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瘟疫医生（三）
在这个狭小的监狱之中，乔治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或许在这个情况下可以稍微放下戒心让自己好好休整一番，可这里毕竟是在敌人的领地，而且在这个监狱中也有着可以察觉到自己感知能力的人。
自己的感知能力源自于虚无之城历史中一位大魔法师关于魔法的开发，将其称为“虚无之触”，其意义在于可以超越人的五官来观察发现周围的事物及变化。这个能力的使用方法是在老杰克的风物志的扉页中说明的。在当时乔治看到这个能力的时候还不以为然，认为这就是一个强化自己的微末法术。可在自己练习一周之后发现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这个微末法术有着无穷的潜力，也就是说，自己看到这个法术时其并灭有被完全开发，只是一个雏形。自己需要做到的就是将这个法术给研究透彻，将其威力发挥到最大化。
而现在，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囚笼中，既然不能对这个世界的状态了解更多。那么就在自己发现变化之前不断精进自己的能力，最起码要在这个连空气都可以害死人的世界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于是，乔治便不断吸收空气中的病毒，将其转化成魔法能量，随即通过魔法能量使用虚无之触，不断在这个监狱中探寻。
这个监狱是一个纵向的监狱，每层只有一个房间，而自己所处的位置虽然离地面很远，但仍处于比较靠上的层数。虚无之触的触手缓缓向上探索，直到探索到地面也没有发生断裂的情况，那么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就在自己的下面。
将上层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之后，触手就开始慢慢向下蔓延。由于现在的魔法能量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空气中的病毒就是自己最好的养料，于是向下蔓延的触手便有二十条之多。而现在乔治的注意力完全在触手上，要看看在自己下面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百层，触手还是二十条，但在这些层牢笼之中，也偶尔会发现其他被关押的犯人。这些犯人都是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作战能力，奄奄一息几近死亡。
二百层，触手仍旧有二十条，想到自己最大的探知范围就是地下三百层。那么也就是说，那个人一定在地上二百层到三百层之间。知道结果之后，乔治就把触手收了回来。
并不是没有实力去探索，虽然那个人对自己有威胁，但自己的触手肯定会全身而退，这一点乔治还是有信心的。现在乔治需要思考的是一百层到二百层之间的尸体死状。
在一百层和二百层之间没有一个活人，取而代之的每一层的牢房里都有着一具尸体。
一百层到一百二十层的尸体，死因都是黑死病，他们身上有很明显的特征证明他们生前正在被黑死病所折磨，但与外面自己见到的那个病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上都少了一个器官，有的缺失了一侧的肾脏，有的缺失了心脏，有的缺失了半块肺叶……而在他们缺失器官的位置，被一整团黑色的絮状物所填充，乔治并不知道那些絮状物是什么东西，甚至如果细细看去的话，那些絮状物还会蠕动。
乔治常识用触手去感知那些絮状物，可触手仅仅能在其外部探索，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到絮状物的内部。这些絮状物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抑或说是本能反应。对于空气中的病毒它们照吞不误，而对于本来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触手，它们的反应却是十分灵敏，无论试图进入的角度如何刁钻，都会被完美地阻拦在外面。
既然这些絮状物暂时不能获取到更新的情报，那么就将它们的特征暂时记了下来。
一百二十层到一百四十层的尸体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都没有大脑，大脑的位置同样是被黑色的絮状物所代替。这么一想，一百层到一百二十层的尸体确实都保留着完整的大脑。
被黑色絮状物占领大脑的尸体，虽然能够进行无比缓慢的移动，但根本没有生命特征。这也说明乔治在快速探索时没有发现这里有活人的原因。而这些尸体脑中的黑色絮状物则更加实质化，会通过外表轮廓分为大脑、小脑、脑干，甚至连脑浆的状态都模拟了出来，这让乔治十分惊讶。
