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再次出城
朱九鹰从暗道钻出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离望宫山很远了。
远处的望宫山满山都是兵士，甚至还有人打着火把，山下的小河两岸明显增加了巡逻队，所有的路口都改成了双岗。
朱九鹰为自己的脱险有点兴奋，他朝着望宫山方向挥挥手，做了一个告别田冲的手势，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暗道出口。
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围捕之后，朱九鹰不敢再去春宵茶楼，他还不确定太子是否参加了这场围捕，如果太子参加了这场围捕，那么春宵楼现在绝对已被官兵控制。
为了稳妥起见，朱九鹰径直去了樟树桥。
樟树桥其实没有桥，它是京城西郊的一个小村名，那里阡陌纵横，河汊密布，地形复杂，相对偏僻。朱九鹰选择在这里碰头就是要避开朝廷的耳目。
此时的春宵楼仍然是静悄悄的。
江半仙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一向教练沉稳的老江湖此时也沉不住气了，他看到时辰时早已过了四更，甚至五更也快到了，但是王爷还是没有回来，他估计王爷那里是出事了。
“我们走，不能再等王爷了，再等会要出事的！”江半仙无可奈何地对小华说。
“还是再等等吧。”小华不相信会有意外发生。
江半仙的左眼皮突然跳动了几下，他大惊失色地说：“不好了，刚才我的左眼皮乱跳，肯定有事发生，左跳灾，右跳财啊，快走，快走！？
在场的人听他这么大呼小叫，谁也稳不住了，都提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急急忙忙地出了春宵茶楼的大门。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江半仙一行来到樟树桥。
“怎么才来，我说了过了四更就要走的啊！”朱九鹰显然已经等了好久，他对他们的迟迟到来表示不满。
“王爷，是出事了吗？”江半仙并没有回答朱九鹰的问题，而是反问朱九鹰。
朱九鹰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
“田将军呢？”江半仙一看只有朱九鹰一个人，便疑惑地问道。
“他不会来了？”朱九鹰阴沉着脸说。
“怎么啦？田冲将军出事了？”小华凑上来关切地问道。
“唉！田冲背叛了！”朱九鹰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终于想出了“背叛”二字。
“他背叛了我们？”小华乖巧的脸蛋惊吓得变了形。
“他背叛了正义道德和良心，背叛了他的家人和家训！”朱九鹰愤怒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掷向茂密的森林中。
沉默，大家都在沉默。
朱九鹰把望宫山上发生的事跟大家说了一遍，大家都很震惊，谁没有想到这么多人这么多天的努力竟然是在与虎谋皮。
“那肯定是太子出声了王爷。”小华首先做出了判断。
“不可能，如果是太子，春宵茶楼会有那么安静吗？我们早就被抓了！”江半仙使劲地摇头否定。
“我看也不像是太子，如果是太子，他早就动手了，绝对不会绕这么多弯弯。”朱九鹰也赞同江半仙的判断。
“不是太子会是谁呢？谁会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小华还是认为太子的嫌疑最大。
“应该是皇上！”朱九鹰说。
“皇上？”小华睁大了怀疑的眼睛。
“对，只有皇上才有这么大的能耐，只有皇上才能瞒过太子，利用田冲设局，皇上算准了，他认为田冲因为我身陷囹圄，我肯定要搭救。可是当皇上发现我没有搭救田冲而且已经出了太子设下的包围圈后，又放出消息说三天后斩杀田冲，目的当然是诱惑我赶回京城劫法场，好将我等一网打尽。后来，他为什么又放出消息说三天后斩杀田冲呢，那是因为从黄山到京城正好需要三天时间。”朱九鹰详细解释了自己的判断和分析。
“哎——！王爷的分析言之有理，王爷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原来皇上也是一个半仙啊！居然算得那么天衣无缝。”江半仙感慨万千。
