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开膛手（四）
在玛莉·安·尼古拉斯凶杀案发生之后，乔治已经被彻底地洗清了嫌疑。
布兰登警长与乔治并肩坐在广场边上，吃着在附近的餐馆买的三明治。
当布兰登警长将二十英镑递给乔治后，乔治十分大方地请布兰登警长吃早餐。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连续发生两起凶杀案，这在之前的苏格兰场，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布兰登警长啃着三明治，郁闷地说道。
在这两起凶杀案发生之后，白教堂地区宛若邪恶的仙境一般盘踞在伦敦东区，这里俨然已经成了犯罪的摇篮。媒体将这两个案件被合称为“白教堂连续谋杀案”，并对凶手犯案的残暴手法大肆报导。当地媒体的绘声绘影让当地居民惶惑不安，平常人家的妇女至此已不敢夜行。
而现在，苏格兰场所有警员的任务，就是在第一时间追查出凶手，现在伦敦政府和媒体已经对苏格兰场施加了莫大的压力，一想到这两起凶杀案，布兰登警长就感觉一阵头痛。
在乔治洗脱嫌疑之后，自然也是恢复了自由。尽管布兰登警长十分真切地希望乔治这位“神探”可以帮助他们找到凶手，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乔治身上的“超能力”显得弥足珍贵。乔治在婉拒和布兰登警长一起办案后，承诺自己只要有关于凶手的消息会第一时间告知他。要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口头承诺，以布兰登警长那倔强的性格，乔治只会变得更加拘束。
与布兰登警长告别之后，乔治只身一人来到了白教堂。
走进白教堂时候，乔治就被那精美的穹顶所震撼，那种做工哪怕是在自己这个工匠大师的眼中也堪称完美。坐在座椅上，此时教堂的神职人员正在举办为死者祷告的仪式，虽然白教堂在伦敦久负盛名，可出现了这么两起凶杀案之后一般的信徒早就不敢靠近这所教堂。在他们看来，这个教堂就是罪恶的化身，上帝已经抛弃了这所教堂。
除了神职人员之外，乔治是第一个走进这个教堂的信徒，或是游客。此时一个从穿着上看起来像是主教的神职人员走到了乔治的身边，对乔治鞠了一躬。
虽然有着吉奥瓦尼这个先例，乔治一向对教会的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此刻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年迈的主教让乔治感受到了慈祥与仁爱，所以乔治也对这位主教鞠了一躬。
“我是这所教堂的主教，现在在举行为死者祷告的仪式。”
“看得出来。”乔治打量了一下正在忙碌的神职人员，点了点头应和道。
而此刻，乔治的虚无之触已经将整个教堂覆盖了。
“你能在这个时刻来到这所教堂，显然你对上帝的信仰十分坚定，在祷告结束之后，我可以亲自聆听你的赎罪，将你的忏悔之意传递给上帝，我相信，上帝一定十分愿意赐给你救赎的。”
“我认识一个和你差不多职位的人，现在他是我们国家的国王。”
主教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国家很幸运，可以接受圣光普照。”
“他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上位之后却十分残暴，并且以神的名义倒行逆施。”
“那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教徒。”
乔治坐了下来，然后对主教说道：“你们先进行祷告工作，我在这里等着就好，在你们结束之后还望主教可以抽出一些时间为我解惑。”
主教听后，便径直走到一众神职人员之间，主持祷告的工作。
乔治暂时并没有发现不可名状的踪迹，见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就把注意力放在这些神职人员的身上。
这帮神职人员表面上虔诚地对上帝祷告，但其实各个心怀鬼胎，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如果不是这个工作，他们巴不得马上回家，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可与这帮神职人员不同，乔治能感受到主教的内心十分虔诚，在祷告时内心竟然真的泛起了对死者的同情与怜悯。
目光再次落在主教身上，只见主教身后的十字架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出淡淡的金光，虽然很多神职人员离十字架很近，但这金光却仅仅落在这个年迈又矮小的主教身上。在一瞬间，乔治感到主教的身影无比高大。
就在他们祷告的时候，乔治也终于感应到了不可名状的存在。