在乔治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骇人的词语：寄生与进化。想到这两个词语之后，乔治突然感觉，关于这座城市的迷雾稍微消散了一些。
就在这时，许久没有回应的瑞塔突然说话了。
“你发现了什么？”瑞塔质问道。
乔治发现，每次瑞塔和自己说话的语气都是在质问自己，看来她貌似不想让自己这样下去。
乔治刚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她，瑞塔连忙打断了乔治的想法：“无论你发现了什么，你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乔治有些猜到了瑞塔的想法，但没想到瑞塔竟然这么直接了当地拒绝他。
瑞塔最后隐隐担忧地说：“我建议你就此作罢，依据你现在所了解的信息，能成功就成功，成功不了你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要牵扯到我。”
乔治发现，瑞塔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好像是有目的的，这个目的并不是她之前和自己说的目的，或许，这座城市所有的势力都是一伙的，目的就是将外来人控制在这里。
没理会瑞塔的警告，乔治继续用触手向下探索。
再次穿过一百层到一百四十层时，乔治发现，那些絮状物似乎变得更大了，但似乎并没有变大。
在这一瞬间，乔治只当絮状物的变大是自己的错觉，但这个时候的乔治已经忘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虚空之触根本不会产生错觉。
当触手深入到一百四十层到一百八十层的时候，这里的尸体已经完全被黑色的絮状物覆盖，而这些黑色絮状物则彻底形成了人类的形状，乔治在它们的身上已经彻底找不到专属于人的特征了。
这次乔治再次将触手深入到黑色絮状物之中已经不再是抵挡了，而是疯狂地撕咬了。乔治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些絮状物并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是无数的小个体共同组成的，触手被撕咬一番之后，外表看上去是完好如初的，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上面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牙印了。
但尽管触手能短暂地深入其中，但一旦触手进去之后，其探知能力就会消失，所以乔治还是不知道在黑色絮状物的内部到底是什么。
一百八十层到二百层之间也是差不多的状况，只不过絮状物已经将整个牢房填满，仿佛随时随地就会爆发，冲出牢房一般。
当触手停在二百层的时候，乔治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因为下面就是可以攻击自己触手的东西了。于是乔治将二十个触手缩减成五个触手，每个触手都十分坚韧强劲。
二百一十层，没有受到攻击，但是触手已经不自觉地给乔治传达了恐惧的讯号了，这时乔治在之前从未发现的现象。
二百二十层，触手的行进速度开始变得缓慢，同时恐惧感更加强烈，乔治隐隐感觉触手想要违抗自己的意志缩回来了。
但现在至少二百二十层是安全的，乔治深呼吸几次，调整一下状态，开始加快将病毒转化为魔法能量的速率，继续向下探索。
二百三十层，没有受到攻击。
二百四十层，没有受到攻击，但是感受到了细微不可闻的吼声。
乔治不清楚这种吼声是由什么物种发出来的，因为在乔治的印象中，这种吼声肯定不是人才能发出来的。而且乔治也不敢断定这道声音是否是吼声，也有可能是警告或者呢喃，抑或是欣喜的欢呼。
二百五十层，乔治停在了这里，因为乔治能明显地感觉到来自下方的气息，不知道什么味道，也不知道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自己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反应——恐惧。
乔治将五条触手再次缩减成三条触手，开始一层一层地向下探索。
二百五十层之下，只能通过触手行进的速度来暂时分明层数，因为触手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信息。
仿佛就像是在虚空中一般漫无目的地游荡。
乔治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的触手深入黑色絮状物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根本没有一丝的探知能力。
莫非那黑色絮状物，和下面的存在有关？
就在乔治思索的时候，触手突然断了一条，是最右边的触手，乔治能感觉到触手的轻颤，但是并没有将触手收回来。
因为乔治发现，本来是透明的触手，竟然不知不觉地变成了深紫色。
乔治并没有继续向下探索，而是开始观察剩下的两个触手。
