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丧礼
朱九鹰的遗体被送回京城时，万人空巷，举国哀悼。
为了表现对义子的重视，朱元璋下令，对朱九鹰丧礼的规格要按皇子规格操办。
并命太子朱标亲自主持操办丧礼。
太子朱标当然不会错过这次表现自己的机会，他首先指挥将朱九鹰的灵柩直接抬进忠孝殿，中都殿是王公大臣去世后举办丧礼的地方，殿内殿外白花黑缟，庄严肃穆，灵堂正中悬挂着朱九鹰的遗像，遗像两边配有一幅挽联：英年早逝，一腔热血下南洋；音容宛在，两袖清风上天庭。横批是：节哀顺变。
这是太子朱标亲自撰写的一幅挽联，表面看来是痛惜朱九鹰英年早逝，没有实现为国为民的理想抱负，实际包含讥讽朱九鹰朝廷争斗失败，只能两袖清风去天堂。
朱标规定，由朝中大臣主持丧事仪式，参加丧礼的人员有王爷侍卫六十人，朝廷内府官员护军及王府家人亲兵等五百人，这些人一律披麻守孝二十五天；另外要求皇宫除亲王以下所有官员，都要摘冠纬素守孝七天，京城六部官员和各地知府也要摘冠素服举孝三天，外藩王公及公使在京者素服七天，在京官员军民十三天内不作乐、不嫁娶，不聚会；知府州县衙门从文到之日起三天内不作乐、不嫁娶。不庆典。
丧礼场面十分宏大，有专职人员端茶倒水迎送宾客，灵堂外摆设筵席五十余桌滚动开席，灵堂大门左右陈放着牛马羊兔等大型木雕，木雕后面悬挂丝帛绸缎几万匹；另外，不远处还有陶器、石雕等吉祥物若干。丧礼流程首先由礼部堂官引读祭文，然后由执事官进奠、几遣官就奠，悼唁者到香案前跪拜，敬香、祭酒，最后依次绕灵柩一圈。
整个丧礼隆重而悲壮，皇上也亲自烧香悼唁，并对朱九鹰的家人进行了深切慰问，在场人员无不感动泪目。金贝贝受到皇上慰问后受宠若惊，晕倒过去。
人生就是一个舞台，看得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傍晚时分，朱元璋在丧礼现场做了一番表演后就离开了忠孝殿，奇怪的是他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换了一身便装出了宫门，直接去了西城区烟花场所秋月楼。
早在战争时期，朱元璋就有一个鲜为人知的习惯，每打一次胜仗或者遇到高兴的事情总要去青楼过夜，而且还会写诗留念。在那些烟花之地寻求更大的刺激。即使当了皇帝拥有后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即使有宫佳丽三千也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不知道是出于心理原因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外面的野花更香一些。据民间流传曾有一位青楼女子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后来那位女子得知朱元璋成了皇帝后，就带着儿子去找朱元璋，朱元璋见到了自己在民间留下的儿子后，不但立马认领了，还当场加封为王。
今天，朱元璋独自来到秋月楼，就是要释放一下内心抑制不住的愉悦，朱九鹰终于走了，多么棘手的事情啊居然就这么人不知鬼不晓地解决了，值得庆幸啊！他知道，只要朱九鹰一天不死，他的心一天就放不下来，因为朱九鹰活着对自己的威胁太大了！他总是喜欢假设，他常想道：
如果朱九鹰活着，所有的义子和大臣就会在权力的分配中要求论资排辈按功论赏，这就颠覆了朱元璋关于皇权不可分立的底线，他之所以只给亲子们封王，就是要把皇权牢牢地控制在朱家人手里；
如果朱九鹰活着，他的组织能力指挥能力和驰骋沙场的军事能力远远地超过了其他皇子，当然也超过了太子，树大遮荫，这样的格局将会严重影响朱家子孙的正常发展。
如果朱九鹰活着，他的思想是在政治上发扬民主，在经济上发展工业，在军事上创新兵器，他是要推翻几千年来的封建统治，这还了得呀，如果这样皇帝还在吗？皇族还在吗？皇权还在吗？简直是吃里扒外、歪理邪说！
