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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瘟疫医生(四)

    虚无之触所产生的触手发生了这种变化,这显然超出了乔治的认知范围。

    按理来说,哪怕是虚无之城中的大魔法师来说,想要发现这些触手也不太容易。因为乔治发现,触手的产生是依靠消耗自己的魔法能量从而产生一种全新的能量,这种能量与自己见过的所有能量都不同,包括在这里的瘟疫医生身上那从未见过的能量,与触手的能量都不尽相同。虽然触手不能攻击,也不能防御,但是它的存在是自己现在最大的依仗,是自己最无懈可击的招式。

    可就是这么一个自认为无懈可击的招式,却被二百层到三百层之间不可名状的东西轻而易举地造成损伤了。从那里传递回来的恐惧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因为什么,因为当触手深入到那里的时候,自己的心理只有两个字。

    恐惧。甚至可以说它或者它们对自己的影响用恐惧也形容不了,那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感觉,而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是因为对这一切未知的恐惧。

    想起曾经瑞塔对自己说过的越无知越安全,现在的乔治好像明白了瑞塔这句话的涵义,下面的东西确实不能继续探索。

    而自己现在身处于瘟疫医生建立的监狱中,可以说,现在自己依仗着虚无之触的能力,倒是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下面的存在貌似和自己的目的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似乎瘟疫医生也不知道下面的存在。那么下面的存在就相当于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杀手锏。既然自己有办法探索进去,那么肯定也有方法将其释放出来。

    暂时不去思考下面的存在,乔治开始用触手探索地表上的建筑。

    一楼除了楼梯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哪怕是驻守在这里的狱卒也不会在一楼过多的停留,在他们看来一楼只是一个中转站,去二楼休息或者将犯人押进地下监狱的一个中转站。若不是落魄到无处可以安神,谁会在把中转站当成自己休憩的场所呢?

    二楼是狱卒的办公室,从办公室的布局来看,这里只有一个狱卒。监狱的楼梯只允许一个人通过,而地表之上的建筑所有的出入口也仅仅允许一个人出入,所以说,一名狱卒在这里就足够应付所有的事情了。

    狱卒的办公室很简单,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仅此而已。没有厨房,也没有厕所,那么狱卒可能只是在这里办公和休息,其他设施应该不在这个小楼中。

    床和椅子都十分简陋,但十分整洁,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而这个桌子则不一样了,这个桌子的抽屉很大,而里面则被各种资料填满了。

    乔治的触手可以穿过任何的物质,这也是触手独有的能力,当乔治发现这是一个纯粹的精神魔法之后,乔治便开始重视虚无之触了。现在的虚无之城,除了虚无之触外,任何魔法都与物质基础相关联,而这个虚无之触则是由精神和能量构成,这是唯一一个精神魔法。

    透过桌子就,乔治开始检查那些资料,有一部分是这座城市还兴盛时发行的报纸。最上面的那张报纸上,头版头条写着硕大的一句话。

    “城市出现不明瘟疫,能否治愈尚且存疑!”

    通过这篇报道,乔治发现,这个城市的瘟疫并不是由外界带来的,而是在城市内部爆发的。没人知道黑死病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黑死病刚刚爆发的时候,人们不以为意,因为这个城市中的医生医术相当高明。便带着这个病人来到医生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医生给病人做检查。可当这位医术高超的医生对病人的家属无奈地摇头时,人们才意识到,这是一场全新的大瘟疫。

    一座古老的城市要想在历史的长河中屹立不倒,那么肯定会面临无数次瘟疫,从而积累下来了宝贵的经验。这次也是一样,这座城市的首领组织居民净化水源,驱赶动物,对已经感染的病人实行隔离,若是病入膏肓则直接被扔进火堆。

    一系列的措施哪怕在虚无之城中也算得上是十分先进的。可现在这个城市的状态就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些措施都失败了。

    紧接着是第二份报纸,上面写出了这些措施全部失败,惊慌的人们开始祈祷神明可怜,教会在这个时候转了个盆满钵满。城市中唯一的教堂人满为患,家家户户都有着他们主神的雕像。