“其实也是我的大意，我被田冲的表象蒙骗了双眼，如果稍微警惕一点就不至于陷入皇上的圈套。你们想想啊，田冲一无背景，二无资历，三无战绩，凭什么出征南洋，又凭什么参加朝会？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看出破绽！”朱九鹰陷入深深的自责。
“我说王爷啊，你也不要太自责，这都是我们的注意力没有用在皇上身上，让皇上用了障眼法，皇上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就用田冲的情与义来蒙骗你。”江半仙摘下眼镜用衣袖擦了擦，他在努力安慰朱九鹰。
“唉！真的是世事无常，江湖险恶啊。要不是王爷您识破骗局，我们都要全军覆没了。”小华在为王爷的脱险而庆幸。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出城，我想皇上很快就要封城了。”朱九鹰理智地回到了现实中。
“对对对，当务之急是要赶在封城之前离开。”江半仙接着又说：“问题是怎么出城，如果绕过关卡走小路费力费时，恐怕还没有到达城门，城门就关闭了，如果走大路可以快速出城，但是到处是禁军，风险太大。”江半仙觉得现在出城困难重重。
“我看还是走大路吧，我想这次皇上既然使的是阴招，肯定还没有快马传令封城，况且我的手上还拿着太子的路条，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从最近的西门出城，我认为相对安全。”朱九鹰拿出了最后的主意。
朱九鹰带着大家正要往本城门方向走，突然听到小华大声叫喊起来：“哎——，这么多人大包小包的，一看就像是逃难的，肯定不出城门就要被人逮着。”
江半仙赶紧凑过去帮助小华提起箱子说：“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咱家王爷早有安排。”
江半仙的话刚说完，前面就驶来一辆马车。小华一看正是上次雇请的那辆拖古董的车，车夫仍然是那个车夫。
就在大家把大包小包搬上车的时候，朱九鹰已经换上了一身商人衣服，江半仙也摇身一变成了管家打扮。
一行人乔装打扮，阔卓气派，俨然是京城大富豪要出远门赚大钱的架势。
他们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大路上，直奔西门而去。
再说太子早上刚起床，正准备去餐厅吃早餐，外面就有人求见。
“什么人，一大早就烦人，不见！”太子不耐烦地对管家说。
“太子，来人手持皇上的令牌已经曾闯进来了，正在客厅里候着。”管家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哦，什么人？”太子心里一惊。
“是田冲！”管家小心翼翼地轻声说。
“田冲！”太子愣住了，看得出吃惊不小。
太子朱标绝对没有想到，昨晚已经交给朱九鹰的一个囚犯今天竟然变成了皇上的钦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的心一阵狂跳，是惊慌还是恐惧，好像什么感觉都有。
太子的脑子正在快速地运转着，怎样应对主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必须有一个基本的态度。他判断，从目前的情况看，田冲受了皇上的派遣应该没假，但皇上还没有认定太子私放死囚也是真的，田冲之所以单独来访肯定也有他的私人目的，要不然就公事公办了。
通过快速分析，太子慢慢稳定了情绪，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只要是田冲单独来访，就应该还有很多回旋余地。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平静了许多，他很镇静地朝客厅走去。
太子刚到客厅露面，田冲就毕恭毕敬地给太子行礼。
就凭田冲的这一举动，大大增强了太子的自信，他可以更加肯定，自己与朱九鹰的交易还没有被田冲发现，或者田冲发出了也不敢把他们的交易向外透露。
在太子的眼里，太子就是太子，奴才就是奴才，田冲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卑躬屈膝，不得肆意。
