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牛刀小试（2）
叶开明给陆晨风看的是一份财产报表，以及黄海川签名的任务书。
要求叶开明说服各部门，今年不按照以往的惯例提涨工资。其他部门的负责人都已签上了名字，唯有品质部赵良材没有签名。
这件事情别人或许没有办法解决，只能像叶开明这样软磨硬泡的拖着，但是陆晨风自以为他能解决，而且是非他莫属。
他先是在办公室小坐一会儿，组织着脑海里的语言，想着过会怎么问答，另外也是在等赵良材开完会议。
半个多小时过去。
陆晨风以为差不多要散会，这才离开办公室，路途中边走边瞧，看看新ISO9001体系在各部门的实施状况，慢慢悠悠地来到了三楼品质部的办公室。
刚刚站定，打量着QA和IPQC人员作业，不大一会儿时间，赵良材就回到了办公室。
看到他的身影后，夹着笔记本就走了过来，疑惑地问道：
“您怎么上来了，哪阵风把您给吹上来了？”
“您现在可是贵客啊，多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记得您现在应该很忙才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警惕地望着陆晨风，又道：
“需要我把她们赶出去吗，反正您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现在不觉得丢脸！”
陆晨风开玩笑的笑道：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刚来这里就挤兑我，好像我就不能自己赶人一样？
“我现在到哪个部门赶几个人还不是小事嘛，你没必要防贼一样防着我！”
“嘿嘿！”赵良材示意着在场的质检员们，笑道：
“那还不是你每次找我谈话基本上都是惊天动地嘛，我不是防您，我是防着她们，把机密给泄露了，坏了您的大事。”
“行了，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要是出去混几年，说不定比我还精明。君健公司的经理级人物里你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没必要这样故意放低姿态。”
陆晨风对赵良材的评价很高，并没有被对方的嬉皮笑脸或者没脸没皮给蒙骗，反而自愧弗如，非常欣赏。
赵良材听到这话，笑得更欢，点头道：
“行，既然这样说，那您就先呆着。过会等她们检验完了，不要再放进人来就是，也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
质检员检验一个样品，一般也就二三十分钟，而且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在检验。陆晨风估算着时间，认为大概还有十几分钟就够了，于是毫不客气地点头，道：
“行。”
赵良材本以为他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听到这话脸色登时凝重三分，迟疑着打量许久，突然问道：
“您是为了叶副总那件事来的，不是其他事？”
“当然，你以为我找你还会有其它事？”
“你妹！”赵良材顿时口吐芬芳，唉声叹气地苦笑着骂道：
“这种事情怎么就惊动了您的大驾呢，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您就不能安分一些吗，让我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我也没办法！”陆晨风一脸苦样的回答道：
“食君之俸，忠君之事，我站在这个岗位上，要做的就是这种事。
“你们拉锯这么长时间，我能不为君分忧吗，多多担待！”
“担待个毛线！要不是你，我能不为君分忧吗？现在品质部这么好，做出了成绩，我能压下去吗？只能和他扯皮，怎么就把您给扯进来了，我招谁惹谁了？”
赵良材一连三问，当着陆晨风的面，毫不犹豫掏出了电话，毫无羞耻地说道：
“不行，你太能打了，嘴皮子利索，1v1我一个人打不过，必须多召几个人！”
陆晨风哪能不知道对方的目的，顿时哭笑不得：
“召吧，最好把所有主管都召回来！”
品质部各车间和版块主管纷纷回拢。
不过十几分钟，除了路途偏远的注塑、五金和电机车间的品质主管之外，其他人员悉数到场，足有六七位。
仅有二十平左右的品质部办公室挤得满满当当，众人嬉皮笑脸、乐哈哈地看看着中间的陆晨风和赵良材，一个比一个老练和赖皮，你一嘴我一言地笑道：
“陆经理，您这是回娘家吗，回来请我们吃饭了，祝贺您高升？”
“是啊，我们十几个人聚一聚，应该不违反规定，有压力我可以帮您顶着。”
“我也可以帮您顶，但饭一定要吃！”
“对，从品质部经理变成总经办主任，这是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喜事，怎能不庆贺？
“算我一个，我还可以出份子钱呢，必须好好庆贺，恭贺陆主任！”
“谢谢，谢谢，饭总是有的，大家同喜！”陆晨风团团作揖，对着众人笑道：
“等会我和赵经理商量一下，等你们有空了，大家约一个时间。也别说什么份子钱，来这里几个月领了几回工资，这点能力还是有的，不需要大家破费，大家能来就是赏脸。”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打量着赵良材，见其不肯接话，只能主动挑明道：