只见它们身上的紫色越来越深，慢慢变成了黑色，再渐渐变成了白色。
变成白色之后，他们就好像死了许久一般，随后猛地断裂开来，在它们的身上就留下了一道整齐的切口。
自己的感知能力源自于虚无之城历史中一位大魔法师关于魔法的开发，将其称为“虚无之触”，其意义在于可以超越人的五官来观察发现周围的事物及变化。这个能力的使用方法是在老杰克的风物志的扉页中说明的。在当时乔治看到这个能力的时候还不以为然，认为这就是一个强化自己的微末法术。可在自己练习一周之后发现事情远远不止这么简单。这个微末法术有着无穷的潜力，也就是说，自己看到这个法术时其并灭有被完全开发，只是一个雏形。自己需要做到的就是将这个法术给研究透彻，将其威力发挥到最大化。
而现在，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囚笼中，既然不能对这个世界的状态了解更多。那么就在自己发现变化之前不断精进自己的能力，最起码要在这个连空气都可以害死人的世界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于是，乔治便不断吸收空气中的病毒，将其转化成魔法能量，随即通过魔法能量使用虚无之触，不断在这个监狱中探寻。
这个监狱是一个纵向的监狱，每层只有一个房间，而自己所处的位置虽然离地面很远，但仍处于比较靠上的层数。虚无之触的触手缓缓向上探索，直到探索到地面也没有发生断裂的情况，那么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就在自己的下面。
将上层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之后，触手就开始慢慢向下蔓延。由于现在的魔法能量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空气中的病毒就是自己最好的养料，于是向下蔓延的触手便有二十条之多。而现在乔治的注意力完全在触手上，要看看在自己下面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百层，触手还是二十条，但在这些层牢笼之中，也偶尔会发现其他被关押的犯人。这些犯人都是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作战能力，奄奄一息几近死亡。
二百层，触手仍旧有二十条，想到自己最大的探知范围就是地下三百层。那么也就是说，那个人一定在地上二百层到三百层之间。知道结果之后，乔治就把触手收了回来。
并不是没有实力去探索，虽然那个人对自己有威胁，但自己的触手肯定会全身而退，这一点乔治还是有信心的。现在乔治需要思考的是一百层到二百层之间的尸体死状。
在一百层和二百层之间没有一个活人，取而代之的每一层的牢房里都有着一具尸体。
一百层到一百二十层的尸体，死因都是黑死病，他们身上有很明显的特征证明他们生前正在被黑死病所折磨，但与外面自己见到的那个病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上都少了一个器官，有的缺失了一侧的肾脏，有的缺失了心脏，有的缺失了半块肺叶……而在他们缺失器官的位置，被一整团黑色的絮状物所填充，乔治并不知道那些絮状物是什么东西，甚至如果细细看去的话，那些絮状物还会蠕动。
乔治常识用触手去感知那些絮状物，可触手仅仅能在其外部探索，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到絮状物的内部。这些絮状物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抑或说是本能反应。对于空气中的病毒它们照吞不误，而对于本来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触手，它们的反应却是十分灵敏，无论试图进入的角度如何刁钻，都会被完美地阻拦在外面。
既然这些絮状物暂时不能获取到更新的情报，那么就将它们的特征暂时记了下来。
一百二十层到一百四十层的尸体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都没有大脑，大脑的位置同样是被黑色的絮状物所代替。这么一想，一百层到一百二十层的尸体确实都保留着完整的大脑。
被黑色絮状物占领大脑的尸体，虽然能够进行无比缓慢的移动，但根本没有生命特征。这也说明乔治在快速探索时没有发现这里有活人的原因。而这些尸体脑中的黑色絮状物则更加实质化，会通过外表轮廓分为大脑、小脑、脑干，甚至连脑浆的状态都模拟了出来，这让乔治十分惊讶。
在乔治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骇人的词语：寄生与进化。想到这两个词语之后，乔治突然感觉，关于这座城市的迷雾稍微消散了一些。
就在这时，许久没有回应的瑞塔突然说话了。
“你发现了什么？”瑞塔质问道。
乔治发现，每次瑞塔和自己说话的语气都是在质问自己，看来她貌似不想让自己这样下去。