想到这些，朱元璋的心里当然是激动万分，所以他要去秋月楼找花魁兰花销魂的冲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朱元璋刚刚走进秋月楼就被一脸粉白的老板娘酸溜溜地粘住了。
“哎哟，袁大老板，您已经半年多没有来了，让兰花姑娘独守空房等得好苦啊！”老板娘一直不知道朱元璋是皇帝，只知道是做珠宝生意的袁老板，她满脸堆笑，嗲声嗲气地迎了上去。
嘿，一听老板娘这口气就知道朱元璋是秋月楼的常客，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皇上身份而已。
老板娘舞动着手上的红丝巾在朱元璋的脸上晃来晃去，口沫也飞溅到朱元璋的脸上了。
朱元璋似乎也很适应这种场面，因为他已经完全撇开了自己的皇上身份。
“唉！最近去了一趟南洋，生意不好耽误了，兰花姑娘呢？”朱元璋有点急不可耐。
“哎哟，袁大老板，今天不巧，不知道您要来，兰花已被一位老板包了！给您菊花行吗？菊花刚来，新鲜啊！”老板娘生怕得罪袁老板，极力解释和协调着。
“不行，什么老板，叫他离开，我出钱！”朱元璋内心升起了唯我独尊的帝王之气，他本来就是来找兰花的，所以坚持只要兰花。
“哟哟哟，袁老板您是懂规矩的，千万不要把我为难啊，说什么也有个先来后到啊！”老板娘为难地说。
是的，兰花今天确实已经被人包了，而且一包就是十天，甚至提前交了定金，出手就是三百两银子，超出了正常价格的十倍啊！
朱元璋看出了老板娘的心思：“怎么啦，你不是说过兰花让我随叫随到吗？是什么大老板包了，我出钱也换不回来吗？”
“嘿嘿，也不是那样的，其实，只要您愿意出钱也还是能够协商的。”老板娘阴阳怪气地回答着。
“多少钱？给个价！”朱元璋催着老板娘表态，听口气是不还价。
“哎哎哎，这个嘛，其实也不是我给价，那个老板下单时就说了，一百两银子包十天，没有一千两银子谁都不能换！”老板娘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偷看朱元璋的脸色。她发现袁老板不在乎就乘机翻了几倍。因为他知道男人的心事，为了女人为了面子什么钱都愿意出。
“老板娘，你要趁火打劫呀！”朱元璋尽管点穿了老板娘的心思，但还是拿出了银票。
“嘻嘻嘻嘻，还是袁老板出手大方，您先喝茶，我去给您叫兰花！”老板娘安顿好朱元璋后，一边笑不拢嘴地翻看着手中的银票，一边扭着屁股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老板娘又扭着屁股下楼了，她笑嘻嘻地对朱元璋说“袁老板运气真好，那个老板听说您出了一千两银子，高兴得拿着银票就溜走了，您去吧，在望月房，别让兰花久等哟！”
朱元璋再没有说多话，直接上楼去了望月房。
朱元璋一进望月房就愣住了，甚至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原来望月房里根本就没有兰花，窗前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原来是朱九鹰。
这不是见鬼吗，朱九鹰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啊！忠孝殿还在为他举行丧礼啊！
朱元璋大吃一惊，是人还是鬼，是吉还是凶，难道是来找自己索命的吗？
正当朱元璋惊吓万分的时候，朱九鹰转过身来非常谦恭地给朱元璋行了一礼：“皇上吉祥，儿臣叩见皇上！”
朱元璋也是从血与火中滚出来的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扫视了一下四周非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九鹰扑通一声跪下：“禀告父皇，儿臣受父皇派遣随太子前往南洋岛剿灭海盗，沿途多次遭人暗算，中秋节晚上是太子把我骗到海上渔船喝酒赏月，他趁我喝醉时将我沉入海底，幸亏有渔民相救，我才死里逃生。为了躲避太子的再次追杀，我躲进了秋月楼，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父皇，请父皇原谅！”