“这次来主要是和大家碰个面，约定一下吃饭的时间，大家乐呵一下，不聚不散。
“另外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点事，所以让赵经理把大家请回来，讨论一下下半年大家涨工资的事情，看看能不能让个步，为公司带个好头，在下感激不尽。”
“什么，涨工资？您的意思是工资不让涨了，是这么回事吗？”登时有人这样发问，脸色开始变得不善。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鸦雀无声。
众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然后又偷偷地打量着陆晨风和赵良材，随后又嘀嘀咕咕地低声讨论起来。
开始虽然不大，很难听清他们在议论什么，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众人也就没了顾忌，声音越来越大。
虽然站得有些远，陆晨风和赵良材站在最里面检验台旁边，但是声声入耳，将众人的声音收在耳中。
足足过了五六钟。
再也从中听不到新意，反反复复都强调那几个观点，陆晨风才开口说道：
“大家都讨论的差不多了吧？一个一个来，别激动，但是前面已经说过的观点就请大家不要再重复。我会为一一为大家解答，争取大家的同意。”
他对陈凤示意道：
“四姐，你先来吧，这里就数你威望最高，争取开个好头。”
“我先来就先来，争取工资那是天经地义！”陈凤当仁不让，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随后，又有几位主管上前陈述。
陆晨风始终微微笑着，听着他们的意见，等所有人说完，已经没有人继续上前，他才悠悠说道：
“首先感谢大家的意见，理由都很充分，没有滥竽充数。
“其次我在这里表明一下身份，我只是一名说客，并不能同意或者不同意给大家涨工资，没有这样的权限。
“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和大家协商并传达一个信息，说过之后我就走人，同不同意权力在你们和赵经理手里，与我无干，我也不会再做什么，大家不用有这个负担和心理压力。”
“第三！”陆晨风继续说道：“我现在开始讲解我的答复，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听清楚，并在最后做出最有利于大家的决定。”
“你们想要涨工资的理由很充分，归结有两点，其一品质部已经两年没有涨工资，物价都在上涨，没道理工资不上涨，这说不过去。
“其二，前两年大家没有成绩，品质部问题很多，工资不涨有道理，大家也都能接受，但是今年品质部做出了成绩，有目共睹，所以必须涨工资，是这个道理吗？”陆晨风问道。
众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的附和道：
“对啊，这还是在您和赵经理的带领下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老板亲自点名表扬，不涨工资不是抹杀我们赵经理和陆主任您的成绩，还有大家一起辛苦的功劳？这能说这过去吗？”
“对啊，陆主任您可别忘了我们，这可是您娘家！您就不应该来做说客，好好帮我们争取下来才是正道，这才是您应该干的，肯定了我们就是肯定了您，您的功劳不容抹杀！”
众人一个比一个会说，果然是赵良材所说都是老油条，混到主管的位置上没有一位是省油的灯。
陆晨风哭笑不得，苦笑着答道：
“我的功劳当然没有抹杀，我现在的职务就是最好的证明，大家的功劳也没有抹杀，老板亲自表扬就是明证。”
继尔，他又转嘴说道：
“然而有多大的树才能有多大的树荫，公司强大了，我们才能好过，目前公司确实遇到了困难，业绩下滑，开支反而不降反增，不然也不会找大家来磋商。”
“工资虽然两年没有涨过了，但是大家的工资并不比周边的同行低，反而还要高一些，属于中上水平。
“换句话来说，公司没有亏待大家，两年前就已经把工资涨到位了；叶副总也没有亏待大家，两年前就已经争取到了如今这样的福利，对大家很不错了，相信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我再多说什么。”
“但是——现在公司遇到了困难，于公，大家是不是应该做出点什么，上可以对得住公司？叶副总也遇到了困难，于私，大家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下可以对得住这份私谊？”陆晨风接连发问。
他抑扬顿挫，借助着肢体语言和手势，接着又说道：
“他老人家今年57岁了，还能带领大家多少年？他管理品质部十几年从来没有亏欠过大家，两年前就已经为你们争取到了现在这样的福利，走在别的部门和同行之前，可谓用心良苦，尽心尽力，叶副总护短的名声那是传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
“如今他刚刚荣升上去，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公司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求说服大家放弃下半年的涨工资。现在各个部门都已经签字，唯有品质部赵经理还没有签名，至今已经拖了四五天！