这不可名状竟然就存在于这个沐浴着阳光的十字架中，只有阳光照在十字架身上时，十字架里面的恐惧气息才若隐若现。与外表上极致的光明相反，在十字架的内部确实极致的黑暗。
当乔治的触手接触到十字架时，圣洁的光芒竟然可以对触手造成损伤，虽然微不足道，但这也足以让乔治感到惊讶了，要知道，一般人根本无法感知到虚无之触，更别提对其造成伤害了。事实上，凡人根本无法对虚无之触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可圣洁的光芒在触手上留下的灼烧痕迹虽然很浅，但也触及到虚无之触的本源了。乔治能感觉到，虚无之触生气了，似乎迫切地想要接近十字架内的不可名状。没办法，乔治只得强行突破圣洁的光芒，深入到十字架的内部。
触手刚刚进入到十字架的内部，就像吸管一样疯狂地吮吸着不可名状的恐惧。
刹那间，乔治感觉到自己置身于一片虚无之中，与这片虚无相比，自己的存在是无比的渺小，小到根本感应不到自己的存在。一时间，脆弱的情感便在乔治的大脑中占据高峰，将乔治仅剩的一点理智吞没。现在的乔治除了恐惧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感应不到。
就在乔治即将在这片虚无中迷失的一瞬间，虚无之触出现了。它们捞起乔治，将其从这片虚无之中拽了出来。
虽然这一切只是在几秒钟发生的，但在那片虚无之中，乔治只感觉自己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若不是虚无之触的及时出现，乔治肯定会在其中迷失。
将注意力放在了虚无之触上，发现虚无之触已经吃撑了，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而十字架中的不可名状显然没有丝毫的减少，但那不可名状竟然传递出一些信息。自己虽然听不懂，但现在的虚无之触竟然能大概理解其中的意思。而不可名状传递出来的信息大概就是对自己任由虚无之触的偷盗行为表示十分生气，虽然并没有偷到多少东西，但它们还是要对自己以及虚无之触进行小小的惩戒。
随着信息同时传递出来的，还有一句话，这句话被虚无之触准确地翻译了出来：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想起刚才自己陷入虚无的状况，乔治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看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允许自己直面不可名状。但根据自己对虚无之触的感知，发现虚无之触虽然吃撑了，但是它的消化能力极其出色，显然过不了多久便可以再次尝试吞噬。
就在这时，神职人员的祷告也结束了，年迈的主教走到乔治的身边，在乔治旁边的座椅坐下了，问道：“你有什么疑惑？我会尽我所能为你解答。”
由于现在乔治的注意力完全在不可名状之上，便顺口问道：“你认为神是否能被我们描述？”
主教显然没有料到乔治会问这种忤逆神的问题，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为其解惑，自己自然是要给出答案的。
这时，乔治也缓过神了，想到自己刚才问的问题，连忙给主教道歉。
“抱歉，刚才有些分神，我们换个问题吧。”
谁知主教竟然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说道：“无妨，既然你在无心之下问出了这个问题，证明你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确实十分疑惑。我相信，神也不会怪罪你的，毕竟我们相比于他们来说太过弱小了，我们无论怎样都不值得神生气的。”
主教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认为神不可能被我们描述。如果伟大的神能被我们人类的言语轻而易举地描述，那么神也就不是神了。就像我们在婴儿时期，肯定不能理解父亲的做法以及父亲说的话语。但我认为神和父亲是一样的，他们愿意用我们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的方式，为我们描述出他们眼中的世界，让我们在他们的教导下可以与他们沟通。只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人类还是如同婴儿一般，不能理解神的含义，但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可以和神没有障碍地沟通，神肯定也非常期待那天的出现。”
本以为这位主教会站在教义的高度上对自己批判一番。可没想到这位主教竟然真的站在一位人类的角度上开始认真分析神的存在。
“这样不会动摇你的信仰吗？”乔治疑惑地问道。
主教摇了摇头，说道：“不会，自从我决定信奉上帝之时，我的信仰就不会产生任何动摇，现在与当时的区别就是对上帝的认知和理解，仅此而已。”
