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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

    他拎着血淋淋的菜刀,在无垠的荒野中游荡像一缕孤魂,脸色更是惨白,白是死人牙口般的白。殃及无辜的草被砍倒东倒西歪,乱七八糟,撇开血淋淋的菜刀,根本放不下撕咬在心里的折磨,刀就直直的插在无垠的荒野中。难道他错了吗?不他没错,可是为什么想象中快乐并未曾如期而至,原来是他大概是受到恶魔蛊惑。

    从高山上传来凄历狼嚎,肃杀,冷清,孤傲。

    苏北拖着疲倦回到家中,进门就看见爷爷端坐在老地方。苏有根满脸不高兴:“你上哪玩去了,这晚还不睡觉。”他眼皮都没抬敷衍地说道:“去河边散步,今天心情不好。”

    “小孩有什么心事。胡闹!赶快去睡觉。”苏有根抄起拐杖狠狠就要打来,接着,苏北连忙快走几步,走进潮湿冷冰冰房间,单薄小床上面有一双草莓图案的小手套。

    今夜注定无眠,寤寐思服,他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冲动,竟然对着小柔说出难堪的话语。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辗转反侧他忘我地看向窗外,满天繁星衬托出一个美丽夜晚。

    他豁达开朗,浩瀚星河,人类乃至地球,渺小的如同尘埃。人生多逢苦难,时间终会冲刷一切,他大可不必抑郁悲伤,为了漫长人生成长中的小小的片段而哭泣。

    转天清晨大雾弥漫,起床时他一边刷牙,一边洗脸,还没洗完就听到爷爷朝他念叨着:“乖孙,你家小柔病倒了。”苏北闻言愣住手中的牙刷拿不稳,“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说到底他并不能做到完全不在意。

    “挺严重的,小柔后半夜突然发高烧。她爸妈连夜开车,到市里头去,大老远的有二十多里。”说着苏有根不禁叹口气,“唉!昨天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砍了小柔那头宝贝牛,这病多半是伤心过度病倒了,到底是个心善的小闺女。”

    苏北茫然四顾的垂头丧气,脚踩着拖鞋,拖鞋踩松软的门槛,险些滑倒,和煦微风拂面,手脚却冒虚汗,脚步虚浮,终于重重地跌入万丈深渊。

    直到女孩病好的消息传来,他迫不及待的亲自登门道歉,可是女孩却将自己锁在房间大门不出。连道歉的机会他都不曾拥有。雨季连续好几场大雨,而他只能爬上那颗古树,默默窥视总是坐在窗户边的女孩,见她大病初愈瘦了好多,洁白无瑕小脚空中微微荡漾,眼神里却没有以往万分之一的光彩。

    再后来,女孩把养好伤的小花送换回牛场,小花浪漫的陪伴情郎那头小矮牛,女孩莫名搬走,搬到别的什么地方,是被好几辆车接走的都是花团锦簇的豪车,最后金碧辉煌的别墅永远的关灯,喷泉也不再喷水,只有零星几个忠诚的仆人可以证明,这栋豪华的别墅原来是有主人的。

    他再也见不到她眸中的那点星光。他再也听不见她撒娇般甜甜的嗓音,他再也闻不见她那股若有若无的青草香。深深孤独像无法割舍的尾巴,如影随形。他杀死了一个女孩在童年时期单纯的对爱情的向往。也杀死了自己,锋利的刀锋笔直插入心脏。

    他重新回归到清静之中,再没有人回来打搅他的好梦。

    一个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个走在漆黑的晚上,一个人看书流眼泪,一个人与世隔绝,渐渐的习惯了,他封闭了心门。

    细密的蝉鸣响彻了一个又一个无比漫长夏日时光。

    ……

    苏有根终于解脱,到了该退休的年纪,辛苦半辈子的老牛终于可以安逸下来,他平生为官清廉,除去必要的开销以外,如有剩余就全部都捐献给山区里的孩子。

    他希望那些贫困孩子们,能够有一个过得去的童年,最起码有食物可吃,有衣服可穿,有朝气与梦想,不至于深陷泥潭看不清大山外面的生活,以至于认为世界是丑陋与肮脏,露出的眼白都麻木不仁。

    ……

    苏北干着活,在挑水。

    爷爷闲赋在家,也不闲着。没事就钓钓鱼,养养花,种颗白菜。

    曾经有段时间,爷爷脸色十分阴沉,愁眉紧锁,乌云笼罩。原本花白色头发也花白不少,苏北干活的时候,就听见爷爷在外面咆哮如雷,田野的静谧,苏北听见二叔的名字,苏景。爷爷打电话时,掺杂了些不好的字眼,关于二叔的,像什么嫖娼妓女,吸毒过量,被判入狱。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陷入怀疑,恐慌。在他的印象里,二叔是穿着打扮很考究精英人士,有别致的燕尾服,看上去干净利落很有英国绅士的风范,曾经,还给他送过几本书,像什么海底两万里,小王子,苏菲的世界。这些都是不错的书,极大的拓展他课外知识。他津津有味捧读了好久。但是二叔每年都待不了多久,因为二叔非要坚持自己的梦想,独自漂流燕北,他要出人头地,叫人人为之赞叹。