“先不说别人怎么看待这件事，涨工资合不合理，又有没有这个条件，就说单凭这件事情本身，别人和其他部门会怎么看待叶副总，又会怎么看待品质部？
“陆晨风几乎字字诛心，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想问问大家，在这个节骨眼上，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大家或者说品质部应该怎样做才能对得住公司，对得住叶副总？请大家做个决断吧！”
办公室里早已是鸦雀无声，再度恢复了平静，简直落针可闻。
陆晨风两眼微眯，目光温和，环顾着四周，然而气势却无法阻挡，众人都低眉顺眼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之地，谁也不敢抬头，刚才的话就如重锤，一击又一击的击中他们的心坎。
唯有陈凤一人时不时的抬头，不甘地偷看着陆晨风和赵良材，却始终没有鼓起勇气说话。
陆晨风直接无视她，向旁边的赵良材问道：
“发个话吧，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再拖还有意义吗？
“现在他们谁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有你来做这个决定。”
“我还做什么决定？”赵良材苦笑地打量着众人和陆晨风，反问道。
又说：
“他们不是都同意了嘛，接受不涨工资，只是没有人愿意出头得罪其他人，所以不吭声，但是其实都同意。”
他把“罪名”直接栽到了各位主管头上，说道：
“我也想这样对他们说，只是我这位置不太好说话，这些话只有你能说。但是我没想过惊动您，只想着拖几天就好，慢慢他们总能理解，毕竟都在公司好多年了，也跟着叶副总好多年，关键的时候不会掉链子。”
他突然又提高声音，中气十足，高声问道：
“大家说对不对，品质部是不是不会掉链子，一定会支持公司，支持叶副总，是不是这样？”
“是，品质部绝不掉链子，支持公司、支持叶副总！”
各位主管齐声应和，六七位猛男和美女高声大喊，险些把墙体上的玻璃给震下来，墙外也是纷纷侧目，透过透明的玻璃墙打量着品质部办公室内部。
陆晨风暗自喝采，激动地抱拳。等到众人的声音停歇下来，他又是抚胸四下揖礼，高兴地说道：
“感谢大家，感谢赵经理，也感谢各位主管，感谢品质部对公司和叶副总的支持。
“我相信公司和叶副总一定会记着大家的情谊，铭记于心，我在这里先代表公司和叶副总感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和公司人和永昌，谢谢大家！”
要求叶开明说服各部门，今年不按照以往的惯例提涨工资。其他部门的负责人都已签上了名字，唯有品质部赵良材没有签名。
这件事情别人或许没有办法解决，只能像叶开明这样软磨硬泡的拖着，但是陆晨风自以为他能解决，而且是非他莫属。
他先是在办公室小坐一会儿，组织着脑海里的语言，想着过会怎么问答，另外也是在等赵良材开完会议。
半个多小时过去。
陆晨风以为差不多要散会，这才离开办公室，路途中边走边瞧，看看新ISO9001体系在各部门的实施状况，慢慢悠悠地来到了三楼品质部的办公室。
刚刚站定，打量着QA和IPQC人员作业，不大一会儿时间，赵良材就回到了办公室。
看到他的身影后，夹着笔记本就走了过来，疑惑地问道：
“您怎么上来了，哪阵风把您给吹上来了？”
“您现在可是贵客啊，多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记得您现在应该很忙才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警惕地望着陆晨风，又道：
“需要我把她们赶出去吗，反正您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现在不觉得丢脸！”
陆晨风开玩笑的笑道：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刚来这里就挤兑我，好像我就不能自己赶人一样？
“我现在到哪个部门赶几个人还不是小事嘛，你没必要防贼一样防着我！”
“嘿嘿！”赵良材示意着在场的质检员们，笑道：
“那还不是你每次找我谈话基本上都是惊天动地嘛，我不是防您，我是防着她们，把机密给泄露了，坏了您的大事。”
“行了，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要是出去混几年，说不定比我还精明。君健公司的经理级人物里你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没必要这样故意放低姿态。”
陆晨风对赵良材的评价很高，并没有被对方的嬉皮笑脸或者没脸没皮给蒙骗，反而自愧弗如，非常欣赏。
赵良材听到这话，笑得更欢，点头道：
“行，既然这样说，那您就先呆着。过会等她们检验完了，不要再放进人来就是，也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
质检员检验一个样品，一般也就二三十分钟，而且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在检验。陆晨风估算着时间，认为大概还有十几分钟就够了，于是毫不客气地点头，道：