朱九鹰不是要有意说谎，他是为了给皇上留面子才说是撞上的。因为他知道朱元璋有赏残月的习惯才来这里守株待兔。
朱元璋常常把宫中佳丽比作满月，把青楼女子比作残月，每年中秋节过后一段时间总要来秋月楼赏残月。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太子身为储君，本当要爱民如子，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朱元璋故意显得十分惊讶。
“儿臣的话句句是真，如有半句不实，甘愿接受任何处罚！”朱九鹰言辞十分诚恳。
没等皇上吭声，朱九鹰又接着说：“父皇啊，儿臣虽然不是您的血脉，但儿臣早已把性命交给了父皇，如今儿臣受到太子的追杀，不知儿臣何罪之有，您要主持公道，为儿臣作主啊！”
“起来吧，父皇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朱元璋伸手把朱九鹰拉了起来。
“儿臣谢父皇！”朱九鹰有些感动，再一次跪下来给朱元璋磕头。
朱元璋看到这场景毕竟有些尴尬，他把朱九鹰从地上拉起来后准备转身就走，不料被朱九鹰再一次留住了。
“父皇，儿臣还有话想对您说。”朱九鹰又跪了下去。
朱元璋迟疑了一下停住了正准备迈出的脚步：“什么话，你只管说吧。”
朱九鹰没有站起来，继续跪在地上说：“尽管儿臣莫名其妙地遭到太子追杀，但儿臣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儿臣最担心的是父皇的伟业和朱家的天下，这次从南洋岛回来，儿臣发现了很多问题，儿臣想告诉父皇。”
朱元璋看到朱九鹰根本没有怀疑自己对他的恶意，也许是出于内疚，也许是出于怜悯，竟然拉了一把椅子干脆坐下来耐心听朱九鹰说什么：“坐着说吧，鹰儿关心国家大事也是你的本分！”
朱元璋说完顺手递给朱九鹰一把椅子，并示意他坐着说话。
朱九鹰在朱元璋面前坐了下来，他一本正经地说：“父皇，大明建国已经七年了，虽然国泰民安，但是问题也不少，首先是经济没有发展，农民仍然是刀耕火种，产量上不去，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其次是官场腐败，欺上瞒下，贪腐成风；第三是军队涣散，兵器落后，**横行，没有战斗力；第四是......。”
朱元璋没等朱九鹰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些情况你上次已经说了，还是说说你去南洋岛后的想法吧。”
“好的。”朱九鹰接着说：“我觉得要想确保大明江山长治久安，要想老百姓过上富裕安稳的生活，我们必须做到三点：一是发展工业和商业，搞活经济，增加财富；二是发展军工业，要有领先全球的战争武器，长矛大刀已经不适应今后的战争了，今后的战争不是比斗志而是比兵器；三是改革政治制度，王公大臣和知府州县都要通过考试选举产生，把考试和选举当作选拔官员的主要途径，让最优秀的人才站在最重要的岗位上；”
这一次朱元璋耐心地听了，尽管他非常反感朱九鹰的这些做法，但是他对这些闻所未闻的新观点还是十分好奇。以至于朱九鹰没有说了他还听，好像是意犹未尽。
“说完了？”朱元璋问。
“说完了。”朱九鹰答。
“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先回去吧，不要到处乱跑，明天我会排人把你从家里接到朝廷，你要当着文武百官说你是中秋夜与太子喝酒赏月不慎跌入海里，被几名海盗劫走，海盗剥了你的衣服套在一具死尸身上欺骗了太子，千万不要说是太子要谋害你，否则性命难保。”皇上对朱九鹰叮嘱道。
朱九鹰听得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如果自己说了真话就连皇上也保不住自己。但是一想皇上说的话也有道理，于是叩谢皇上：“谢谢父皇的指点，孩儿感谢父皇的救命之恩。”
朱九鹰从怀里掏出刚才的那张一千两银票还给皇上说：“这银票物归原主，我先走了，父皇，您多保重！”
朱元璋捏着那张银票发愣，他在想应该如何处置朱九鹰。
这时候，兰花进来了。