“清早来访，有何事？”太子把握好了眼前的局势后开始先发制人了，他摆出一幅居高临下的太子神态，漫不经心地问道。
“禀告太子，鄙人受皇上派遣前来协助太子缉拿朝廷钦犯朱九鹰。”田冲拱手报告。
“朱九鹰怎么啦？”太子看到田冲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知道他在有意回避，自己也就装糊涂不提昨晚的事，只是提出一个试探性地问话。
“朱九鹰被太子您赶出京城后又潜回了京城。而且有人昨晚在望宫山看到了他。”田冲完全撇开了太子与朱九鹰的关系，也撇开了昨晚私放田冲的事情，直接将朱九鹰的出现是被人发现。
太子心里已经有底了，他知道田冲今天来是送人情的，他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也只字不提与太子的关系，只是把朱九鹰的出现说成是群众举报，这分明是在讨好太子啊。
太子当然只能顺水推舟公事公办了，他对田冲说：“既然皇上派遣你缉拿朱九鹰，你就不要辜负皇上，去吧，抓住朱九鹰才是你的本分。”
“谢太子，请太子放心，鄙人定会尽职尽责，只是还有一事相求。”田冲说
“什么事？说吧。”太子说。
“本人已经派兵在朱九鹰出现处望宫山搜捕朱九鹰，同时对东南西北四大城门进行了重点防控，但是西大门的守将是您的侍卫马贵武，他拒不配合，鄙人担心有漏洞，特恳请您亲自前往说服他们。”田冲费了很大力气才斗胆把西大门的事情说了出来。
“好好好，支持田将军，缉拿钦犯是本太子的本分，我这就去，你放心吧，朱九鹰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从西门出去。西门就交给我吧。”太子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事，完全是田冲那小子小题大做，是想在本太子面前卖乖讨好罢了。
“谢谢太子的理解与支持！”田冲给太子作了揖后就转身出去了。
太子记着田冲离去的背影摇头感叹道：田冲这小子不简单呀，皇上和太子都被他利用了。
田冲走后，太子简单地吃了早餐就去西门了，说实在的，田冲给了他诺大一个人情，他应该要去一趟西门，算是给田冲一个态度吧。
太子来到西门时，还真出了事。
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吵吵嚷嚷的。
原来是朱九鹰一行已经到达了西门，西门的守卫负责人看了朱九鹰手上的路条是太子开出的当然放行，可是另一拨兵士是田冲派来的禁军，禁军认为现在是非常时期，田将军有令，没有禁军开具的通行证，任何人不得通行。双方争吵起来，谁也不让谁。
马贵武看到太子来了，更是不可一世，伸手就要打禁军的耳光，口中还骂道：“太子的路条你都不认，你找死呀！”
禁军当然也不示弱，回手就打，双方的矛盾正在升级。
“住手！什么事打架？”太子是从马车上下来的，他看到守军们乱作一团就非常气愤。
“报告太子，这小子竟然连您签署的路条都不认。”马贵武跑到太子跟前大声报告。
“什么路条”太子问马贵武。
“就是这张路条，是您签给那位古董商的路条。”马贵武一边把路条递给太子一边指着站在城门口的朱九鹰说。
太子寻声望去，哎哟，真是冤家路窄，站在那里的人果真是朱九鹰。
朱九鹰也同时发现了太子的到来，他给随行人员递了一个眼色，示意见机行事，准备冲关。
可是，随即他又发现，太子看到他后竟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这时候，朱九鹰明白了太子的用意，太子不动声色应该是想继续兑现昨天的承诺，放他们出去。
朱九鹰赶紧给大家又递了一个眼色，暗示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只见太子慢慢地走过来，新手翻开车上的古董说道：“什么古董，我看全是赝品！”，接着，他又转过身对朱九鹰说：“你做什么生意呀，昨天开的路条今天还没出去！走走走，别惹我不高兴了小心路条作废！”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朱九鹰向太子行了感谢礼后就指挥马车启动。
“太子，这——”禁军头目不服气，还想说服太子。
“这这这，这个什么？难道本太子你也信不过吗？”太子的话咄咄逼人，吓得禁军头目再也不敢说话了。
“哼！我看你就是一个猪脑子！”马贵武趁机仗着太子的气势狠狠地瞪了禁军头目一眼，心里爽极了！