“行。”
赵良材本以为他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听到这话脸色登时凝重三分，迟疑着打量许久，突然问道：
“您是为了叶副总那件事来的，不是其他事？”
“当然，你以为我找你还会有其它事？”
“你妹！”赵良材顿时口吐芬芳，唉声叹气地苦笑着骂道：
“这种事情怎么就惊动了您的大驾呢，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您就不能安分一些吗，让我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我也没办法！”陆晨风一脸苦样的回答道：
“食君之俸，忠君之事，我站在这个岗位上，要做的就是这种事。
“你们拉锯这么长时间，我能不为君分忧吗，多多担待！”
“担待个毛线！要不是你，我能不为君分忧吗？现在品质部这么好，做出了成绩，我能压下去吗？只能和他扯皮，怎么就把您给扯进来了，我招谁惹谁了？”
赵良材一连三问，当着陆晨风的面，毫不犹豫掏出了电话，毫无羞耻地说道：
“不行，你太能打了，嘴皮子利索，1v1我一个人打不过，必须多召几个人！”
陆晨风哪能不知道对方的目的，顿时哭笑不得：
“召吧，最好把所有主管都召回来！”
品质部各车间和版块主管纷纷回拢。
不过十几分钟，除了路途偏远的注塑、五金和电机车间的品质主管之外，其他人员悉数到场，足有六七位。
仅有二十平左右的品质部办公室挤得满满当当，众人嬉皮笑脸、乐哈哈地看看着中间的陆晨风和赵良材，一个比一个老练和赖皮，你一嘴我一言地笑道：
“陆经理，您这是回娘家吗，回来请我们吃饭了，祝贺您高升？”
“是啊，我们十几个人聚一聚，应该不违反规定，有压力我可以帮您顶着。”
“我也可以帮您顶，但饭一定要吃！”
“对，从品质部经理变成总经办主任，这是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喜事，怎能不庆贺？
“算我一个，我还可以出份子钱呢，必须好好庆贺，恭贺陆主任！”
“谢谢，谢谢，饭总是有的，大家同喜！”陆晨风团团作揖，对着众人笑道：
“等会我和赵经理商量一下，等你们有空了，大家约一个时间。也别说什么份子钱，来这里几个月领了几回工资，这点能力还是有的，不需要大家破费，大家能来就是赏脸。”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打量着赵良材，见其不肯接话，只能主动挑明道：
“这次来主要是和大家碰个面，约定一下吃饭的时间，大家乐呵一下，不聚不散。
“另外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点事，所以让赵经理把大家请回来，讨论一下下半年大家涨工资的事情，看看能不能让个步，为公司带个好头，在下感激不尽。”
“什么，涨工资？您的意思是工资不让涨了，是这么回事吗？”登时有人这样发问，脸色开始变得不善。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鸦雀无声。
众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然后又偷偷地打量着陆晨风和赵良材，随后又嘀嘀咕咕地低声讨论起来。
开始虽然不大，很难听清他们在议论什么，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众人也就没了顾忌，声音越来越大。
虽然站得有些远，陆晨风和赵良材站在最里面检验台旁边，但是声声入耳，将众人的声音收在耳中。
足足过了五六钟。
再也从中听不到新意，反反复复都强调那几个观点，陆晨风才开口说道：
“大家都讨论的差不多了吧？一个一个来，别激动，但是前面已经说过的观点就请大家不要再重复。我会为一一为大家解答，争取大家的同意。”
他对陈凤示意道：
“四姐，你先来吧，这里就数你威望最高，争取开个好头。”
“我先来就先来，争取工资那是天经地义！”陈凤当仁不让，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随后，又有几位主管上前陈述。
陆晨风始终微微笑着，听着他们的意见，等所有人说完，已经没有人继续上前，他才悠悠说道：
“首先感谢大家的意见，理由都很充分，没有滥竽充数。
“其次我在这里表明一下身份，我只是一名说客，并不能同意或者不同意给大家涨工资，没有这样的权限。
“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和大家协商并传达一个信息，说过之后我就走人，同不同意权力在你们和赵经理手里，与我无干，我也不会再做什么，大家不用有这个负担和心理压力。”
“第三！”陆晨风继续说道：“我现在开始讲解我的答复，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听清楚，并在最后做出最有利于大家的决定。”
“你们想要涨工资的理由很充分，归结有两点，其一品质部已经两年没有涨工资，物价都在上涨，没道理工资不上涨，这说不过去。
“其二，前两年大家没有成绩，品质部问题很多，工资不涨有道理，大家也都能接受，但是今年品质部做出了成绩，有目共睹，所以必须涨工资，是这个道理吗？”陆晨风问道。
众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的附和道：