布兰登警长与乔治并肩坐在广场边上，吃着在附近的餐馆买的三明治。
当布兰登警长将二十英镑递给乔治后，乔治十分大方地请布兰登警长吃早餐。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连续发生两起凶杀案，这在之前的苏格兰场，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布兰登警长啃着三明治，郁闷地说道。
在这两起凶杀案发生之后，白教堂地区宛若邪恶的仙境一般盘踞在伦敦东区，这里俨然已经成了犯罪的摇篮。媒体将这两个案件被合称为“白教堂连续谋杀案”，并对凶手犯案的残暴手法大肆报导。当地媒体的绘声绘影让当地居民惶惑不安，平常人家的妇女至此已不敢夜行。
而现在，苏格兰场所有警员的任务，就是在第一时间追查出凶手，现在伦敦政府和媒体已经对苏格兰场施加了莫大的压力，一想到这两起凶杀案，布兰登警长就感觉一阵头痛。
在乔治洗脱嫌疑之后，自然也是恢复了自由。尽管布兰登警长十分真切地希望乔治这位“神探”可以帮助他们找到凶手，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乔治身上的“超能力”显得弥足珍贵。乔治在婉拒和布兰登警长一起办案后，承诺自己只要有关于凶手的消息会第一时间告知他。要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口头承诺，以布兰登警长那倔强的性格，乔治只会变得更加拘束。
与布兰登警长告别之后，乔治只身一人来到了白教堂。
走进白教堂时候，乔治就被那精美的穹顶所震撼，那种做工哪怕是在自己这个工匠大师的眼中也堪称完美。坐在座椅上，此时教堂的神职人员正在举办为死者祷告的仪式，虽然白教堂在伦敦久负盛名，可出现了这么两起凶杀案之后一般的信徒早就不敢靠近这所教堂。在他们看来，这个教堂就是罪恶的化身，上帝已经抛弃了这所教堂。
除了神职人员之外，乔治是第一个走进这个教堂的信徒，或是游客。此时一个从穿着上看起来像是主教的神职人员走到了乔治的身边，对乔治鞠了一躬。
虽然有着吉奥瓦尼这个先例，乔治一向对教会的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此刻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年迈的主教让乔治感受到了慈祥与仁爱，所以乔治也对这位主教鞠了一躬。
“我是这所教堂的主教，现在在举行为死者祷告的仪式。”
“看得出来。”乔治打量了一下正在忙碌的神职人员，点了点头应和道。
而此刻，乔治的虚无之触已经将整个教堂覆盖了。
“你能在这个时刻来到这所教堂，显然你对上帝的信仰十分坚定，在祷告结束之后，我可以亲自聆听你的赎罪，将你的忏悔之意传递给上帝，我相信，上帝一定十分愿意赐给你救赎的。”
“我认识一个和你差不多职位的人，现在他是我们国家的国王。”
主教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国家很幸运，可以接受圣光普照。”
“他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上位之后却十分残暴，并且以神的名义倒行逆施。”
“那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教徒。”
乔治坐了下来，然后对主教说道：“你们先进行祷告工作，我在这里等着就好，在你们结束之后还望主教可以抽出一些时间为我解惑。”
主教听后，便径直走到一众神职人员之间，主持祷告的工作。
乔治暂时并没有发现不可名状的踪迹，见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就把注意力放在这些神职人员的身上。
这帮神职人员表面上虔诚地对上帝祷告，但其实各个心怀鬼胎，在他们看来，这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如果不是这个工作，他们巴不得马上回家，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可与这帮神职人员不同，乔治能感受到主教的内心十分虔诚，在祷告时内心竟然真的泛起了对死者的同情与怜悯。
目光再次落在主教身上，只见主教身后的十字架在阳光的映射下散发出淡淡的金光，虽然很多神职人员离十字架很近，但这金光却仅仅落在这个年迈又矮小的主教身上。在一瞬间，乔治感到主教的身影无比高大。
就在他们祷告的时候，乔治也终于感应到了不可名状的存在。
这不可名状竟然就存在于这个沐浴着阳光的十字架中，只有阳光照在十字架身上时，十字架里面的恐惧气息才若隐若现。与外表上极致的光明相反，在十字架的内部确实极致的黑暗。