为了表现对义子的重视，朱元璋下令，对朱九鹰丧礼的规格要按皇子规格操办。
并命太子朱标亲自主持操办丧礼。
太子朱标当然不会错过这次表现自己的机会，他首先指挥将朱九鹰的灵柩直接抬进忠孝殿，中都殿是王公大臣去世后举办丧礼的地方，殿内殿外白花黑缟，庄严肃穆，灵堂正中悬挂着朱九鹰的遗像，遗像两边配有一幅挽联：英年早逝，一腔热血下南洋；音容宛在，两袖清风上天庭。横批是：节哀顺变。
这是太子朱标亲自撰写的一幅挽联，表面看来是痛惜朱九鹰英年早逝，没有实现为国为民的理想抱负，实际包含讥讽朱九鹰朝廷争斗失败，只能两袖清风去天堂。
朱标规定，由朝中大臣主持丧事仪式，参加丧礼的人员有王爷侍卫六十人，朝廷内府官员护军及王府家人亲兵等五百人，这些人一律披麻守孝二十五天；另外要求皇宫除亲王以下所有官员，都要摘冠纬素守孝七天，京城六部官员和各地知府也要摘冠素服举孝三天，外藩王公及公使在京者素服七天，在京官员军民十三天内不作乐、不嫁娶，不聚会；知府州县衙门从文到之日起三天内不作乐、不嫁娶。不庆典。
丧礼场面十分宏大，有专职人员端茶倒水迎送宾客，灵堂外摆设筵席五十余桌滚动开席，灵堂大门左右陈放着牛马羊兔等大型木雕，木雕后面悬挂丝帛绸缎几万匹；另外，不远处还有陶器、石雕等吉祥物若干。丧礼流程首先由礼部堂官引读祭文，然后由执事官进奠、几遣官就奠，悼唁者到香案前跪拜，敬香、祭酒，最后依次绕灵柩一圈。
整个丧礼隆重而悲壮，皇上也亲自烧香悼唁，并对朱九鹰的家人进行了深切慰问，在场人员无不感动泪目。金贝贝受到皇上慰问后受宠若惊，晕倒过去。
人生就是一个舞台，看得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傍晚时分，朱元璋在丧礼现场做了一番表演后就离开了忠孝殿，奇怪的是他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换了一身便装出了宫门，直接去了西城区烟花场所秋月楼。
早在战争时期，朱元璋就有一个鲜为人知的习惯，每打一次胜仗或者遇到高兴的事情总要去青楼过夜，而且还会写诗留念。在那些烟花之地寻求更大的刺激。即使当了皇帝拥有后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即使有宫佳丽三千也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不知道是出于心理原因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外面的野花更香一些。据民间流传曾有一位青楼女子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后来那位女子得知朱元璋成了皇帝后，就带着儿子去找朱元璋，朱元璋见到了自己在民间留下的儿子后，不但立马认领了，还当场加封为王。
今天，朱元璋独自来到秋月楼，就是要释放一下内心抑制不住的愉悦，朱九鹰终于走了，多么棘手的事情啊居然就这么人不知鬼不晓地解决了，值得庆幸啊！他知道，只要朱九鹰一天不死，他的心一天就放不下来，因为朱九鹰活着对自己的威胁太大了！他总是喜欢假设，他常想道：
如果朱九鹰活着，所有的义子和大臣就会在权力的分配中要求论资排辈按功论赏，这就颠覆了朱元璋关于皇权不可分立的底线，他之所以只给亲子们封王，就是要把皇权牢牢地控制在朱家人手里；
如果朱九鹰活着，他的组织能力指挥能力和驰骋沙场的军事能力远远地超过了其他皇子，当然也超过了太子，树大遮荫，这样的格局将会严重影响朱家子孙的正常发展。
如果朱九鹰活着，他的思想是在政治上发扬民主，在经济上发展工业，在军事上创新兵器，他是要推翻几千年来的封建统治，这还了得呀，如果这样皇帝还在吗？皇族还在吗？皇权还在吗？简直是吃里扒外、歪理邪说！
想到这些，朱元璋的心里当然是激动万分，所以他要去秋月楼找花魁兰花销魂的冲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朱元璋刚刚走进秋月楼就被一脸粉白的老板娘酸溜溜地粘住了。