“对啊，这还是在您和赵经理的带领下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老板亲自点名表扬，不涨工资不是抹杀我们赵经理和陆主任您的成绩，还有大家一起辛苦的功劳？这能说这过去吗？”
“对啊，陆主任您可别忘了我们，这可是您娘家！您就不应该来做说客，好好帮我们争取下来才是正道，这才是您应该干的，肯定了我们就是肯定了您，您的功劳不容抹杀！”
众人一个比一个会说，果然是赵良材所说都是老油条，混到主管的位置上没有一位是省油的灯。
陆晨风哭笑不得，苦笑着答道：
“我的功劳当然没有抹杀，我现在的职务就是最好的证明，大家的功劳也没有抹杀，老板亲自表扬就是明证。”
继尔，他又转嘴说道：
“然而有多大的树才能有多大的树荫，公司强大了，我们才能好过，目前公司确实遇到了困难，业绩下滑，开支反而不降反增，不然也不会找大家来磋商。”
“工资虽然两年没有涨过了，但是大家的工资并不比周边的同行低，反而还要高一些，属于中上水平。
“换句话来说，公司没有亏待大家，两年前就已经把工资涨到位了；叶副总也没有亏待大家，两年前就已经争取到了如今这样的福利，对大家很不错了，相信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我再多说什么。”
“但是——现在公司遇到了困难，于公，大家是不是应该做出点什么，上可以对得住公司？叶副总也遇到了困难，于私，大家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下可以对得住这份私谊？”陆晨风接连发问。
他抑扬顿挫，借助着肢体语言和手势，接着又说道：
“他老人家今年57岁了，还能带领大家多少年？他管理品质部十几年从来没有亏欠过大家，两年前就已经为你们争取到了现在这样的福利，走在别的部门和同行之前，可谓用心良苦，尽心尽力，叶副总护短的名声那是传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
“如今他刚刚荣升上去，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公司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求说服大家放弃下半年的涨工资。现在各个部门都已经签字，唯有品质部赵经理还没有签名，至今已经拖了四五天！
“先不说别人怎么看待这件事，涨工资合不合理，又有没有这个条件，就说单凭这件事情本身，别人和其他部门会怎么看待叶副总，又会怎么看待品质部？
“陆晨风几乎字字诛心，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想问问大家，在这个节骨眼上，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大家或者说品质部应该怎样做才能对得住公司，对得住叶副总？请大家做个决断吧！”
办公室里早已是鸦雀无声，再度恢复了平静，简直落针可闻。
陆晨风两眼微眯，目光温和，环顾着四周，然而气势却无法阻挡，众人都低眉顺眼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之地，谁也不敢抬头，刚才的话就如重锤，一击又一击的击中他们的心坎。
唯有陈凤一人时不时的抬头，不甘地偷看着陆晨风和赵良材，却始终没有鼓起勇气说话。
陆晨风直接无视她，向旁边的赵良材问道：
“发个话吧，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拖下去，再拖还有意义吗？
“现在他们谁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有你来做这个决定。”
“我还做什么决定？”赵良材苦笑地打量着众人和陆晨风，反问道。
又说：
“他们不是都同意了嘛，接受不涨工资，只是没有人愿意出头得罪其他人，所以不吭声，但是其实都同意。”
他把“罪名”直接栽到了各位主管头上，说道：
“我也想这样对他们说，只是我这位置不太好说话，这些话只有你能说。但是我没想过惊动您，只想着拖几天就好，慢慢他们总能理解，毕竟都在公司好多年了，也跟着叶副总好多年，关键的时候不会掉链子。”
他突然又提高声音，中气十足，高声问道：
“大家说对不对，品质部是不是不会掉链子，一定会支持公司，支持叶副总，是不是这样？”
“是，品质部绝不掉链子，支持公司、支持叶副总！”
各位主管齐声应和，六七位猛男和美女高声大喊，险些把墙体上的玻璃给震下来，墙外也是纷纷侧目，透过透明的玻璃墙打量着品质部办公室内部。
陆晨风暗自喝采，激动地抱拳。等到众人的声音停歇下来，他又是抚胸四下揖礼，高兴地说道：
“感谢大家，感谢赵经理，也感谢各位主管，感谢品质部对公司和叶副总的支持。
“我相信公司和叶副总一定会记着大家的情谊，铭记于心，我在这里先代表公司和叶副总感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和公司人和永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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