太子走后，守门的兵士还在对过往的行人吆五喝六。
朱九鹰的马车已经渐渐远去。
远处的望宫山满山都是兵士，甚至还有人打着火把，山下的小河两岸明显增加了巡逻队，所有的路口都改成了双岗。
朱九鹰为自己的脱险有点兴奋，他朝着望宫山方向挥挥手，做了一个告别田冲的手势，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暗道出口。
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围捕之后，朱九鹰不敢再去春宵茶楼，他还不确定太子是否参加了这场围捕，如果太子参加了这场围捕，那么春宵楼现在绝对已被官兵控制。
为了稳妥起见，朱九鹰径直去了樟树桥。
樟树桥其实没有桥，它是京城西郊的一个小村名，那里阡陌纵横，河汊密布，地形复杂，相对偏僻。朱九鹰选择在这里碰头就是要避开朝廷的耳目。
此时的春宵楼仍然是静悄悄的。
江半仙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一向教练沉稳的老江湖此时也沉不住气了，他看到时辰时早已过了四更，甚至五更也快到了，但是王爷还是没有回来，他估计王爷那里是出事了。
“我们走，不能再等王爷了，再等会要出事的！”江半仙无可奈何地对小华说。
“还是再等等吧。”小华不相信会有意外发生。
江半仙的左眼皮突然跳动了几下，他大惊失色地说：“不好了，刚才我的左眼皮乱跳，肯定有事发生，左跳灾，右跳财啊，快走，快走！？
在场的人听他这么大呼小叫，谁也稳不住了，都提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急急忙忙地出了春宵茶楼的大门。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江半仙一行来到樟树桥。
“怎么才来，我说了过了四更就要走的啊！”朱九鹰显然已经等了好久，他对他们的迟迟到来表示不满。
“王爷，是出事了吗？”江半仙并没有回答朱九鹰的问题，而是反问朱九鹰。
朱九鹰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
“田将军呢？”江半仙一看只有朱九鹰一个人，便疑惑地问道。
“他不会来了？”朱九鹰阴沉着脸说。
“怎么啦？田冲将军出事了？”小华凑上来关切地问道。
“唉！田冲背叛了！”朱九鹰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终于想出了“背叛”二字。
“他背叛了我们？”小华乖巧的脸蛋惊吓得变了形。
“他背叛了正义道德和良心，背叛了他的家人和家训！”朱九鹰愤怒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掷向茂密的森林中。
沉默，大家都在沉默。
朱九鹰把望宫山上发生的事跟大家说了一遍，大家都很震惊，谁没有想到这么多人这么多天的努力竟然是在与虎谋皮。
“那肯定是太子出声了王爷。”小华首先做出了判断。
“不可能，如果是太子，春宵茶楼会有那么安静吗？我们早就被抓了！”江半仙使劲地摇头否定。
“我看也不像是太子，如果是太子，他早就动手了，绝对不会绕这么多弯弯。”朱九鹰也赞同江半仙的判断。
“不是太子会是谁呢？谁会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小华还是认为太子的嫌疑最大。
“应该是皇上！”朱九鹰说。
“皇上？”小华睁大了怀疑的眼睛。
“对，只有皇上才有这么大的能耐，只有皇上才能瞒过太子，利用田冲设局，皇上算准了，他认为田冲因为我身陷囹圄，我肯定要搭救。可是当皇上发现我没有搭救田冲而且已经出了太子设下的包围圈后，又放出消息说三天后斩杀田冲，目的当然是诱惑我赶回京城劫法场，好将我等一网打尽。后来，他为什么又放出消息说三天后斩杀田冲呢，那是因为从黄山到京城正好需要三天时间。”朱九鹰详细解释了自己的判断和分析。
“哎——！王爷的分析言之有理，王爷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原来皇上也是一个半仙啊！居然算得那么天衣无缝。”江半仙感慨万千。