“哎哟，袁大老板，您已经半年多没有来了，让兰花姑娘独守空房等得好苦啊！”老板娘一直不知道朱元璋是皇帝，只知道是做珠宝生意的袁老板，她满脸堆笑，嗲声嗲气地迎了上去。
嘿，一听老板娘这口气就知道朱元璋是秋月楼的常客，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皇上身份而已。
老板娘舞动着手上的红丝巾在朱元璋的脸上晃来晃去，口沫也飞溅到朱元璋的脸上了。
朱元璋似乎也很适应这种场面，因为他已经完全撇开了自己的皇上身份。
“唉！最近去了一趟南洋，生意不好耽误了，兰花姑娘呢？”朱元璋有点急不可耐。
“哎哟，袁大老板，今天不巧，不知道您要来，兰花已被一位老板包了！给您菊花行吗？菊花刚来，新鲜啊！”老板娘生怕得罪袁老板，极力解释和协调着。
“不行，什么老板，叫他离开，我出钱！”朱元璋内心升起了唯我独尊的帝王之气，他本来就是来找兰花的，所以坚持只要兰花。
“哟哟哟，袁老板您是懂规矩的，千万不要把我为难啊，说什么也有个先来后到啊！”老板娘为难地说。
是的，兰花今天确实已经被人包了，而且一包就是十天，甚至提前交了定金，出手就是三百两银子，超出了正常价格的十倍啊！
朱元璋看出了老板娘的心思：“怎么啦，你不是说过兰花让我随叫随到吗？是什么大老板包了，我出钱也换不回来吗？”
“嘿嘿，也不是那样的，其实，只要您愿意出钱也还是能够协商的。”老板娘阴阳怪气地回答着。
“多少钱？给个价！”朱元璋催着老板娘表态，听口气是不还价。
“哎哎哎，这个嘛，其实也不是我给价，那个老板下单时就说了，一百两银子包十天，没有一千两银子谁都不能换！”老板娘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偷看朱元璋的脸色。她发现袁老板不在乎就乘机翻了几倍。因为他知道男人的心事，为了女人为了面子什么钱都愿意出。
“老板娘，你要趁火打劫呀！”朱元璋尽管点穿了老板娘的心思，但还是拿出了银票。
“嘻嘻嘻嘻，还是袁老板出手大方，您先喝茶，我去给您叫兰花！”老板娘安顿好朱元璋后，一边笑不拢嘴地翻看着手中的银票，一边扭着屁股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老板娘又扭着屁股下楼了，她笑嘻嘻地对朱元璋说“袁老板运气真好，那个老板听说您出了一千两银子，高兴得拿着银票就溜走了，您去吧，在望月房，别让兰花久等哟！”
朱元璋再没有说多话，直接上楼去了望月房。
朱元璋一进望月房就愣住了，甚至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原来望月房里根本就没有兰花，窗前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原来是朱九鹰。
这不是见鬼吗，朱九鹰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啊！忠孝殿还在为他举行丧礼啊！
朱元璋大吃一惊，是人还是鬼，是吉还是凶，难道是来找自己索命的吗？
正当朱元璋惊吓万分的时候，朱九鹰转过身来非常谦恭地给朱元璋行了一礼：“皇上吉祥，儿臣叩见皇上！”
朱元璋也是从血与火中滚出来的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扫视了一下四周非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九鹰扑通一声跪下：“禀告父皇，儿臣受父皇派遣随太子前往南洋岛剿灭海盗，沿途多次遭人暗算，中秋节晚上是太子把我骗到海上渔船喝酒赏月，他趁我喝醉时将我沉入海底，幸亏有渔民相救，我才死里逃生。为了躲避太子的再次追杀，我躲进了秋月楼，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父皇，请父皇原谅！”
朱九鹰不是要有意说谎，他是为了给皇上留面子才说是撞上的。因为他知道朱元璋有赏残月的习惯才来这里守株待兔。