乔治刚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她，瑞塔连忙打断了乔治的想法：“无论你发现了什么，你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乔治有些猜到了瑞塔的想法，但没想到瑞塔竟然这么直接了当地拒绝他。
瑞塔最后隐隐担忧地说：“我建议你就此作罢，依据你现在所了解的信息，能成功就成功，成功不了你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要牵扯到我。”
乔治发现，瑞塔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好像是有目的的，这个目的并不是她之前和自己说的目的，或许，这座城市所有的势力都是一伙的，目的就是将外来人控制在这里。
没理会瑞塔的警告，乔治继续用触手向下探索。
再次穿过一百层到一百四十层时，乔治发现，那些絮状物似乎变得更大了，但似乎并没有变大。
在这一瞬间，乔治只当絮状物的变大是自己的错觉，但这个时候的乔治已经忘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虚空之触根本不会产生错觉。
当触手深入到一百四十层到一百八十层的时候，这里的尸体已经完全被黑色的絮状物覆盖，而这些黑色絮状物则彻底形成了人类的形状，乔治在它们的身上已经彻底找不到专属于人的特征了。
这次乔治再次将触手深入到黑色絮状物之中已经不再是抵挡了，而是疯狂地撕咬了。乔治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些絮状物并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是无数的小个体共同组成的，触手被撕咬一番之后，外表看上去是完好如初的，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上面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牙印了。
但尽管触手能短暂地深入其中，但一旦触手进去之后，其探知能力就会消失，所以乔治还是不知道在黑色絮状物的内部到底是什么。
一百八十层到二百层之间也是差不多的状况，只不过絮状物已经将整个牢房填满，仿佛随时随地就会爆发，冲出牢房一般。
当触手停在二百层的时候，乔治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因为下面就是可以攻击自己触手的东西了。于是乔治将二十个触手缩减成五个触手，每个触手都十分坚韧强劲。
二百一十层，没有受到攻击，但是触手已经不自觉地给乔治传达了恐惧的讯号了，这时乔治在之前从未发现的现象。
二百二十层，触手的行进速度开始变得缓慢，同时恐惧感更加强烈，乔治隐隐感觉触手想要违抗自己的意志缩回来了。
但现在至少二百二十层是安全的，乔治深呼吸几次，调整一下状态，开始加快将病毒转化为魔法能量的速率，继续向下探索。
二百三十层，没有受到攻击。
二百四十层，没有受到攻击，但是感受到了细微不可闻的吼声。
乔治不清楚这种吼声是由什么物种发出来的，因为在乔治的印象中，这种吼声肯定不是人才能发出来的。而且乔治也不敢断定这道声音是否是吼声，也有可能是警告或者呢喃，抑或是欣喜的欢呼。
二百五十层，乔治停在了这里，因为乔治能明显地感觉到来自下方的气息，不知道什么味道，也不知道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自己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反应——恐惧。
乔治将五条触手再次缩减成三条触手，开始一层一层地向下探索。
二百五十层之下，只能通过触手行进的速度来暂时分明层数，因为触手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信息。
仿佛就像是在虚空中一般漫无目的地游荡。
乔治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的触手深入黑色絮状物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根本没有一丝的探知能力。
莫非那黑色絮状物，和下面的存在有关？
就在乔治思索的时候，触手突然断了一条，是最右边的触手，乔治能感觉到触手的轻颤，但是并没有将触手收回来。
因为乔治发现，本来是透明的触手，竟然不知不觉地变成了深紫色。
乔治并没有继续向下探索，而是开始观察剩下的两个触手。
只见它们身上的紫色越来越深，慢慢变成了黑色，再渐渐变成了白色。
变成白色之后，他们就好像死了许久一般，随后猛地断裂开来，在它们的身上就留下了一道整齐的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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