    这个时候的贵族和教会自然也是想要狠狠地再捞一笔。于是,他们联合选举出一千名形象符合的青壮年,身披黑色长袍,戴上鸟嘴面具、黑色高礼帽、皮手套,穿上皮靴。开始为每家每户带来神圣的洗礼。有的病人在洗礼中依靠着强大的免疫力自愈了,瘟疫医生自此被每一位居民推崇。而之前那位无可奈何的医生,则被绑在十字架上,将其点燃献祭给神明。

    第三份报纸上面的内容与黑死病的关系就没有那么大了。上面只是简要地说明了一下城市中的老鼠突然增多,于是人们开始怀疑老鼠是黑死病的来源,开始大力捕杀。可尽管城市中的所有居民都参与到捕杀老鼠的行动中,老鼠还是越来越多。

    第四份报纸并不像其他三份报纸一般,除了瘟疫之外还记录了居民们日常发生的事情。第四份报纸上通篇只讲了一件事——吹笛人。

    在夜晚中,一位正在遭受病痛折磨的人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悦耳的笛声,于是便好奇地向窗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西服,头戴白色礼帽,手拿白色笛子的人站在城镇的正中央吹奏笛子。笛声十分微弱,若不是精神极度敏感的人根本不会听见笛子发出来的声音。而在这个人的周围,不断有老鼠围上来。

    老鼠渐渐堆叠在一起,形成一个十几米高的老鼠山,而这个吹笛子的人站在老鼠山的山顶,俯瞰整座城市。

    随后这名病人便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光,吹笛人的出现已经让这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他感觉道脖颈发硬,强迫自己回过头,只见一个硕大的老鼠站在自己的身后,硕大的牙齿就好像锋利的匕首,刹那间,老鼠的尖牙刺进了自己的大腿,开始疯狂吸食自己的血液。

    就在这个病人即将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厥时,老鼠停了下来,离开了这件屋子。

    第四份报纸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后续的事情已经被撕下来了,乔治检查了整个抽屉也没有发现剩下的部分在哪里。

    看来剩下的部分是被刻意隐瞒的,乔治暗自想到。结合之前瑞塔说过的话,那么这座城市中第三方势力应该就是吹笛人。

    抽屉中除了这四份报纸之外,华友一部分手稿,那部分手稿出自不同人之手。乔治根据笔迹简单分类一下,发现一共是五个人的手稿。

    第一个人是一名瘟疫医生,他的手稿就好像医生的笔记一般,详细地记录了病人的症状与变化,并寄希望于此,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可以找到真正医治好的办法。

    第二份手稿属于一个犯人,这份手稿吸引了乔治的注意。因为这份手稿提及了关于监狱下面的不可名状之事。

    “今天,我被押送进这个监狱之中,仅仅是因为我的身体战胜了黑死病,我不敢相信,为什么我这样的人要被送到监狱中。刚刚走进监狱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瘟疫医生正站在医务室中,对着桌子上仍旧活着的犯人疯狂地挥动刀子。他的心脏挂在身上,还在跳动,他身上的囚服早已被血浸透了。那个疯狂的瘟疫医生似乎发现我了,看了我一眼,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在面具之下有着一副残忍的笑容。”

    “我不理解,为什么监狱在地下,地上那么多层空荡荡的牢房,为什么要把我放在地下牢房这个阴冷潮湿又狭窄的地方,而且还是地下二百二十三层。我在外面时可是一名老师,我应该得到我应有的待遇,而不是把我像畜生一样丢在这里。”

    “在这里住了一晚,我发现这里有古怪,我听见了其他人的呢喃。可是哪怕我用尽全力地嘶吼,我的声音也不可能被我上面或者下面的人听到。而且每一层只有一个牢房,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我仔细地检查了我所在的牢房,并没有发现密道之类可以藏人的地方。可能是我在这个地方睡得太不舒服了吧,我相信那些呢喃是我梦境的一部分。”

    “我又听见了那阵呢喃声,而且声音比前一天更要大。说实话,我不确定那个声音是否是人类的呢喃,因为听起来没有语言的逻辑感,也有可能是动物的叫声,抑或是昆虫的低鸣。虽然都很像,但我根本不能凭借我的经验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看来今晚那个声音肯定会再次出现,我得做好准备,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