朱元璋常常把宫中佳丽比作满月，把青楼女子比作残月，每年中秋节过后一段时间总要来秋月楼赏残月。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太子身为储君，本当要爱民如子，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朱元璋故意显得十分惊讶。
“儿臣的话句句是真，如有半句不实，甘愿接受任何处罚！”朱九鹰言辞十分诚恳。
没等皇上吭声，朱九鹰又接着说：“父皇啊，儿臣虽然不是您的血脉，但儿臣早已把性命交给了父皇，如今儿臣受到太子的追杀，不知儿臣何罪之有，您要主持公道，为儿臣作主啊！”
“起来吧，父皇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朱元璋伸手把朱九鹰拉了起来。
“儿臣谢父皇！”朱九鹰有些感动，再一次跪下来给朱元璋磕头。
朱元璋看到这场景毕竟有些尴尬，他把朱九鹰从地上拉起来后准备转身就走，不料被朱九鹰再一次留住了。
“父皇，儿臣还有话想对您说。”朱九鹰又跪了下去。
朱元璋迟疑了一下停住了正准备迈出的脚步：“什么话，你只管说吧。”
朱九鹰没有站起来，继续跪在地上说：“尽管儿臣莫名其妙地遭到太子追杀，但儿臣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儿臣最担心的是父皇的伟业和朱家的天下，这次从南洋岛回来，儿臣发现了很多问题，儿臣想告诉父皇。”
朱元璋看到朱九鹰根本没有怀疑自己对他的恶意，也许是出于内疚，也许是出于怜悯，竟然拉了一把椅子干脆坐下来耐心听朱九鹰说什么：“坐着说吧，鹰儿关心国家大事也是你的本分！”
朱元璋说完顺手递给朱九鹰一把椅子，并示意他坐着说话。
朱九鹰在朱元璋面前坐了下来，他一本正经地说：“父皇，大明建国已经七年了，虽然国泰民安，但是问题也不少，首先是经济没有发展，农民仍然是刀耕火种，产量上不去，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其次是官场腐败，欺上瞒下，贪腐成风；第三是军队涣散，兵器落后，**横行，没有战斗力；第四是......。”
朱元璋没等朱九鹰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些情况你上次已经说了，还是说说你去南洋岛后的想法吧。”
“好的。”朱九鹰接着说：“我觉得要想确保大明江山长治久安，要想老百姓过上富裕安稳的生活，我们必须做到三点：一是发展工业和商业，搞活经济，增加财富；二是发展军工业，要有领先全球的战争武器，长矛大刀已经不适应今后的战争了，今后的战争不是比斗志而是比兵器；三是改革政治制度，王公大臣和知府州县都要通过考试选举产生，把考试和选举当作选拔官员的主要途径，让最优秀的人才站在最重要的岗位上；”
这一次朱元璋耐心地听了，尽管他非常反感朱九鹰的这些做法，但是他对这些闻所未闻的新观点还是十分好奇。以至于朱九鹰没有说了他还听，好像是意犹未尽。
“说完了？”朱元璋问。
“说完了。”朱九鹰答。
“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先回去吧，不要到处乱跑，明天我会排人把你从家里接到朝廷，你要当着文武百官说你是中秋夜与太子喝酒赏月不慎跌入海里，被几名海盗劫走，海盗剥了你的衣服套在一具死尸身上欺骗了太子，千万不要说是太子要谋害你，否则性命难保。”皇上对朱九鹰叮嘱道。
朱九鹰听得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如果自己说了真话就连皇上也保不住自己。但是一想皇上说的话也有道理，于是叩谢皇上：“谢谢父皇的指点，孩儿感谢父皇的救命之恩。”
朱九鹰从怀里掏出刚才的那张一千两银票还给皇上说：“这银票物归原主，我先走了，父皇，您多保重！”
朱元璋捏着那张银票发愣，他在想应该如何处置朱九鹰。
这时候，兰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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