“其实也是我的大意，我被田冲的表象蒙骗了双眼，如果稍微警惕一点就不至于陷入皇上的圈套。你们想想啊，田冲一无背景，二无资历，三无战绩，凭什么出征南洋，又凭什么参加朝会？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看出破绽！”朱九鹰陷入深深的自责。
“我说王爷啊，你也不要太自责，这都是我们的注意力没有用在皇上身上，让皇上用了障眼法，皇上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就用田冲的情与义来蒙骗你。”江半仙摘下眼镜用衣袖擦了擦，他在努力安慰朱九鹰。
“唉！真的是世事无常，江湖险恶啊。要不是王爷您识破骗局，我们都要全军覆没了。”小华在为王爷的脱险而庆幸。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出城，我想皇上很快就要封城了。”朱九鹰理智地回到了现实中。
“对对对，当务之急是要赶在封城之前离开。”江半仙接着又说：“问题是怎么出城，如果绕过关卡走小路费力费时，恐怕还没有到达城门，城门就关闭了，如果走大路可以快速出城，但是到处是禁军，风险太大。”江半仙觉得现在出城困难重重。
“我看还是走大路吧，我想这次皇上既然使的是阴招，肯定还没有快马传令封城，况且我的手上还拿着太子的路条，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从最近的西门出城，我认为相对安全。”朱九鹰拿出了最后的主意。
朱九鹰带着大家正要往本城门方向走，突然听到小华大声叫喊起来：“哎——，这么多人大包小包的，一看就像是逃难的，肯定不出城门就要被人逮着。”
江半仙赶紧凑过去帮助小华提起箱子说：“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咱家王爷早有安排。”
江半仙的话刚说完，前面就驶来一辆马车。小华一看正是上次雇请的那辆拖古董的车，车夫仍然是那个车夫。
就在大家把大包小包搬上车的时候，朱九鹰已经换上了一身商人衣服，江半仙也摇身一变成了管家打扮。
一行人乔装打扮，阔卓气派，俨然是京城大富豪要出远门赚大钱的架势。
他们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大路上，直奔西门而去。
再说太子早上刚起床，正准备去餐厅吃早餐，外面就有人求见。
“什么人，一大早就烦人，不见！”太子不耐烦地对管家说。
“太子，来人手持皇上的令牌已经曾闯进来了，正在客厅里候着。”管家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哦，什么人？”太子心里一惊。
“是田冲！”管家小心翼翼地轻声说。
“田冲！”太子愣住了，看得出吃惊不小。
太子朱标绝对没有想到，昨晚已经交给朱九鹰的一个囚犯今天竟然变成了皇上的钦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的心一阵狂跳，是惊慌还是恐惧，好像什么感觉都有。
太子的脑子正在快速地运转着，怎样应对主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必须有一个基本的态度。他判断，从目前的情况看，田冲受了皇上的派遣应该没假，但皇上还没有认定太子私放死囚也是真的，田冲之所以单独来访肯定也有他的私人目的，要不然就公事公办了。
通过快速分析，太子慢慢稳定了情绪，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只要是田冲单独来访，就应该还有很多回旋余地。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平静了许多，他很镇静地朝客厅走去。
太子刚到客厅露面，田冲就毕恭毕敬地给太子行礼。
就凭田冲的这一举动，大大增强了太子的自信，他可以更加肯定，自己与朱九鹰的交易还没有被田冲发现，或者田冲发出了也不敢把他们的交易向外透露。
在太子的眼里，太子就是太子，奴才就是奴才，田冲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是卑躬屈膝，不得肆意。
“清早来访，有何事？”太子把握好了眼前的局势后开始先发制人了，他摆出一幅居高临下的太子神态，漫不经心地问道。
“禀告太子，鄙人受皇上派遣前来协助太子缉拿朝廷钦犯朱九鹰。”田冲拱手报告。