    爷爷,仰天长叹,怒骂二叔不争气。明明没有那金刚钻,非要揽瓷器活,结果惹祸上身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罪孽。

    ……

    苏北眨眼到能抗起事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所以放假在家里时他并没有闲着,爷爷态度是坚决不养米虫。因此,他在农村时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一遍,像什么下地种田,除草打药,掰包谷,甚至掏粪工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还没有一个月,原先白皙的皮肤几乎晒成小麦色,不过比起先前的秀气反而有顶天立地男子汉的阳刚美。

    时间一晃,下了火车站,他腰包里揣着大约一千块钱,农村的小伙第一次来到天华市。大城市的繁华迷失了他的眼,就连走路都颤颤巍巍。他手机也是濒临淘汰的上岁数老人才用的诺基亚。在城市里走上一圈,路像是在开玩笑,迷迷瞪瞪干着急。况且他都不知道地铁怎么坐,不知道公交应该坐。

    他身在大城市中乱逛,眼见到处是高楼大厦。其中来往的人脚步匆匆,背后有双无形的手掌控所有人,推着他们虽然疲倦也要继续向前走。

    他气喘吁吁的猫着腰,从旁边商店买瓶可乐,猛灌下去,格外的痛快。他不止一次埋怨老头对孙子可是真是放心。小歇一会儿,路还是要走,他凭着不多的阅历,摸爬滚打,摸着黑,摸到明德高中的铁制大门,摸到保安热情的手。

    苏北就坐在班上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学校是按身高排座,他身高将近一米八五鹤立鸡群自然排在后面,人高马大,气宇轩昂。

    高中生活就两个字太累,每天都是看不完的书,做不完的题。现在的他妥妥的小镇做题家。

    新学期,新气象,他没有待多久,迅速和女生熟络,至于原因很简单,他被称作是全校最接地气的男神,只要他一张嘴全班女生都跟着乐。有个胖女孩,打趣道:“苏北啊苏北,你长得挺好看可惜就是张了嘴。”俺是焦恩俊仅供参考。

    苏北操着浓重家乡口音跟别人交谈,别人老是喜欢学他说话,他感到很不舒服,所以他决定尽快的把方言彻底板正过来。

    他深深的意识到,拥有流利的普通话是必不可少的,而良好的口才是在社会上立足的根本。既然意识到,那么想要改变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是去做,去行动起来,光好羡慕有什么用,必须去做。

    空闲时候,他就走在微波粼粼的小胡旁,坐在杨柳依依的板凳下面,趁着寂静无人时,大声的朗读绕口令,同时也去背一些世界著名的演讲。等到坚持一个月,他说话已经和普通城里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甚至可以说比他们更加标准流畅。高中时期没有什么太多惊心动魄的大事发生,都是一些平平无奇的繁琐小事,以主线高考为中心另外的支线就是,师徒情谊,兄弟情谊,儿女情长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学校里的女生往往不太矜持,那些发育良好的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像自来熟般搭讪“刚刚在那边看到你……”

    甚至有大胆的女生,放学时因打扫卫生,她拉着他的手,往不应该的地方上放,那样火热,那样热情,让人招架不住。他匆匆推开女生跑回宿舍,结果转天就有人说苏大校草不举。也许是因为他过分的拥有异性的好感,被臭名昭著校霸盯上打算给他一个深刻教训。那天推开的女人是校霸的梦中情人。

    放学时苏北被堵在学校对面小巷,七八个混混,凶神恶煞,同时围过来。

    “喂,你小子是不叫苏北。”

    一个黄毛得瑟的率先发问。

    “嗯,有事。”

    苏北拧开的水还没喝。

    “虎哥的女人你也敢动。”

    黄毛继续说道。

    “没动。”

    苏北把水喝进肚说道。

    “那么为什么,虎哥的马子说你强奸非礼。”

    “我相信争辩永远解决不了问题。我说没动,然后你们不信。你们在心中已经给我判了死刑,那我解释还有什么用。”苏北喝完水擦了擦嘴,灌水管饱了,打了个隔。

    “你小子,还挺能叨叨。”

    “你们想怎么处理。打我一顿出出气,还是有别的目的,为钱还是别的什么。”

    对啊,虎哥我们要不把这小子打一顿算了给大嫂出出气。

    “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是不是未免有些胜之不武。”

    怎的,你小子不服啊,想跟虎哥单挑啊我告诉你,我们打你最多受点,皮肉之苦,要是,虎哥出马打你,你非得断胳膊断腿,所以你选择单挑还是群殴。单挑就是你和我们老大虎哥单挑,群殴就是我们一起打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很能打吗。”

    苏北嘲讽道。

    虎哥,怒不可遏,硬邦邦的拳头,就往苏北脑袋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