当乔治的触手接触到十字架时，圣洁的光芒竟然可以对触手造成损伤，虽然微不足道，但这也足以让乔治感到惊讶了，要知道，一般人根本无法感知到虚无之触，更别提对其造成伤害了。事实上，凡人根本无法对虚无之触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可圣洁的光芒在触手上留下的灼烧痕迹虽然很浅，但也触及到虚无之触的本源了。乔治能感觉到，虚无之触生气了，似乎迫切地想要接近十字架内的不可名状。没办法，乔治只得强行突破圣洁的光芒，深入到十字架的内部。
触手刚刚进入到十字架的内部，就像吸管一样疯狂地吮吸着不可名状的恐惧。
刹那间，乔治感觉到自己置身于一片虚无之中，与这片虚无相比，自己的存在是无比的渺小，小到根本感应不到自己的存在。一时间，脆弱的情感便在乔治的大脑中占据高峰，将乔治仅剩的一点理智吞没。现在的乔治除了恐惧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感应不到。
就在乔治即将在这片虚无中迷失的一瞬间，虚无之触出现了。它们捞起乔治，将其从这片虚无之中拽了出来。
虽然这一切只是在几秒钟发生的，但在那片虚无之中，乔治只感觉自己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若不是虚无之触的及时出现，乔治肯定会在其中迷失。
将注意力放在了虚无之触上，发现虚无之触已经吃撑了，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而十字架中的不可名状显然没有丝毫的减少，但那不可名状竟然传递出一些信息。自己虽然听不懂，但现在的虚无之触竟然能大概理解其中的意思。而不可名状传递出来的信息大概就是对自己任由虚无之触的偷盗行为表示十分生气，虽然并没有偷到多少东西，但它们还是要对自己以及虚无之触进行小小的惩戒。
随着信息同时传递出来的，还有一句话，这句话被虚无之触准确地翻译了出来：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想起刚才自己陷入虚无的状况，乔治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看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允许自己直面不可名状。但根据自己对虚无之触的感知，发现虚无之触虽然吃撑了，但是它的消化能力极其出色，显然过不了多久便可以再次尝试吞噬。
就在这时，神职人员的祷告也结束了，年迈的主教走到乔治的身边，在乔治旁边的座椅坐下了，问道：“你有什么疑惑？我会尽我所能为你解答。”
由于现在乔治的注意力完全在不可名状之上，便顺口问道：“你认为神是否能被我们描述？”
主教显然没有料到乔治会问这种忤逆神的问题，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为其解惑，自己自然是要给出答案的。
这时，乔治也缓过神了，想到自己刚才问的问题，连忙给主教道歉。
“抱歉，刚才有些分神，我们换个问题吧。”
谁知主教竟然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说道：“无妨，既然你在无心之下问出了这个问题，证明你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确实十分疑惑。我相信，神也不会怪罪你的，毕竟我们相比于他们来说太过弱小了，我们无论怎样都不值得神生气的。”
主教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认为神不可能被我们描述。如果伟大的神能被我们人类的言语轻而易举地描述，那么神也就不是神了。就像我们在婴儿时期，肯定不能理解父亲的做法以及父亲说的话语。但我认为神和父亲是一样的，他们愿意用我们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的方式，为我们描述出他们眼中的世界，让我们在他们的教导下可以与他们沟通。只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人类还是如同婴儿一般，不能理解神的含义，但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可以和神没有障碍地沟通，神肯定也非常期待那天的出现。”
本以为这位主教会站在教义的高度上对自己批判一番。可没想到这位主教竟然真的站在一位人类的角度上开始认真分析神的存在。
“这样不会动摇你的信仰吗？”乔治疑惑地问道。
主教摇了摇头，说道：“不会，自从我决定信奉上帝之时，我的信仰就不会产生任何动摇，现在与当时的区别就是对上帝的认知和理解，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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