“朱九鹰怎么啦？”太子看到田冲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知道他在有意回避，自己也就装糊涂不提昨晚的事，只是提出一个试探性地问话。
“朱九鹰被太子您赶出京城后又潜回了京城。而且有人昨晚在望宫山看到了他。”田冲完全撇开了太子与朱九鹰的关系，也撇开了昨晚私放田冲的事情，直接将朱九鹰的出现是被人发现。
太子心里已经有底了，他知道田冲今天来是送人情的，他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也只字不提与太子的关系，只是把朱九鹰的出现说成是群众举报，这分明是在讨好太子啊。
太子当然只能顺水推舟公事公办了，他对田冲说：“既然皇上派遣你缉拿朱九鹰，你就不要辜负皇上，去吧，抓住朱九鹰才是你的本分。”
“谢太子，请太子放心，鄙人定会尽职尽责，只是还有一事相求。”田冲说
“什么事？说吧。”太子说。
“本人已经派兵在朱九鹰出现处望宫山搜捕朱九鹰，同时对东南西北四大城门进行了重点防控，但是西大门的守将是您的侍卫马贵武，他拒不配合，鄙人担心有漏洞，特恳请您亲自前往说服他们。”田冲费了很大力气才斗胆把西大门的事情说了出来。
“好好好，支持田将军，缉拿钦犯是本太子的本分，我这就去，你放心吧，朱九鹰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从西门出去。西门就交给我吧。”太子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事，完全是田冲那小子小题大做，是想在本太子面前卖乖讨好罢了。
“谢谢太子的理解与支持！”田冲给太子作了揖后就转身出去了。
太子记着田冲离去的背影摇头感叹道：田冲这小子不简单呀，皇上和太子都被他利用了。
田冲走后，太子简单地吃了早餐就去西门了，说实在的，田冲给了他诺大一个人情，他应该要去一趟西门，算是给田冲一个态度吧。
太子来到西门时，还真出了事。
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吵吵嚷嚷的。
原来是朱九鹰一行已经到达了西门，西门的守卫负责人看了朱九鹰手上的路条是太子开出的当然放行，可是另一拨兵士是田冲派来的禁军，禁军认为现在是非常时期，田将军有令，没有禁军开具的通行证，任何人不得通行。双方争吵起来，谁也不让谁。
马贵武看到太子来了，更是不可一世，伸手就要打禁军的耳光，口中还骂道：“太子的路条你都不认，你找死呀！”
禁军当然也不示弱，回手就打，双方的矛盾正在升级。
“住手！什么事打架？”太子是从马车上下来的，他看到守军们乱作一团就非常气愤。
“报告太子，这小子竟然连您签署的路条都不认。”马贵武跑到太子跟前大声报告。
“什么路条”太子问马贵武。
“就是这张路条，是您签给那位古董商的路条。”马贵武一边把路条递给太子一边指着站在城门口的朱九鹰说。
太子寻声望去，哎哟，真是冤家路窄，站在那里的人果真是朱九鹰。
朱九鹰也同时发现了太子的到来，他给随行人员递了一个眼色，示意见机行事，准备冲关。
可是，随即他又发现，太子看到他后竟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这时候，朱九鹰明白了太子的用意，太子不动声色应该是想继续兑现昨天的承诺，放他们出去。
朱九鹰赶紧给大家又递了一个眼色，暗示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只见太子慢慢地走过来，新手翻开车上的古董说道：“什么古董，我看全是赝品！”，接着，他又转过身对朱九鹰说：“你做什么生意呀，昨天开的路条今天还没出去！走走走，别惹我不高兴了小心路条作废！”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朱九鹰向太子行了感谢礼后就指挥马车启动。
“太子，这——”禁军头目不服气，还想说服太子。
“这这这，这个什么？难道本太子你也信不过吗？”太子的话咄咄逼人，吓得禁军头目再也不敢说话了。
“哼！我看你就是一个猪脑子！”马贵武趁机仗着太子的气势狠狠地瞪了禁军头目一眼，心里爽极了！
太子走后，守门的兵士还在对过往的行人吆五喝六。
朱九鹰的马车已经渐渐远去。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