕是撑不住大补，能够缓解病症，之后简单固本培元，好的速度应该不会太慢，何必追求太完美。”
清九想着，已经循着原路，快步奔袭而回。
吼！
一声凶吼，毫无征兆的出现。
紧接着，一只厉爪陡然出现在清九身侧，迅猛无边，目的很明确，将清九一击撕碎。
来不及多想，清九听到兽吼，只是一刹迟疑，连忙朝前一扑，作低身体。
可惜猛兽凶狠，速度极快，显然是盯着清九好一会儿，现在看准了时机，微移方向，一爪斜贯，半爪插入右臂，献血直冒。
剧痛袭来，刺激着他的神经思维，随后清九失去控制，全身没有任何阻隔的砸在地上，紧接着，一股骨骼震荡，断裂开来的感觉，再一次冲击着清九的灵魂。
疼！要命的疼！
清九情不自禁的痴笑了起来，他想着：这辈子真短暂，希望下辈子啊，可以活得长一点。
想着，想着，清九闭上了眼眸，内心深处浮躁混乱的情绪，逐渐消散，心境平静。
另一边，猛兽见清九倒地，无力逃跑，便踏着缓步，准备享受这顿人肉大餐。
临近身旁，猛虎仰天大吼，吐舌一舔，举起虎爪，企图抓碎人类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从清九体内飞出，悬在猛虎眼前，下一刻，白光释放出无尽光芒，绚丽夺目，光彩照人，方圆地区在刹那间，夜幕化为白昼。
光芒闪耀，化作利剑，刺瞎了猛虎双目，白光大闪，猛虎就此化作烟尘，飘散天际。
清九倒在地上，朦胧间，他睁开了眼瞳，只是瞧见一抹光晕，接着意识越发涣散，直至昏倒在地。
再次醒过来，清九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一处小屋的床上。
“清九哥哥，你醒啦。”
他此时仰躺在床榻上，即便恢复意识，撑开眼眸，神色中依旧带着化不掉虚弱与茫然。
初一坐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守着。
“啊……”
清九嘴巴微张，发出莫名声音，旋即神色中的迷雾散去，瞳孔逐渐有神，越发灵动且自信。
他又张开嘴巴，吐出话来：“我昏迷了多久？”
初一如实回答，细声叮嘱道：“唔……有好几个时辰了，这次多亏了兄长的灵药，清九哥哥身上的伤口，现在已经愈合了，只是断骨刚刚接续上，还是得好好休养，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下床活动呢。”
“嗯，辛苦了。”
清九冲初一笑了笑，讲道。
“好啦好啦，没关系的。”
初一同样回了一个梨涡浅笑，然后静静的坐在一旁，恬静十分。
屋子安寂，清九半睁着眼，在思考什么。
“这里是哪里?”清九突然问了句。
“山中的一座小屋，无人居住，我就带你过来了。”初一回答。
又恢复了安静，两人都不说话。
许久，很久。
“哼哈哈哈……”清九突然笑了起来。
初一察觉异常，询问道：“怎么了？”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清九收敛笑容，明亮闪烁的眼瞳，再次蒙上了一层灰雾，显得浑浊不堪。
随后，他抵着软弱无力的身躯，靠着灰墙，想坐起来，期间多次栽倒，初一想帮他一把，但是清九拒绝了，最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拖着残躯坐起来了。
此时他大口呼吸着，已经精疲力尽了，清九想休息一下，但是涌在喉头的话语，无比躁动，他吞咽一口唾沫，说道：“我并不是什么优秀的人，严格来说，我在那些修士眼中，不如一只猛兽的价值高，只是没有力量的蝼蚁，寻得苟且偷生的方法，便是一辈子。”
他黯然一叹，仰头靠在墙上，剐蹭墙体脱落的土尘，已经散落在他衣衫上，但是他并未理会。
“我大抵要认命的，毕竟哪有什么公平，我吃肉采果，同样是对于无法反抗的万灵的生命剥夺。其实我挺幸福的，有保护我的人，也有我要保护的人。所以我并不悲观，相反，我更加憧憬外界的缤纷，宛如飞蛾扑火，无所畏惧。”
清九说的很平静，眼中的灰雾又再次散去，恢复了目光如炬的瞳孔，似想将苍界大地，看个干净。
初一坐在木凳上，侧耳倾听，久久不语。
过了一段时间，清九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可以勉强控制一只手抬起，有些高兴，简单抬手尝试活动，发觉痛感未消，索性松下气力，等恢复了再活动。
他瞥向四肢，才发觉血肉完好，哪有什么伤口，只是联想到昨晚的剧痛，那自然不是假的。
“没有兄长的后手，恐怕我已经葬身兽腹，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帮帮兄长，不求能报答了恩情，只希望助兄长解决一些小麻烦。”
清九说着，眼神憧憬之色，展露无疑。
他看向初一，问：“我如果想要修行，可以走多远？”
“未来无限，能走多远，清九哥哥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初一起身，端了一碗热汤，递给清九，让他服用。
抿了几口，透红热汤过于苦涩，清九絮叨几声，一口饮尽，就算暂时脱离了苦海。
初一把瓷碗置于一旁，又出声将道：“按灵州考教情况，清九哥哥一无灵根，再无体质，连伴生之物亦是不曾有，算作最普通的凡俗人士。即使被上宗招揽，大药宝地激发潜能，最多也不过接近御灵。寿命怕是还不如做一介凡人来的长久。”
“可是不是说，天道对万灵是相对平等公正的，既然一视同仁，他们可以，为何我只能作一介凡俗。这算哪门子的平等。”
清九气急，差一点想仰天咒骂老天，但是想起天道浩渺，若是自己冒犯，也出不了气，还可能沾染诡异，寿元折损。
初一听出来清九的不满情绪，自然理解，然后她端坐木凳，耐心的向清九解释着：“天道待万灵一视同仁，的确如此。只不过万灵的发展变迁，天道并不插足，有些生灵祖上相对苍界有大功劳，自然受到了天道的恩泽，继而后人血脉可以获得额外帮助，受到几分天道荫蔽。不过在受到照顾后，有些后人依旧勤奋异常，家族越发如日中天，有些后人不愿涉险，只望安稳做个守成，不招惹是非，维护好先祖的地位，势力逐渐平淡。至于有些后人，坐吃山空，招惹是非，家族越发没落，最后便成了破败的人家，光辉不再。”
说的最后，初一问了一个问题：“清九哥哥，你们的家族，曾经是这样吗？”
清九面色一滞，他下意识看向初一，刹那间想到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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